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剑情天
字体: 16 + -

第十二章 月下海棠

    thu apr 23 12:00:00 cst 2015

    顺着大道跑了片刻,追上了方才追上浩影门的那个公子哥,见他和那位姑娘两人各打着一把伞,当下诧异,却见前方杨青柏也正冒雨向前跑去,当下心中道:“呵呵,看来怜香惜玉之心,人皆有之。”当下也不理会浩影门那两人,径自跑去。

    身后,那公子哥见他全身湿透,仍自不停的叫他,只是雨势太大,听不甚清楚,大概是要和他共用伞的意思,当下向他摆了摆手,便又向前奔去,雨水如倾盆般落将下来,把他身上浇了个透,凉风一吹,却是冷了许多,普通人只怕打起冷颤,但此时柳云重早已打通任督二脉,普通寒气自是不能侵入体入,被雨水一淋,心中反倒畅快了许多。

    回到客栈时,全身已是不停的滴下水来,掌柜见他如此,却又不好让他先在外将水拧干,再进得店来,当下只得让小二拿了块大布,跟在后面去擦拭滴下来的水,那小二也自抱怨嘀咕道:“今日也当真不走运,方才做了回这差事,如今又得再来。”柳云重听他言语,料想杨青柏定也是全身滴水回来,当下也不愿为难那小二,自已走到门外将身上水,拧干了些,再走回客栈来。

    大堂中,原本只顾着攀谈的刘季回和镇威忽然回过头来,见到柳云重一付落汤鸡的样子,那刘季回不由好笑,镇威也嗔道:怎地不知道就近买把伞,就这般冒雨回来。”说着,又有些疼爱的语气,“快些回房将衣衫换了,再和师兄弟一起下来用饭吧!”

    柳云重应了声,正要转身离去,门外浩影门的公子哥和那位姑娘打着伞也刚刚回到,收了伞来递给柳云重道:“多谢这位师兄,要不然今天真的要变落汤鸡了。”柳云重收了伞,又向师父点了点头,径自回房去了,一旁镇威看在眼里,倒多了几分欣喜,心道:看来这孩子也并非是那般粗心之人。

    刘季回知道柳云重是让伞给自己女儿,这才淋湿了自己,方才自己还笑话他,此时顿觉失礼,当下便唤了声,“静如,快过来见过镇掌门。”

    柳云重正走在楼上,闻声也向下看来,却见走上前的竟是那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当下心中疑惑,怎地这小哥取了个女孩儿的名,当下摇了摇头轻笑不已。

    不多时,众人各自换了装下来用饭,却见浩影门各弟子也走下大堂来,那叫刘静如的公子哥和那姑娘自然也在列,杨青柏眼神早已向那姑娘飘去,那姑娘念他让伞之礼,当下也回报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这时镇勇叫了声杨青柏,他应了声也顾不得其他,便急匆匆的往镇勇房中跑去,那姑娘目光倒紧紧跟随,似乎对杨青柏颇有好感,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含笑的带些羞怯.

    那刘季回见众人都在,便借了此机将属下弟子一一向镇威介绍,其中包括此来前来参加比武的十大弟子:邹德一,龚回南,龚南,刘镇东,刘守信,郝事仁,郭一倔,成西群,莫中原,和齐震云,众弟子行礼完毕,刘季回又引荐自己的两位兄长:刘季南和刘季东,另有一位叫刘天南的是刘季回的侄子,也正是兄长刘季东的长子,此次说甚都要跟着来见些世面,刘季东素来对他疼爱,被缠得没法,只得央求掌门带了一同前往。

    说着,又让两位家仆,刘福、刘禄上前相见,那二人行过礼后,刘季回一脸笑容,指着那白净的公子哥和那姑娘道:“小女静如和丫环慧茵,方才已经替镇掌门引见过了。说罢又扶着镇威的胳膊道:“其实武林大会旨在各门派交流武术心得,能不能夺得盟主倒在其次,众门派聚在一起,也可趁此机会将往日间不慎引起的误会冰释,亦可商议未来数年造福百姓之美事,所以家父交待就算明知技不如人,也要每届武林大会不可缺席,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后辈们长些见识。

    ”

    说到此,镇威也满口赞同道:“刘兄说得是,上届武林大会时家父正值病重,是以缺席未到,以至于家父离世时仍引以为憾,更交待小弟我无论如何就算明知会被各路英雄打得落花流水,也非得要带了众弟子前来参加此届武林大会。”镇威心中却又自道:看你说得如此轻巧,我就不信你带了众人千里迢迢赶来,就不想将盟主之位收入襄中。

    那刘季回听镇威说得谦逊,脸上笑容更是不停,这时杨青柏和镇勇也都下楼入座,镇威便也趁机将属下弟子,一一介绍,此次前来比武的十大弟子分别为:镇中富,刘诚信,尚志坤,容微启,伊用智,镇潇,镇天洛,镇云锋,杨青柏,还有柳云重,说到柳云重时,镇威眼神里更是充满着一种欣慰,说罢,也将带来家中仆人和两位兄长,镇勇和镇强一一引见。

    再说那柳云重向刘季回行了礼后,径自向那刘静如望了一眼,见他也正自向自己望来,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种女儿态,稍带了些羞怯,看得柳云重连忙将视线收回,心中忽又想起方才刘季回口中说得是“小女静如”,当下记起在雨中之时,只当他是个长得白嫩的公子哥,还曾捏过她的脸蛋,又心怀捉弄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此时想想也难怪那姑娘会打自己一个耳光,念及于此,脸上不由一热,竟是不敢再抬起头来去望那刘静如。

    待小二送上饭菜时,柳云重方才将头抬起,却又忽然瞧见那杨青柏径自向自已狠狠的瞪了一眼,当下顿觉没趣,自顾自埋头吃了两碗,便要回房休息,那镇威自是不知情里,怕他身有不适,当下也便由得他去。

    当晚,柳云重竟是翻来覆去睡不安觉,想及日间事情,原本那公子哥是男是女却也与他无关,偏就自己多事,爱捉弄于他,也不知日间那杨青柏瞧没瞧见,若是在师伯面前,胡乱加油添醋一番,只怕难免受师父责怪,若是他日那刘静如着上女装,众师兄弟见是女孩儿,再经杨青柏将日间之事传与师兄弟,又再传到娴儿耳中,那可如何是好?这才好不容易得师父愿意将女儿相许,若是因了此事,再生个枝节,自己回去可怎么向母亲交待。

    原本芝麻绿豆般小事,经此一想竟是严重了许多,与他同房的容微启见他左右睡不合适,还以为他吃错了什么东西闹了肚子,连忙掌灯来看,柳云重只得推说房中太闷,有些气息不顺畅,一边搪塞着下床来将窗户打开。

    说来也奇,日间乌云敝日,此时竟然碧空如洗,一轮皓月挂在空中,让人望去心中一阵莫名轻松,当下柳云重便不再想那些扰人之事,心中道:常言谓,清者自清,自己心中若无秽念,他人又岂能轻易抹黑。望着那月色竟自神往时,回头看容微启也是一付陶醉的样子,口中轻念着什么?样子显得有些呆傻,当下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如出去走走。”

    那容微启在众弟子一向最为老实,听了柳云重的提议,连忙摆手道:“这样不行吧!若是被掌门知道深夜私自外出,可是少不了责罚的。”

    柳云重也不管他,自己径自穿着外衣,拉了他的臂膀道:“你穿不穿衣服,若是不穿,我就这般带了你自窗户跳出去了。”说着便做了个欲跳的动作,那容微启连忙挣扎着拿了衣服三下两下穿上,穿毕,竟一副搞笑表情望着柳云重道:“出去就出去,反正你是掌门的女婿,要是师父怪罪,就说你硬拉着我去的。”

    柳云重一听,不由失笑,心道:谁说这小子是个呆子,他自己一定是个傻瓜。当下,二人熄灭了油灯,小心的自窗台翻身而下,落在那客栈的后院,那容微启仍自嘀咕,“这么晚了,大街上一个人没有,我们这般走出去,那巡夜的衙差会不会把我们当贼人给抓起来啊!”。

    柳云重想了想,确是如此,要是当真如他所说,岂不尴尬,当下左右环顾,忽然又道:“想不到这客栈老板还是个爱花之人,客栈已经够大间了,这后花园却也挺大的。”说着又向容微启道:“那你就在这后花园中好好吟你的诗吧!我一个人到屋顶上去吹吹风。”

    说罢,正欲纵身跃起,忽见不远处两个人影闪动,当下连忙拉了容微启躲到花丛后,那两个人影却又未曾走将过来,只立在一簇白色的花枝旁,两人相隔有五六尺余,借着月色大概能分清楚所站的是一男一女,但听那女的轻声道:“杨师兄,不知这般夜深,你约我来此有何要事?”听声音却是那刘静如身旁的那个丫环刘慧茵,这女子却也大胆,深夜不睡跑来与情郎幽会。

    正自要带了容微启离开时,却又听那男的轻声道:“不知刘姑娘今日可曾淋着雨了。”话语显得小心翼翼,竟是那杨青柏,当下心道:这小子看来还当真有些本事,与浩影门众人相遇不够一日,竟然可以将刘慧茵深夜不睡约将出来,只是两人这般私会,若是让双方掌门知晓了,定然会遭受重罚,不如搞些动静,将二人惊得回房去,若是二人当真有意,再由杨青柏向师伯细说,以师父此时与浩影门掌门的交情,择个日子向刘季回提亲,倒也并非难事。”

    当下主意一定,便自地上拾了两颗石子,缓缓走将出来,将石子扣于指间正待扔出,忽见不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月色下一袭白裙,随风轻盈吹动,左手所持之剑在月色下青光隐现,精致的面容在不足于看清楚整张脸的光线下宛如月下海棠,蒙胧而动人。

    石子仍扣在手,却已无力打出,他已知道来人是谁,心中早在盘算着如何尽早离开此地,回得房去,伸手连连招呼躲在花丛中的容微启,却始终见不到他出来,当下只好静立当场,这时那女子已走了过来,“柳师兄,为何如此深夜尚未就寝?”话语很温婉,身着女装的刘静如大方而动人,柳云重侧过脸去不敢再看,口中讷讷道:“房中有些通气不畅,便与师弟一起出来走走。”

    却又忘记在另一处,杨青柏和那刘慧茵此时也发现柳云重和刘静如,二人早已偷偷从花丛背后离去,柳云重再回头时,已不见了二人踪影,当下也不敢再待在原地,回身对刘静如道:“刘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如此深夜一个女儿家在外终是不好。”那刘静如听了,向他点了点头,柳云重冲她笑了笑,便走至花丛,将那容微启拖了出来,一面骂着他不讲义气,一面又向那刘静如示意,那容微启一面解释,一面又不时偷眼来看刘静如,模样让刘静如在旁也是忍俊不禁,此时月色清明,却是惹人不愿就此睡去,三人又互相问候了声,便各自回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