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希望幼儿园
那样的夜晚，吹着风，在树下聊着天，天上有星星。
每次回想起来，陈天灵都会觉得很神奇，到底哪里神奇，却又说不出来。
晚上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天林的爸爸陈勇仁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屋子中走出来看了一眼，看见是陈天灵，没有说什么，又转身进去了。
看见是自己，他脸上有藏不住的失望。
刚才和父亲对视的时候，陈勇仁脸上的情绪隐藏的很好，还是被陈天灵发现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曾那么仔细地默默观察过他们，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轻微的动作，自己曾经那么渴望他们的注视。
但是每次当他们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陈天灵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希望看到的表情。
现在，陈天灵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不死心。
天花板上的灯火成为了最亲切的陪伴，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陈天灵兴致勃勃地看着，就像是一个永远都玩不腻的游戏。多年之后他们搬往别的地方，陈勇仁问他有什么想带走的，陈天灵轻轻地说道：“天花板。”
在那变换莫测中，陈天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梦里的故乡。
现在对于陈天灵来说，那个地方越来越在成为故乡。回不去的是故乡，到不了的叫远方。陈天灵的故乡从一开始便回不去，到不了。
这次，陈天灵看见在水面之上有蓝色的蝴蝶在飞舞，很漂亮。
第二天一早，陈天灵便起来了。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早上的空气有点凉，陈天灵就这样盯着窗外凉凉的明亮的天空。
听见陈勇仁房门打开的声音，陈天灵也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洗漱，吃早餐。一切都像是在放映一部无声电影。
“今天带你去幼儿园报道！”吃完饭陈勇仁说道。
陈天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没有作声。两个人之间似乎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沉默，这种没有回应的对话。
陈天灵和陈勇仁并排走在靠墙的人行道上。
路上渐渐有些车辆，并不多，还没有到早高峰。路上大多都是自行车。
一路上，有很多家长拉着小孩子的手，一路说说笑笑，和自己一个方向。
陈天灵也想拉着父亲的手，一起向前走，但是看着眼前的背影，陈天灵感觉气流吹在身上有点凉，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也被冻进那片深深的湖中。
幼儿园在离家大概1.5公里的地方，一个比较破旧的地方。大门上面希望幼儿园五个彩色大字早已生锈，铁锈顺着歪歪扭扭的字体的留下来，看起来阴森恐怖。
这是讽刺，命名叫希望幼儿园，但是希望却被锈蚀成这个模样。
陈勇仁预约的是八点，现在7:50，但是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找到负责人说明情况，负责人等级完之后便让他到后面排队。陈勇仁看着前面的队伍，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在排队的都是家长，小孩子都跑到一旁去玩了。毕竟一群小孩子如果都在这里，叽叽喳喳地也确实太吵。只好是大人在这里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拿一张单子，找到自己的孩子，然后来参加面试，所谓面试也只不过是一个流程，一般都没有问题，之后体检过了之后，交完钱，就可以来上学了。
陈天灵来到操场，说起来是操场，其实只是一块空地罢了。那个年代橡胶操场，整个城市也找不来一家。空地上面铺着砖头，树周围留出来一片地方，那里是土地，上面什么都没有铺。
陈天灵在操场上面看见了何让他们，却没有看见澄澄。
何让热情地跑过来打招呼，王展鹏，李旭辉站在一旁，不敢过来，对陈天灵还是心有余悸。
“你怎么来这里了？”何让高兴地问道。
“不知道。”陈天灵回答道。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本来在武术班那边好好的，突然就不让去了，突然就要跟着陈勇仁来到这里，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跟着过来了。
“哈？那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和我爸爸一起来的。”
“奥。叔叔呢？”
“在那边等着。”陈天灵指了指报到处。
“那里啊，那你以后应该也会来这里上学了。我们以后都能在一起玩了。”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听到何让这样说出来，陈天灵还是一阵失落，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武术班，连个告别都没有。
对过去没有什么执念，对即将开始的未来也没什么兴趣。
看着何让真诚灿烂的笑容，陈天灵也笑了笑作为回应。
“对了，你帮我个忙。”何让神秘兮兮地对陈天灵说道。
“什么？”
“跟我来，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等会儿我爸爸还要找我，我不能跑太远。”
“不远，就在旁边的教室，对你来说，一会儿就好了。”
何让说着便拉着陈天灵的胳膊往前走，何让朝王展鹏，李旭辉使个眼色，他们也都跑过来，显得很高兴。陈天灵被他拽着往前，走到旁边的一个教室。
何让站在门口，高声喊道：“胖虎，你给我滚出来！”
陈天灵心里一阵无语，这货叫自己来原来是来打架的。
“何让，你胆子变肥了啊，敢到我面前撒野了！”一个高大的胖子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电视的台词。
“你不是号称希望幼儿园最强者吗？今天就来灭了你。”何让嚣张地叫到，态度不可一世，一看就是惯犯，不是个好人。
高大的胖子被气的脸色发红，朝这边走过来。
何让赶紧退到了陈天灵后面。
胖子来到陈天灵前面，对陈天灵吼道：“滚开！”
陈天灵本来懒得掺和他们的破事，现在被人面对面地骂，一下子火了。仍旧强忍着，说道：“幼儿园没有教你礼节吗？要说请让开。”
胖子明显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看陈天灵比自己瘦小，根本不放在眼里，抬起胳膊扫了过来，想把陈天灵推开。
这样的体积，难怪在幼儿园没有敌手。
陈天灵上前迈出一步，扭腰，用肩膀用力装向胖子，胖子一时没有防备，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何让看见这种情形，从陈天灵后面冒出来，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胖子被他们这样嘲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麻烦了。陈天灵心里面暗暗叹息。这么大的体积，发起疯来也不好对付。
陈天灵往旁边一闪，胖子便朝何让冲去，陈天灵本来就不打算掺和他们的事情，刚才胖子骂自己，自己也出气了，没有必要再和他死磕。
胖子一把把何让推到，打了起来，何让哇哇哭起来。王展鹏，李旭辉想要上来帮忙，胖子朝他们瞪了一眼，他们便愣在那里，不敢再往前。
陈天灵朝何让走去，想把他拉起来。虽然不想被人当打手，但是毕竟何让是和自己一起的，也不能让他被打得太狠了。
何让双手抱头，胖子一下下朝他打来。陈天灵看着一阵生气，这下手也有点太没轻没重了。
“滚开！”陈天灵朝胖子吼道。
胖子停下来，站起身朝陈天灵走过来，何让赶紧站起身站到一边。旁边一个小女孩朝他跑过去，亲切地问道：“疼不疼？”
“我没事。”何让擦擦眼泪说道，小女孩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
“你不要再打架了。”小女孩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要紧。”何让轻声说道，紧接着语气一转，恨恨地说道，“这个死胖子，整天欺负你，抢你的东西，太可恶了。”
“没关系，不值钱的。”小女孩悠悠地说道。
陈天灵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一些，对于刚才何让把自己当枪使的行为不再介意。
“原来你是个大祸害啊，我今天就灭了你！”
何让，小女孩和旁边围观的人听到陈天灵的气势汹汹的话，都愣在那里，半信半疑。
不久，传出了高大的胖子难听的哭声。
众人反应过来，爆发出喜悦的嘈杂声，宛若过年。
每次回想起来，陈天灵都会觉得很神奇，到底哪里神奇，却又说不出来。
晚上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天林的爸爸陈勇仁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屋子中走出来看了一眼，看见是陈天灵，没有说什么，又转身进去了。
看见是自己，他脸上有藏不住的失望。
刚才和父亲对视的时候，陈勇仁脸上的情绪隐藏的很好，还是被陈天灵发现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曾那么仔细地默默观察过他们，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轻微的动作，自己曾经那么渴望他们的注视。
但是每次当他们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陈天灵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希望看到的表情。
现在，陈天灵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不死心。
天花板上的灯火成为了最亲切的陪伴，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陈天灵兴致勃勃地看着，就像是一个永远都玩不腻的游戏。多年之后他们搬往别的地方，陈勇仁问他有什么想带走的，陈天灵轻轻地说道：“天花板。”
在那变换莫测中，陈天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梦里的故乡。
现在对于陈天灵来说，那个地方越来越在成为故乡。回不去的是故乡，到不了的叫远方。陈天灵的故乡从一开始便回不去，到不了。
这次，陈天灵看见在水面之上有蓝色的蝴蝶在飞舞，很漂亮。
第二天一早，陈天灵便起来了。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早上的空气有点凉，陈天灵就这样盯着窗外凉凉的明亮的天空。
听见陈勇仁房门打开的声音，陈天灵也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洗漱，吃早餐。一切都像是在放映一部无声电影。
“今天带你去幼儿园报道！”吃完饭陈勇仁说道。
陈天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没有作声。两个人之间似乎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沉默，这种没有回应的对话。
陈天灵和陈勇仁并排走在靠墙的人行道上。
路上渐渐有些车辆，并不多，还没有到早高峰。路上大多都是自行车。
一路上，有很多家长拉着小孩子的手，一路说说笑笑，和自己一个方向。
陈天灵也想拉着父亲的手，一起向前走，但是看着眼前的背影，陈天灵感觉气流吹在身上有点凉，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也被冻进那片深深的湖中。
幼儿园在离家大概1.5公里的地方，一个比较破旧的地方。大门上面希望幼儿园五个彩色大字早已生锈，铁锈顺着歪歪扭扭的字体的留下来，看起来阴森恐怖。
这是讽刺，命名叫希望幼儿园，但是希望却被锈蚀成这个模样。
陈勇仁预约的是八点，现在7:50，但是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找到负责人说明情况，负责人等级完之后便让他到后面排队。陈勇仁看着前面的队伍，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在排队的都是家长，小孩子都跑到一旁去玩了。毕竟一群小孩子如果都在这里，叽叽喳喳地也确实太吵。只好是大人在这里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拿一张单子，找到自己的孩子，然后来参加面试，所谓面试也只不过是一个流程，一般都没有问题，之后体检过了之后，交完钱，就可以来上学了。
陈天灵来到操场，说起来是操场，其实只是一块空地罢了。那个年代橡胶操场，整个城市也找不来一家。空地上面铺着砖头，树周围留出来一片地方，那里是土地，上面什么都没有铺。
陈天灵在操场上面看见了何让他们，却没有看见澄澄。
何让热情地跑过来打招呼，王展鹏，李旭辉站在一旁，不敢过来，对陈天灵还是心有余悸。
“你怎么来这里了？”何让高兴地问道。
“不知道。”陈天灵回答道。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本来在武术班那边好好的，突然就不让去了，突然就要跟着陈勇仁来到这里，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跟着过来了。
“哈？那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和我爸爸一起来的。”
“奥。叔叔呢？”
“在那边等着。”陈天灵指了指报到处。
“那里啊，那你以后应该也会来这里上学了。我们以后都能在一起玩了。”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听到何让这样说出来，陈天灵还是一阵失落，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武术班，连个告别都没有。
对过去没有什么执念，对即将开始的未来也没什么兴趣。
看着何让真诚灿烂的笑容，陈天灵也笑了笑作为回应。
“对了，你帮我个忙。”何让神秘兮兮地对陈天灵说道。
“什么？”
“跟我来，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等会儿我爸爸还要找我，我不能跑太远。”
“不远，就在旁边的教室，对你来说，一会儿就好了。”
何让说着便拉着陈天灵的胳膊往前走，何让朝王展鹏，李旭辉使个眼色，他们也都跑过来，显得很高兴。陈天灵被他拽着往前，走到旁边的一个教室。
何让站在门口，高声喊道：“胖虎，你给我滚出来！”
陈天灵心里一阵无语，这货叫自己来原来是来打架的。
“何让，你胆子变肥了啊，敢到我面前撒野了！”一个高大的胖子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电视的台词。
“你不是号称希望幼儿园最强者吗？今天就来灭了你。”何让嚣张地叫到，态度不可一世，一看就是惯犯，不是个好人。
高大的胖子被气的脸色发红，朝这边走过来。
何让赶紧退到了陈天灵后面。
胖子来到陈天灵前面，对陈天灵吼道：“滚开！”
陈天灵本来懒得掺和他们的破事，现在被人面对面地骂，一下子火了。仍旧强忍着，说道：“幼儿园没有教你礼节吗？要说请让开。”
胖子明显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看陈天灵比自己瘦小，根本不放在眼里，抬起胳膊扫了过来，想把陈天灵推开。
这样的体积，难怪在幼儿园没有敌手。
陈天灵上前迈出一步，扭腰，用肩膀用力装向胖子，胖子一时没有防备，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何让看见这种情形，从陈天灵后面冒出来，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胖子被他们这样嘲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麻烦了。陈天灵心里面暗暗叹息。这么大的体积，发起疯来也不好对付。
陈天灵往旁边一闪，胖子便朝何让冲去，陈天灵本来就不打算掺和他们的事情，刚才胖子骂自己，自己也出气了，没有必要再和他死磕。
胖子一把把何让推到，打了起来，何让哇哇哭起来。王展鹏，李旭辉想要上来帮忙，胖子朝他们瞪了一眼，他们便愣在那里，不敢再往前。
陈天灵朝何让走去，想把他拉起来。虽然不想被人当打手，但是毕竟何让是和自己一起的，也不能让他被打得太狠了。
何让双手抱头，胖子一下下朝他打来。陈天灵看着一阵生气，这下手也有点太没轻没重了。
“滚开！”陈天灵朝胖子吼道。
胖子停下来，站起身朝陈天灵走过来，何让赶紧站起身站到一边。旁边一个小女孩朝他跑过去，亲切地问道：“疼不疼？”
“我没事。”何让擦擦眼泪说道，小女孩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
“你不要再打架了。”小女孩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要紧。”何让轻声说道，紧接着语气一转，恨恨地说道，“这个死胖子，整天欺负你，抢你的东西，太可恶了。”
“没关系，不值钱的。”小女孩悠悠地说道。
陈天灵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一些，对于刚才何让把自己当枪使的行为不再介意。
“原来你是个大祸害啊，我今天就灭了你！”
何让，小女孩和旁边围观的人听到陈天灵的气势汹汹的话，都愣在那里，半信半疑。
不久，传出了高大的胖子难听的哭声。
众人反应过来，爆发出喜悦的嘈杂声，宛若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