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世事难料
tue jun 07 17:00:48 cst 2016
一段时间后，清泉的大儿子清建要去英国剑桥大学去深造。清建在大学里学的是法律专业。临走的时候，清泉对他说道：“小建，英国剑桥大学是人才辈出的学校。有很多诺贝尔奖的获得者都是从剑桥大学出来的。你到那里后，要努力学习，多掌握一些知识回国效力。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给我们说。”小建说道：“爸爸，妈妈，您们放心吧。我已是大人了，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我会给您们讲的。”芹子说道：“儿子，不想在英国呆了，就回重山来，爸爸会给你安排工作的。”小建说道：“我知道了。”
一天晚上，清泉下班刚回家，芹子也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芹子对清泉说道：“清泉，我给你说件事情。”清泉说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叨叨的，说吧。”芹子说道：“今天，我们学校的女老师曾雯对我说，听说朱明出事了。”清泉很惊讶地问道：“朱明出什么事了？”芹子说道：“曾雯说朱明到澳门去赌博，输了很多钱。他把正明公司建成的部份商住楼，和手上的一块地皮抵押给别人了，用这些钱去还赌债。”清泉问道：“曾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曾雯有一个朋友认识朱明的老婆，听她说的。她说朱明在澳门赌博的时候，借了很多高利贷，人家派人追到重山市来找他还钱。”清泉说道：“朱明现在哪里呢？”芹子说道：“听说他已经跑了。”“跑了？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还有，他欠了几个公司的材料款，人家催着他要钱。没有办法，只有跑路了。”“躲起来了。”是的，躲起来了。”“躲起啦人家会去找他老婆的。”“听说他老婆正在办离婚。”清泉说道：“我和他联系一下。”
清泉拿出手机拨打朱明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清泉知道芹子的听说已经成为事实。他说道：“我曾经对朱明说过，不要把赌博当成事业来做。如果沉迷其中，是很容易走上岐途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朱明这个人的心态不好，总希望天上掉馅饼。”芹子说道：“天上掉馅饼，哪里有这等好事轮到你。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干事情，才是正道。”“哎，清泉，”芹子又说道：“朱明也应该算有钱人了，他怎么对金钱的欲望还这么强烈呐。”清泉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有钱就越想更有钱。这真是一个怪圈。我给吕秘书长打电话，问问情况。”
清泉拨通了吕秘书长的电话，对他讲了朱明出事的消息。吕秘书长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有很长时间了，朱明没有和我联系。我以为他工作忙，也没有在意，谁知道他出事了。我曾经对他说过，对金钱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会害死人的。”他歇歇后，又问道：“清大哥，你和他联系过吗？”清泉说道：“我刚才给他打电话，已经关机了。”吕秘书长说道：“他跑出去后，原来的手机号码不会再用的。我们不能和他联系，只有他和我们联系了。”清泉说道：“是的。”吕秘书长说道：“清大哥，你抽空去正明公司看看吧。”清泉说道：“好的。”
一天下午，清泉来到正明房地产公司。值班室里有一个老头在值班。清泉问道：“老师，朱总在吗？”值班的老头说道：“朱总不在，公司里没有人。”“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吗？”老头木讷地回答道：“不知道。”清泉走进大楼，看见大厅里的长椅上积满薄薄的灰尘。昔日热闹的正明公司，现在寂静得可怕。只有大厅里的座钟发出叮咚的声音，清泉走出大楼。
清泉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抽烟。他很喜欢曹雪芹的名著《红楼梦》。偶尔有时间也会拿出来看看。他喜欢默读书里的诗词，惟有对里边的一首《好了歌》记忆深刻。这时，《好了歌》里的诗词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默读完《好了歌》，清泉心里想：这些话，真是人生的真实写照啊。清泉喃喃说道：“钱呐，钱呐，钱这个东西真是害死人呐。”
芹子回家后，看见清泉脸色不好，便问道：“清泉，你怎么啦？”清泉便把今天下午到正明公司看见的情况说了一遍。芹子说道：“谁会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啊？想当年的正明公司多红火，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许多人都很羡慕的。唉，真想不到。”清泉说道：“这是朱明自己不懂得珍惜。头脑膨胀，忘乎所以，以致于落到这种田地。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年过去了，还没有朱明的一点消息。清泉有时会想起他来，心里想：朱明现在什么地方呢？日子过得好吗？从内心来说，朱明虽然是个商人，但是清泉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觉得朱明为人很耿直，仗义。现在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更不知道他的情况了。唯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待。
一天晚上，清泉正准备睡觉。突然手机响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大哥，我是朱明。”清泉急忙问道：“朱明，你在哪里呢？”朱明说道：“我在广西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现在不敢回来，人家催着要钱。我没有钱给人家，他们会叫人来打我的。”“不会的，你回来吧。到公安机关去报案，国家有法律，法规，他们不敢乱来的。”“清大哥，我现在不想回来。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好吧。你和老婆联系过吗？”朱明说道：“我们已经离婚，她现在恨死我了。”清泉说道：“她恨你干什么呢？”“别说她了。清大哥，我现在没有钱了，你借五万元钱给我吧。我会还给你的。”清泉说道：“好的。今天太晚了，你把卡号给我，明天早上给你打到卡上。”朱明说道：“谢谢你，清大哥。”放下电话，芹子说道：“大老板落到这种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清泉说道：“朱明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求人的。”“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什么自尊心呐。”“他现在有难了，我帮帮他是应该的。好啦，睡觉吧。”
不久，灵南区政府换届，清泉由于工作勤恳，做事稳健，当选为灵南区区长。
当上区长后，清泉的工作更忙了，很晚回家成了家常便饭。回家后，感到疲惫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芹子玩笑地说道：“人家说周总理日理万机，从高层领导排下来的话，你应该日理一机就行了。”清泉说道：“别胡说。话又说回来，一个虼蚤撑不起一床被子的。区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单靠我一人是不行的。还要靠同志们共同努力才行。”芹子说道：“做事情要像老太婆纺棉花，一手一手地来。今天做不完的事情，明天接着做，自己要保重身体。”清泉说道：“我知道。谢谢老婆关心。”
这天已经半夜时分，清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里面一个男人焦急地说道：“清区长，出事了。”清泉马上睡意顿消，问道：“出什么事了？”电话是交警支队队长明天打来的。他又说道：“清区长，溪河大桥的引桥垮塌了。”清泉急忙问道：“引桥垮啦？有人摔伤没有？怎么回事？”明队长说道：“有两辆外地牌照送货的重车，从引桥上通过。不知什么原因，引桥突然垮塌后，两辆重车掉到桥下去了。救护车刚把几个人送到医院去。”清泉说道：“我马上到现场来。”芹子看看时钟说道：“现在已经一点半钟了，半夜三更的，一定要你到现场去吗？叫其他的分管领导去，不就得了。”清泉说道：“你知道什么呀？明天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溪河大桥是我负责修建的。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让我心里有底的。”芹子说道：“明天是清连镇的人，又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有什么事情他应该帮忙的。”清泉赶紧穿好衣裳赶往现场。
清泉赶到现场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搬运车上的货物。明天向清泉汇报事故的情况，说道：“两辆大货车摔下引桥后，已严重损坏。现在看不出车辆是否有超載现象，要等到明天上午检查后才能下结论。”清泉问道：“人员的伤势怎么样？”明天说道：“两辆车共有四个人从二十米高的引桥上摔下去，我估计应该有人出现生命危险的。”清泉说道：“损坏的车辆天亮后再起吊吧。我到医院去看看伤员。”说完他转身离开现场来到医院。走到急救室门口，正好看见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看着蒙着白色床单的担架车，清泉知道出大事了。他急忙上前问道：“护士同志，这是刚刚送来的车祸伤员吗？”护士答道：“是的，已经送走一个了。这是第二个。”清泉听说后，冷汗从额头往外渗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变得冰凉，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急诊室发呆。和他同时来的安秘书看着清泉说道：“清区长，你不要着急。明队长不是说送来了四个人吗？我去问问医生，另外两个病人的情况。”清泉没有说话。
安秘书问明情况又回到清泉身边坐下，说道：“清区长，那两个伤员正在作手术。一个腿骨骨折，一个肋骨骨折，没有生命危险。”清泉没有答话。看着脸色煞白的清泉，安秘书说道：“清区长，你不要着急嘛。明天上午你和书记碰头后会有办法的。折腾几个小时了，回家休息一会儿吧。”清泉长叹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半钟，说道：“安秘书，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安秘书走后，清泉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溪河大桥引桥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垮塌，一定是有原因的。引桥的載荷设计不可能两辆重车都不能承载，既使汽车超载也应该能承受的。还有一点，就是两辆大货车相距是有一定距离，不可能在同一个点上同时掉下去。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引桥工程存在质量问题。如果是质量问题，肯定出在原材料上。不是水泥有问题，就是钢材有问题。有可能这两种材料都有问题。假如问题出在材料上，就是建设方在修建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清泉站起身来，把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他要马上回家去给李桥打电话问问情况。
回到家里，芹子问道：“清泉，出什么事了？”清泉说道：“出大事了。溪河大桥引桥出现部份垮塌，两辆拉货的汽车掉下去了。”芹子说道：“有人伤亡吗？”清泉说道：“掉下去四个人。死了两个，有两个人正在手术。”“这可怎么得了呐，这可是大事故。溪河大桥建成还不到两年呐。”“是的，这不是天灾，是人祸。”“是人祸？怎么讲呢？”“我估计引桥建设方在施工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造成的。”芹子说道：“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这么重要的工程居然敢这样做，这些人要狠狠地惩罚。”她望着清泉说道：“现在还早哩，你睡一会儿吧。”清泉说道：“我哪里还睡的着啊。我马上给李乔打电话。”
清泉拨通了李乔的电话，“喂，李乔，我是清泉。”李乔听出清泉的声音，连忙说道：“清区长，你好。有什么事吗？”清泉说道：“溪河大桥引桥部份垮塌，有两辆大货车掉下去了。”李乔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员伤亡吗？”“有，死了两个人。另外有两人正在手术，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乔大声地说道：“天呐，怎么办呢？”清泉激动地说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马上给李进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我估计是质量问题，他在用料上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他这样做，是要害死我们的。”李乔颤抖着声音说道：“清，清区长，你不要激动，镇静一些，我马上和他联系。”“我不要激动，要镇静，我怎么能不激动呢。我早就给你们说过，质量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你们全当耳旁风。出事了，就知道后果严重了。他这是要把我们往监狱里送啊。唉。”
一段时间后，清泉的大儿子清建要去英国剑桥大学去深造。清建在大学里学的是法律专业。临走的时候，清泉对他说道：“小建，英国剑桥大学是人才辈出的学校。有很多诺贝尔奖的获得者都是从剑桥大学出来的。你到那里后，要努力学习，多掌握一些知识回国效力。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给我们说。”小建说道：“爸爸，妈妈，您们放心吧。我已是大人了，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我会给您们讲的。”芹子说道：“儿子，不想在英国呆了，就回重山来，爸爸会给你安排工作的。”小建说道：“我知道了。”
一天晚上，清泉下班刚回家，芹子也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芹子对清泉说道：“清泉，我给你说件事情。”清泉说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叨叨的，说吧。”芹子说道：“今天，我们学校的女老师曾雯对我说，听说朱明出事了。”清泉很惊讶地问道：“朱明出什么事了？”芹子说道：“曾雯说朱明到澳门去赌博，输了很多钱。他把正明公司建成的部份商住楼，和手上的一块地皮抵押给别人了，用这些钱去还赌债。”清泉问道：“曾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曾雯有一个朋友认识朱明的老婆，听她说的。她说朱明在澳门赌博的时候，借了很多高利贷，人家派人追到重山市来找他还钱。”清泉说道：“朱明现在哪里呢？”芹子说道：“听说他已经跑了。”“跑了？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还有，他欠了几个公司的材料款，人家催着他要钱。没有办法，只有跑路了。”“躲起来了。”是的，躲起来了。”“躲起啦人家会去找他老婆的。”“听说他老婆正在办离婚。”清泉说道：“我和他联系一下。”
清泉拿出手机拨打朱明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清泉知道芹子的听说已经成为事实。他说道：“我曾经对朱明说过，不要把赌博当成事业来做。如果沉迷其中，是很容易走上岐途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朱明这个人的心态不好，总希望天上掉馅饼。”芹子说道：“天上掉馅饼，哪里有这等好事轮到你。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干事情，才是正道。”“哎，清泉，”芹子又说道：“朱明也应该算有钱人了，他怎么对金钱的欲望还这么强烈呐。”清泉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有钱就越想更有钱。这真是一个怪圈。我给吕秘书长打电话，问问情况。”
清泉拨通了吕秘书长的电话，对他讲了朱明出事的消息。吕秘书长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有很长时间了，朱明没有和我联系。我以为他工作忙，也没有在意，谁知道他出事了。我曾经对他说过，对金钱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会害死人的。”他歇歇后，又问道：“清大哥，你和他联系过吗？”清泉说道：“我刚才给他打电话，已经关机了。”吕秘书长说道：“他跑出去后，原来的手机号码不会再用的。我们不能和他联系，只有他和我们联系了。”清泉说道：“是的。”吕秘书长说道：“清大哥，你抽空去正明公司看看吧。”清泉说道：“好的。”
一天下午，清泉来到正明房地产公司。值班室里有一个老头在值班。清泉问道：“老师，朱总在吗？”值班的老头说道：“朱总不在，公司里没有人。”“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吗？”老头木讷地回答道：“不知道。”清泉走进大楼，看见大厅里的长椅上积满薄薄的灰尘。昔日热闹的正明公司，现在寂静得可怕。只有大厅里的座钟发出叮咚的声音，清泉走出大楼。
清泉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抽烟。他很喜欢曹雪芹的名著《红楼梦》。偶尔有时间也会拿出来看看。他喜欢默读书里的诗词，惟有对里边的一首《好了歌》记忆深刻。这时，《好了歌》里的诗词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默读完《好了歌》，清泉心里想：这些话，真是人生的真实写照啊。清泉喃喃说道：“钱呐，钱呐，钱这个东西真是害死人呐。”
芹子回家后，看见清泉脸色不好，便问道：“清泉，你怎么啦？”清泉便把今天下午到正明公司看见的情况说了一遍。芹子说道：“谁会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啊？想当年的正明公司多红火，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许多人都很羡慕的。唉，真想不到。”清泉说道：“这是朱明自己不懂得珍惜。头脑膨胀，忘乎所以，以致于落到这种田地。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年过去了，还没有朱明的一点消息。清泉有时会想起他来，心里想：朱明现在什么地方呢？日子过得好吗？从内心来说，朱明虽然是个商人，但是清泉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觉得朱明为人很耿直，仗义。现在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更不知道他的情况了。唯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待。
一天晚上，清泉正准备睡觉。突然手机响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大哥，我是朱明。”清泉急忙问道：“朱明，你在哪里呢？”朱明说道：“我在广西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现在不敢回来，人家催着要钱。我没有钱给人家，他们会叫人来打我的。”“不会的，你回来吧。到公安机关去报案，国家有法律，法规，他们不敢乱来的。”“清大哥，我现在不想回来。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好吧。你和老婆联系过吗？”朱明说道：“我们已经离婚，她现在恨死我了。”清泉说道：“她恨你干什么呢？”“别说她了。清大哥，我现在没有钱了，你借五万元钱给我吧。我会还给你的。”清泉说道：“好的。今天太晚了，你把卡号给我，明天早上给你打到卡上。”朱明说道：“谢谢你，清大哥。”放下电话，芹子说道：“大老板落到这种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清泉说道：“朱明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求人的。”“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什么自尊心呐。”“他现在有难了，我帮帮他是应该的。好啦，睡觉吧。”
不久，灵南区政府换届，清泉由于工作勤恳，做事稳健，当选为灵南区区长。
当上区长后，清泉的工作更忙了，很晚回家成了家常便饭。回家后，感到疲惫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芹子玩笑地说道：“人家说周总理日理万机，从高层领导排下来的话，你应该日理一机就行了。”清泉说道：“别胡说。话又说回来，一个虼蚤撑不起一床被子的。区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单靠我一人是不行的。还要靠同志们共同努力才行。”芹子说道：“做事情要像老太婆纺棉花，一手一手地来。今天做不完的事情，明天接着做，自己要保重身体。”清泉说道：“我知道。谢谢老婆关心。”
这天已经半夜时分，清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里面一个男人焦急地说道：“清区长，出事了。”清泉马上睡意顿消，问道：“出什么事了？”电话是交警支队队长明天打来的。他又说道：“清区长，溪河大桥的引桥垮塌了。”清泉急忙问道：“引桥垮啦？有人摔伤没有？怎么回事？”明队长说道：“有两辆外地牌照送货的重车，从引桥上通过。不知什么原因，引桥突然垮塌后，两辆重车掉到桥下去了。救护车刚把几个人送到医院去。”清泉说道：“我马上到现场来。”芹子看看时钟说道：“现在已经一点半钟了，半夜三更的，一定要你到现场去吗？叫其他的分管领导去，不就得了。”清泉说道：“你知道什么呀？明天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溪河大桥是我负责修建的。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让我心里有底的。”芹子说道：“明天是清连镇的人，又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有什么事情他应该帮忙的。”清泉赶紧穿好衣裳赶往现场。
清泉赶到现场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搬运车上的货物。明天向清泉汇报事故的情况，说道：“两辆大货车摔下引桥后，已严重损坏。现在看不出车辆是否有超載现象，要等到明天上午检查后才能下结论。”清泉问道：“人员的伤势怎么样？”明天说道：“两辆车共有四个人从二十米高的引桥上摔下去，我估计应该有人出现生命危险的。”清泉说道：“损坏的车辆天亮后再起吊吧。我到医院去看看伤员。”说完他转身离开现场来到医院。走到急救室门口，正好看见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看着蒙着白色床单的担架车，清泉知道出大事了。他急忙上前问道：“护士同志，这是刚刚送来的车祸伤员吗？”护士答道：“是的，已经送走一个了。这是第二个。”清泉听说后，冷汗从额头往外渗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变得冰凉，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急诊室发呆。和他同时来的安秘书看着清泉说道：“清区长，你不要着急。明队长不是说送来了四个人吗？我去问问医生，另外两个病人的情况。”清泉没有说话。
安秘书问明情况又回到清泉身边坐下，说道：“清区长，那两个伤员正在作手术。一个腿骨骨折，一个肋骨骨折，没有生命危险。”清泉没有答话。看着脸色煞白的清泉，安秘书说道：“清区长，你不要着急嘛。明天上午你和书记碰头后会有办法的。折腾几个小时了，回家休息一会儿吧。”清泉长叹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半钟，说道：“安秘书，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安秘书走后，清泉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溪河大桥引桥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垮塌，一定是有原因的。引桥的載荷设计不可能两辆重车都不能承载，既使汽车超载也应该能承受的。还有一点，就是两辆大货车相距是有一定距离，不可能在同一个点上同时掉下去。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引桥工程存在质量问题。如果是质量问题，肯定出在原材料上。不是水泥有问题，就是钢材有问题。有可能这两种材料都有问题。假如问题出在材料上，就是建设方在修建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清泉站起身来，把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他要马上回家去给李桥打电话问问情况。
回到家里，芹子问道：“清泉，出什么事了？”清泉说道：“出大事了。溪河大桥引桥出现部份垮塌，两辆拉货的汽车掉下去了。”芹子说道：“有人伤亡吗？”清泉说道：“掉下去四个人。死了两个，有两个人正在手术。”“这可怎么得了呐，这可是大事故。溪河大桥建成还不到两年呐。”“是的，这不是天灾，是人祸。”“是人祸？怎么讲呢？”“我估计引桥建设方在施工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造成的。”芹子说道：“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这么重要的工程居然敢这样做，这些人要狠狠地惩罚。”她望着清泉说道：“现在还早哩，你睡一会儿吧。”清泉说道：“我哪里还睡的着啊。我马上给李乔打电话。”
清泉拨通了李乔的电话，“喂，李乔，我是清泉。”李乔听出清泉的声音，连忙说道：“清区长，你好。有什么事吗？”清泉说道：“溪河大桥引桥部份垮塌，有两辆大货车掉下去了。”李乔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员伤亡吗？”“有，死了两个人。另外有两人正在手术，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乔大声地说道：“天呐，怎么办呢？”清泉激动地说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马上给李进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我估计是质量问题，他在用料上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他这样做，是要害死我们的。”李乔颤抖着声音说道：“清，清区长，你不要激动，镇静一些，我马上和他联系。”“我不要激动，要镇静，我怎么能不激动呢。我早就给你们说过，质量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你们全当耳旁风。出事了，就知道后果严重了。他这是要把我们往监狱里送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