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且以杯酒论英雄
wed apr 29 11:14:26 cst 2015
一间稍带破烂的客栈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只有一个角落坐着两个客人。一个客人长发披肩，以手只额，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正在默默吃饭的男子。
嘿，想起刚才我带着木板脸回来，说有客人，干娘那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表情就不禁有偷笑感觉呢！简直是出了一口恶气啊！今天下午的架没白打。
一想到此处，萧润贞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但是在一旁的卜千寻可就没这么舒心了，心里有点微微地发毛：“萧兄弟，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看。”
萧润贞直起身，抓了一下头：“可是我无聊啊，要不木板脸你给我讲点你游历的故事呗。”
卜千寻放下筷子，看起来已经吃饱了。眼睛不经意扫过了客栈的阴暗处，脸上有一点黯然的神色。但是很快便转过头看向萧润贞：“其实我才来中原不就，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便给你说说这天下的划分吧。”
萧润贞点点头：“好，好，说什么都行，总比无聊好。”
不过没等他开口，又打断道：“你等一下。”只见萧润贞站起身冲后厅喊道：“快来人收拾桌子！”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从后厅响起，然后缓缓地靠近。只见一位美妇人手捧铁勺，面目狰狞地靠了过来。
碰地一声，铁勺重重敲在桌子上。萧卜二人都觉得身子一颤，感觉有点发麻。
那妇人怒目看了萧润贞一眼，再看到他一副讨打得笑脸，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弄地铁勺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再一转头看向卜千寻问道：“客官，吃的可好。”
卜千寻被她的气势所迫连忙点头。
妇人也冲他一笑，虽然想尽量笑起来好看点。可是还是掩盖不住愤怒，以至于从卜千寻看起来有那么点滑稽可笑。
“我是这混小子的干娘，你们慢聊！”
然后她从桌旁拿出个盘子将桌子收拾了，走回了后厅，不过回去之前也没忘记给萧润贞一脚。
不过虽然是被踹了一脚，但是萧润贞的心情确是异常之好，不住的大笑。反倒是后厅屡屡传来杀气。
卜千寻苦笑一声：“好了，萧兄弟，我要开始讲了。”
“恩”萧润贞没有在玩闹，专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卜千寻。
“你可知道这人间一共分为四界？”
换来了一阵摇头，不过这也在卜千寻意料之中。
“这天上界乃神魔并存，而我们所生存的就是这人仙鬼妖共存的天下界。”
“喔喔，还当真存在妖怪啊什么的啊！”
“别打岔，据《顺天库集》记载这天上界和天下界之间共有九层天幕，传说后面几层对于维护这天下界的稳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我也不知道真假，而之所以我们天下界没有出现过神魔，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似乎自问自答，没给萧润贞回答的机会：“那是因为天上界与天下界交界处有一个名叫“天道”的东西，乃是神魔飞升前，神族之主与魔族之主共同立的一个神物。除非他们共同允许，否则无论是谁也无法来往天上界和天下界。”
看着萧润贞有些迷茫的表情，卜千寻楞了下：“还要我说吗？”
“说吧！反正也是打发时间！”
卜千寻笑着摇了摇头；“而天下界的人如果想去天上界，只要你修为达到了近乎于神魔的境界时，便能飞升去那了。”
“真的存在这样的人么？”
卜千寻忽地眼中闪过一丝神往之色：“真的有这样的人，而且离我们很近，你知道十多年前正魔之战为何没有打完便中止了么？那便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无限接近于神的人。”
“那，我怎么没听过他？”
“他叫秦知着……”
后厅突然传来盘子碎裂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卜千寻疑惑地朝那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据我师傅说，当年他在归藏山上以一己之力震服正魔两道高手，勒令魔道退兵，这才换来了归藏山这些年的平静，可惜啊。自那之后就没他身影了，或许是成神了也或许是死了吧！”
“不过，这样的人物，我们是无法接近的。我再说说其他两界，一个妖界，不过现在妖界和天下界没有明显的界定，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另一个则是是隐匿于人间的幽冥界，也就是鬼界。”
萧润贞忽然埋下头，不过这可没逃过卜千寻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睛，与以往严肃表情不同，这次却讳莫如深地道：“原来萧兄弟怕鬼啊。”
出奇的，一向好胜的萧润贞点了点头，也许是对这个人的信任吧！不过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儿时经常做的梦中：
一个长得很像父亲的男子满身是血站在屋子里，浑身散发着阵阵黑气，眼神空洞，而最令他感动恐惧的是那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可怖，就像母亲讲过的鬼。
然后站在自己身旁的以为紫衣长裙的女子一把抱起还是孩子的自己，和几个人一同往外面逃去。
临走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鬼冲自己笑了笑，然后舔了下嘴角残留的鲜血。
不过往往到这的时候，萧润贞便从梦中惊醒。
还在他陷入回忆中的时候，卜千寻的话突然打断了他：“萧兄弟，我不知道这个对你影响这么大，那我说说这中原的事吧！”
萧润贞强笑一下：“没事的，别在意。”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手心上的汗确是不争的事实。
“萧兄弟你可知道这中原共有多少门派？”
“这，我肯定不知道啊，毕竟我们这个镇还是比较偏僻的，像你们这种仙人几年都来不了两个。”
听他称自己为“仙人”卜千寻也就一笑而过：“中原最有实力的正道原有八个门派，分为上三门和下五门，上三门也就是俗说的“正道三擎”。”
“哦！这我知道，今天听人谈起呢！据说他们都能聚土成山，御空而行呢！我可是很想去学学呢！”
卜千寻看他来了兴趣，也跟着笑道：“也没传说的那么厉害。而且现在正道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为什么？”
黑夜里，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丝乌鸦的啼叫。
“因为这十几年可谓近百年来，魔道最为猖獗的时候。十余年前的正魔之战，归藏门前任门主柳枫影前辈和慧觉禅院主持独心禅师双双战死于妖人之手。而这两个门派确是正道历史中存在最长最强的两个门派，因为他们一时间群龙无首，当年大战中死伤较少的清风明月楼趁势崛起几乎与归藏门平起平坐。”
说罢，卜千寻叹了口气：“近百年来，正道之首归藏门连番经过多次变故，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现任薛掌门励精图治挽回了点局面，不过也不复当年之风了。”
一边说着，卜千寻一边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寂静的夜里的街道，心中竟也有了愁苦的感觉。
萧润贞看着笑道：“喂，说这事不用这么感伤吧！”
“没事，家师与归藏门一向较好，屡屡听他提起此事，不禁有些怀念了。”说罢，在萧润贞看不到的地方，卜千寻的眼睛又暗淡了一点，掩饰住他心中的愁苦。
过了一会，似乎整理好了心情，卜千寻又转过了头，看回了萧润贞，看着他有点担忧地表情，卜千寻挤出一个笑脸：“好了，我说说魔道的事，当年大战之后，毒龙门前任门主龙战回山途中遭遇了伏击，他与随他的四名血卫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路上，只有一名血卫存活，逃回去告诉了现任毒龙门掌门独心事情的发展经过，”
卜千寻说着拿起一根筷子把玩起来：“不过真相是不是这样我也不得而知。”
听这有那么些奇怪的话，萧润贞摆了摆头“为何？”
“因为这些话都出自独心的口中。”卜千寻眼光忽地变得尖锐起来：“独心这人，可说是近百年来毒龙门最年轻也最有实力的掌门了。当年龙战带人与正道决战的时候，他却趁机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偷袭了下五门中实力仅次于燕山剑派和霸道门的宁远剑阁，将宁远剑阁一举灭门，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下五门而是下四门了。”
像是对这人有不少憎恶，卜千寻突然一把将筷子紧紧攥住：“当时此举威慑天下，正道惨败也与这事有关。”
“另外一支血族，最近没什么动静，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是萧兄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想请你帮个忙，也只有请你帮个忙。”卜千寻直视萧润贞，鲜有的出现了恳切的期盼。
萧润贞一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卜千寻深吸一口气：“在中原，我能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看着他如此郑重，萧润贞也挺起胸膛，没有再说笑而是正色道：“你说吧！”
卜千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轻从桌上推到萧润贞身前：“如果我十天之内没回来，希望你去蓬莱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师傅。”
“吱”群鸟惊起，在山间徘徊几圈，却最终是决绝飞走，没有留下它们来过这儿的痕迹。
一间稍带破烂的客栈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只有一个角落坐着两个客人。一个客人长发披肩，以手只额，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正在默默吃饭的男子。
嘿，想起刚才我带着木板脸回来，说有客人，干娘那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表情就不禁有偷笑感觉呢！简直是出了一口恶气啊！今天下午的架没白打。
一想到此处，萧润贞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但是在一旁的卜千寻可就没这么舒心了，心里有点微微地发毛：“萧兄弟，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看。”
萧润贞直起身，抓了一下头：“可是我无聊啊，要不木板脸你给我讲点你游历的故事呗。”
卜千寻放下筷子，看起来已经吃饱了。眼睛不经意扫过了客栈的阴暗处，脸上有一点黯然的神色。但是很快便转过头看向萧润贞：“其实我才来中原不就，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便给你说说这天下的划分吧。”
萧润贞点点头：“好，好，说什么都行，总比无聊好。”
不过没等他开口，又打断道：“你等一下。”只见萧润贞站起身冲后厅喊道：“快来人收拾桌子！”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从后厅响起，然后缓缓地靠近。只见一位美妇人手捧铁勺，面目狰狞地靠了过来。
碰地一声，铁勺重重敲在桌子上。萧卜二人都觉得身子一颤，感觉有点发麻。
那妇人怒目看了萧润贞一眼，再看到他一副讨打得笑脸，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弄地铁勺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再一转头看向卜千寻问道：“客官，吃的可好。”
卜千寻被她的气势所迫连忙点头。
妇人也冲他一笑，虽然想尽量笑起来好看点。可是还是掩盖不住愤怒，以至于从卜千寻看起来有那么点滑稽可笑。
“我是这混小子的干娘，你们慢聊！”
然后她从桌旁拿出个盘子将桌子收拾了，走回了后厅，不过回去之前也没忘记给萧润贞一脚。
不过虽然是被踹了一脚，但是萧润贞的心情确是异常之好，不住的大笑。反倒是后厅屡屡传来杀气。
卜千寻苦笑一声：“好了，萧兄弟，我要开始讲了。”
“恩”萧润贞没有在玩闹，专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卜千寻。
“你可知道这人间一共分为四界？”
换来了一阵摇头，不过这也在卜千寻意料之中。
“这天上界乃神魔并存，而我们所生存的就是这人仙鬼妖共存的天下界。”
“喔喔，还当真存在妖怪啊什么的啊！”
“别打岔，据《顺天库集》记载这天上界和天下界之间共有九层天幕，传说后面几层对于维护这天下界的稳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我也不知道真假，而之所以我们天下界没有出现过神魔，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似乎自问自答，没给萧润贞回答的机会：“那是因为天上界与天下界交界处有一个名叫“天道”的东西，乃是神魔飞升前，神族之主与魔族之主共同立的一个神物。除非他们共同允许，否则无论是谁也无法来往天上界和天下界。”
看着萧润贞有些迷茫的表情，卜千寻楞了下：“还要我说吗？”
“说吧！反正也是打发时间！”
卜千寻笑着摇了摇头；“而天下界的人如果想去天上界，只要你修为达到了近乎于神魔的境界时，便能飞升去那了。”
“真的存在这样的人么？”
卜千寻忽地眼中闪过一丝神往之色：“真的有这样的人，而且离我们很近，你知道十多年前正魔之战为何没有打完便中止了么？那便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无限接近于神的人。”
“那，我怎么没听过他？”
“他叫秦知着……”
后厅突然传来盘子碎裂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卜千寻疑惑地朝那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据我师傅说，当年他在归藏山上以一己之力震服正魔两道高手，勒令魔道退兵，这才换来了归藏山这些年的平静，可惜啊。自那之后就没他身影了，或许是成神了也或许是死了吧！”
“不过，这样的人物，我们是无法接近的。我再说说其他两界，一个妖界，不过现在妖界和天下界没有明显的界定，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另一个则是是隐匿于人间的幽冥界，也就是鬼界。”
萧润贞忽然埋下头，不过这可没逃过卜千寻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睛，与以往严肃表情不同，这次却讳莫如深地道：“原来萧兄弟怕鬼啊。”
出奇的，一向好胜的萧润贞点了点头，也许是对这个人的信任吧！不过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儿时经常做的梦中：
一个长得很像父亲的男子满身是血站在屋子里，浑身散发着阵阵黑气，眼神空洞，而最令他感动恐惧的是那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可怖，就像母亲讲过的鬼。
然后站在自己身旁的以为紫衣长裙的女子一把抱起还是孩子的自己，和几个人一同往外面逃去。
临走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鬼冲自己笑了笑，然后舔了下嘴角残留的鲜血。
不过往往到这的时候，萧润贞便从梦中惊醒。
还在他陷入回忆中的时候，卜千寻的话突然打断了他：“萧兄弟，我不知道这个对你影响这么大，那我说说这中原的事吧！”
萧润贞强笑一下：“没事的，别在意。”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手心上的汗确是不争的事实。
“萧兄弟你可知道这中原共有多少门派？”
“这，我肯定不知道啊，毕竟我们这个镇还是比较偏僻的，像你们这种仙人几年都来不了两个。”
听他称自己为“仙人”卜千寻也就一笑而过：“中原最有实力的正道原有八个门派，分为上三门和下五门，上三门也就是俗说的“正道三擎”。”
“哦！这我知道，今天听人谈起呢！据说他们都能聚土成山，御空而行呢！我可是很想去学学呢！”
卜千寻看他来了兴趣，也跟着笑道：“也没传说的那么厉害。而且现在正道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为什么？”
黑夜里，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丝乌鸦的啼叫。
“因为这十几年可谓近百年来，魔道最为猖獗的时候。十余年前的正魔之战，归藏门前任门主柳枫影前辈和慧觉禅院主持独心禅师双双战死于妖人之手。而这两个门派确是正道历史中存在最长最强的两个门派，因为他们一时间群龙无首，当年大战中死伤较少的清风明月楼趁势崛起几乎与归藏门平起平坐。”
说罢，卜千寻叹了口气：“近百年来，正道之首归藏门连番经过多次变故，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现任薛掌门励精图治挽回了点局面，不过也不复当年之风了。”
一边说着，卜千寻一边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寂静的夜里的街道，心中竟也有了愁苦的感觉。
萧润贞看着笑道：“喂，说这事不用这么感伤吧！”
“没事，家师与归藏门一向较好，屡屡听他提起此事，不禁有些怀念了。”说罢，在萧润贞看不到的地方，卜千寻的眼睛又暗淡了一点，掩饰住他心中的愁苦。
过了一会，似乎整理好了心情，卜千寻又转过了头，看回了萧润贞，看着他有点担忧地表情，卜千寻挤出一个笑脸：“好了，我说说魔道的事，当年大战之后，毒龙门前任门主龙战回山途中遭遇了伏击，他与随他的四名血卫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路上，只有一名血卫存活，逃回去告诉了现任毒龙门掌门独心事情的发展经过，”
卜千寻说着拿起一根筷子把玩起来：“不过真相是不是这样我也不得而知。”
听这有那么些奇怪的话，萧润贞摆了摆头“为何？”
“因为这些话都出自独心的口中。”卜千寻眼光忽地变得尖锐起来：“独心这人，可说是近百年来毒龙门最年轻也最有实力的掌门了。当年龙战带人与正道决战的时候，他却趁机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偷袭了下五门中实力仅次于燕山剑派和霸道门的宁远剑阁，将宁远剑阁一举灭门，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下五门而是下四门了。”
像是对这人有不少憎恶，卜千寻突然一把将筷子紧紧攥住：“当时此举威慑天下，正道惨败也与这事有关。”
“另外一支血族，最近没什么动静，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是萧兄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想请你帮个忙，也只有请你帮个忙。”卜千寻直视萧润贞，鲜有的出现了恳切的期盼。
萧润贞一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卜千寻深吸一口气：“在中原，我能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看着他如此郑重，萧润贞也挺起胸膛，没有再说笑而是正色道：“你说吧！”
卜千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轻从桌上推到萧润贞身前：“如果我十天之内没回来，希望你去蓬莱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师傅。”
“吱”群鸟惊起，在山间徘徊几圈，却最终是决绝飞走，没有留下它们来过这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