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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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一重

    四月,春天,百花香。

    姜子约活动着手脚,仿若大病初愈,微笑道:“我的伤不碍事了,多谢你这两天的照顾,阿佐姑娘。”

    “不碍事?”

    阿佐惊诧不已,不久前这位姜公子还躺在那里不能动、吃饭都要人喂,才过一会怎么就活蹦乱跳了?见鬼了?

    她眼角一瞥,瞧见了对方脚边的赤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颤声道:“狐……狐狸?”

    狐狸是野兽,肉食动物,虽然不常攻击人类,但吓唬吓唬弱女子还是可以的。

    “不要怕,它不咬人。”姜子约忙道。

    赤狐的表情很不屑,一溜烟窜上了院墙,趴在墙头晒太阳。

    “它……它……哪来的?”阿佐注视着赤狐的一举一动,时刻戒备着,害怕被攻击。

    “嗯——”

    姜子约沉吟片刻,这问题不好回答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公子,你怎么好了?”阿佐问题很多。

    “有衣服换吗?”姜子约提要求,他的行李包裹丢失了。

    阿佐想了想,跑去自家屋里找出一套粗布衣衫,递给姜子约,说道:“这是我爹的衣服,你能穿吗?”她爹出去打猎了。

    “能。”姜子约很爽快,又说,“我想洗澡。”

    “村外有条小河。”阿佐指了指西南方。

    姜子约立刻狂奔而去,脱光了跳河里清洗。赤狐跟过来一起洗。

    全村人都震惊了,原先半死不活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复活了?还多了一条狐狸?苍天啊!给个合理的解释啊!

    “这身材……”

    姜子约站在河里,河水及腰,他欣赏着自己赤条条的健壮的身体,啧啧赞赏,穿越前,他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体型中等,没什么肌肉,而穿越后的现在的身躯,肌肉线条明显,结实强壮,个头也高了,整个人力量感十足。

    “不错不错。”

    他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很开心,很满足。

    “变态。”赤狐嘟哝了一句。

    姜子约咳嗽一声,不摸了,洗好、上岸、穿衣服。阿佐她爹的衣服有点小,布料粗糙,穿着很不舒服,他只有忍耐,以后赚钱了再买好点的衣服。

    他不打算回家,他曾对天发誓,屠不了龙就不回去!他必须贯彻执行这个誓言!否则他一辈子都没出息!是男人就勇往直前!

    不退缩!不后悔!不放弃!不言败!

    ……

    带着赤狐,姜子约走回阿佐的家。

    一路上,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快看快看!那个傻……那个少年又活了!”

    “奇怪!太奇怪了!”

    “我看过他的伤,骨头都被咬断了,皮肉都翻开了,居然……好了?”

    “一般人早死了!”

    “……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什么人?”

    他们找不出答案,看向姜子约的眼神,不再是嘲笑和戏谑,而是,敬畏。

    就好比古代人类不明白为什么天会下雨、为什么会电闪雷鸣、为什么会有各种各样的自然现象,于是创造了神话,用“神”来解释这一切。人类对神的态度,便是敬畏。

    当然,姜子约在村民看来,还远没有达到神的地步,不过,姜子约奇迹般的复活,是不符合常理的,是村民们无法理解的,硬要勉强解释的话,似乎只能用下面两个字——

    神迹!

    姜子约不是神,但受到了神的眷顾,所以才满血复活。

    村民们越想越觉得对,由此,姜子约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使得他们不得不仰视。

    姜子约大步返回,他不理会村民们的想法,与他无关,他只想屠龙,嗯,在此之前,先收拾那只拦路的老虎。

    “阿佐姑娘,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照办!”他拍着胸脯说道。

    准确的说,他是被阿佐她爹救回的,阿佐负责照顾。

    “我……我没什么要求。”阿佐很拘谨。

    两人坐在院子里。赤狐趴在墙头。

    姜子约围绕着“报恩”问来问去,可阿佐说来说去一直说没要求。姜子约只好退而求其次,等阿佐她爹回来再商量。

    下午。

    在赤狐的暗中指导下,姜子约正式修炼《屠龙术》第一重,打坐运功。

    阿佐好奇,问道:“公子,你在干什么?”

    “修炼,我是修士。”姜子约解释。

    “能……能教我吗?”阿佐终于提要求了。

    姜子约一怔,正要答应,忽闻赤狐传声:“不能!”

    “为何?”姜子约不解。

    “修炼《屠龙术》对人的体质是有严格要求的,你以为谁都能练?”赤狐解释。

    当修士的前提条件,是感应周围的天地之气,感应得到,便可修炼,感应不到,便与修炼无缘。此乃天赋,与生俱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无法改变,强求不得。

    “很严格吗?我很特殊吗?”姜子约不是很信。

    “总之,你不能私自传功,你教她《屠龙术》就是害她,别怪我没提醒你。”赤狐语重心长,不像开玩笑。

    “……”姜子约不信也得信了。

    他转而向阿佐说道:“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不能教,我这功法,传男不传女……”他说不下去了,欺骗纯真少女让他很有负罪感。

    “祖传的?”阿佐问道。

    “不是……如果你想修炼,我建议你去学馆,学费我包了。”姜子约很大方。

    修炼学馆是朝廷兴办的,旨在培养修士,教一些基础知识,学费很贵,平民百姓负担不起,里面的学生大多是有钱人的子女。穷人想修炼,可以去拜师,乞求别的修士收下。

    “算了。”

    阿佐兴致大减,她修炼的目的是帮爹打猎,在家里没事做,急得慌。学馆她是不会去的,她穷,那里没她的位置。

    “我出学费,你去吧!”姜子约劝道,他的原主在学馆待过一段时间,觉得无聊,后来不去了。

    “不去。”阿佐摇头。

    姜子约又劝了一会,阿佐坚决不去。姜子约无奈,不劝了。

    太阳下山前。

    从村外传来心急火燎的喊声:“阿佐!阿佐!快出来!你爹不行了!你爹快不行了!你快来!”

    什么?爹怎么了?阿佐一下跳起身,冲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