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一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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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蓝镜湖畔的约定

    故事,从这里开始。

    止水,于原的听众,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于原也说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好,只是每次于原开始拿起小提琴的时候,于原想起的,总是她的笑容,原谅于原,于原找不出任何的东西,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笑容。他只是觉得,看着她的笑容,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于原和止水的初见,在于原一向朦朦胧胧的对于于原这十多年来的经历中,分外的清晰。

    那是一个秋天的夜,于原又独自一人来到了蓝镜湖畔,那时候的于原十八岁,正是少年憧憬自由,叛逆,轻狂时。

    蓝镜湖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至少在于原见过的所有的景致中,蓝镜湖,于原认为它是最美的。

    蓝镜湖总是缠绕着绵绵丝丝的雾气,蓝镜湖,湖如其名,它四周的灌木花草,就像是这面蓝色镜子上面镶嵌的绝妙的花边,巧夺天工也确实是担得起的。

    反正,自己到哪里都是一个人,而到了这里,至少还有倒映在水中的圆圆的皎洁的月亮相伴,很多人都说月光残酷,都说月光冷淡,冷清。但是于原却不那么觉得,相比于家里,冷锅冷灶,那两个于原所谓的父母亲,在于原跌倒的时候,在雷雨交接的夜晚,于原害怕的哭泣的时候,他们却不在于原的身边,他们还在忙于他们所谓的事业,说着一切都是为了于原的借口。

    那个家,没有半分的温暖,即使在寒冷的秋夜,在蓝镜湖边,也远远地温暖过那个空荡冷清的家。

    在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每到黄昏,于原就会来到这里,拉于原最喜欢的琴,于原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父母唯一寄回来的于原喜欢的生日礼物。父亲和母亲派来代替他们照顾于原的管家找不到于原,而于原也终于在蓝镜湖,可以和于原喜欢的一切在一起度过无聊和孤寂的时间。

    于原总喜欢站在蓝镜湖的湖边,张开双臂,让湖上扬起的风把于原的头发吹的飞扬,同时还可以闻到夜风中夹带的树叶和草的味道,这是于原最喜欢的味道,比家里沉闷的味道好闻多了。

    于原闭起了双眼,将小提琴轻轻放到肩上,缓缓的琴音自琴弦之间流出,在悠扬的琴音中,于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蓝镜湖,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和神秘迷人的光芒。

    随着一个一个的音符流出,于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在慢慢的升高,比蓝静湖畔生长着的那颗最高大的乔木还要高得多,而于原似乎还在慢慢的随着琴音往上升,他看见蓝镜湖的蓝色湖面越来越小,然后变成了一面湖蓝色精致的镜子,接下来镜面就不可思议的竖立起来了,镜中似湖水微漾,居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身影,和蓝镜湖的蓝是一样的,身影渐渐清晰,只见镜中,一个生长着雪色长发的少女舞着蓝色水袖,随着乐声旋转,舞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不蔓不枝。

    一曲终于罢了,他睁开眼,身下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茶褐色的瞳孔骤然间缩小,他大口的吞咽着有些湿润的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刚刚拉琴的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小提琴自手中滑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像是蓝镜湖高空悬挂的月色一样惨白惨白的,比较月色,有些吓人。

    “你你你。。。。。”他激动地伸出一只手指来,颤抖着指向蓝镜湖的湖心。

    蓝镜湖心,皎白的月光似乎染白了止水的发,亦或者说,皎白的月光长成了止水的发。蓝镜湖心,止水言笑晏晏,弯弯的眉眼就像是初一初二的新月。蓝色的水袖长衣,是不知名的古怪款式,仿佛包揽了星光,整条裙都像是用银河织成的布料所定制的,在月光的银辉下闪着柔和的光,裙摆的位置生长着白色的蓝镜湖的花和草,还有拉琴的少年。

    水袖长衣和她的瞳孔的颜色一样,都是蓝镜湖一般的蓝,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你什么呀?”止水轻笑道。

    止水将手背在身后,弯了弯身子,长长的雪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

    于原跌坐在地上,脸上还是摆出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止水赤着脚在水上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像于原在草地上走一样的轻松,蓝色衣摆随着她的走动一步一颤,湖面,也随着她每每走过的痕迹泛起阵阵的涟漪再向着四周晕开来,一直朝着湖岸边荡漾而去,直到慢慢平息了,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

    “她的笑容真好看。”他看着止水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月光一样的柔和,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响起来这样的一句赞美。

    在他发愣的空当,止水上了岸,俯身捡起了他遗落在地上的提琴。

    “那是我的。”于原用有些惊恐的声音大声叫道。

    “我知道。”

    “你就是用这个变出来那么美妙的旋律吗?”止水拿着琴低头垂下眸子仔细端详,似乎对于它格外的感兴趣。

    “变出来?好吧,算是吧!”于原的声音有些诧异。

    “诺,还给你。记得下次再来!”

    止水将手中的小提琴递给他,他犹豫了好半晌才伸出手,在他还在被止水的长袖拂过而呆愣的空当上,止水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提琴,她,她去哪儿了?

    “别忘了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止水!”湖面上传来止水的声音,也传来了阵阵的波纹。

    于原朝着声音发过来的虚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琴离开。

    秋天的夜依旧是凉的像是水一样,白色的雾萦绕着蓝镜湖,整个蓝镜湖,它的水,它的树,它的草,它的月,还有里面的人儿,都像是被浸泡在牛奶中一样甜美,露水是甜的,月色也是甜的。

    当新的一天来临,当雾气被阳光驱散开来的时候,每一天,都会不一样的蓝镜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在它橘红的色彩来到人间之后,才像是故意拖延了片刻,踩着点地光临人间。

    阳光透过落地窗,穿过厚重的窗帘,给昏暗的摆设简单的屋子增加了些许可见度,于原正趴着躺在床上。

    他睁开被阳光刺激的双眼,起身拉开了窗帘,阳光直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他抬起手挡住了眼前的不适应。

    房间里的小提琴被阳光抚照,琴弦的影子映照在琴身上,琴身拉出长长的阴影投在地面上。

    于原在阳光里面张开了双臂,舒展了身子,逆着光,明亮的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暗黑色的影子。

    他转过身来,看着同样的沐浴在阳光里小提琴,他最心爱的陪伴。

    “明天.......要不要去呢?”他抚了抚凌乱的头发,神色有些纠结。

    “哦,不,是明天......不不不,是今天。”他看起来很懊恼,连连用刚才抚头发的手拍了自己的额头好几下子。

    他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不想了,头疼。”

    他一边摇着头说真麻烦,一边就走向了洗浴室准备洗漱开始去学校了。

    学校离得于原家很近,从他家到学校,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修的是音乐系,平日里也没怎么匆忙,更何况他学的是他喜欢的音乐,他倒是不怎么介意可以和他的音乐多呆一会儿,这一点倒是他一直以来的都认为这是他的所谓父母做出来的最好的决定。

    洗漱完毕,他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背上背着他的小提琴,早晨的风吹过他的浅棕色的发和身着简单格子衬衫和黑色七分裤,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留下清新的薄荷香气。

    其实他没有必要那么早去学校的,因为这个时候的学校人很少,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旳他所认为的聒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