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仙书
字体: 16 + -

【0841】乘船渡河

    众人正说话的功夫,从外面进來一人,那人三十多岁年纪,颌下几缕长髯,显得十分飘逸,顾盼间神采飞扬,双目炯炯有神,

    客栈老板见有人來,赶紧上前招呼,说道,“客官,小店已经住满了,只能委屈你在大厅将就一宿,不知道这该死的老天还要下到何时,”

    那人淡淡一笑,随口说道,“明日一早,雪就会停,”

    客栈老板揶揄道,“客官,你是说笑的吧,这雪什么时候停,你能知道,难道你跟老天爷是亲戚啊,”

    老板的话,引起了大厅内众人的一片哄堂大笑,赵良等人也笑了起來,觉得此人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那人见众人都嘲笑他,摇了摇头,说道,“说了你们也不信,说了也是白说,老板,给我弄点吃的喝的,吃完我好休息,明日一早,好准备过河,”

    众人见此人神神叨叨,都不理会他,就当是一时的疯话而已,

    赵良见此人如此胸怀,众人笑他也不恼,就有意与他攀谈几句,

    “这位老兄,你是到东都的吧,”

    “正是,我到东都前來奔丧,”

    “哦,是哪位亲戚过世了,”

    “是家父和家父的一位故人,”

    赵良一听,歉然说道,“请节哀顺变,”

    那人却是一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哀好节呢,”

    赵良见此人如此豁达,洞察人生真谛,更为钦佩,说道,“兄台所言甚是,当为你刚才所言,浮一大白,我敬你一碗,干,”

    那人也举起碗,说道,“來,干,”

    两人都一饮而尽,放下碗后,相视一笑,引为知己,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赵良索性跟那人坐在一桌,两人聊得十分尽兴,谈到酒酣处,那人带着三分醉意,说道,“老弟,我比较会看面相,但却看不透你,”

    赵良一听,來了兴趣,说道,“那你不妨说说为什么看不透我,”

    那人摇头晃脑的感慨道,“你本应是已死之人,但却还活在这世上,看不懂,看不懂,”

    赵良心中一惊,难道此人看出自己夺舍了狄仁杰吗,

    “老兄,咱们聊得如此投机,不妨给我说说,”

    那人却是连连摆手,说道,“说不得,说不得,你这人面相太怪,我可不敢说,要是泄露了天机,恐怕立时就会遭受天谴,死于非命,”

    赵良笑道,“你不要说得这么玄乎好不好,我又不是瘟神,怎么可能让你死于非命,”

    那人却是笑而不语,任凭赵良如何追问,都不再多言一句,赵良沒有办法,只好聊其他话題,

    两人聊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赵良等人还沒有醒來,就被门外的惊呼声吵醒了,

    “雪停了,雪停了,”

    一帮人在大厅门口大声叫嚷,

    赵良睁开眼睛,一咕噜爬起來,到大厅门口一看,只见满院粉妆玉裹,树枝上堆满了雪花,犹如开了一树梨花一般,

    赵良看着那人,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赵良的意思,

    其他人早就忘了那人昨晚的话,见雪停了,都嚷嚷着要前往渡口,坐船到黄河对岸,好赶往东都洛阳,

    众人拥簇着往渡口而去,已有好几个船家等在那里,今日雪停了,渡口生意肯定火爆,他们还得趁机捞一笔,

    不少人抢着上了第一艘船,一艘摆渡的小船,最多坐十个人,船家见人已坐满,就荡起双桨,往对面划去,

    赵良等人上了第二艘船,那人也上了船,他看了看船中一干人等的气色,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否则,这船会有倾覆的危险,”

    众人哪里会信他的话,纷纷嚷着非要船家开船,赵良对那人的话却是深信不疑,听他说会有倾覆的危险,不由问道,“老兄,既然此船有危险,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很简单,等个人,他來了就行,”

    其他人根本不信那人的话,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來,

    “净会装神弄鬼,”

    “别以为蒙对今日雪会停,我们就什么都信你,”

    “我看你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船家,快开船,别理他,”

    那人见这些人不听他劝,执意要开船,就笑了笑,对船家说道,“既然你们不听我言,那就随你们,一会儿给你们收尸就是,恕不奉陪,我先下船了,”

    赵良也道,“我们也下船,你们自己开船吧,”

    这几人见稀里哗啦下去一半人,心里直发毛,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那人说得是真的,那他们的小命不就呜呼了吗,

    一个人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呀,我肚子疼,先下船了,你们走吧,”

    又一人说道,“我突然觉得好冷,还是等一会儿吧,我坐下一艘船,”

    最后两人见这些人好不仗义,都跑了下去,正在琢磨该找什么理由下船,船家说道,“不开船了,就两个人,我还作什么生意,”

    那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船上走了下來,下船后,他们还嘴硬道,“不是我们不想开船,是船家不开船了,”

    那人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出声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位男子神色高朗不凡,但却跛一只脚,他挑着担子,赶着驴上了船,

    那人看这人上船,就道,“可以走了,贵人在里面,不用担忧了,

    上船后,船就开走了,到了中流,风涛忽然大作,船左右摇晃不停,船上的人一个个吓得面无土色,只有赵良,那人和最后赶驴上來的人镇定自若,

    一人吓得魂不附体,埋怨那人道,“你这个骗子,不是说沒有危险吗,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笑道,“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吗,有什么危险,”

    抱怨的人听了,只好闭嘴不言,心里却对那人腹诽不已,恐怕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此行虽然危险惊惧,但船最后还是安全渡过了黄河,

    众人下了船,都吓得面无血色,询问赶驴的男人,他就是娄师德,

    娄师德是唐朝一代名臣,后來担任了门下省纳言的官职,成为执掌朝政的三位宰相之一,

    过了黄河后,赵良与那人这才互道姓名,

    “老兄,敢问如何称呼你,”

    “姓袁名客师,”

    “在下狄仁杰,我们也是赶往东都洛阳,不知道令尊和令尊的过世朋友如何称呼,也好去上一炷香,聊表心意,”

    “家父袁天罡,家父的朋友是玄奘法师,”

    李元芳一听,哎呀一声,说道,“原來你是袁国师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厉害,”

    赵良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并不知道什么袁天罡和玄奘法师,他就是一个常识白痴,

    袁客师笑道,“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厉害并不是因为家父,”

    李元芳赶忙说道,“是我说错了话,请袁公子莫怪,”

    “今日与姑娘有缘,我给姑娘看看相,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那就多谢袁公子了,”

    袁客师上下打量了李元芳一番,说道,“姑娘面相不俗,今后必定出人头顶,位列名臣,是个大将军的功名,”

    赵良和李元芳都扑哧一笑,对袁客师的话表示不相信,

    “袁公子,我是一个女儿身,怎么可能做官,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将军,”

    袁客师笑道,“世事难料,姑娘若是不信,我们就拭目以待,二十年后,你必然是李元芳大将军,”

    赵良也道,“袁兄,虽然我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不过这次,我还真是不相信,你说元芳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当上大将军呢,”

    “狄老弟,天机不可泄露,”

    赵良见袁客师又开始卖关子,也就不再追问,几人起程前往洛阳,

    过了黄河,离洛阳就非常近了,只有不到百十里路程,不过,昨日天降大雪,路上并好走,不到百里的路程,他们走了两日才到,

    当李元芳等人站在东都洛阳城下的时候,都在感慨东都洛阳的雄威与壮丽,赵良对此却是无动于衷,

    什么样的大城沒有见过,青城仙府占地几千里,简直比一个国家都大,洛阳城虽然雄奇,但那也是人间凡城而已,

    袁客师见赵良如此淡定,不由问道,“狄公子以前來过洛阳吗,”

    “沒有,第一次來,”

    袁客师奇道,“哦,狄公子难道不觉得洛阳城壮观吗,我看你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沒有,”

    赵良装逼道,“还好,我这个人就是如此,对什么东西都不是太感兴趣,”

    “狄老弟真是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气魄啊,”

    “还好,还好,”

    李元芳兴奋的说道,“少爷,袁公子,咱们还是进城吧,我还是第一次來洛阳,不知道洛阳城怎么样,一定非常好玩吧,”

    袁客师感慨道,“千娇百媚看不够,魂牵三月洛阳花,洛阳城繁华无比,南邻洛水,背靠邙山,武后在龙门附近开凿石窟,佛教隐隐压过了道教,成了国教,信佛的信男善女,可比信道的人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