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
“小鱼，你呢?”
“我叫阿雪。”
“阿雪?”
小鱼猛然睁开了眼。
天在转，地在转，那边的太阳已苍白，几缕流云残卷。
待视线不再朦胧，入眼处，河边的浣衣女，温柔如水。
小鱼的手有些哆嗦：“母亲。”
母亲，对，那浣衣女的确是他消失已久的母亲。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那边的童谣声响起，乳燕清鸣。
母亲唱着他儿时最喜欢的歌谣，张开了双臂，是想要抱他。
在童谣唱起的那一刻，那些在角落里，尘封已久的记忆，一帧帧，一幕幕，在小鱼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儿时的无忧无虑，温暖与快乐，一切的一切惹得小鱼眼睛通红。
“母亲。”
小鱼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浣衣女陌生而又熟悉的怀里：“你们去哪儿了?妹妹死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
小鱼哭了，父亲离开镇子之后，没过多久，母亲也离奇的消失了。十岁不到的他发疯了似的满山遍野地寻找，哭泣，在河边醒来后，他就浑身是血，连最后陪着自己，只知道睡觉的小小的嫩嫩的妹妹，也冰冷僵硬在了他的怀里。
他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死的，身上的血又是怎么来的，记忆似乎是被人掐掉了一段。醒来的他浑浑噩噩地四处游荡，但是所有人都给了他一张冷漠的脸，没有人愿意亲近他。
直到遇到把他视作亲人的婆婆还有阿雪，他那颗伤痕累累，已坠入冰窟的心才重新又得到了一丝温暖。
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卸去了，小鱼哭的稀里哗啦的，他有太多的心事想要跟母亲说。
“小鱼别哭。”母亲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看到现在高高壮壮的你，妈妈很欣慰。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我一点都不好。”小鱼哭道。
“好孩子。”母亲摩挲着他的脸“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还要好好的。”
小鱼愣住了。
母亲的笑容很温暖：“妈妈已经死了，照顾不了你了，虽然我也想看到你结婚然后有自己的小宝宝的样子，但是妈妈真的看不到了。”
小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母亲，他现在才注意到，原来母亲的身形是有些虚幻的。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请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母亲不求你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找一个好的女子，然后结婚生子，过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你爸爸可能对你的要求会有很多，但是有些事情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要最终伤害了自己。”
母亲说着，身形更加的虚幻，一点点萤火星斗一样，从那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上飞了起来。
“母亲。”
小鱼慌了起来，想要抱住越来越透明的母亲，却是抱住了满怀的萤火。
“小鱼一定要找一个喜欢你心疼你的好姑娘哦。”
母亲出现了又消失了。
小鱼怔怔地看着母亲消失的地方，虽然在找寻多年无果之后就已经有了母亲已然身死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看到母亲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肺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他是一个孤儿，以前是现在还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鱼哆嗦着，赤红着眼。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沧桑。
“你是谁?”小鱼道。
男子也不回答他，只是呵呵一笑，周遭的世界开始出现了变化：“你看。”
小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河边处，烈火升起，河边的世界，夕阳殷红似血。
无数的黑影，包围着河边的那对年轻的夫妇，身影纷乱，刀兵挥舞的满是银光。
“是父亲母亲。”小鱼惊道。
小鱼的父亲周大福或者说是周错此时已满身鲜血，护着身后的妻子，单刀舞得密不透风，那些个黑衣人手中的利刃不管有多么的凶悍，一时也奈何他不得，一个疏忽还能被他砍倒一两个。
正在这时，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了事业中，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小鱼的心头升起：“不要过去。”他喊着疯狂地跑向这对孩童，想要阻止将要发生的惨剧。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先前在洗月湖遇到的三棱空间一样，像是隔着个无形的屏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冲不过去。
那些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对突然出现的孩童。
终于
“爸爸妈妈。”男孩儿看着战团中的那对夫妇惊呼出声。
在听到那个男孩儿的声音之后，小鱼的大脑一下子就像炸裂开来了一样，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个在凉亭里始终没有出手带着青铜面具的苍头，突然飞身擒住了这对兄妹，狂笑了起来。
“是他掐死了妹妹。”小鱼哆嗦着“是他害死了母亲。”
因为女儿身死，被刺激到的母亲顾雪晴双眼赤红着扑了向人群，她此刻只想生吞了那个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一个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如何还能有理智，周错见妻子发疯了一样冲入人群，大惊之下想要拉住妻子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杀死小鱼妹妹的凶手见周错居然还能保持理智，狞笑着有举起手中的长刀又砍向了九岁的男孩儿。
“不。”顾雪晴疯了。
周错护着她，也终于杀穿了人群。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一双儿女此时都到在了血泊里。
“我要杀了你。”周错看着抱着儿女浑身是血的妻子，眼睛终于红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周错，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力量。”那个带着面具的苍头在笑着，周身黑气缭绕。
“地藏·五鬼弑君”
看到这里的小鱼，疯狂地跳将起来用身体砸着那道看不见的墙，他要进去，他要阻止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温柔女人身上泛起了草绿色的荧光。
“梵天·逆生轮回。”
与青铜苍头男召唤出来五只恶鬼战到一起的周错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
他逼退五鬼，回过头刚好看到妻子魂魄离体化作绿色的荧光没入儿女体内的那一幕。
“不！”
周错大喊着，扑向了妻子软倒的身体。
画面定格了，周遭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依然站在小鱼身后的不远处，看着此时身心都满是伤痕的小鱼道：“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你记忆中缺失的那些片段。”
失魂落魄的小鱼怔怔出神，是他害死了妹妹，是他害死了母亲，他这条命是他母亲牺牲自己换回来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黑袍人叹了口气，缓缓摘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满是沧桑的脸。
“父亲。”
小鱼如遭雷击，这张脸虽然已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沧桑，但是那眉眼依稀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周错欣慰地笑了：“孩子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自责，那不是你的错。你如今做的已经很好了，能看到我，说明你已经可以完全驭使并蒂鬼莲。作为父亲我以你为傲。真的很期待我们父子真正相见的情景呢。”
他说着身形也开始波动了起来，渐渐地变得有些虚幻。
“父亲。”小鱼大惊。
“不要难过，这只是我留在你体内的一道幻影，总有一天咱们会相见的，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晚。”周错说着终于化作了泡沫消失不见了。
“父亲！”小鱼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本章完)
“小鱼，你呢?”
“我叫阿雪。”
“阿雪?”
小鱼猛然睁开了眼。
天在转，地在转，那边的太阳已苍白，几缕流云残卷。
待视线不再朦胧，入眼处，河边的浣衣女，温柔如水。
小鱼的手有些哆嗦：“母亲。”
母亲，对，那浣衣女的确是他消失已久的母亲。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那边的童谣声响起，乳燕清鸣。
母亲唱着他儿时最喜欢的歌谣，张开了双臂，是想要抱他。
在童谣唱起的那一刻，那些在角落里，尘封已久的记忆，一帧帧，一幕幕，在小鱼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儿时的无忧无虑，温暖与快乐，一切的一切惹得小鱼眼睛通红。
“母亲。”
小鱼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浣衣女陌生而又熟悉的怀里：“你们去哪儿了?妹妹死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
小鱼哭了，父亲离开镇子之后，没过多久，母亲也离奇的消失了。十岁不到的他发疯了似的满山遍野地寻找，哭泣，在河边醒来后，他就浑身是血，连最后陪着自己，只知道睡觉的小小的嫩嫩的妹妹，也冰冷僵硬在了他的怀里。
他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死的，身上的血又是怎么来的，记忆似乎是被人掐掉了一段。醒来的他浑浑噩噩地四处游荡，但是所有人都给了他一张冷漠的脸，没有人愿意亲近他。
直到遇到把他视作亲人的婆婆还有阿雪，他那颗伤痕累累，已坠入冰窟的心才重新又得到了一丝温暖。
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卸去了，小鱼哭的稀里哗啦的，他有太多的心事想要跟母亲说。
“小鱼别哭。”母亲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看到现在高高壮壮的你，妈妈很欣慰。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我一点都不好。”小鱼哭道。
“好孩子。”母亲摩挲着他的脸“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还要好好的。”
小鱼愣住了。
母亲的笑容很温暖：“妈妈已经死了，照顾不了你了，虽然我也想看到你结婚然后有自己的小宝宝的样子，但是妈妈真的看不到了。”
小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母亲，他现在才注意到，原来母亲的身形是有些虚幻的。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请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母亲不求你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找一个好的女子，然后结婚生子，过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你爸爸可能对你的要求会有很多，但是有些事情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要最终伤害了自己。”
母亲说着，身形更加的虚幻，一点点萤火星斗一样，从那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上飞了起来。
“母亲。”
小鱼慌了起来，想要抱住越来越透明的母亲，却是抱住了满怀的萤火。
“小鱼一定要找一个喜欢你心疼你的好姑娘哦。”
母亲出现了又消失了。
小鱼怔怔地看着母亲消失的地方，虽然在找寻多年无果之后就已经有了母亲已然身死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看到母亲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肺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他是一个孤儿，以前是现在还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鱼哆嗦着，赤红着眼。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沧桑。
“你是谁?”小鱼道。
男子也不回答他，只是呵呵一笑，周遭的世界开始出现了变化：“你看。”
小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河边处，烈火升起，河边的世界，夕阳殷红似血。
无数的黑影，包围着河边的那对年轻的夫妇，身影纷乱，刀兵挥舞的满是银光。
“是父亲母亲。”小鱼惊道。
小鱼的父亲周大福或者说是周错此时已满身鲜血，护着身后的妻子，单刀舞得密不透风，那些个黑衣人手中的利刃不管有多么的凶悍，一时也奈何他不得，一个疏忽还能被他砍倒一两个。
正在这时，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了事业中，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小鱼的心头升起：“不要过去。”他喊着疯狂地跑向这对孩童，想要阻止将要发生的惨剧。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先前在洗月湖遇到的三棱空间一样，像是隔着个无形的屏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冲不过去。
那些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对突然出现的孩童。
终于
“爸爸妈妈。”男孩儿看着战团中的那对夫妇惊呼出声。
在听到那个男孩儿的声音之后，小鱼的大脑一下子就像炸裂开来了一样，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个在凉亭里始终没有出手带着青铜面具的苍头，突然飞身擒住了这对兄妹，狂笑了起来。
“是他掐死了妹妹。”小鱼哆嗦着“是他害死了母亲。”
因为女儿身死，被刺激到的母亲顾雪晴双眼赤红着扑了向人群，她此刻只想生吞了那个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一个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如何还能有理智，周错见妻子发疯了一样冲入人群，大惊之下想要拉住妻子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杀死小鱼妹妹的凶手见周错居然还能保持理智，狞笑着有举起手中的长刀又砍向了九岁的男孩儿。
“不。”顾雪晴疯了。
周错护着她，也终于杀穿了人群。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一双儿女此时都到在了血泊里。
“我要杀了你。”周错看着抱着儿女浑身是血的妻子，眼睛终于红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周错，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力量。”那个带着面具的苍头在笑着，周身黑气缭绕。
“地藏·五鬼弑君”
看到这里的小鱼，疯狂地跳将起来用身体砸着那道看不见的墙，他要进去，他要阻止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温柔女人身上泛起了草绿色的荧光。
“梵天·逆生轮回。”
与青铜苍头男召唤出来五只恶鬼战到一起的周错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
他逼退五鬼，回过头刚好看到妻子魂魄离体化作绿色的荧光没入儿女体内的那一幕。
“不！”
周错大喊着，扑向了妻子软倒的身体。
画面定格了，周遭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依然站在小鱼身后的不远处，看着此时身心都满是伤痕的小鱼道：“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你记忆中缺失的那些片段。”
失魂落魄的小鱼怔怔出神，是他害死了妹妹，是他害死了母亲，他这条命是他母亲牺牲自己换回来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黑袍人叹了口气，缓缓摘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满是沧桑的脸。
“父亲。”
小鱼如遭雷击，这张脸虽然已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沧桑，但是那眉眼依稀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周错欣慰地笑了：“孩子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自责，那不是你的错。你如今做的已经很好了，能看到我，说明你已经可以完全驭使并蒂鬼莲。作为父亲我以你为傲。真的很期待我们父子真正相见的情景呢。”
他说着身形也开始波动了起来，渐渐地变得有些虚幻。
“父亲。”小鱼大惊。
“不要难过，这只是我留在你体内的一道幻影，总有一天咱们会相见的，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晚。”周错说着终于化作了泡沫消失不见了。
“父亲！”小鱼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