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入门
tue jun 09 16:20:35 cst 2015
0.
几分阴暗的天空，浓重的乌云遮住了光线，注定等一下将大雨滂沱。
林然望着远处卧龙一般的山脉，清澈的眼眸闪动。
这是一辆疾驰去往刀剑院的漆红马车。
车厢不大，却有七个人。
林然瘦弱的身子蜷缩在木窗边，在他的周围，有着五个和他差不多一般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年。除此之外，坐在帐布前，还有一个蓄胡须的青年。
林然转头复杂地在青年身上看了几眼，清秀的样貌，却是眉头上有解不开的忧愁。
因为家境贫寒，父母膝下又有其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生计，父母支撑了十几年，然而，最近身体愈发不如从前，只能忍痛将最小的孩子卖给刀剑院，林然哪里舍得自己的弟弟不过七八岁年纪就被送走，一番苦劝父母下，自己挺身而出，给青年带走。
也许长大后弟弟不会记得自己吧，也许弟弟妹妹能过上好日子吧。
林然内心一阵酸涩，但自己选择的路，如今都到了这里，没有反悔的机会，只寄希望于，稍微能够改善弟弟妹妹的生活环境。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明明刀剑山脉近在眼前，青葱的山脉如龙盘踞，几缕薄雾凭增几分神秘和庄重，但马车还是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到山脚。
刀剑山脉有刀剑院。而刀剑院是附近百里地有名的门派，门下弟子使用刀剑，传闻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即使七老八十，都似年轻人般，凡人尊称为仙师。
只是林然一个小山沟的少年，哪里听说过刀剑院，更不懂得什么是长生不老。
青年率先下了马车，一袭青衫给风吹得作响，神色冷峻，抬眸看了一眼刀剑山脉，再回头不耐烦地看着一众少年：“到了，快点。”
青年的声音沙哑，因此有几分严厉的感觉。几个胆小的少年不禁抖了抖身子，害怕地低下眼眸，不敢跟青年对视。
林然走在最后，悻然扫了一眼青年，忽然想起了村口杀猪的张屠夫，也是一副凶恶的模样。
一眼望去，除了深沉的青葱，以及几抹白雾，没有亮眼的地方。刀剑山脉并不如传说中似人间仙境，倒是有一个说法是真的：刀剑山脉没有上山的路。
青年走了几步，面向刀剑山脉，挥手往前一点，忽地，周围的风起了变化，统统往他手指上凝结，形成肉眼可见的一道风印。
风印状似令牌。有白光跃动，若不是今日几分阴暗的天空，倒真是难以看清楚。
对于青年来说，估计是习以为常的举动，但对于身后的少年们来说，简直与晴天霹雳没有什么不同！
“法术！”有见识广的少年大声呼喊。
青年阴沉着脸色回头，大吼：“安静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到青年杀神般的脸色，少年们当即惊恐地噤声。
场面沉默，林然的脑袋却是风起云涌，呆若木鸡的盯着风印，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条跟弟弟妹妹完全不同的道路？
林然原本苍白的脸色，兴许因为风印传递出来的灵压，变得红润许多。
之所以要他们安静，则是因为青年的修为大抵只是普通弟子，施展这道法术的时候需要耗费不小的心神，一旦受到干扰将会导致功亏一篑。
没有多久，风印的模样越来越凝实，颜色从浅到深，在青年的手中光芒大放，几乎不用神念牵引，风印就自主往山脉里飘去。
刀剑山脉前有一层透明的阵法，风印初触碰阵法，似水面泛起涟漪，而后一头扎入其中，明明方才还在视线中，现在却是不见踪影。
因为刚才的呼喝，少年们没有再敢抬头，毕竟法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很玄妙的事情，唯独林然，满目的不可思议，以及没来由的羡慕和期待。
如果自己也能使用法术呢？
林然忽然想起跟村口张屠夫要好的那个说书老头，时常有孩童缠着他说一些故事，林然自然也喜欢去听，虽然没有提及什么门派，但驱云驾雾，施展通天手段的仙人比比皆是。
林然曾经悄悄问过说书老头：世上真的有能够驱云驾雾的仙人吗？
老头的回答是：要真有仙人，我老头肯定算一个。
自此，林然只相信故事仅是故事，直到今日，他亲眼的见证下，风印的形成和行动。
正当他脑袋各种想法的时候，刀剑山脉中有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未免太大。
一块巨大的阴影忽地笼罩一众人，林然抬头，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条足有十丈许的船停留在半空中，船底漆黑一片，仅有船头放射出一道闪耀的白芒，此时没有金轮当空，这白芒就似第二个太阳般。
所有的少年都惊讶地啊了一声，有些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林然也是其中一个。
世上哪有在天空上飞的船？难不成从村里到山脉，自己都是在做梦不成？
强悍的风旋降临，巨大的船慢慢往下降落，阴影浓重，漆黑的船底越来越近，同时，也能够看清繁复符文密布的船身，实在是震撼。
这是刀剑院的一件飞行法器，叫做空云舟，青年自然习以为常，当年他入门的时候，也是以空云舟进入刀剑院。
等到空云舟只有五六丈许高的时候，林然看去，忽然一道灰影从空云舟上落下，速度极快，一晃眼的时间，一个头须飘飘的老者就出现在眼前。
经历过太多的震撼和惊讶，这回林然和其他少年，倒是没有讶异于为何老者从那五六丈高跳下来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孙长老。”青年迎上去，恭敬地抱拳鞠躬。
孙长老淡淡嗯了一声，果然有长老的风范，眸子往几个少年身上一扫，无奈地摇头：“你这是最后一批弟子，果然也才几个人罢了，白枫，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白枫不敢邀功，连忙推却。
“对了，长老，说来这次人数如此少的原因，跟离火宗有不少的干系。”白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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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阴暗的天空，浓重的乌云遮住了光线，注定等一下将大雨滂沱。
林然望着远处卧龙一般的山脉，清澈的眼眸闪动。
这是一辆疾驰去往刀剑院的漆红马车。
车厢不大，却有七个人。
林然瘦弱的身子蜷缩在木窗边，在他的周围，有着五个和他差不多一般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年。除此之外，坐在帐布前，还有一个蓄胡须的青年。
林然转头复杂地在青年身上看了几眼，清秀的样貌，却是眉头上有解不开的忧愁。
因为家境贫寒，父母膝下又有其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生计，父母支撑了十几年，然而，最近身体愈发不如从前，只能忍痛将最小的孩子卖给刀剑院，林然哪里舍得自己的弟弟不过七八岁年纪就被送走，一番苦劝父母下，自己挺身而出，给青年带走。
也许长大后弟弟不会记得自己吧，也许弟弟妹妹能过上好日子吧。
林然内心一阵酸涩，但自己选择的路，如今都到了这里，没有反悔的机会，只寄希望于，稍微能够改善弟弟妹妹的生活环境。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明明刀剑山脉近在眼前，青葱的山脉如龙盘踞，几缕薄雾凭增几分神秘和庄重，但马车还是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到山脚。
刀剑山脉有刀剑院。而刀剑院是附近百里地有名的门派，门下弟子使用刀剑，传闻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即使七老八十，都似年轻人般，凡人尊称为仙师。
只是林然一个小山沟的少年，哪里听说过刀剑院，更不懂得什么是长生不老。
青年率先下了马车，一袭青衫给风吹得作响，神色冷峻，抬眸看了一眼刀剑山脉，再回头不耐烦地看着一众少年：“到了，快点。”
青年的声音沙哑，因此有几分严厉的感觉。几个胆小的少年不禁抖了抖身子，害怕地低下眼眸，不敢跟青年对视。
林然走在最后，悻然扫了一眼青年，忽然想起了村口杀猪的张屠夫，也是一副凶恶的模样。
一眼望去，除了深沉的青葱，以及几抹白雾，没有亮眼的地方。刀剑山脉并不如传说中似人间仙境，倒是有一个说法是真的：刀剑山脉没有上山的路。
青年走了几步，面向刀剑山脉，挥手往前一点，忽地，周围的风起了变化，统统往他手指上凝结，形成肉眼可见的一道风印。
风印状似令牌。有白光跃动，若不是今日几分阴暗的天空，倒真是难以看清楚。
对于青年来说，估计是习以为常的举动，但对于身后的少年们来说，简直与晴天霹雳没有什么不同！
“法术！”有见识广的少年大声呼喊。
青年阴沉着脸色回头，大吼：“安静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到青年杀神般的脸色，少年们当即惊恐地噤声。
场面沉默，林然的脑袋却是风起云涌，呆若木鸡的盯着风印，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条跟弟弟妹妹完全不同的道路？
林然原本苍白的脸色，兴许因为风印传递出来的灵压，变得红润许多。
之所以要他们安静，则是因为青年的修为大抵只是普通弟子，施展这道法术的时候需要耗费不小的心神，一旦受到干扰将会导致功亏一篑。
没有多久，风印的模样越来越凝实，颜色从浅到深，在青年的手中光芒大放，几乎不用神念牵引，风印就自主往山脉里飘去。
刀剑山脉前有一层透明的阵法，风印初触碰阵法，似水面泛起涟漪，而后一头扎入其中，明明方才还在视线中，现在却是不见踪影。
因为刚才的呼喝，少年们没有再敢抬头，毕竟法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很玄妙的事情，唯独林然，满目的不可思议，以及没来由的羡慕和期待。
如果自己也能使用法术呢？
林然忽然想起跟村口张屠夫要好的那个说书老头，时常有孩童缠着他说一些故事，林然自然也喜欢去听，虽然没有提及什么门派，但驱云驾雾，施展通天手段的仙人比比皆是。
林然曾经悄悄问过说书老头：世上真的有能够驱云驾雾的仙人吗？
老头的回答是：要真有仙人，我老头肯定算一个。
自此，林然只相信故事仅是故事，直到今日，他亲眼的见证下，风印的形成和行动。
正当他脑袋各种想法的时候，刀剑山脉中有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未免太大。
一块巨大的阴影忽地笼罩一众人，林然抬头，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条足有十丈许的船停留在半空中，船底漆黑一片，仅有船头放射出一道闪耀的白芒，此时没有金轮当空，这白芒就似第二个太阳般。
所有的少年都惊讶地啊了一声，有些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林然也是其中一个。
世上哪有在天空上飞的船？难不成从村里到山脉，自己都是在做梦不成？
强悍的风旋降临，巨大的船慢慢往下降落，阴影浓重，漆黑的船底越来越近，同时，也能够看清繁复符文密布的船身，实在是震撼。
这是刀剑院的一件飞行法器，叫做空云舟，青年自然习以为常，当年他入门的时候，也是以空云舟进入刀剑院。
等到空云舟只有五六丈许高的时候，林然看去，忽然一道灰影从空云舟上落下，速度极快，一晃眼的时间，一个头须飘飘的老者就出现在眼前。
经历过太多的震撼和惊讶，这回林然和其他少年，倒是没有讶异于为何老者从那五六丈高跳下来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孙长老。”青年迎上去，恭敬地抱拳鞠躬。
孙长老淡淡嗯了一声，果然有长老的风范，眸子往几个少年身上一扫，无奈地摇头：“你这是最后一批弟子，果然也才几个人罢了，白枫，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白枫不敢邀功，连忙推却。
“对了，长老，说来这次人数如此少的原因，跟离火宗有不少的干系。”白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