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卢当值先就乎
thu mar 10 18:42:06 cst 2016
刚才说话的是楚江王。司掌大海之底正南沃石活大地狱。此重纵广五百由旬（约三千五百公尺）。大地狱下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有黑云沙小地狱，粪尿泥小地狱，饥饿小地狱，脓血小地狱等。人到了这里受罚满期后还要依次到各个小地狱受罚。阿卢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黑云沙小地狱。黑云沙地狱像一个大车间一样，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黑沙像天上的乌云翻滚着直往脸上扑来，让人喘不过气。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黢黑一片。刚进去，阿卢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待他定睛一看，哟，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集会一般。里面没有凳子和椅子，有的人席地而坐，有的人跑来跑去。这么大一群人，听不见一点声音，里面死一般的沉寂。阿卢在门口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刚坐下，就感觉风吹得呼呼直响，黑沙打在脸上生疼。阿卢一会儿用手遮挡住脸，一会儿双手交叉抚摸被黑沙打肿的手背。心里想：楚江王叫我先到黑沙小地狱受罚，后面肯定还有许多的地狱等着自己。在这座小地狱里的日子都是这么难熬，后面的地狱不知要难熬多少倍。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不管有多难熬，还得慢慢熬。看看黑沙小地狱里的人们，他们不知进来了多长时间了哩。想着，想着，阿卢感觉睡意袭来便瞌睡了。正当他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听见“哎哟，哎哟”的**声。阿卢睁眼看，看不清。听到是坐在旁边的女人发出的声音。他问道：“你怎么啦？”女人说道：“我肚子疼。”“疼得厉害吗？”女人没有回答。小地狱里很黑，很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阿卢从女人**声音的频率判断，她可能生了重病了。于是说道：“我去找找狱卒，送你去看病。”阿卢说罢起身去开门。刚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狱卒吼道：“你开门干什么？快把门关上!”阿卢说道：“里面有一个女人生病了，快把她送到医院去吧。不然她会死的。”地狱里有规定，到这里来的受罚的人，是不许死的。早死一天都不行。狱卒听阿卢说后，便说道：“你去把她叫出来。”
阿卢又转回到小地狱去。女人这时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更别说自己走了。阿卢见状只好把她背起来走到了外面。狱卒说道：“阿卢，今天只有我一人当班，走不开。你把她送到医院去吧。”阿卢背着女人来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女人患的是急性结肠炎，需住院休息。阿卢一会儿排队请医生，一会儿排队拿药。女人看见阿卢忙前忙后地帮助自己，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阿卢说道：“不用谢。”女人又说道：“你是刚来的？”“是的。你到黑云沙多久啦？”“小地狱里昏天黑地的，我也不知道进去多长时间了。”阿卢看见她的病情好转一些，便对女人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黑云沙去了。”
阿卢回到黑云沙小地狱。狱卒问道：“阿卢，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阿卢说道：“需要住院休息。”狱卒说道：“看来你这个人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这里人手不够，你来帮忙管理吧。”从阿卢内心来讲，他求之不得。帮忙管理小地狱后，意味着自己就不进小地狱受罚了。这种让人愉快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阿卢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阿卢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仔细瞧瞧原来是阿傍来了。阿卢心想：阿傍是专门勾魂捉人的，怎么到这里来了呢。阿傍看看阿卢对狱卒说道：“阎王爷罚错人了，叫我把阿卢带回去。”狱卒说道：“怎么啦？”阿傍说道：“阿卢去世那天，还有另外一个叫阿卢的也去世了。只是年龄小一些，弄错了。”狱卒说道：“干脆叫他别回去了。我们这里正缺人手，让他在这里值班吧。”阿傍说道：“也好。”他又转身对阿卢说道：“阿卢，你暂时在这里值班。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接你。”阿卢没有吭声。看着阿傍的背影，阿卢对狱卒说道；“阎王爷这一错真把我给害苦了。当时在阎王殿时，他说我属恶较多者，罚我到第一殿去。在照孽镜时，没有照见我有什么业缘，秦广王不相信。他们这一误判，我怎么办呐。我还想再回人间去看我的女儿呐。”狱卒说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女儿？过奈河桥的时候你没有喝孟婆汤吗？”他这一问，阿卢马上醒悟过来了。连忙说道：“喝过孟婆汤了。我只是自己瞎想罢了。”狱卒说道：“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再回去也不迟。”阿卢只好点点头：“好吧。”
阿卢在黑云沙小地狱当值，不觉已有一段时间。有一天，狱卒阿甲对阿卢说道：“阿卢，你这段时间在黑云沙小地狱当值，表现不错。楚江王说了叫你去十八泥犁当值。”阿卢诧异地问道：“十八泥犁是什么地方？”阿甲说道：“十八泥犁也是地狱，又叫十八层地狱。”“在什么地方呢？”“在正东沃石下。”“离这儿有多远呢？”“从这里出发约两天的路程。”“还有其他人和我一道去吗？”“没有，就你一个人。那里还有其他的狱卒，你一直朝东走就行了。”阿卢又问道：“你说有十八层地狱，我在哪一层地狱当值呢？”“楚江王说过了，让你先去第一层地狱当值。”阿卢点点头说道；“好吧。”
阿卢离开黑云沙小地狱，走了约两天到了十八层地狱所辖的地方。见到了仵官王吕。仵官王吕说道：“阿卢，你先到第一层地狱当值吧。”阿卢看着仵官王吕说道：“还有很多层地狱吗？”仵官王吕说道：“有啊。一共有十八层地狱。”阿卢问道；“有那么高啊？”仵官王吕说道：“不是有十八层。你以为是人间的楼房吗？不是的。地狱在层数上的差别，不是在于空间的上下，而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行等级和轻重而排列。每一重地狱比前一重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这些地狱有名称吗？”“有啊。第一层叫先就乎，第二层叫居卢卒略，第三层叫桑居都等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阿卢心想：这么多层地狱，如果只是去看看的话，可能也要花很长时间的。看着若有所思的阿卢，仵官王吕说道：“阿卢，快去吧。”
阿卢来到第一层地狱。这层地狱名曰先就乎。此重亦广五百由旬。在这里受罚的人久久无岁数。他们的寿数三千七百五十岁为一月。
阿卢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声淒厉的惨叫声传来。看见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条长凳上，几个小鬼掰开女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用力地拔着。一下，两下，拉长，然后慢慢地拽。女人尖声地叫着，双脚不停地乱蹬。看着女人的惨状，阿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他蹲在墙角直发抖。他不明白这些小鬼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人。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没有了。先就乎里死一般的沉寂。阿卢看见小鬼们把女人从长凳上抬下来，抛入一个大斗中。大斗上有许多小孔，形状有些像筛网。两边用形似鼓风机的机器扇出疾风朝着大斗猛吹。估计女人身体上的血水已经吹干，小鬼们又把女人抬起放在长凳上，重复先前的动作。如此这般多次，待到女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再出声，小鬼们才离去。
第二天，小鬼们又把其他人抬出来，让他们也受此刑罚。阿卢看见昨天受罚的女人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阿卢走过去对她点点头，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地脸，问道：“你好些了吗？”女人轻声说道：“好多了。”女人叫祁芳，小名阿芳。虽然在地狱里受了折磨，但是看得出来她长得很漂亮。苗条的身材，悬胆般的鼻梁，瓜子脸，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碰面，是在人间的话，阿卢一定会爱上她的。两人轻轻地交谈着。
阿芳是农村人，成年后经人介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阿蛮。阿蛮在乔家镇上居住。家里有父母亲。阿蛮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正上学。家里房屋比较宽敞，二楼一底。爸妈便把底楼开饭馆，卖一些家常菜，楼上用来住宿。乔家镇是有名的风景区，千年古镇。清澈见底的河水沿着镇上街后的台阶旁流过。远看青山叠翠，近看廊檐翘瓦。一溜的青石板铺砌整条街道。其建筑风格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游客前来观光游玩。
随着旅游热的升温，阿蛮家的日子好比芝麻开花节节高。阿芳嫁给阿蛮一年左右，生下个胖小子，全家人更加其乐融融。阿蛮爸妈的脸上挂满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孩子出生后，阿芳每天的事情就是专门照看孩子。日子在每天的忙碌中流逝。不久，阿蛮的妹妹阿尘也出嫁了。
那一年仲夏的一天，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大雨从早上开始下到晚上，好像有人从天上往下倒水似的。雨水裹着泥土，把公路冲刷成一段段，坑坑洼洼形成一个个水氹，绵延数公里。浑黄的河水冲垮了桥梁，交通中断后，使乔家镇变成了孤岛。外面的游客进不来，镇上的人出不去，乔家镇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阿蛮爸妈也不像以前那样忙碌了。
一天早上，阿芳抱着孩子对阿蛮说道：“阿蛮，镇上的公路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阿蛮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镇管委会的人说了，公路可能还要半个月才能修通的。”阿芳说道：“这次下大雨让我们家少赚了不少钱呐。”阿蛮说道：“镇上的商户多着呐。受损失的不只是我们家。没有关系的，你就好好歇着吧。”阿芳笑笑说道：“不是我一个人歇着，是老天爷叫我们全家都一块儿歇着。”“平常大家都挺辛苦的。趁这个时候休息一阵子也好，养精蓄锐。”阿蛮妈接过来说道：“多歇息一段时间，我们大家就要喝西北风了。”阿蛮说道：“不至于吧。听镇上的建娃子说，他过一段时间要到外面去打工。沿海城市的工厂很需要工人。进厂后，厂里包吃包住，工资也不低。”阿蛮转过头对阿芳说道：“我和建娃子一道出去打工，你暂时在家里带孩子。如果我去厂里打工觉得还不错的话，到时候你也可以来。现在农村很多年轻人出去打工了，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阿芳点点头说道：“好吧。到时候孩子只有交给妈妈带了。”阿芳想想后又说道：“阿蛮，你想过没有，我们俩都出去了，妈妈要做生意，还要带孩子会忙不过来的。”阿蛮说道：“看现在这种情形，生意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的。而且，现在正是旅游淡季，客人更少一些。我想趁自己年轻出去闯一闯，也可以多找些钱。如果在外面不如意的话，就马上回家来。”
大约二十天后，乔家镇的道路，桥梁已经修好。人们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只是商户们包括阿蛮家的生意已大不如前，加之现在正值旅游淡季，更是显得有些萧条。
一天晚上，阿蛮的发小建娃子来到阿蛮家，把火车票递给阿蛮道；“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你准备好行李。衣服不要带得太多，那边城市的气候很温润。到冬天的时候不会下雪的。”阿蛮问道：“还有其他人一道去吗？”建娃子说道：“有哇，还有四个人。他们不是镇上的，是乡下的，明天他们直接去火车站就行了。我们约好在火车站见面。”阿蛮说道：“好吧。”
自从阿蛮走后，家里感觉冷清许多。阿蛮爸妈照常经营饭馆，阿芳则独自带着孩子。
有一天，饭馆里来了两位男客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另一个年纪还稍大一些约四十岁左右。两人进来放下背包。坐下后，客人看见店里只有阿芳一个人，便问道；“老板娘，我们饿了。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吗？”阿芳听见客人叫她回答道；“我不是老板娘。老板的娘在厨房做菜呐。”客人笑道；“你不是老板娘，是什么呢？”阿芳也笑道；“老板出去打工。我是他的婆娘。”“你刚才说你不是老板娘吗？原来你还是老板娘。”阿芳看着他俩笑起来。菜上桌后，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和阿芳聊天。两个男人是外省的，他们俩是朋友。年纪大一点的叫阿发，小一点的叫阿城。两人利用年休假结伴到乔家镇旅游。阿发看看阿芳问道：“妹子，你几岁啦？”阿芳说道：“几岁啦。我二十几岁了。”他又指着孩子说道：“这孩子是你的吗？”“是的。”“你有二十几岁了吗？”看上去你不过二十岁，这么年轻就当上妈妈了。”阿芳红着脸说道：“我们农村人结婚早。有很多女孩子小时候就定亲了。”阿发又说道：“在城市里，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还没有交朋友哩。结婚的话就更晚了。”他又对阿城说道：“在我们公司里，有几个女孩子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还没有结婚。”阿城说道；“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成了大龄剩女了。”阿发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字？”阿芳把名字报上后，阿发说道：“你叫阿芳，不如叫小芳好啦。有一首歌里的姑娘就叫小芳。”说完便唱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阿城说道：“别唱了。你快吃饭吧。”阿芳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的名字是我爸给取的。”“这个名字好听。”阿发说道：“你们家可以住宿吗？我们要在乔家镇待上几天的。”阿芳说道；“楼上可以住宿。一会儿我带你们上去看看房间吧。”
阿芳带着两个客人上楼看房间。在阿蛮家里，爸妈住在一楼的房间，阿蛮，阿芳和儿子住在二楼的一间房里。二楼和三楼的其他房间全是客房。三人上楼后，阿城推开房间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便问道：“你们这里全是单间吗？”阿芳说道：“我们家的房间全部是单间。镇上有的商户家里有双人间和三人间。其实，价格差不多的。我们主要是为客人考虑，住单间觉得安全些。”阿发说道：“是的，是的。我在外面出差时也愿意住单间，既安全又方便。”阿城说道：“好吧。我们俩一人住一间吧。”阿发看看房间说道：“房间收拾得挺干净。”他走到窗户边往外面看看说道：“哟，这里能看见河水。晚上还能枕着潺潺的水声睡觉，真的是一种享受。”阿城说道：“这里山好水好，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一辈子吧。”阿发说道：“因为时间有限，不然的话可以多住一段时间。这里不光是山好水好，还有人更好。”说完看着阿芳笑起来了。听了阿发说的话，阿芳的脸倏地红起来。她假装没有听见阿发的话，把头扭向一边。
刚才说话的是楚江王。司掌大海之底正南沃石活大地狱。此重纵广五百由旬（约三千五百公尺）。大地狱下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有黑云沙小地狱，粪尿泥小地狱，饥饿小地狱，脓血小地狱等。人到了这里受罚满期后还要依次到各个小地狱受罚。阿卢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黑云沙小地狱。黑云沙地狱像一个大车间一样，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黑沙像天上的乌云翻滚着直往脸上扑来，让人喘不过气。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黢黑一片。刚进去，阿卢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待他定睛一看，哟，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集会一般。里面没有凳子和椅子，有的人席地而坐，有的人跑来跑去。这么大一群人，听不见一点声音，里面死一般的沉寂。阿卢在门口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刚坐下，就感觉风吹得呼呼直响，黑沙打在脸上生疼。阿卢一会儿用手遮挡住脸，一会儿双手交叉抚摸被黑沙打肿的手背。心里想：楚江王叫我先到黑沙小地狱受罚，后面肯定还有许多的地狱等着自己。在这座小地狱里的日子都是这么难熬，后面的地狱不知要难熬多少倍。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不管有多难熬，还得慢慢熬。看看黑沙小地狱里的人们，他们不知进来了多长时间了哩。想着，想着，阿卢感觉睡意袭来便瞌睡了。正当他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听见“哎哟，哎哟”的**声。阿卢睁眼看，看不清。听到是坐在旁边的女人发出的声音。他问道：“你怎么啦？”女人说道：“我肚子疼。”“疼得厉害吗？”女人没有回答。小地狱里很黑，很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阿卢从女人**声音的频率判断，她可能生了重病了。于是说道：“我去找找狱卒，送你去看病。”阿卢说罢起身去开门。刚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狱卒吼道：“你开门干什么？快把门关上!”阿卢说道：“里面有一个女人生病了，快把她送到医院去吧。不然她会死的。”地狱里有规定，到这里来的受罚的人，是不许死的。早死一天都不行。狱卒听阿卢说后，便说道：“你去把她叫出来。”
阿卢又转回到小地狱去。女人这时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更别说自己走了。阿卢见状只好把她背起来走到了外面。狱卒说道：“阿卢，今天只有我一人当班，走不开。你把她送到医院去吧。”阿卢背着女人来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女人患的是急性结肠炎，需住院休息。阿卢一会儿排队请医生，一会儿排队拿药。女人看见阿卢忙前忙后地帮助自己，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阿卢说道：“不用谢。”女人又说道：“你是刚来的？”“是的。你到黑云沙多久啦？”“小地狱里昏天黑地的，我也不知道进去多长时间了。”阿卢看见她的病情好转一些，便对女人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黑云沙去了。”
阿卢回到黑云沙小地狱。狱卒问道：“阿卢，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阿卢说道：“需要住院休息。”狱卒说道：“看来你这个人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这里人手不够，你来帮忙管理吧。”从阿卢内心来讲，他求之不得。帮忙管理小地狱后，意味着自己就不进小地狱受罚了。这种让人愉快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阿卢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阿卢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仔细瞧瞧原来是阿傍来了。阿卢心想：阿傍是专门勾魂捉人的，怎么到这里来了呢。阿傍看看阿卢对狱卒说道：“阎王爷罚错人了，叫我把阿卢带回去。”狱卒说道：“怎么啦？”阿傍说道：“阿卢去世那天，还有另外一个叫阿卢的也去世了。只是年龄小一些，弄错了。”狱卒说道：“干脆叫他别回去了。我们这里正缺人手，让他在这里值班吧。”阿傍说道：“也好。”他又转身对阿卢说道：“阿卢，你暂时在这里值班。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接你。”阿卢没有吭声。看着阿傍的背影，阿卢对狱卒说道；“阎王爷这一错真把我给害苦了。当时在阎王殿时，他说我属恶较多者，罚我到第一殿去。在照孽镜时，没有照见我有什么业缘，秦广王不相信。他们这一误判，我怎么办呐。我还想再回人间去看我的女儿呐。”狱卒说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女儿？过奈河桥的时候你没有喝孟婆汤吗？”他这一问，阿卢马上醒悟过来了。连忙说道：“喝过孟婆汤了。我只是自己瞎想罢了。”狱卒说道：“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再回去也不迟。”阿卢只好点点头：“好吧。”
阿卢在黑云沙小地狱当值，不觉已有一段时间。有一天，狱卒阿甲对阿卢说道：“阿卢，你这段时间在黑云沙小地狱当值，表现不错。楚江王说了叫你去十八泥犁当值。”阿卢诧异地问道：“十八泥犁是什么地方？”阿甲说道：“十八泥犁也是地狱，又叫十八层地狱。”“在什么地方呢？”“在正东沃石下。”“离这儿有多远呢？”“从这里出发约两天的路程。”“还有其他人和我一道去吗？”“没有，就你一个人。那里还有其他的狱卒，你一直朝东走就行了。”阿卢又问道：“你说有十八层地狱，我在哪一层地狱当值呢？”“楚江王说过了，让你先去第一层地狱当值。”阿卢点点头说道；“好吧。”
阿卢离开黑云沙小地狱，走了约两天到了十八层地狱所辖的地方。见到了仵官王吕。仵官王吕说道：“阿卢，你先到第一层地狱当值吧。”阿卢看着仵官王吕说道：“还有很多层地狱吗？”仵官王吕说道：“有啊。一共有十八层地狱。”阿卢问道；“有那么高啊？”仵官王吕说道：“不是有十八层。你以为是人间的楼房吗？不是的。地狱在层数上的差别，不是在于空间的上下，而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行等级和轻重而排列。每一重地狱比前一重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这些地狱有名称吗？”“有啊。第一层叫先就乎，第二层叫居卢卒略，第三层叫桑居都等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阿卢心想：这么多层地狱，如果只是去看看的话，可能也要花很长时间的。看着若有所思的阿卢，仵官王吕说道：“阿卢，快去吧。”
阿卢来到第一层地狱。这层地狱名曰先就乎。此重亦广五百由旬。在这里受罚的人久久无岁数。他们的寿数三千七百五十岁为一月。
阿卢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声淒厉的惨叫声传来。看见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条长凳上，几个小鬼掰开女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用力地拔着。一下，两下，拉长，然后慢慢地拽。女人尖声地叫着，双脚不停地乱蹬。看着女人的惨状，阿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他蹲在墙角直发抖。他不明白这些小鬼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人。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没有了。先就乎里死一般的沉寂。阿卢看见小鬼们把女人从长凳上抬下来，抛入一个大斗中。大斗上有许多小孔，形状有些像筛网。两边用形似鼓风机的机器扇出疾风朝着大斗猛吹。估计女人身体上的血水已经吹干，小鬼们又把女人抬起放在长凳上，重复先前的动作。如此这般多次，待到女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再出声，小鬼们才离去。
第二天，小鬼们又把其他人抬出来，让他们也受此刑罚。阿卢看见昨天受罚的女人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阿卢走过去对她点点头，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地脸，问道：“你好些了吗？”女人轻声说道：“好多了。”女人叫祁芳，小名阿芳。虽然在地狱里受了折磨，但是看得出来她长得很漂亮。苗条的身材，悬胆般的鼻梁，瓜子脸，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碰面，是在人间的话，阿卢一定会爱上她的。两人轻轻地交谈着。
阿芳是农村人，成年后经人介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阿蛮。阿蛮在乔家镇上居住。家里有父母亲。阿蛮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正上学。家里房屋比较宽敞，二楼一底。爸妈便把底楼开饭馆，卖一些家常菜，楼上用来住宿。乔家镇是有名的风景区，千年古镇。清澈见底的河水沿着镇上街后的台阶旁流过。远看青山叠翠，近看廊檐翘瓦。一溜的青石板铺砌整条街道。其建筑风格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游客前来观光游玩。
随着旅游热的升温，阿蛮家的日子好比芝麻开花节节高。阿芳嫁给阿蛮一年左右，生下个胖小子，全家人更加其乐融融。阿蛮爸妈的脸上挂满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孩子出生后，阿芳每天的事情就是专门照看孩子。日子在每天的忙碌中流逝。不久，阿蛮的妹妹阿尘也出嫁了。
那一年仲夏的一天，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大雨从早上开始下到晚上，好像有人从天上往下倒水似的。雨水裹着泥土，把公路冲刷成一段段，坑坑洼洼形成一个个水氹，绵延数公里。浑黄的河水冲垮了桥梁，交通中断后，使乔家镇变成了孤岛。外面的游客进不来，镇上的人出不去，乔家镇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阿蛮爸妈也不像以前那样忙碌了。
一天早上，阿芳抱着孩子对阿蛮说道：“阿蛮，镇上的公路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阿蛮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镇管委会的人说了，公路可能还要半个月才能修通的。”阿芳说道：“这次下大雨让我们家少赚了不少钱呐。”阿蛮说道：“镇上的商户多着呐。受损失的不只是我们家。没有关系的，你就好好歇着吧。”阿芳笑笑说道：“不是我一个人歇着，是老天爷叫我们全家都一块儿歇着。”“平常大家都挺辛苦的。趁这个时候休息一阵子也好，养精蓄锐。”阿蛮妈接过来说道：“多歇息一段时间，我们大家就要喝西北风了。”阿蛮说道：“不至于吧。听镇上的建娃子说，他过一段时间要到外面去打工。沿海城市的工厂很需要工人。进厂后，厂里包吃包住，工资也不低。”阿蛮转过头对阿芳说道：“我和建娃子一道出去打工，你暂时在家里带孩子。如果我去厂里打工觉得还不错的话，到时候你也可以来。现在农村很多年轻人出去打工了，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阿芳点点头说道：“好吧。到时候孩子只有交给妈妈带了。”阿芳想想后又说道：“阿蛮，你想过没有，我们俩都出去了，妈妈要做生意，还要带孩子会忙不过来的。”阿蛮说道：“看现在这种情形，生意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的。而且，现在正是旅游淡季，客人更少一些。我想趁自己年轻出去闯一闯，也可以多找些钱。如果在外面不如意的话，就马上回家来。”
大约二十天后，乔家镇的道路，桥梁已经修好。人们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只是商户们包括阿蛮家的生意已大不如前，加之现在正值旅游淡季，更是显得有些萧条。
一天晚上，阿蛮的发小建娃子来到阿蛮家，把火车票递给阿蛮道；“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你准备好行李。衣服不要带得太多，那边城市的气候很温润。到冬天的时候不会下雪的。”阿蛮问道：“还有其他人一道去吗？”建娃子说道：“有哇，还有四个人。他们不是镇上的，是乡下的，明天他们直接去火车站就行了。我们约好在火车站见面。”阿蛮说道：“好吧。”
自从阿蛮走后，家里感觉冷清许多。阿蛮爸妈照常经营饭馆，阿芳则独自带着孩子。
有一天，饭馆里来了两位男客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另一个年纪还稍大一些约四十岁左右。两人进来放下背包。坐下后，客人看见店里只有阿芳一个人，便问道；“老板娘，我们饿了。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吗？”阿芳听见客人叫她回答道；“我不是老板娘。老板的娘在厨房做菜呐。”客人笑道；“你不是老板娘，是什么呢？”阿芳也笑道；“老板出去打工。我是他的婆娘。”“你刚才说你不是老板娘吗？原来你还是老板娘。”阿芳看着他俩笑起来。菜上桌后，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和阿芳聊天。两个男人是外省的，他们俩是朋友。年纪大一点的叫阿发，小一点的叫阿城。两人利用年休假结伴到乔家镇旅游。阿发看看阿芳问道：“妹子，你几岁啦？”阿芳说道：“几岁啦。我二十几岁了。”他又指着孩子说道：“这孩子是你的吗？”“是的。”“你有二十几岁了吗？”看上去你不过二十岁，这么年轻就当上妈妈了。”阿芳红着脸说道：“我们农村人结婚早。有很多女孩子小时候就定亲了。”阿发又说道：“在城市里，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还没有交朋友哩。结婚的话就更晚了。”他又对阿城说道：“在我们公司里，有几个女孩子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还没有结婚。”阿城说道；“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成了大龄剩女了。”阿发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字？”阿芳把名字报上后，阿发说道：“你叫阿芳，不如叫小芳好啦。有一首歌里的姑娘就叫小芳。”说完便唱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阿城说道：“别唱了。你快吃饭吧。”阿芳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的名字是我爸给取的。”“这个名字好听。”阿发说道：“你们家可以住宿吗？我们要在乔家镇待上几天的。”阿芳说道；“楼上可以住宿。一会儿我带你们上去看看房间吧。”
阿芳带着两个客人上楼看房间。在阿蛮家里，爸妈住在一楼的房间，阿蛮，阿芳和儿子住在二楼的一间房里。二楼和三楼的其他房间全是客房。三人上楼后，阿城推开房间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便问道：“你们这里全是单间吗？”阿芳说道：“我们家的房间全部是单间。镇上有的商户家里有双人间和三人间。其实，价格差不多的。我们主要是为客人考虑，住单间觉得安全些。”阿发说道：“是的，是的。我在外面出差时也愿意住单间，既安全又方便。”阿城说道：“好吧。我们俩一人住一间吧。”阿发看看房间说道：“房间收拾得挺干净。”他走到窗户边往外面看看说道：“哟，这里能看见河水。晚上还能枕着潺潺的水声睡觉，真的是一种享受。”阿城说道：“这里山好水好，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一辈子吧。”阿发说道：“因为时间有限，不然的话可以多住一段时间。这里不光是山好水好，还有人更好。”说完看着阿芳笑起来了。听了阿发说的话，阿芳的脸倏地红起来。她假装没有听见阿发的话，把头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