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心
“很幸运，我们的故事还存在纸上，就算物是人非。”
清雨轻声道了谢，抬头打量起周围来，这是个类似前世银行大厅那种的地方，好几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人群，不时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声，原来这里就是提供氧气的地方吗，清雨心想。
“你可算醒了，这里就是我之前说的收费站，我还没说完你就晕了过去，幸好这里离得近不然就遭了。”柏坎.路斯特解释道，一边说着两人从队伍中走出，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
路斯特突然凑过来悄声问道“你是外面的人吧？”
清雨料到他会这么问，点了点头。
“我并不是这座岛上的人，来此地只是为了寻找某个人。”
“什么？岛屿之外？”
路斯特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不仅这个城镇外面存在着，甚至连岛屿之外都存在着吗？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大.....果然，自己小时候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本书是真的！我们脚下所踩着的这片土地，在那片大海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无数的岛屿吗！这片大海上，像我们这样的国家真的还有很多吗！难道......外面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新鲜的空气吗？”路斯特的眼神里越来越炽热，随着一个个问题问出，他越来越紧张地看着清雨，等待着他的回复，等待着他来否认这十八年的认知和承认那个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憧憬。
清雨轻轻点点了点头。是啊，在这片大海上总是孕育着无限的可能性，正因为如此才会不断有热血的男子汉们冲向这片大海啊！对于这片大海来说，我们所经历的都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路斯特等到了一直期待着的答案，十多年来一直疑惑的问题彻底放下，路斯特的身子突然一松瘫坐在了地面上，嘴角一咧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清雨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又环视了一下正在排队等待购买氧气的人群，还有那厚重的漆黑雾霾和高大的烟筒，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又是一个愚昧的独裁者干的好事啊。
“......哈哈哈.....”路斯特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不过眼神里充满着希翼，“真是太感谢你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一定要出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对了，你刚才说找人，是要找谁啊难道是你的朋友么？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应该不难找到。”
“不，我只是听说过她的一些传闻慕名而来，她的名号你应该也知道，被称为......”
清雨正说着，一个瘦弱的老头颤颤巍巍地从排队的人群中被挤了出来，跌倒在两人面前，
老头伸出手想指责那人，却浑身颤抖使不出劲，那条手臂在空气中停留了两秒无力地垂了下去，越是苍老对氧气的需求就越大，同时剩余的寿命就越少，这也是这里很少有上了岁数的老人存在，一般来说五十岁就已经算很长寿了。而眼前这个老人起码有六十多岁，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不过看眼前的景象，也是离死不远了。
“科研工作者吗......”路斯特喃喃道。
“科研工作者？那是什么意思？”清雨听到了一个新的词汇，不解地问道。
“就是说，那些摆在那里的机器，就是他们这些人研发的，甚至连人工合成氧气的方法，都是他们制作的！”
“他们为杜卡大人工作是没有薪水的，却可以在永远供给氧气的实验室工作，这才是值得每个人羡慕的，我们也很感谢他们，他们给我们带来了赖以生存的新鲜氧气，只不过......”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杜卡大人认为他们的脑袋也不灵光了，就算曾经做出了很大贡献，但到了年纪后还是会被一脚甩开，离开了提供氧气的实验室，又没有积蓄的话......恐怕没多久就会死去吧。”
清雨听后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老人起来。
老人手里捏着一枚铜币，死死地盯着队伍前方的那台机器，这是他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币了，他为杜卡大人工作了几十年，改善了整个供给系统好几次，甚至连氧气的生cd进行了优化大大减少了成本，可是随着头发的花白，杜卡大人却越来越不看重自己，最后一脚将自己踢开，只给了一箱氧气作为恩赐，但那些氧气有用光的一天。这最后一枚硬币，还是没进实验室之前攒下的，在实验室工作的日子里可是分文没有的，用杜卡大人的话来说，每天都有新鲜的氧气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来还会妄想再要薪水？
自己原本也算队伍的中间，可是有个正准备插队的壮汉瞥到了自己，直接将自己从队伍中甩了出去，心安理得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周围的人却像没看到一样，事不关己冷漠无比。
老人看着四周那些冷漠的人群，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自己为了这里的人们奉献了一辈子，临终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吗？我这一辈子，真是失败啊。
老人感受到身体里生命的流逝，不断有能量向体外散去消散在空气中，都说临死前会把这一生都放一遍，此时在老人的脑海中，从孩童提着笔，父母牵着手笑着，画面一转，自己孤零零坐在家中，父母离开自己，疯狂地读书，为了研发更效率制造出氧气的机器而努力着，后来在实验室一干就是三十四年......脑中的画面快速地变换着，突然老人的肩膀被人一拍，抬起头，是一张没见过的年轻的脸庞。
黑框眼镜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指了指前方的机器，默默地离开了大厅走进了浓雾中。
原本黑框眼镜后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可能认识黑框眼镜的缘故，看到黑框眼镜临走时的动作默默后退了一步，老人赶紧扑了过去，将那枚攥在手心里满是汗渍的铜币扔了进去，因为跑的太急，身体又太差，老人喘的很厉害，年迈的身体起伏着，当老人意识到时已经没剩下几秒了，老人急忙将氧气罩塞在口鼻处，大口地贪婪地享受着仅剩的氧气，还没过几秒，机器就叮的一声停止不动了。
老人愣愣地看着这个自己制造出的机器，流下了泪水，自己一辈子改良制造的机器，一枚铜币原来只能提供十秒吗，明明杜卡大人说会让所有人都可以尽情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明明成本已经很低廉了，为什么......
(本章完)
清雨轻声道了谢，抬头打量起周围来，这是个类似前世银行大厅那种的地方，好几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人群，不时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声，原来这里就是提供氧气的地方吗，清雨心想。
“你可算醒了，这里就是我之前说的收费站，我还没说完你就晕了过去，幸好这里离得近不然就遭了。”柏坎.路斯特解释道，一边说着两人从队伍中走出，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
路斯特突然凑过来悄声问道“你是外面的人吧？”
清雨料到他会这么问，点了点头。
“我并不是这座岛上的人，来此地只是为了寻找某个人。”
“什么？岛屿之外？”
路斯特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不仅这个城镇外面存在着，甚至连岛屿之外都存在着吗？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大.....果然，自己小时候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本书是真的！我们脚下所踩着的这片土地，在那片大海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无数的岛屿吗！这片大海上，像我们这样的国家真的还有很多吗！难道......外面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新鲜的空气吗？”路斯特的眼神里越来越炽热，随着一个个问题问出，他越来越紧张地看着清雨，等待着他的回复，等待着他来否认这十八年的认知和承认那个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憧憬。
清雨轻轻点点了点头。是啊，在这片大海上总是孕育着无限的可能性，正因为如此才会不断有热血的男子汉们冲向这片大海啊！对于这片大海来说，我们所经历的都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路斯特等到了一直期待着的答案，十多年来一直疑惑的问题彻底放下，路斯特的身子突然一松瘫坐在了地面上，嘴角一咧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清雨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又环视了一下正在排队等待购买氧气的人群，还有那厚重的漆黑雾霾和高大的烟筒，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又是一个愚昧的独裁者干的好事啊。
“......哈哈哈.....”路斯特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不过眼神里充满着希翼，“真是太感谢你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一定要出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对了，你刚才说找人，是要找谁啊难道是你的朋友么？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应该不难找到。”
“不，我只是听说过她的一些传闻慕名而来，她的名号你应该也知道，被称为......”
清雨正说着，一个瘦弱的老头颤颤巍巍地从排队的人群中被挤了出来，跌倒在两人面前，
老头伸出手想指责那人，却浑身颤抖使不出劲，那条手臂在空气中停留了两秒无力地垂了下去，越是苍老对氧气的需求就越大，同时剩余的寿命就越少，这也是这里很少有上了岁数的老人存在，一般来说五十岁就已经算很长寿了。而眼前这个老人起码有六十多岁，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不过看眼前的景象，也是离死不远了。
“科研工作者吗......”路斯特喃喃道。
“科研工作者？那是什么意思？”清雨听到了一个新的词汇，不解地问道。
“就是说，那些摆在那里的机器，就是他们这些人研发的，甚至连人工合成氧气的方法，都是他们制作的！”
“他们为杜卡大人工作是没有薪水的，却可以在永远供给氧气的实验室工作，这才是值得每个人羡慕的，我们也很感谢他们，他们给我们带来了赖以生存的新鲜氧气，只不过......”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杜卡大人认为他们的脑袋也不灵光了，就算曾经做出了很大贡献，但到了年纪后还是会被一脚甩开，离开了提供氧气的实验室，又没有积蓄的话......恐怕没多久就会死去吧。”
清雨听后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老人起来。
老人手里捏着一枚铜币，死死地盯着队伍前方的那台机器，这是他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币了，他为杜卡大人工作了几十年，改善了整个供给系统好几次，甚至连氧气的生cd进行了优化大大减少了成本，可是随着头发的花白，杜卡大人却越来越不看重自己，最后一脚将自己踢开，只给了一箱氧气作为恩赐，但那些氧气有用光的一天。这最后一枚硬币，还是没进实验室之前攒下的，在实验室工作的日子里可是分文没有的，用杜卡大人的话来说，每天都有新鲜的氧气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来还会妄想再要薪水？
自己原本也算队伍的中间，可是有个正准备插队的壮汉瞥到了自己，直接将自己从队伍中甩了出去，心安理得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周围的人却像没看到一样，事不关己冷漠无比。
老人看着四周那些冷漠的人群，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自己为了这里的人们奉献了一辈子，临终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吗？我这一辈子，真是失败啊。
老人感受到身体里生命的流逝，不断有能量向体外散去消散在空气中，都说临死前会把这一生都放一遍，此时在老人的脑海中，从孩童提着笔，父母牵着手笑着，画面一转，自己孤零零坐在家中，父母离开自己，疯狂地读书，为了研发更效率制造出氧气的机器而努力着，后来在实验室一干就是三十四年......脑中的画面快速地变换着，突然老人的肩膀被人一拍，抬起头，是一张没见过的年轻的脸庞。
黑框眼镜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指了指前方的机器，默默地离开了大厅走进了浓雾中。
原本黑框眼镜后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可能认识黑框眼镜的缘故，看到黑框眼镜临走时的动作默默后退了一步，老人赶紧扑了过去，将那枚攥在手心里满是汗渍的铜币扔了进去，因为跑的太急，身体又太差，老人喘的很厉害，年迈的身体起伏着，当老人意识到时已经没剩下几秒了，老人急忙将氧气罩塞在口鼻处，大口地贪婪地享受着仅剩的氧气，还没过几秒，机器就叮的一声停止不动了。
老人愣愣地看着这个自己制造出的机器，流下了泪水，自己一辈子改良制造的机器，一枚铜币原来只能提供十秒吗，明明杜卡大人说会让所有人都可以尽情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明明成本已经很低廉了，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