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tue may 17 10:28:48 cst 2016
大概是抽到第五根烟的时候，何东才出现。
林晓森低着头数了数地上没被践踏太多次的烟头，小心的把烟头往旁边更暗的角落踢了踢，沉默了片刻才再次抬头冲何东挥了挥手。
借着灯光何东远远看了眼林晓森一眼，似是瞥到了林晓森脚边落着的只吸了一小段便被掐灭丢弃的香烟，和被他周围的烟头，却没有作声。
朝林晓森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他。
不待林晓森做出反应，便又双手插兜，转头慢条斯理的走进了路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店门再一次打开。
何东手中提着个透明塑料袋子，站在店门口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呼出来，一副惬意悠然的姿态，挪步朝林晓森这边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林晓森能够看到何东的面色有些疲惫，深陷的眼窝和唏嘘的胡渣。
不知是灯光的缘由，还是其它。
他的脸是蜡黄色的，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林晓森没办法理解这种潮流，而何东一向自诩是走在潮流前沿的。
何东咧着嘴冲林晓森笑笑，也不言语，张开双臂便一把抱住了林晓森，转头对林晓森哈了口气，浓重的烟味呛的林晓森咳了几声。
“等久了吧。”何东略带沙哑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
“还好，没等到天亮。”林晓森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也怪我，把电话号码弄丢了，你能找到我已经是万幸了，不然真该露宿街头了。”
“是因为我长的不漂亮嘛？”何东挑了挑眉毛，问道，“连我的号码都能弄丢，看来是不想跟我混了。”
“最近魂不守舍的，记忆力不太好，我记得特意放在口袋里，还把拉链给拉上了，本来以为会一直在那的，结果…”林晓森再一次耸了耸肩。
“好吧，都怪我太没魅力，”何东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最近一段时间，”林晓森看了何东一眼，接着回答道，“有些烦，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试着抽几根。”
“还是别抽了，学会也没什么好处，”何东拽过林晓森刚点上的一只烟，放在嘴边抽了口，才又说道，“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
“那东哥为什么抽烟？”林晓森也不在意何东抢了香烟，笑着问道。
“跟你一样，不过后来上瘾了，”何东接过林晓森的书包，背在身上，还拿手拍了拍书包，笑着说道，“都是久违的感觉呢。”
“出了校门不是海阔凭鱼跃嘛，还会怀念以前的校园生活？”林晓森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问道。
“过段时间你就懂了，走吧，边走边说。”何东叼着烟，示意林晓森跟着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林晓森，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晓森，把烟借了吧。”
“好，本来也觉得抽的挺难受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林晓森愣了一下，笑着应道。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跟姗朵联系？”何东问道。
“没有，连手机号码都快不记得了。”林晓森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东哥，你觉得还有联系的必要嘛？”
“不联系也好，该断就断，”何东吐了口烟，继续说道，“你也别这样，有什么好难过的，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没结果。”
“我没有难过，”林晓森有些倔强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座城有什么不一样。”
“朝阳呀，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朝阳这地方，没有大海，也一样能春暖花开，”何东瞥了林晓森一样，故作文艺的说道，“是因为姗朵曾经来过这座城，才决定到这边来的嘛？”
“东哥，可以不这样聊天嘛。”林晓森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何东的肩膀，接着说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转到她身上，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嘛。”
“好，那就不提她了，来这边有什么小心愿嘛，”何东继续说道，“比如买个手机，或者买台电脑之类的。”
“先买个手机吧，东哥可要资助我啊。”林晓森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东哥。我帮你带了条烟，刚被你那样一说，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何东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林晓森一杯奶茶，说道，“你看，来了陌生的城市，东哥都帮你准备了热饮，千万别冷了心。”
“不是因为我要送烟给你，才给我奶茶的嘛？”林晓森开玩笑道。
“哪能，不过这种烟确实只有那边有的卖，来了这边好久没抽到了。”何东边走边继续道，“有一种喜悦叫他乡遇故知。”
“不懂，不过说真的啊，到时候买手机钱不够，东哥可要帮我兜着点。”林晓森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还用讲嘛，你不说我都会做的，”何东笑着说道，“对东哥这点自信都没了嘛，快点走吧，瘦子跟矮狼想来也快回来了。”
“怎么他们都没名字？”林晓森问道。
“叫外号比较亲切，瘦子叫任超，矮狼叫柏余朗，见了面叫外号就好。”何东拿过林晓森手中的香烟，又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继续说道，“真是回味无穷。”
“好了，东哥在这边没有新交女朋友嘛？”林晓森有些无奈的看着何东吞云吐雾，问道。
“不讨论这话题，包你先拿着，我去把电瓶车推出来，”何东说着把手中的包递还给林晓森，叼着烟走进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小车棚。
…
街头已然看不见几个行人，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整条路上显得安静而空旷。
空气里的冷意的在风的加持下更添一分，白天和夜晚的温度区别的很明显，林晓森坐在后座上缩了缩身子，小声的嘀咕了句，“真冷。”
许是风大，何东也没听清，开着“小电驴”继续穿来穿去的，林晓森原本还想记着点路，方便以后独自行走。
但不多久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小电驴”绕来绕去的，把脑子也缠成了一团线，疲劳与冷风同时在身上交错，困倦却无法安睡，似是在水火中反复煎熬。
恍恍惚惚里，大概是经过一段不长的红色围墙时，何东一个急刹车，一下子便把林晓森的睡意驱赶跑了。
“怎么了，东哥？”林晓森的声音略带沙哑。
“没事…”何东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默默的吞云吐雾着。
“烟瘾已经这么大了？”林晓森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迷糊的问道。
“嗯，抽根烟就走，”何东也不多做解释，默默的抽着烟，烟头上的光亮便也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没几下便熄灭了，接着又是一根。
“东哥，这样不好，”林晓森愣了愣神，才彻底清醒，顺着何东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不远处昏暗的灯光里有一名穿着俏丽外套的女子跟着一名略显矮胖的男子并肩前行着。
男子的手并不老实，总是想要找机会揩油，尽管女子已经尽量躲闪，还是被得手了几次，两个人似在说笑，不时能够听到远去的笑声。
“东哥，你认识？”林晓森看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的瞪着眼想要看的更清晰点。
这样的画面好像格外富有吸引力，侧过眼时却借着微暗的灯光瞥见何东面色更是难看，才后知后觉自己问的有些冒失。
“嗯，认识。”何东勉强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刚来这边的时候在车上认识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林晓森见何东没再继续说下去，笑了笑，趁机岔开这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等他们过去的，当面碰着有些尴尬…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你想听就给你说说，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何东深吸了口香烟，随手丢弃烟头又用脚狠狠碾灭，娓娓道来，“这女的和我是老乡，刚来时恰好和她同车，下车时见她行李比较多便帮她拿了两件，一来二去的几句话便算认识了…”
“然后呢…”林晓森试探着问道。
“独在异乡，又人生地不熟的，难得认识一位老乡，便想多亲近亲近，毕竟有一个熟识的人会觉得心里踏实，两个人互为依靠也不错。后来吧，接触久了，孤男寡女的难免暗生情愫，也算交往过吧，不过大家都没点破，默契吧。”何东重新点上一根烟，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想该怎么定义这段感情，并没有恋爱的那种感觉，却做着恋爱中人该做的事情，每天都是柴米油盐，为自己能够在这座城市扎根而努力着，相互鼓励，互为依靠。”
“她没有很高的学历，太辛苦的工作也做不来，太有技术的又没能力，而且她不喜欢在工厂里上班，一来收入太低，二来有束缚感。后来偶然的机会找了份ktv的工作，那里面鱼龙混杂的，而且总有人骚扰她，刚开始她跟我哭诉这些委屈，我就劝她离开那里，她不听。再之后她知道我的态度，也就不再跟我提被骚扰的事情了，但我的心里却过不去那道坎，慢慢的就渐行渐远了。我没有办法想象人能出淤泥不染的。如果有，也不是你我中的一个，眼见的多了总会麻木，终究会同流的。”
“…那还挺可惜的…”林晓森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后来，我常常在想，可能那都不能算是一段正常的恋爱吧，是畸形的，或者爱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人在寂寞时想要找个陪伴。那一段时间，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陌生，工作和生活上都没有着落，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缠绕着自己，几次三番的想要打个电话给家里，想要退缩，想要回去，又怕冒冒然的打电话给远方的亲朋被嘲笑，显得自己很无能。再加上原本花费就比较紧张，也怕人家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毕竟没有身临其境。但她不一样，那时候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亲切感，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累的时候就可以相互倾诉…”何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有些朋友会陪你走过一段路啊，这不是东哥你说的么，宴席总会散的。”林晓森拍了拍何东的肩膀，尝试安慰他。
大概是抽到第五根烟的时候，何东才出现。
林晓森低着头数了数地上没被践踏太多次的烟头，小心的把烟头往旁边更暗的角落踢了踢，沉默了片刻才再次抬头冲何东挥了挥手。
借着灯光何东远远看了眼林晓森一眼，似是瞥到了林晓森脚边落着的只吸了一小段便被掐灭丢弃的香烟，和被他周围的烟头，却没有作声。
朝林晓森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他。
不待林晓森做出反应，便又双手插兜，转头慢条斯理的走进了路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店门再一次打开。
何东手中提着个透明塑料袋子，站在店门口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呼出来，一副惬意悠然的姿态，挪步朝林晓森这边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林晓森能够看到何东的面色有些疲惫，深陷的眼窝和唏嘘的胡渣。
不知是灯光的缘由，还是其它。
他的脸是蜡黄色的，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林晓森没办法理解这种潮流，而何东一向自诩是走在潮流前沿的。
何东咧着嘴冲林晓森笑笑，也不言语，张开双臂便一把抱住了林晓森，转头对林晓森哈了口气，浓重的烟味呛的林晓森咳了几声。
“等久了吧。”何东略带沙哑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
“还好，没等到天亮。”林晓森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也怪我，把电话号码弄丢了，你能找到我已经是万幸了，不然真该露宿街头了。”
“是因为我长的不漂亮嘛？”何东挑了挑眉毛，问道，“连我的号码都能弄丢，看来是不想跟我混了。”
“最近魂不守舍的，记忆力不太好，我记得特意放在口袋里，还把拉链给拉上了，本来以为会一直在那的，结果…”林晓森再一次耸了耸肩。
“好吧，都怪我太没魅力，”何东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最近一段时间，”林晓森看了何东一眼，接着回答道，“有些烦，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试着抽几根。”
“还是别抽了，学会也没什么好处，”何东拽过林晓森刚点上的一只烟，放在嘴边抽了口，才又说道，“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
“那东哥为什么抽烟？”林晓森也不在意何东抢了香烟，笑着问道。
“跟你一样，不过后来上瘾了，”何东接过林晓森的书包，背在身上，还拿手拍了拍书包，笑着说道，“都是久违的感觉呢。”
“出了校门不是海阔凭鱼跃嘛，还会怀念以前的校园生活？”林晓森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问道。
“过段时间你就懂了，走吧，边走边说。”何东叼着烟，示意林晓森跟着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林晓森，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晓森，把烟借了吧。”
“好，本来也觉得抽的挺难受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林晓森愣了一下，笑着应道。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跟姗朵联系？”何东问道。
“没有，连手机号码都快不记得了。”林晓森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东哥，你觉得还有联系的必要嘛？”
“不联系也好，该断就断，”何东吐了口烟，继续说道，“你也别这样，有什么好难过的，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没结果。”
“我没有难过，”林晓森有些倔强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座城有什么不一样。”
“朝阳呀，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朝阳这地方，没有大海，也一样能春暖花开，”何东瞥了林晓森一样，故作文艺的说道，“是因为姗朵曾经来过这座城，才决定到这边来的嘛？”
“东哥，可以不这样聊天嘛。”林晓森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何东的肩膀，接着说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转到她身上，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嘛。”
“好，那就不提她了，来这边有什么小心愿嘛，”何东继续说道，“比如买个手机，或者买台电脑之类的。”
“先买个手机吧，东哥可要资助我啊。”林晓森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东哥。我帮你带了条烟，刚被你那样一说，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何东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林晓森一杯奶茶，说道，“你看，来了陌生的城市，东哥都帮你准备了热饮，千万别冷了心。”
“不是因为我要送烟给你，才给我奶茶的嘛？”林晓森开玩笑道。
“哪能，不过这种烟确实只有那边有的卖，来了这边好久没抽到了。”何东边走边继续道，“有一种喜悦叫他乡遇故知。”
“不懂，不过说真的啊，到时候买手机钱不够，东哥可要帮我兜着点。”林晓森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还用讲嘛，你不说我都会做的，”何东笑着说道，“对东哥这点自信都没了嘛，快点走吧，瘦子跟矮狼想来也快回来了。”
“怎么他们都没名字？”林晓森问道。
“叫外号比较亲切，瘦子叫任超，矮狼叫柏余朗，见了面叫外号就好。”何东拿过林晓森手中的香烟，又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继续说道，“真是回味无穷。”
“好了，东哥在这边没有新交女朋友嘛？”林晓森有些无奈的看着何东吞云吐雾，问道。
“不讨论这话题，包你先拿着，我去把电瓶车推出来，”何东说着把手中的包递还给林晓森，叼着烟走进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小车棚。
…
街头已然看不见几个行人，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整条路上显得安静而空旷。
空气里的冷意的在风的加持下更添一分，白天和夜晚的温度区别的很明显，林晓森坐在后座上缩了缩身子，小声的嘀咕了句，“真冷。”
许是风大，何东也没听清，开着“小电驴”继续穿来穿去的，林晓森原本还想记着点路，方便以后独自行走。
但不多久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小电驴”绕来绕去的，把脑子也缠成了一团线，疲劳与冷风同时在身上交错，困倦却无法安睡，似是在水火中反复煎熬。
恍恍惚惚里，大概是经过一段不长的红色围墙时，何东一个急刹车，一下子便把林晓森的睡意驱赶跑了。
“怎么了，东哥？”林晓森的声音略带沙哑。
“没事…”何东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默默的吞云吐雾着。
“烟瘾已经这么大了？”林晓森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迷糊的问道。
“嗯，抽根烟就走，”何东也不多做解释，默默的抽着烟，烟头上的光亮便也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没几下便熄灭了，接着又是一根。
“东哥，这样不好，”林晓森愣了愣神，才彻底清醒，顺着何东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不远处昏暗的灯光里有一名穿着俏丽外套的女子跟着一名略显矮胖的男子并肩前行着。
男子的手并不老实，总是想要找机会揩油，尽管女子已经尽量躲闪，还是被得手了几次，两个人似在说笑，不时能够听到远去的笑声。
“东哥，你认识？”林晓森看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的瞪着眼想要看的更清晰点。
这样的画面好像格外富有吸引力，侧过眼时却借着微暗的灯光瞥见何东面色更是难看，才后知后觉自己问的有些冒失。
“嗯，认识。”何东勉强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刚来这边的时候在车上认识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林晓森见何东没再继续说下去，笑了笑，趁机岔开这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等他们过去的，当面碰着有些尴尬…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你想听就给你说说，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何东深吸了口香烟，随手丢弃烟头又用脚狠狠碾灭，娓娓道来，“这女的和我是老乡，刚来时恰好和她同车，下车时见她行李比较多便帮她拿了两件，一来二去的几句话便算认识了…”
“然后呢…”林晓森试探着问道。
“独在异乡，又人生地不熟的，难得认识一位老乡，便想多亲近亲近，毕竟有一个熟识的人会觉得心里踏实，两个人互为依靠也不错。后来吧，接触久了，孤男寡女的难免暗生情愫，也算交往过吧，不过大家都没点破，默契吧。”何东重新点上一根烟，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想该怎么定义这段感情，并没有恋爱的那种感觉，却做着恋爱中人该做的事情，每天都是柴米油盐，为自己能够在这座城市扎根而努力着，相互鼓励，互为依靠。”
“她没有很高的学历，太辛苦的工作也做不来，太有技术的又没能力，而且她不喜欢在工厂里上班，一来收入太低，二来有束缚感。后来偶然的机会找了份ktv的工作，那里面鱼龙混杂的，而且总有人骚扰她，刚开始她跟我哭诉这些委屈，我就劝她离开那里，她不听。再之后她知道我的态度，也就不再跟我提被骚扰的事情了，但我的心里却过不去那道坎，慢慢的就渐行渐远了。我没有办法想象人能出淤泥不染的。如果有，也不是你我中的一个，眼见的多了总会麻木，终究会同流的。”
“…那还挺可惜的…”林晓森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后来，我常常在想，可能那都不能算是一段正常的恋爱吧，是畸形的，或者爱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人在寂寞时想要找个陪伴。那一段时间，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陌生，工作和生活上都没有着落，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缠绕着自己，几次三番的想要打个电话给家里，想要退缩，想要回去，又怕冒冒然的打电话给远方的亲朋被嘲笑，显得自己很无能。再加上原本花费就比较紧张，也怕人家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毕竟没有身临其境。但她不一样，那时候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亲切感，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累的时候就可以相互倾诉…”何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有些朋友会陪你走过一段路啊，这不是东哥你说的么，宴席总会散的。”林晓森拍了拍何东的肩膀，尝试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