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吾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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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界源之心

    fri jun 05 10:05:26 cst 2015

    第一百一十六回 界源之心

    如来回道:“老衲虽有慧眼,能看三千大世界,但此玲珑宝塔内非是真的世界,叫老衲如何看穿。”

    岂料,那声音又响起,笑道:“谁说此世界便不真了?”

    真吾喝道:“何方神圣,何必躲躲藏藏?”因曾在灵山中遇到过灵祖,真吾心中暗想:此人或许乃是这塔中世界生灵。

    通天教主早冲天而起,借由天罗甲泛出的光华,将虚空雾霾除尽,但茫茫白白的世界,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忽然世界一震,陆压的红光与拘楼孙佛的慧光俱停留在半空悬住,不再动弹。陆压急忙催动宝葫芦,那红光亦不能收回。方想起新得的双生翠云,暗骂自己蠢材,怎么一时情急,竟未想起以此宝将那慧光降服。动念处,将翠云拿出去吸自己的红光,竟也无功。

    另一厢,拘楼孙佛亦不能将慧光收回。

    陆压骂道:“真是古怪至极。”

    通天教主急忙飞身返回,喊道:“此间大有古怪。诸位小心。”

    真吾问道:“如来佛,此间可有宝塔自然生成的生灵否?”

    如来道:“教主此言何意?”

    真吾道:“便似你们的灵山,内中自成一界,乃是三千大世界外的小世界,其中就有万灵生长。”

    如来道:“那灵山之中老衲从未进去过,如何得知。”

    真吾心想,这如来确实不曾入过灵山,便道:“这便是了,你家的法宝你是一件也不曾弄得明白。”

    如来恍然大悟道:“这般说来,你那几个凭空而来的门人便是灵山中的生灵?”

    真吾道:“不仅铁树仙与戏鬼子是,便是那灵祖亦是。那灵祖便是灵山之魂,乃是那自成世界的主宰。”

    如来心道,那灵祖原来竟是这般来历。回道:“大千世界,各成乾坤也是常事,可惜老衲不曾入内,故不得而知。”

    真吾隐隐觉得此宝塔中的情形与灵山大不相同。便问道:“此宝塔究竟是何来历?”

    陆压喊道:“且别管这宝塔来历,先助我将红光收回。”

    通天教主喊道:“切莫轻举妄动,我的天罗甲有征兆。”原来他的天罗甲周除了坚硬异常外,因是洪荒灵物之壳,对天地异象最有感应。无论此塔中是怎样的世界,遵循的天理亦是相似,故那天罗甲已隐隐发出轰鸣,似有莫大的天象来袭。

    果然,不出片刻,天降地升,上下颠倒。那悬浮空中的红光与慧光俱往下飞去,而六位教主俱不由自主的往上落去。

    真吾诸人急忙各自将护体神光放出,无惧朝何处而去。

    通天教主道:“天地法则在此处似被扭曲了。”

    接天真人摇摇头道:“无论何方世界,内中若有生灵必有灵气,就算怎样稀薄,贫道亦能感应,但此间一丝灵气全无,根本没有天地法则。那声音亦不似生灵。”

    如来道:“都说我佛门的玲珑浮屠塔乃是至宝,老衲时至今日方才深知。”

    真吾道:“当日你还以此宝来降我,可知你们佛门所讲‘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的道理。”

    如来一怔,并未言语。

    众人随波逐流,在空间乱流中飘荡多时。真吾暗中观瞧,发觉此刻虽然天地法则混乱,毫无章法可言,但众人来来回回似乎只在一处,这个世界似乎极有界限。便祭出虚空,众人被光华一带,瞬间飞出,果然四周风平浪静。

    拘楼孙佛道:“此处世界已然不同了。与我佛所讲‘大千世界,各自不同’的道理一般无二。”

    真吾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兀自宣讲自己佛法。

    刚过了片刻,那声音又响起:“咦,原来你们逃至此处。”话音刚落,漫天飞雪,但雪色如彤,热如沸岩。

    真吾将虚空祭出,众人逃至一处。过了片刻,那声音又寻到众人,又将世界打乱,真吾便带着众人再逃。如此四、五回,众人俱发觉那人原与此世界心念相通,故每次真吾逃遁,他只需片刻便又能寻到众人,但每每只能颠倒极小一部分空间。

    与灵祖不同,灵祖虽是灵山之魂,可洞悉灵山中许多机要,熟知灵山寸草寸木,但不能随意更改灵山世界的法则。故那灵山世界虽自成一界,仍是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的一份子,天道、天理贯穿其中。而此处,真乃自成一处也。

    陆压与拘楼孙佛的法宝均失落其间,便是因天地法则于此不再适用,故光亦可落地,雪亦可成火,山亦可行走,水亦可浮金。

    如来对真吾道:“你我虽是教主,享无上神通,但亦要遵循天道,此处却连天道亦无,叫我等如何施为?”

    真吾道:“此人若能在此世不遵天道,你我便亦可不遵,何惧之有?”说时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有所悟。

    如来闻言,微窘道:“话虽如此,但你我神通俱是天地、法理之化身, 无道何来法?”

    真吾心想:如来佛祖人虽良善,却这般迂腐。言道:“如今咱们尚能飞举,亦能使用法宝,神通俱在。所谓无道亦是道,法由心生。你得道多年,难道还不明白?”

    通天教主与接天真人俱曰:“好个无道亦是道。”

    陆压心中亦回想自己得道多年之所悟,其根本也无外乎如斯。转念又一想,话虽如此,但天仙上仙俱是因识得天道才能享有大神通,若无道、有道二者一般无二,自己与凡人又何异。故所谓‘无道亦是道’看似简单,个中缘由若是细想,则深不可测。若不能深悟,便不过是废话。所以又有‘法由心生’一说,‘心生’二字重在‘生’而非是‘心’。空想无用,想而得其法,方为‘生’。自己于此理虽是明白,却一时想不出这般的言语。当下对真吾更多了一份敬佩。

    连如来与拘楼孙佛亦大有同感。二人乃是经年的古佛,当中的道理如何不懂?只是一时身陷囹圄,多年来又墨守陈规,一时间思顿灵塞,不能豁然开朗罢了。天下道理化作言语,俱相似,人人均知,但悟而得者则少之又少。

    那声音此时又寻到众人,亦回道:“道理所言不差,且看你等如何逃出我这界源之心。”

    不知后事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