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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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端

    今天对于聚英村来说无疑是一个欢庆的日子——这是地定门四年一次前来招收弟子的日子。

    虽然距离招收仪式的开始还有两个多时辰,广场中央的圆石台外早已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白来个孩童围在中间。在最里层靠近石台的地方有六十几名孩童,都在六七岁的光景,满脸的兴奋与期待,彼此间低声交谈着;而在他们外围亦有四十来名孩童,从相貌来看却要大上一些,和前者不同,他们之间没有交流,最多只是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显得有些局促。

    “我们家壮子能徒手劈断一棵这么粗的树了!”围观人群中,一个体格壮硕皮肤黝黑的妇女一边和旁人说着一边用双手比划出脸盆口大小的一个圆。“壮子又变强了啊,这次很可能会被仙长选上。”有人附和,壮子母亲的脸上绽满笑容。

    从人们眼睛所看的方向可以知道,他们讨论的是那些稍大一些的孩童。

    “我们家的狗蛋也变强了,现在能单手举起五百斤的石头了!”另一位母亲也加入讨论,晒出自家孩子的强大。“月前狗蛋就能举四百斤重,没想到这么快又强了一截,不愧是村中最壮实的长童。这次狗蛋不被选上都不行吧。”吹捧附和让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傲气。

    “这么说不太对吧,并不是力气大就能被选上的,地定门毕竟是选有天赋的人。”在众人卖力吹捧之时,有人弱弱地纠正。这一句话不说不要紧,一出口就引发了爆炸,狗蛋母亲率先发动反击:“哟哟哟,我道是谁,说出这么一般话来,还的觉得有几分高深,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您啊。怎么,这么说你们家妞妞有长进了?”话语之中刻薄之意明显。

    狗蛋母亲刚说完,还不待妞妞母亲说话,壮子的母亲抢过话头:“对啊对啊,假装高深,‘地定门选的是有天赋的人’?我们家孩子没天赋,你家妞妞天赋好好哟。”话外一套,话里一套,还极其夸张的学着对方讲话。

    没想到自己轻声说的话会引来这么强烈的反应,自己所说也属事实。妞妞母亲看了一眼站在所有孩童最后面的一个小女孩,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和其他孩童对视勉励,也没有其他孩童向她投一个眼神。心酸压在心头,再看看狗蛋母亲两人斜睨的表情,妞妞母亲红彤着脸说道:“我们家妞妞也让寸头老柳树发芽过。”

    听得妞妞母亲这句话,狗蛋母亲两人脸上的讥讽浓的都快化不开了,狗蛋母亲讥讽道:“我还道大人您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原来又是这事,这都过了三年了还念念不忘呢。大家都知道,那之后老柳树就死了,要我说啊,就是你们家妞妞害死了老柳树。要不然为什么妞妞不能再让它活过来?就这,还天赋。”双手抱胸,看着那站在最后面的小女孩,眼中透着嫌弃,补充道:“异想天开!”

    “你……”狗蛋母亲的话刺伤了妞妞的母亲,口中呼呼喘着大气,脸色通红,双眼中蕴着的几丝血丝上泌出丝丝雾气。紧紧盯着狗蛋的母亲,说不出一句话。僵持良久,妞妞母亲稍微平静,静静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孩子,轻叹一口气,退出了战场,安静的站到后方。

    在这里,早先就已经聚集着一群人,只是他们都及其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前方人群。不论是刚才的争吵,还是之前的交流,他们只默默地看着,不吱一声。漆黑的眼瞳中不含情感,僵硬的脸上不带表情。

    “皮球这几年真的很努力啊,从没懈怠过,我和他爹看在眼里,虽然这孩子眼睛倒是越来越亮,可除此之外不见任何变化。可能是选不上了,哎,只希望这孩子能看得开。”

    “为了能成为仙人,在这片天地来去自如,哪个孩子不勤奋?可惜修仙这东西不是勤奋就可以的。哎”妇女们又开始互相讨论起来,战争的烽火只一阵风就被带走。

    一个村庄,表面和平与友善,一件可以攀比的小事,让其很自然地露出内里。

    一阵破空声传来,只见一道亮光从远处天空向着广场极速而来。这是一把飞剑,剑体不大,但空气的流动证明着飞剑的领域却是不小。此刻飞剑之上正站着五个身影,皆身着白色长袍,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其白袍边沿绣着一圈深蓝色的锦丝带,相貌端庄,面容刚毅,目不斜视,一双手背负身后,笔直地站在剑首。

    “这里就是聚英村吗?”中年人背后传来一个新奇的声音,充满了兴奋。这是一个少年,十一二岁,其身体欣长,长发披肩,黛眉琼鼻,面容白皙无暇,极其美丽,若非听其声音,还以为是哪位天仙下凡。其白袍和中年人的有所不同,绣着金色的丝带。此刻正好奇地四处打量。“虽然偏僻了点,但挺大挺热闹的啊。”

    听着少年的话语,中年人及其他三位青年脸上都浮现笑容,“聚英村是掌门与几位长老将十几个村子合并在一起,安置在距离门派不远的山林之中。经历几十年的发展,足可比拟一个小城镇了,自然不小。”少年身后的青年解释道,他和另外两人身着相同,长袍绣着绿色丝带。

    “这里风景挺不错的啊,有山有水的,比门派里好玩多了。师尊总是把我关在门中,整天就是修炼,都不让出门,闷死了。不像张师兄你们,经常外出游玩。”一边抱怨着,少年四处张望的眼睛也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出山门那可不是游玩,是去做任务的。”青年苦笑,师兄弟们外出做任务到这师弟的嘴中却是变成了外出游玩。

    “不要小瞧外面的世界,缤纷的色彩下面被掩盖的是残酷的现实。掌门之所以不让你出山门是因为你还太小,接触外界还为时过早。”中年人微笑解释。

    “又是这一套说法,整天听师尊这么说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看这外面好得很,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出来小半个时辰了不还是好好的,是你们多虑了啦。”末了,少年还加了一句:“还好今天坚持要出门,不然又要被你们骗,憋在门中。”

    对于少年的话,中年人报以一笑,跟这主是解释不通了。飞剑速度很快,一行人说着话已来到广场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