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羁绊
“所以说，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一家寻常小店中，真武与天雪相对而坐，真武看了眼桌上的事物，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明明说了好谈谈，但天雪却是东扯西扯，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他对此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天雪喝了口饮料，看了真武一眼，依旧是云淡风轻，“跟我继续说说吧，那个叫斩月的家伙。”
“很强就是了，至少不会比那个金发的小鬼差就是了。”真武有些不耐地说道，“倒是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呵呵，那个金发小鬼？”天雪理了理秀发，淡淡的一笑，“那可是未来的四代目啊。”
“那又如何？”真武却是没有丝毫的吃惊，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把话说清楚，“明明你的内心也拥有这样的一面，又为什么要选择隐藏？”
从他认识天雪以来，她就一直强调着利益至上论，可是这么久来她的一些表现，却没法隐藏自己的感情，他不明白，更无法理解，但作为朋友，他觉得他有义务帮一下她。
“出去说。”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幽静的街道中，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我早就说过，这条路没法回头。”天雪终于不再转移话题了，“我经历的多，知道的多，想的也多，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就对了。”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羁绊？你这样活着不累吗？”真武不由扩大了声音，他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与你无关。”天雪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来就欲离去，“到此为止吧，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说过。”
既然彼此无法说服对方，那么这个话题自然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真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只不过现在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我是说，我或许帮你分一些负担。”
“是啊，朋友。”天雪感受到手臂上的力度，突然笑出了声，“也仅仅是朋友了。”
“什么意思？”真武皱了皱眉，他可以感受到天雪的话没有那么简单。
“我承认，我心里情的确比利重要，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吧？”天雪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了真武的手臂，真武只感觉手一麻，随后就无力地松开，“只不过……有些情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么说？”真武仍是不甘心地问道。
“你也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多话的，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羁绊了。”
“你还不懂吗？你就是我的羁绊啊。”
“你在乎我，我很感谢。”天雪愣住了，看着真武认真的神情，忽然幽幽地一叹，“但你想过没有，情与情之间，也是冲突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但这笑容怎么看都是勉强与辛酸，“告诉你也无妨。”
“前世，我生来就是天才，十四岁就已经大学毕业。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体弱多病，所以去学武术强身健体，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男孩，聊得非常投缘，后来啊，我们就开始交往了，本来打算带他回去见父母的，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我和他也就只好一直保持着联络。”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夜晚，我到了家门口，却听到妹妹的尖叫，我意识到不对，我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窗口，却发现父母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亲眼看到了我的妹妹也被那个男人杀害……是他，那张侧脸，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本来可以接着与他的关系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但真当要下手的那一刹那，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心乱如麻之下，我却是主动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数次复仇的念头燃起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但那一幕就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最终驱使着我拿起了屠刀。”
“这一刻，我是真真正正想杀他的，我不惜一切代价，走上了这条路，哪怕我近乎疯狂地训练，哪怕我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哪怕我泯灭了仅存的一丝良知，但直到再次遇见那个人的身影，我才知道，以我自己的力量，杀不了他。”
“力量不够没什么，我能用的还有智慧，我精心调查了许久，最终给他设下了一个必死之局，他果然来了，我亲手葬送了他，但最后一刻，我却选择了和他一同被火焰吞噬。”
“死亡的疼痛淹没了我，我不懂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但我并不后悔，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一点也不恨他，我只恨自己太过多情。”
“多么荒谬，又是多么真实，当一份情将另一份情摧毁，自己又亲手摧毁这份情，这种痛，你永远也不会懂。这一世，我依旧选择亲情，我不想，再体会一次这种痛。”
“上天让我重活一世，我不会让亲情再一次离我而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倔强的话语过后，却是微微的抽泣声，晶莹的泪珠滑落，留下两道浅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真武的确无法体会那样的感觉，但他是第一次看到天雪在他的面前落泪，与平日不同，现在的天雪无比柔弱，这种情感流露，绝非作伪。看到她这样柔弱的样子，真武竟感觉到了心疼。
“听我说了这么多，真是谢谢了。”过了良久，天雪才平复了心情，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句告辞，“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真武最终是没有忍住，他快速地拦在了天雪的身前，直视着她那没有一丝污垢的白瞳，“作为朋友，你愿不愿意再信我一次？”
“你想如何？”
“把宿命交托给我，你只需要安心站在我的身后。”
“呵，你还没死心？”天雪不置可否地一笑，“也罢，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再赌一次吧，三年后，赢过我。”
“在此之前，我就陪你疯一段时间吧。”
(本章完)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天雪喝了口饮料，看了真武一眼，依旧是云淡风轻，“跟我继续说说吧，那个叫斩月的家伙。”
“很强就是了，至少不会比那个金发的小鬼差就是了。”真武有些不耐地说道，“倒是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呵呵，那个金发小鬼？”天雪理了理秀发，淡淡的一笑，“那可是未来的四代目啊。”
“那又如何？”真武却是没有丝毫的吃惊，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把话说清楚，“明明你的内心也拥有这样的一面，又为什么要选择隐藏？”
从他认识天雪以来，她就一直强调着利益至上论，可是这么久来她的一些表现，却没法隐藏自己的感情，他不明白，更无法理解，但作为朋友，他觉得他有义务帮一下她。
“出去说。”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幽静的街道中，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我早就说过，这条路没法回头。”天雪终于不再转移话题了，“我经历的多，知道的多，想的也多，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就对了。”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羁绊？你这样活着不累吗？”真武不由扩大了声音，他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与你无关。”天雪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来就欲离去，“到此为止吧，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说过。”
既然彼此无法说服对方，那么这个话题自然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真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只不过现在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我是说，我或许帮你分一些负担。”
“是啊，朋友。”天雪感受到手臂上的力度，突然笑出了声，“也仅仅是朋友了。”
“什么意思？”真武皱了皱眉，他可以感受到天雪的话没有那么简单。
“我承认，我心里情的确比利重要，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吧？”天雪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了真武的手臂，真武只感觉手一麻，随后就无力地松开，“只不过……有些情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么说？”真武仍是不甘心地问道。
“你也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多话的，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羁绊了。”
“你还不懂吗？你就是我的羁绊啊。”
“你在乎我，我很感谢。”天雪愣住了，看着真武认真的神情，忽然幽幽地一叹，“但你想过没有，情与情之间，也是冲突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但这笑容怎么看都是勉强与辛酸，“告诉你也无妨。”
“前世，我生来就是天才，十四岁就已经大学毕业。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体弱多病，所以去学武术强身健体，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男孩，聊得非常投缘，后来啊，我们就开始交往了，本来打算带他回去见父母的，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我和他也就只好一直保持着联络。”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夜晚，我到了家门口，却听到妹妹的尖叫，我意识到不对，我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窗口，却发现父母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亲眼看到了我的妹妹也被那个男人杀害……是他，那张侧脸，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本来可以接着与他的关系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但真当要下手的那一刹那，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心乱如麻之下，我却是主动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数次复仇的念头燃起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但那一幕就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最终驱使着我拿起了屠刀。”
“这一刻，我是真真正正想杀他的，我不惜一切代价，走上了这条路，哪怕我近乎疯狂地训练，哪怕我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哪怕我泯灭了仅存的一丝良知，但直到再次遇见那个人的身影，我才知道，以我自己的力量，杀不了他。”
“力量不够没什么，我能用的还有智慧，我精心调查了许久，最终给他设下了一个必死之局，他果然来了，我亲手葬送了他，但最后一刻，我却选择了和他一同被火焰吞噬。”
“死亡的疼痛淹没了我，我不懂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但我并不后悔，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一点也不恨他，我只恨自己太过多情。”
“多么荒谬，又是多么真实，当一份情将另一份情摧毁，自己又亲手摧毁这份情，这种痛，你永远也不会懂。这一世，我依旧选择亲情，我不想，再体会一次这种痛。”
“上天让我重活一世，我不会让亲情再一次离我而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倔强的话语过后，却是微微的抽泣声，晶莹的泪珠滑落，留下两道浅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真武的确无法体会那样的感觉，但他是第一次看到天雪在他的面前落泪，与平日不同，现在的天雪无比柔弱，这种情感流露，绝非作伪。看到她这样柔弱的样子，真武竟感觉到了心疼。
“听我说了这么多，真是谢谢了。”过了良久，天雪才平复了心情，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句告辞，“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真武最终是没有忍住，他快速地拦在了天雪的身前，直视着她那没有一丝污垢的白瞳，“作为朋友，你愿不愿意再信我一次？”
“你想如何？”
“把宿命交托给我，你只需要安心站在我的身后。”
“呵，你还没死心？”天雪不置可否地一笑，“也罢，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再赌一次吧，三年后，赢过我。”
“在此之前，我就陪你疯一段时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