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始
在灯火的最深处，在最繁华最喜乐里，是谁家的爆竹最先炸起。
破碎从那里伊始。
盛世与美好，从来都好似烟花。只有一瞬间的繁华。
睡梦中的小鱼皱起了眉，脸上写满的是愤怒。在黑暗里，他猛然挥起重拳，与另一只拳头猛烈的撞在了一起。黑暗，在两只拳头碰在一起的时候，好似玻璃一样的破碎了开来，入眼处，变作了刺眼的白。
“樊城！”小鱼怒吼。
满目的火光里，黑衣的樊城摘下了胡狼面具，嘴角处挂着的是赤裸裸的嘲讽。
所有的美好，在那面胡狼面具闯进幸福的那一刻起，都变了。
阿婆又一次死在了冷漠里，青鸾在流泪，阿雪在呼喊，只有那个摘下面具的樊城在肆无忌惮的大笑。
火，不知从哪里开始燃烧起来的大火，一点点一寸寸的焚掉了小鱼的团圆，那个在火光里摘下面具的罪魁彻底撕碎了小鱼的理智。怒火与悲愤在心中齐鸣，一直震动了灵魂的最深处。于是灵海开始翻腾，是那朵并蒂莲燃起了金色的光芒，力量在不断地攀升。
于是，那一拳几乎扭曲了时空，与樊城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黑暗如琉璃般粉碎。
世界安静了。
黑色褪去之后是耀眼的白。
小鱼好长时间才能够适应这种强光，他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拳头还没有收回。他的周遭是绿树野人家，不远处是蓝盈盈的大湖。
小鱼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发愣，摇了摇头，似乎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他苦苦思索。
“哦，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好抽象好深邃的问题，但是他是很认真的在问，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
他是真的忘记了。
在黑暗破碎之后，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
湖面上，那些个准备收网的渔夫显然是被湖面上突然炸起的水柱惊到了。此刻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船头探究的望着湖边那个苦恼迷茫的少年，寂静良久……
“从梦魇中苏醒的阎罗，才是真正的阎罗。”
黑衣的中年人，满面沧桑的中年人看到小鱼被一个老渔夫载上了小船，转身投进了夕阳里。他挥了挥手是在作别今日的小鱼“北望城的主角不该是你。至少现在不该是你。我期待你真正的觉醒。”
“孩子，你叫啥名字？”老渔翁一边摇着船橹一边问道。
“我叫啥？”小鱼皱起了眉，脑袋里竟是有一阵阵的刺痛。
老渔翁看着似乎很是痛苦的小鱼，叹了口气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有时候忘记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一种解脱。”
“解脱？”小鱼茫然。
晚风正凉，天边的云霞殷红似血。在漫天的血红里，老渔翁唱起了渔歌，歌声里，是悲凉亦是希望……
悲凉的是人生是自我的迷失，至于希望的还要在未来默默的追寻。
“杨易！”赫连文忠临窗喊道。
杨易回首。
“一切小心。”
杨易摆了摆手：“赫连大哥莫要告诉我父亲。”他说着大步走进了街上的晚霞，去追逐那抹渐行渐远的鹅黄。
“只是要不告诉你父亲吗？”赫连文忠沉默。
“哥哥。”
赫连文忠闻声收回了注视着杨易背影的目光，责备的道：“阿萍怎么可以离开萍城？”
阿萍温柔一笑，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完全不复在萍城时的那种灵气：“萍城太小，我想出来看看。”
“都听到了？”赫连文忠道。
阿萍点头：“我在隔壁听得很清楚。”她说着又笑了起来，较弱的像是个一吹就坏的美人灯“他说会娶我，这样就足够了。”
“你待回去了，接你的人应该到了吧。以后不可以在这样任性了，你是知道的，你离不得萍城的水土。走得越远，你病的就越厉害。”赫连文忠说着宠溺的揉了揉阿萍的头。
“没关系的。”
阿萍望着渐渐消失的杨易的背影，眼角处第一次有了晶莹的泪珠：“大哥，照看好他。”
……
“长大了我就娶阿萍。”
“嗯。”
那年的樱花树下，一对小儿女并坐在一起晃着脚丫，说着童真的话，一阵阵春风吹来，将他们的话和着花香传给了皇天传给了厚土。
……
在悲凉的晚风里，穿过空气中残留的焦黑色，一群同样是黑色的铁甲洪流在缓缓的移动，那是一对正在移动的披坚持锐的铁甲军团。
这支部队大概在三千左右，为首的那个骑着黑色战马的将军也是一身黑甲，头盔上黑色的鬼面恰好覆盖住他的脸颊，仅露出了一双好似鹰隼的眼睛。他是阿萍与赫连文忠的父亲，庆国破军七煞之一的赫连威，他和他的铁师是在北地除白屠夫的灵骑以外庆国最强的军力。
“赫连叔叔。那些人的战斗还没有停止。”他身后的年轻少将用手中的马鞭遥遥的指着树林里此起彼伏的火光道。
身为庆国破军七煞之一的赫连威点头：“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展开军阵，如果那些人胆敢再将战火引过来，就地格杀！”
“是！”年轻的少将眸子里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
早该如此了。若是昨天晚上就这么果决，枫桥镇也许就不会被烧作一片焦土。
赫连威看着前去布阵的少将，摇了摇头，喃喃道：“小子，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是现在还不是跟巫盟大规模冲突的时候。庆国需要时间，我们只能忍耐。”
在军阵血红色的能量流升起的时候，那支有着杨字军旗的军团进入了北望城境内，在北望城摆起了另一道军阵，银色的光辉如同它的主帅一样，银甲铁枪，自有凌厉逼人。
“那是杨铁枪的西军吗？他们是在防备着谁？”
城楼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枯瘦的好似一具行走的骷髅一样的老人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的手里有一把二胡，手指习惯性的轻拉着弦子。于是一声好似哭声一样的琴音响起。
千里之外的云雾之中山巅之上盘膝而坐的阴老鬼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身旁也有一把二胡，跟枯瘦老人的那把竟然是一模一样，他随手拎起想了一下，也拉出了一个旋律，如泣如诉……
(本章完)
破碎从那里伊始。
盛世与美好，从来都好似烟花。只有一瞬间的繁华。
睡梦中的小鱼皱起了眉，脸上写满的是愤怒。在黑暗里，他猛然挥起重拳，与另一只拳头猛烈的撞在了一起。黑暗，在两只拳头碰在一起的时候，好似玻璃一样的破碎了开来，入眼处，变作了刺眼的白。
“樊城！”小鱼怒吼。
满目的火光里，黑衣的樊城摘下了胡狼面具，嘴角处挂着的是赤裸裸的嘲讽。
所有的美好，在那面胡狼面具闯进幸福的那一刻起，都变了。
阿婆又一次死在了冷漠里，青鸾在流泪，阿雪在呼喊，只有那个摘下面具的樊城在肆无忌惮的大笑。
火，不知从哪里开始燃烧起来的大火，一点点一寸寸的焚掉了小鱼的团圆，那个在火光里摘下面具的罪魁彻底撕碎了小鱼的理智。怒火与悲愤在心中齐鸣，一直震动了灵魂的最深处。于是灵海开始翻腾，是那朵并蒂莲燃起了金色的光芒，力量在不断地攀升。
于是，那一拳几乎扭曲了时空，与樊城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黑暗如琉璃般粉碎。
世界安静了。
黑色褪去之后是耀眼的白。
小鱼好长时间才能够适应这种强光，他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拳头还没有收回。他的周遭是绿树野人家，不远处是蓝盈盈的大湖。
小鱼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发愣，摇了摇头，似乎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他苦苦思索。
“哦，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好抽象好深邃的问题，但是他是很认真的在问，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
他是真的忘记了。
在黑暗破碎之后，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
湖面上，那些个准备收网的渔夫显然是被湖面上突然炸起的水柱惊到了。此刻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船头探究的望着湖边那个苦恼迷茫的少年，寂静良久……
“从梦魇中苏醒的阎罗，才是真正的阎罗。”
黑衣的中年人，满面沧桑的中年人看到小鱼被一个老渔夫载上了小船，转身投进了夕阳里。他挥了挥手是在作别今日的小鱼“北望城的主角不该是你。至少现在不该是你。我期待你真正的觉醒。”
“孩子，你叫啥名字？”老渔翁一边摇着船橹一边问道。
“我叫啥？”小鱼皱起了眉，脑袋里竟是有一阵阵的刺痛。
老渔翁看着似乎很是痛苦的小鱼，叹了口气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有时候忘记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一种解脱。”
“解脱？”小鱼茫然。
晚风正凉，天边的云霞殷红似血。在漫天的血红里，老渔翁唱起了渔歌，歌声里，是悲凉亦是希望……
悲凉的是人生是自我的迷失，至于希望的还要在未来默默的追寻。
“杨易！”赫连文忠临窗喊道。
杨易回首。
“一切小心。”
杨易摆了摆手：“赫连大哥莫要告诉我父亲。”他说着大步走进了街上的晚霞，去追逐那抹渐行渐远的鹅黄。
“只是要不告诉你父亲吗？”赫连文忠沉默。
“哥哥。”
赫连文忠闻声收回了注视着杨易背影的目光，责备的道：“阿萍怎么可以离开萍城？”
阿萍温柔一笑，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完全不复在萍城时的那种灵气：“萍城太小，我想出来看看。”
“都听到了？”赫连文忠道。
阿萍点头：“我在隔壁听得很清楚。”她说着又笑了起来，较弱的像是个一吹就坏的美人灯“他说会娶我，这样就足够了。”
“你待回去了，接你的人应该到了吧。以后不可以在这样任性了，你是知道的，你离不得萍城的水土。走得越远，你病的就越厉害。”赫连文忠说着宠溺的揉了揉阿萍的头。
“没关系的。”
阿萍望着渐渐消失的杨易的背影，眼角处第一次有了晶莹的泪珠：“大哥，照看好他。”
……
“长大了我就娶阿萍。”
“嗯。”
那年的樱花树下，一对小儿女并坐在一起晃着脚丫，说着童真的话，一阵阵春风吹来，将他们的话和着花香传给了皇天传给了厚土。
……
在悲凉的晚风里，穿过空气中残留的焦黑色，一群同样是黑色的铁甲洪流在缓缓的移动，那是一对正在移动的披坚持锐的铁甲军团。
这支部队大概在三千左右，为首的那个骑着黑色战马的将军也是一身黑甲，头盔上黑色的鬼面恰好覆盖住他的脸颊，仅露出了一双好似鹰隼的眼睛。他是阿萍与赫连文忠的父亲，庆国破军七煞之一的赫连威，他和他的铁师是在北地除白屠夫的灵骑以外庆国最强的军力。
“赫连叔叔。那些人的战斗还没有停止。”他身后的年轻少将用手中的马鞭遥遥的指着树林里此起彼伏的火光道。
身为庆国破军七煞之一的赫连威点头：“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展开军阵，如果那些人胆敢再将战火引过来，就地格杀！”
“是！”年轻的少将眸子里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
早该如此了。若是昨天晚上就这么果决，枫桥镇也许就不会被烧作一片焦土。
赫连威看着前去布阵的少将，摇了摇头，喃喃道：“小子，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是现在还不是跟巫盟大规模冲突的时候。庆国需要时间，我们只能忍耐。”
在军阵血红色的能量流升起的时候，那支有着杨字军旗的军团进入了北望城境内，在北望城摆起了另一道军阵，银色的光辉如同它的主帅一样，银甲铁枪，自有凌厉逼人。
“那是杨铁枪的西军吗？他们是在防备着谁？”
城楼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枯瘦的好似一具行走的骷髅一样的老人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的手里有一把二胡，手指习惯性的轻拉着弦子。于是一声好似哭声一样的琴音响起。
千里之外的云雾之中山巅之上盘膝而坐的阴老鬼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身旁也有一把二胡，跟枯瘦老人的那把竟然是一模一样，他随手拎起想了一下，也拉出了一个旋律，如泣如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