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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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突围

    thu jun 25 15:00:00 cst 2015

    诸葛嘉仁奸笑,伸手朝毒心媚娘抓去。这时,无心从门口出现,大喊道:“给我住手。”举剑朝诸葛嘉仁后脑勺刺去。诸葛嘉仁转过身,看到是无心,讥笑道:“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说着,伸手朝无心的剑抓去。

    无心知道诸葛嘉仁的厉害,不敢硬拼,身形后撤,躲过诸葛嘉仁。诸葛嘉仁目的在于毒心媚娘。一招避开无心后,反手又抓向毒心媚娘。无心急了,脚尖点地,身子腾空,“唰唰唰”就是三剑。诸葛嘉仁大怒,大喝一声,亮出双掌,排山倒海般朝无心袭来。无心身子下坠,从诸葛嘉仁身下绕到毒心媚娘身边。伸手抱起毒心媚娘朝毒心媚娘的象牙床扑去。就在诸葛嘉仁愣神间,象牙床裂开一道缝,无心和毒心媚娘掉了下去。诸葛嘉仁急忙走到床前,裂缝已经愈合。诸葛嘉仁大怒,伸掌朝象牙床拍去,一声巨响,象牙床化为碎石,可裂缝并未出现。诸葛嘉仁思索了片刻,转身离开。

    无心抱着毒心媚娘在地道中左拐右转,约莫半柱香,从玫瑰娘房间里爬了出来。玫瑰娘正站在渔夫身后,为其捶背。看到毒心媚娘狼狈不堪的样子,大为惊讶。

    毒心媚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朝廷的人来了,你们收拾收拾行礼赶快离开。”

    渔夫推开玫瑰娘,站起身无奈道:“这里都不安全了,哪里又有容身之地?”

    “先离开这里,躲一时是一时。”毒心媚娘道。

    渔夫摇了摇头道:“逃了十多年了,累了,不想逃了。”

    “不想逃了?”毒心媚娘冷笑道,“你说的到轻松,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这些人为你而死?”

    “你们可以走。”渔夫道。

    “我不会离开你。”玫瑰娘急道,“即便是死也要和你在一块。”

    渔夫转过身,摸了摸玫瑰娘的脸颊道:“你这是何苦?”

    “不要在我面前谈情说爱了。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毒心媚娘催促道。

    玫瑰娘打开箱子,简单地收拾了些值钱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裹。毒心媚娘对无心道:“你带他们离开‘天涯阁’后,朝东行。以前倭寇都是从东边来的,哪里一定有住人的地方。”

    “你不走了吗?”无心问。

    “我?”毒心媚娘凄惨地笑了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出去又能怎样?”

    “你还有他。”玫瑰娘指着渔夫道,“当然,我也可以照顾你。”

    毒心媚娘笑了笑道,“以前我那样对你,你不忌恨我?”

    “要我说实话吗?”玫瑰娘问。

    “现在还有说谎话的必要吗?”毒心媚娘道。

    “忌恨。”玫瑰娘道,“我做梦都想把你杀了。可是,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挺可怜的,就忌恨不起来了。”

    “原来你是可怜我。”毒心媚娘惨惨地笑了笑道。

    玫瑰娘没说话。渔夫向前一步道:“一块走吧。你不走我们是不会走的。”

    毒心媚娘看着他,眼角有些湿润了,急忙用衣袖擦了擦道:“好。一起走。”

    无心拎起玫瑰娘的包袱,刚要开门。外面乱了起来。无心用手指在窗纸上扣了个洞,看到外面有好多官兵。一个矮个从远处走来,朝房子看了看道:“你们几个分散开i,包围房子,你们几个从房门进去。记住,不管里面是什么人,格杀勿论。”

    官兵接到命令,行动起来。无心转身问:“我们该怎么办?”

    毒心媚娘站起身道:“从地道走。”

    玫瑰娘扶着渔夫先下了地道,接着是毒心媚娘,无心断后。四人刚进了地道,官兵就闯了进了。几人在房间里一通乱搞,没找到人,很扫兴地走了。一行人前行了十多丈,又转回了毒心媚娘的房间。无心贴着洞口,听到上面有人。朝毒心媚娘摇了摇头。毒心媚娘绕到前面,带着众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又是半柱香,到了地道尽头。无心慢慢地把头探出洞口,离洞口三五丈的地方有官兵举着火把,严阵以待。无心缩了回去,一脸失望。毒心媚娘叹了口气道:“这次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们找的是我。我出去你们就有活路了。”渔夫道。

    “你真以为他们只抓你自己?”毒心媚娘反问道,“朝廷这次动用这么多人,看来是要把‘天涯阁’搅个天翻地覆了。”

    “既然逃不出去,就大方地出去好了。”玫瑰娘道,“死也要死个痛快。”

    “我有个注意。”无心道,“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们再走。”

    “这么多人你出去不是送死吗?”玫瑰娘道。

    “你刚不是说了,死也要死个痛快。”无心道。

    玫瑰娘没有说话,毒心媚娘沉默片刻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无心拿起长剑,沿原路回到玫瑰娘的房间。上了房顶,辨清方向,运起轻功,朝北方飞去。渐渐靠近官兵了,无心从天而降,舞起长剑,唰唰两剑,杀死三个官兵。其他官兵见敌人来了,纷纷朝无心围了过来。无心想边盏边退,把官兵引开。只是官兵太多,堵着了无心的出路。一时间,无心没了注意。这时,人群外面一人大喊:“都给我退下。”

    围攻无心的官兵听到号令,纷纷退下。无心看清来人是个高个,之前和自己交过手。高个看了无心眼讥笑道:“上次你运气好,被你跑了。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无心不答话,举剑刺去。高个从腰间抽出板斧,挥舞着朝无心砍了过来。剑斧相碰,无心倒退三步,高个原地晃了晃。仅此一招,两人内力高下便分了出来。高个不待无心脚步站稳,举起斧头,朝无心砍去。无心没了退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高个战在一起。三十回合,无心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去死吧。”高个大喊。斧头劈天盖地地砍了过来。无心内心一凉,暗道:“我命休也。”

    就在这时,吴清坚和泪痕从一左一右袭向高个。高个听得身后的风声,知道来者不是善茬。是以,他中途变招,该攻为守。吴清坚攻击高个的目的便是救出无心,他看到高个收手,无心脱离了危险,也就放弃了进攻。

    无心见救兵来了。士气大涨,挥剑杀向官兵。吴清坚与泪痕也不怠慢,三人犹如猛虎入羊群,众多官兵片刻就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在哪?”泪痕问无心。

    “跟我来。”无心领着两人进了地洞。毒心媚娘他们看到无心领着吴清坚和泪痕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泪痕走到毒心媚娘跟前,看着憔悴衰老的毒心媚娘,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毒心媚娘米有说话,把头转了过去。

    玫瑰娘站起身看着吴清坚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这可说不准。”吴清坚道。

    渔夫冲吴清坚点头笑了笑,吴清坚绕过玫瑰娘,走到渔夫跟前道:“真没想到会是你。”

    “你想象中的我应是什么样子?”渔夫问。

    吴清坚摇摇头,如实道:“不知道。”

    “你是个人才。当初我如果有你就不会沦落的这种地步了。”渔夫道。

    “我只会杀人,不会打仗。”吴清坚道。

    “会杀人就会打仗。但会打仗不一定敢杀人。”渔夫道。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不过我不明白。”吴清坚道。

    “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渔夫问。

    “是个好人。”吴清坚道。

    “朱棣那?”渔夫问。

    “是个好皇帝。”吴清坚道。

    “好人和好皇帝有区别吗?”渔夫问。

    “当然。”吴清坚道,“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个人的善来说,他把你逼下皇位,不是好人的行为。但从整个大的善来说,他治理的国家确实比你好。如今的大明朝可以和贞观之治相媲美了。”

    吴清坚的一番话让渔夫黯然伤神。玫瑰娘不想看到渔夫难过,便转移话题道:“我们该怎么办?要快点想想办法。”

    吴清坚探出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叹了口气道:“官兵没有散去。如果诸葛嘉仁再来了,更不好办了。”

    “出了洞朝难走三五丈有个山洞,我们到哪里去。”毒心媚娘道。

    “我在前面开道,你们两个保护他们。”吴清坚道。

    “让我开道,我熟悉这里的地形。”无心道。

    “你刚有一场苦战,要休息,就交给我吧。”吴清坚说着从洞内窜了出去。官兵发觉有人,拿着兵器冲了过来。吴清坚拿着剑,用剑鞘左打右挡,冲上前的官兵东倒西歪,闪出一条道路。泪痕接着窜了出来,守住洞口。然后是渔夫,玫瑰娘,毒心媚娘。无心最后出来。泪痕与无心一前一后,护着毒心媚娘他们缓缓前行。

    官兵也不傻。见吴清坚他们拼命保护中间三个不会武功的人,便知道他们大有来了。是以,所有人都朝毒心媚娘他们身上扑来。吴清坚见事情不妙,长剑脱鞘,大喊一声,只见白光一闪,数十个官兵倒地不动。其他人那见过这种武功,愣了神。就在这片刻功夫,毒心媚娘他们逃进了山洞。诸葛嘉仁随后赶来,招呼官兵进洞抓人。有四个胆子大些的官兵,探头朝里张望,无心反手洒出一把暗器,全招呼在四人身上。后面的官兵急忙逃了洞口。

    洞内,毒心媚娘把无心招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叮嘱了几句。无心转身便朝洞内走去。吴清坚不解地望着毒心媚娘。毒心媚娘咬牙道:“诸葛嘉仁敢跟我作对,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片刻,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吴清坚把头探出。十几个奇特的人从远处走来。这些人行动缓慢,目光呆滞,状若僵尸。一个官兵端起长矛,朝“僵尸”刺去。长矛直直地扎进“僵尸”的心脏,可“僵尸”并未倒下。官兵大骇,愣神间,“僵尸”赶到官兵面前,伸手掐住官兵的脖子,张嘴朝官兵的脸咬去。其他“僵尸”也分别朝官兵扑去。官兵哪里见过这种怪物,纷纷后撤。诸葛嘉仁踏树而来,看到后退官兵,大怒。举掌击毙一个官兵,随即大声喊道:“谁在敢后撤,杀无赦。”

    官兵见识了诸葛嘉仁的厉害,硬着头皮呆在原地不动。一个“僵尸”朝诸葛嘉仁走来。诸葛嘉仁气聚丹田,伸掌把“僵尸”打到三丈之外。停了片刻,“僵尸”没有爬起来。诸葛嘉仁舒了口气。就在诸葛嘉仁放弃警惕时,身边的一个官兵突然朝诸葛嘉仁咬去。诸葛嘉仁用内功把咬他的官兵弹开。其他被“僵尸”咬过的官兵也纷纷攻击自己的同伴了。

    毒心媚娘在洞内看到受伤的官兵突然变成了“僵尸”,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吴清坚冷道。

    “当初殷无常给我药时没说这种药会传染。”毒心媚娘道。

    “有解药吗?”吴清坚问。

    “或许有吧,不过我不知道。”毒心媚娘道。

    “不能让这种毒传播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吴清坚道。

    “他们是杀不死的。”泪痕道。

    “我看他们不像是中原人。”吴清坚道。

    “他们是倭寇。”毒心媚娘道,“有一船的倭寇去中原抢东西,回来时船被风吹改了方向。就来到‘天涯阁’,成了我的俘虏。”

    几人谈话间,诸葛嘉仁突然抓起身旁的一个官兵用力朝洞内丢来。“僵尸”听得洞内有声响,都转向洞内而来。泪痕向前几步,堵住洞口。“僵尸”无视泪痕的存在,径直朝洞内走来。泪痕拔出“绝命枪”,刺进“僵尸”的胸口。“僵尸”顿了顿,带着枪杆朝泪痕走来。泪痕大惊,乱了方寸。吴清坚急忙出掌,把僵尸打出洞口。

    “快撤。”吴清坚喊道。

    玫瑰娘的裙子太长,撤退中金莲踩住了裙子,趴在地上。还未等玫瑰娘站起身,“僵尸”已经赶到。吴清坚顺手拿起身边的蜡烛朝“僵尸”扔去。“僵尸”看到火光,转身离开。吴清坚受到启发,拿着蜡烛,朝“僵尸”走去。还未等吴清坚靠近,进洞的“僵尸”纷纷逃了出去。

    诸葛嘉仁受到启发。命令官兵抱了好多柴火,把“僵尸”围了起来。然后,一起点着柴火,“僵尸”在火海中化成了灰烬。

    收拾完“僵尸”,诸葛嘉仁冲洞内喊:“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躲在像狗一样的洞里,若传出去,可是千古奇谈了。”

    渔夫没有说话。玫瑰娘赶紧安抚道:“他是用激将法,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我早就不是君王了,理应不必理会他的话。可是,我若不出去,就真的没脸见先帝了。”渔夫道。

    “越王勾践做过马夫,韩信受过胯下之辱,可后人还是很敬仰他们。”吴清坚道。

    “我不是他们。不能像他们那样成就一番功名,所以也就不必像他们那样忍辱负重。”渔夫道。

    “你要出去我不拦着你。可是你要明白,你出去后他们会让你有尊严地死去吗?”毒心媚娘问。

    渔夫想了想道:“如你说,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想死当然很容易。可是,死也要分时候。在走投无路时死,别人会说你是个懦夫。”毒心媚娘道。

    诸葛嘉仁在外面等了片刻,见没人出来。又道:“吴兄,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来啊。”

    “哈哈……”诸葛嘉仁招了招手,四个官兵押着两个女子走来。吴清坚在“百花谷”见过这两个女子。只是不知道诸葛嘉仁什么时候把他们抓住了。“吴兄,你们墨教不是要‘兼爱天下’吗?这两个女子你救不救?”

    吴清坚站起身,泪痕一把拉住他,冲他摇头道:“这两个女子也是倭寇,你犯不着为了他们冒险。”

    “倭寇也有好人。我看这两个女子挺无辜,不能见死不救。”吴清坚道。

    “怎么?吴兄,还没有考虑清楚。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给你一分钟。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把她们杀了。”诸葛嘉仁道。

    “把他们放了。”吴清坚从洞内走出来道,“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在今晚了解吧。”

    吴清坚拔出剑。诸葛嘉仁阴阴地笑了笑,冲四个官兵摆手。官兵松开两个女子。吴清坚大喊一声,身子腾起,剑光如电,劈向诸葛嘉仁。诸葛嘉仁不敢怠慢,双掌朝上,硬生生地接住吴清坚的长剑。吴清坚感到一股内力从剑体传来,虎口酸痛,长剑险些脱手。

    诸葛嘉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笑道:“‘天地剑法’不过如此。”

    “彼此,彼此。你的‘九天神掌’也是不过如此。”吴清坚道。

    “是吗?那你就再接我一掌试试。”诸葛嘉仁双掌提到胸口,慢慢地把全身的内力聚集掌心,以便给吴清坚致命一击。吴清坚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双手握着长剑,眼睛直盯着诸葛嘉仁的手掌。

    “群魔共舞!”诸葛嘉仁双掌拍向吴清坚。

    “纵横天下!”吴清坚的长剑同时刺向诸葛嘉仁。

    两人相碰,地动山摇。周围的人禁不住倒退数十步方能站稳。四周的花草叶也被两人的内力逼得凋零了。吴清坚倒退三步,脸色苍白,嘴角有血流出。诸葛嘉仁只是原地晃了晃,虽脸色也很白,但没血流出。

    诸葛嘉仁抖动了全身的筋骨道:“有本事再接我一掌?”

    吴清坚擦了擦嘴角的血,向前一步道:“再接你三掌又如何?”

    “那就试试。”诸葛嘉仁双掌交叉,长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去死吧。”双掌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吴清坚击来。泪痕见状补好,从洞内飞身出来,挡在吴清坚之前,接住诸葛嘉仁的一击。诸葛嘉仁退了几步,泪痕则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吴清坚急忙走过去,保住泪痕,见她伤势不轻,也就顾不得与诸葛嘉仁的约定了。逃进了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