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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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sun aug 23 19:24:49 cst 2015

    “莫名 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陈子云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

    “恩,我很好……”

    “我也有打工,够用了……”

    “哎呀,女朋友这事情你在家就别操心了,毕业再说拉。”

    “知道知道了,寒假一定回家,每次打电话都是这些话,我挂了,你和爸爸注意身体……”

    陈子云表情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了看天空,快下雨了,不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蓬!”

    一通雷声在陈子云耳边响起,震得陈子云耳朵嗡嗡作响,陈子云骂声‘靠’毫不犹豫向着半空竖起中指,一道闪电劈过,陈子云只感觉眼前一黑……最后的想法就是难道竖着中指也有导雷的功能?

    陈子云猛然睁开眼,翻起半身,急忙环顾四周,眼角带着一串泪珠,口中喃喃道:“爸爸妈妈……”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睁开眼又会回到现实! 但周围古声古色的装饰让他心沉到了底。他长吁口气,收拾起自己的心绪,仔细打量起这件房间,这是间柴屋,房间很暗,一丝月光透过窗照了进来,也能勉强视物,房间不大,堆放着一些木块柴物,而自己正躺在一堆麦草上面,房间时不时地摇晃着,看来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陈子云看了看还有些湿润的衣服,肚子一阵骨碌叫唤,他不由苦笑一番,那位女神救了自己,却又把自己扔在柴房不管不问,实在是有点……不过说起来,自己也只是一介屌丝,恐怕女神也就是一时善心大发,把自己当成阿猫阿狗来搭救了,自然不会正眼瞧上自己一眼。

    陈子云站起身,打开房门,漫天的星辰伴着月色照入他的眼眶,把上面尚未干得泪珠印得闪亮,陈子云握紧拳头,眼神望着布满星辰的天空,长叹一声,顺手把眼眶的泪水擦净,向船前甲板走去,别人救了他,总得感谢人家不是,当然,随便也好找点吃的。

    柴屋在船的底层尾部,离甲板有段距离,周围除了拍浪声一切都静悄悄的,陈子云心里纳闷这么大的一艘船怎么就不见一个人,不会是艘鬼船吧?陈子云心里一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脚下突然拌着一件事物,他一个颠簸,扑倒在地,印入眼眶的却是一张面色苍白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微张着,似乎是想喊救命,陈子云捂住自己的嘴,平复了一下自己快速跳动的胸口,这才发现船舷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尸体,他顾不得再查看,吓得忙隐身一旁。

    该怎么办?陈子云躲在暗处深吸几口气,心里一阵发憷,如不是自己被人放在柴房里,恐怕也早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船是否是遇上抢劫的?又或是仇家报复?还是绑架勒索?但不管什么情况,这伙人还没离开船!要不这船早该触礁或者撞上岸边了。

    陈子云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查探一番,虽然这船的主人把自己扔在柴房不给吃不给穿是有点不地道,但毕竟也算曲线救了自己一命,论理也该去看看具体情况才是,如果被歹徒发现大不了再跳一次河,跳着跳着就习惯了嘛。

    陈子云慢慢摸到甲板,隐约能看见十几个人影闪动,陈子云暗道好险,难怪沿途没见到一个歹徒,却不想在甲板上倒见到一窝了,陈子云走到能听见这伙人说话声位置便不再走近,仔细听着这伙人的谈话,想着如若从话中知道全船人的下落,自己也好趁早想法离开。

    这伙人都身穿黑衣,围着面巾,看不见面貌,似乎聚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事情,只听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将军,除王昭祚和段亮跑掉之外,船上所有人员无一漏网,是否派人去搜寻王昭祚?”

    陈子云心里暗叫乖乖不得了,怪不得这伙人如此有恃无恐,全部集中在了甲板上,原来早已清楚船上有多少人,不过他们千算万算,却独独漏掉陈子云这个半途之客。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笑道:“王昭祚跑掉不要紧,王镕又不是想嫁儿子,只要王灵芸被我们捉住,此行的目的便已达到。”

    说完再哼一声:“哼,王镕不自量力,妄图以和亲的方式投向朱温,总有一天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那小子才一个照面,就不顾一船人的生死自己跑掉,胆小如鼠之辈,实在是猪狗不如,依我看就算王镕想嫁儿子,人家也未必肯收。倒是王灵芸一介女流,有些胆色,可惜可惜……是女儿身。” 这人见那‘将军’并不在意王昭祚,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了许多。

    陈子云恍然,心想救自己的人定然是这王家兄妹,当下更留神聆听。

    “将军,属下适才带人搜查房间时,却在那王昭祚屋中找到一封烧掉一半的书信,想是那王昭祚见我们劫船,便想要烧掉此信,故此属下猜测可能此信中有重大情报,请将军查看。”

    那人说罢递出被烧掉一半的信封,将军满意地看了此人一眼,接过信封,随手打开,看了一会,脸色大喜,收起信,说道:“王灵芸?”

    然后突然朗声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此行当可一箭双雕了,我问你,适才打斗可曾伤及王灵芸小姐?”

    “将军放心,王灵芸其人虽对我等不假言辞,厉喝痛斥,但只是一弱女子,我等也只是把她关于船舱,并无冒犯,一切还待将军抉断。”

    那将军闻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王灵芸有些胆气,兼之长相也是幽雅魅丽,见到她第一眼,就致使我临时改变主意,此女现在关系重大,你可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

    “属下明白,将军留她一命,莫非是想……嘿嘿……”

    “混账东西!你明白个屁,好好招待此女,不可怠慢,待回到河东,她便有可能成为我河东的少夫人了,哈哈……”

    “将军的意思是……”

    “那王灵芸此行反正是出嫁,嫁给朱温之子也是嫁,嫁给少主也是嫁,等这一切变成定局,看他王镕还怎么去依附朱温?!就算再生一个女儿也来不及了啊,哈哈……”

    “将军英明!”

    “船已经到沁水了吗?”

    “是的,还有至少一天就可到达沁洲。”

    陈子云松了一口气,眼瞅着两个黑衣人走近二楼的一个房间,守在外面,看来这王灵芸就被关在那间屋子。

    陈子云回过身子,心中暗暗思量,这帮匪徒并不知自己的存在,若要独自溜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那位王家姑娘也算救过自己一命,如今她身陷险境,自己又怎能见死不救,况且听那将军说王家小姐‘幽雅魅丽’,嘿嘿,自己来个英雄救美,那美人是否会一生相许呢?

    要救人,需得想好法子,陈子云潜回柴房,看着满屋子的柴火,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刚才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船体的结构,发现船舷两边走廊是相通的,而上楼的楼梯却在甲板上,只要能引开甲板上的人,他就能潜上二楼救人,所以他决定在柴房点火烧船,这伙人必定会到船尾救火。

    柴房隔壁就是厨房,陈子云从厨房舀了一大桶的水,浇在柴房里的柴草上,只要一部分柴草湿润即可,这样待会着火的时候冒出的烟会更大,也更有利行动。在舀水的时候,陈子云顺手取了把菜刀挂在腰上,以防万一。

    一切准备妥当,陈子云点着了火,跑到船舷另一边房间里侧耳倾听那边的动静,不一会甲板处传来一阵呼叫声,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越来越近,这群人中计了!陈子云打开房门,探头朝外望了望,甲板上早没了人影,陈子云长呼了一口气,握着菜刀的手不由松了松,手心处全是汗水。

    他不敢久留,立刻摸上二楼,见到那间屋子外面还是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大概也没想到船上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外人,是以毫无防备,此时正在船舷一侧探出半个身子查看下面着火的情况,陈子云把握住菜刀的手背在身后,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黑衣人的距离大概有五米远,这五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陈子云可没有把握能在距离五米的地方便制住此人。

    “别怪我!”

    欲救人就必须先杀人,陈子云眼神一冷,念叨完这一句,抬头看着月亮隐在了云层里,猛然现身,朝黑衣人慢慢走去,黑衣人此时却是回过身子,见陈子云走过来微微一愣,不过周围一片黑暗,他看不真切陈子云的摸样,只是警觉地问道:“张然?”

    陈子云压低声音,用鼻音恩了一声,此时两人距离已经不到二米,月亮钻出云层,黑夜又明亮了许多,陈子云不等黑衣人反应过来,猛然加速跑向前去,手中菜刀砍向黑衣人脖子,黑衣人这才看清来人的面貌,用手指着陈子云,一个‘你’字还没出口,刀已经砍了过来,黑衣人不愧是军人出身,反应也是不俗,头连忙向后仰去,菜刀堪堪从他鼻尖划过。

    陈子云暗叫一声可惜,黑衣人开始反击,一拳打在他的手腕上,陈子云疼得闷哼一声,菜刀立时拿捏不稳,掉在地上,陈子云骂声‘干’,见黑衣人正要抽身拔刀,身子猛地向黑衣人扑去,靠,让你拔出刀来我还混什么。

    黑衣人一下子被陈子云扑倒在地,脸上立即挨了几拳,热血涌了上来,一时间忘了呼救,伸手也朝陈子云脸上挥去,陈子云脸上硬挨了他几拳,立时口吐鲜血,但犹自笑了出来,说了句:“现在该我了。”

    黑衣人立即想起什么,眼神变得一片惊恐,张开嘴想呼救,陈子云那能等你喊,刚才扑地的时候他早已经把菜刀捡起,这时立即挥下,正砍在黑衣人脖子上,黑衣人眼睛犹自鼓得圆圆的,嘴张开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陈子云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血,说道:“第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