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笛还是妻子
sat apr 30 21:41:20 cst 2016
“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一双破旧的旅游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鞋子带起的泥土沾到拖拉的裤腿上，一步一步走向半掩着的房门。
这是一间破旧的农舍四面围墙，只在围墙的南面有一扇木质的门，门口两尊被风雨侵蚀的破烂的石头狮子怒目盯着前方，男子路过顺便将还没有抽完的烟塞进石狮子张开的嘴里，打开了院门。
“吃吧，小笛，别说我对不起你，但我起码知道我是你爹，饿不着你的。”男子将手中的袋子扔到桌上，从裤子兜里掏出烟点上，看着在土炕上一动不动的小笛。
“吃啊。”男子许是看不下去对他没有反应的小笛，突然大声喊道。
土炕上墙角里的小笛被吓得不轻，本来弯曲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盯着男子，也不说话，但也不动一下。
“你知道见你一面有多难吗？小笛，我想你了，你吃饭好不好。”男子的声音一下变得柔软了很多，本来愤怒的目光变得柔和，说完，缓步走向小笛。
盯着男子的小笛看到男子动了，目光瞬间变得畏惧起来，身子不住的颤抖，畏惧的眼神哀求的看着男子好像在说：你别过来，别过来。
男子走到小笛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小笛，温声道：“小笛，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爸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叫我啊，叫我爸啊。”
小笛的身子还是颤抖不停，畏惧的摇着头，本来看着男子的眼睛也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低着头，双手抱在了胸前的膝盖上。
男子见状，许是耐心有些不足，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小笛的肩膀，好像是想说什么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奈的扭过了脑袋，怔怔发呆，紧接着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跳下了土炕，坐到桌边的凳子上，拿起扔在桌上的烟，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小笛，你能告诉我是谁撞死你妈的吗？”许是感觉到一切的询问不过是徒劳，男子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小笛说话。
“行，好，你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吗？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外边有多苦吗？我一面担惊受怕，怕警察抓我，一面我还得生活，躲躲藏藏一年多，没看到有警察要抓我，我才意识到你和你妈没说出去。”
“我活的多累你知道吗？你别怕，吃完饭我就放你走。”
小笛颤抖的身子一愣，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又立马低下了头。内心已经被恐惧占据的小笛还是一动不动。
“院长，对不起，我没看好小笛。”
“没事，这不怪你。”
“那现在怎么办？”
“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可能得你去沟通一下，调监控不是那么好调，毕竟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报警也没用，不够48个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
“行，你先回去医院，我打打电话。”
“那我先走了。”
破旧的屋子里，小笛和男人就这么僵持着，只是互相谁也不看对方，小笛的默不作声让男子越发受不了，男子抬头看过去，好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缓缓站起身来，又一次踏上土炕，慢慢蹲下来，蹲在小笛的面前，一只手缓缓抬起，放在小笛低着的头上，小笛的身体一颤，男子顺着头发慢慢将小笛的头托起，小笛看了一眼男子，畏惧的神情看上去很可怜。
“小笛真的是长大了，长得很漂亮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笛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吃痛，但是手臂并没有缩回，反手一把抓住小笛的头发。
“草，小笛，你真是长大了，跟小时候一样，还是咬我，你是不是很不想走啊，其实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找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不是现在。”说完，男人转身就走了。
“许医生，你看，这是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的监控。”一旁医院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屏幕上。许天秋专心的看了起来，突然眼前的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镜头里出现一名男子，缓缓开启了小笛的病房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带着小笛出来了，镜头里看见小笛带着口罩，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只有脑袋不停的晃动，但是单薄的小笛抗拒不了男子的力量，就这么硬搂着出去了。
“门外的呢？”
“门外的监控前些天坏掉了，所以…”
许天秋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小笛的父亲带走了小笛，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会带小笛走呢？可是去哪里找呢，许天秋走到走廊里找到人少的地方拿出了电话，打给贺院长。
“院长，监控显示是一个男子带走了小笛，我想会不是小笛的父亲，有了这个监控我们就可以报警了。”
“不、不要报警，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小笛她…”
“小笛的父亲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许天秋一听，火气瞬间升起：“院长、你说什么呢？小笛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也不能报警。”
“嘟嘟嘟……”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喂喂喂…妈的。”
许天秋无力的走出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一脸的茫然，缓缓走出电梯门，眼前的场景令他一阵眩晕，许天秋看到小笛蹲在家的门口，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小笛：“小笛”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半响许天秋说出一句“小笛，你还好吗？”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笛，眼角缓缓流下泪水，“哇”的一声抱住了许天秋，许天秋打开门，搂着小笛进了屋，把小笛放在了沙发上。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小笛，许天秋眼前一阵模糊，妻子的身影出现了面前，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对许天秋微微的笑着，许天秋也咧开嘴笑着，眼睛不禁流出了泪水。
“小静，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许天秋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妻子的面前，抬头看着妻子的脸。她缓缓的抬起手摸向许天秋的脸颊，许天秋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妻子，陷入幻觉中的许天秋感觉到怀里的躯体扭动着，抗拒着，用力把他往外推，这才感觉不对，再次抬头看才看到被他抱在怀里的不是他朝思夜想的妻子而是小笛。顾不上多想，许天秋一下子松开手臂，跌坐在地板上，抬起头看向小笛，小笛的眼神透露着迷茫，但却清澈，哭过的眼睛楚楚动人，美丽的头发斜披在肩膀上，许天秋挺起坐在地上的身子，亲了上去，但是只觉得嘴唇一痛，然后立马被推倒在地上，终于清醒的许天秋，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站起身躲进了厕所。
许天秋靠着厕所的门，也不知道想什么，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着，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了。
“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一双破旧的旅游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鞋子带起的泥土沾到拖拉的裤腿上，一步一步走向半掩着的房门。
这是一间破旧的农舍四面围墙，只在围墙的南面有一扇木质的门，门口两尊被风雨侵蚀的破烂的石头狮子怒目盯着前方，男子路过顺便将还没有抽完的烟塞进石狮子张开的嘴里，打开了院门。
“吃吧，小笛，别说我对不起你，但我起码知道我是你爹，饿不着你的。”男子将手中的袋子扔到桌上，从裤子兜里掏出烟点上，看着在土炕上一动不动的小笛。
“吃啊。”男子许是看不下去对他没有反应的小笛，突然大声喊道。
土炕上墙角里的小笛被吓得不轻，本来弯曲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盯着男子，也不说话，但也不动一下。
“你知道见你一面有多难吗？小笛，我想你了，你吃饭好不好。”男子的声音一下变得柔软了很多，本来愤怒的目光变得柔和，说完，缓步走向小笛。
盯着男子的小笛看到男子动了，目光瞬间变得畏惧起来，身子不住的颤抖，畏惧的眼神哀求的看着男子好像在说：你别过来，别过来。
男子走到小笛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小笛，温声道：“小笛，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爸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叫我啊，叫我爸啊。”
小笛的身子还是颤抖不停，畏惧的摇着头，本来看着男子的眼睛也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低着头，双手抱在了胸前的膝盖上。
男子见状，许是耐心有些不足，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小笛的肩膀，好像是想说什么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奈的扭过了脑袋，怔怔发呆，紧接着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跳下了土炕，坐到桌边的凳子上，拿起扔在桌上的烟，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小笛，你能告诉我是谁撞死你妈的吗？”许是感觉到一切的询问不过是徒劳，男子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小笛说话。
“行，好，你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吗？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外边有多苦吗？我一面担惊受怕，怕警察抓我，一面我还得生活，躲躲藏藏一年多，没看到有警察要抓我，我才意识到你和你妈没说出去。”
“我活的多累你知道吗？你别怕，吃完饭我就放你走。”
小笛颤抖的身子一愣，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又立马低下了头。内心已经被恐惧占据的小笛还是一动不动。
“院长，对不起，我没看好小笛。”
“没事，这不怪你。”
“那现在怎么办？”
“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可能得你去沟通一下，调监控不是那么好调，毕竟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报警也没用，不够48个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
“行，你先回去医院，我打打电话。”
“那我先走了。”
破旧的屋子里，小笛和男人就这么僵持着，只是互相谁也不看对方，小笛的默不作声让男子越发受不了，男子抬头看过去，好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缓缓站起身来，又一次踏上土炕，慢慢蹲下来，蹲在小笛的面前，一只手缓缓抬起，放在小笛低着的头上，小笛的身体一颤，男子顺着头发慢慢将小笛的头托起，小笛看了一眼男子，畏惧的神情看上去很可怜。
“小笛真的是长大了，长得很漂亮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笛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吃痛，但是手臂并没有缩回，反手一把抓住小笛的头发。
“草，小笛，你真是长大了，跟小时候一样，还是咬我，你是不是很不想走啊，其实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找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不是现在。”说完，男人转身就走了。
“许医生，你看，这是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的监控。”一旁医院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屏幕上。许天秋专心的看了起来，突然眼前的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镜头里出现一名男子，缓缓开启了小笛的病房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带着小笛出来了，镜头里看见小笛带着口罩，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只有脑袋不停的晃动，但是单薄的小笛抗拒不了男子的力量，就这么硬搂着出去了。
“门外的呢？”
“门外的监控前些天坏掉了，所以…”
许天秋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小笛的父亲带走了小笛，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会带小笛走呢？可是去哪里找呢，许天秋走到走廊里找到人少的地方拿出了电话，打给贺院长。
“院长，监控显示是一个男子带走了小笛，我想会不是小笛的父亲，有了这个监控我们就可以报警了。”
“不、不要报警，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小笛她…”
“小笛的父亲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许天秋一听，火气瞬间升起：“院长、你说什么呢？小笛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也不能报警。”
“嘟嘟嘟……”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喂喂喂…妈的。”
许天秋无力的走出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一脸的茫然，缓缓走出电梯门，眼前的场景令他一阵眩晕，许天秋看到小笛蹲在家的门口，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小笛：“小笛”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半响许天秋说出一句“小笛，你还好吗？”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笛，眼角缓缓流下泪水，“哇”的一声抱住了许天秋，许天秋打开门，搂着小笛进了屋，把小笛放在了沙发上。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小笛，许天秋眼前一阵模糊，妻子的身影出现了面前，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对许天秋微微的笑着，许天秋也咧开嘴笑着，眼睛不禁流出了泪水。
“小静，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许天秋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妻子的面前，抬头看着妻子的脸。她缓缓的抬起手摸向许天秋的脸颊，许天秋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妻子，陷入幻觉中的许天秋感觉到怀里的躯体扭动着，抗拒着，用力把他往外推，这才感觉不对，再次抬头看才看到被他抱在怀里的不是他朝思夜想的妻子而是小笛。顾不上多想，许天秋一下子松开手臂，跌坐在地板上，抬起头看向小笛，小笛的眼神透露着迷茫，但却清澈，哭过的眼睛楚楚动人，美丽的头发斜披在肩膀上，许天秋挺起坐在地上的身子，亲了上去，但是只觉得嘴唇一痛，然后立马被推倒在地上，终于清醒的许天秋，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站起身躲进了厕所。
许天秋靠着厕所的门，也不知道想什么，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着，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