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
mon feb 02 09:27:52 cst 2015
丞相府，沁莲苑。
满头白发的吴老先生用手拿着一根丝线，充满沧桑印记的脸上此时一片严肃，丝线的另一头赫然系在床上女子的皓腕上。
站在一旁等候的丞相等人都是一脸焦急，眼中是浓浓的怜惜和担忧。
见吴老先生突然皱紧眉头，丞相夫人慕清歌不由得揪紧了心，终是没忍住:“先生，莲儿究竟怎么了，要不要紧？”
吴老先生没有答话，半晌，放开了手上搭着的丝线，叹息着:“小姐身子骨本就弱，近日又感染风寒还未痊愈，如今又受了刺激，郁结在心，情况实属不妙。老夫先开张方子，给小姐抓几帖药吃着。不过，”突然止住不说了，有点迟疑。
见状，陌天祥忙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要康复小姐还得心里看开才是啊，”
吴老先生眼里满是惋惜之色。
吴老先生走后，陌天祥把下人都支走了。
一屋子的悲伤气氛，浓郁得让人窒息。
“天祥，到底该怎么办？莲儿要怎么办？我们可怜的女儿啊！”慕清歌说着竟哭了起来。
“爹，您快想想办法，一旦入了宫小妹的一生就完了。”一向冷静淡然的丞相府大公子此时也焦急得乱了方寸。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不管皇上怎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莲儿入宫为妃，我们不从便是抗旨，届时丞相府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这么多人的性命，我赌不起！”
这一瞬陌天祥看起来老了不少，满身的无奈与颓然。
是夜，陌慕莲悠悠转醒，服侍她的两个丫鬟皆是一脸惊喜。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身穿碧色衣裙的丫鬟赶忙跑到床前扶起陌慕莲。
“青菱，给我倒杯水来。”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摘去，露出了那张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精致容颜，尽管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可却更添几分柔弱，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小姐，我去告诉老爷，夫人和公子，他们都急坏了，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高兴。”不等陌慕莲答话，穿桃色衣裙的小丫鬟便往门外跑去。
拿着水杯的青菱一脸错愕和无奈，终是轻笑一声:“桃红这妮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不知礼数。还望小姐不要怪罪她才是。”
“无碍。”两个字轻飘飘地从那两瓣樱唇里逸出，许是刚喝完水咽喉和唇瓣都有些微润的缘故，竟使得这两个字似乎都带着一抹温润。
即使知道陌慕莲不会责怪桃红，
可青菱仍忍不住在心里叹道:小姐心地善良貌若仙子，怎会如此命运！当真是天妒红颜吗？
一阵脚步声响起，丞相夫人慕清歌率先走进了屋子。
“莲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和娘说。”脸上是毫无保留的关切。
视线掠过陌天祥，陌慕玉，再到慕清歌，看着他们憔悴了不少的面容，陌慕莲心中一片酸涩，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娘，我没事。莲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这抹笑容在屋中几人眼里都太过苦涩，终是垂下眼眸，不忍心去看。
“青菱，桃红，你们都出去吧。”一阵沉寂过后，陌慕莲清幽的声音在灯火摇曳的屋子里响起。
“是，奴婢告退。”青菱，桃红两人行了礼就出了屋子，随即将门轻轻掩好。
陌慕莲缓缓闭上双眼靠在床头，心中翻涌过无数念头，终是在心里化为一声轻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是满满的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种眼神看得陌天祥三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想法般，陌慕莲开口了。
“明天我会跟着宫中来的教习嬷嬷好好学习礼仪的，三个月后进宫服侍圣上，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
“小妹，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如今我身上担着的是整个丞相府，我不能再任性，况且，”说着竟是凄然一笑，“入宫为妃也没什么不好，成为皇上的女人是我的福分，地位权势都有了，家里有什么事我还能帮衬着些。”
“唉！”回应她的是陌慕玉沉沉的一声叹息。
似乎要变天了，窗外一声闷雷，把陷在自己思绪里的慕清歌惊醒了。此时，窗外大雨滂沱，雨中时不时滑过几道闪电。雨点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渐渐溺满整个胸腔，让人快要窒息。
慕清歌将视线缓缓移向陌天祥父子俩，说道:“你们先带莲儿去密室，我稍后就来。”
虽然大家对慕清歌这句话感到不解，但都没有问什么，点了点头。
密室。正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丞相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旁，皆是一脸严肃。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说一个故事，那是逃不掉的劫，回不去的过往啊”慕清歌的神色有些恍惚，在烛光的照映下让人看不真切。
“我出生玄天界上的一个大修仙家族，是长房嫡系，家主是我爷爷。我们家族的修炼分为两脉，男子传承的是第一代家主的麒麟血脉，继纯阳体质，女子传承的是第一代家主夫人的莲之血脉，继纯阴体质。家族越是传承到后面，血脉越是驳杂，后辈的体质也在衰退，修炼也越困难，到我那一代的时候家族已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纯阳或是纯阴体质了，就连虚阳和虚阴体质也是有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纵使血脉之力尚在，可体质不佳修炼情况也不妙。”说到这里，慕清歌竟渐渐激动起来。
“我的出生让家族看到了希望，我的莲之血脉极为精纯，体质竟也是虚阴体质，虽是比不上纯阴体质，可也是不错的了。从小到大我的修炼都顺风顺水，没有出过差错。家族为我定下了一桩婚事，是修仙世家椼穹家的三公子椼穹沧，椼穹沧是个天之骄子，继承了精纯的阵道血脉，因此对于我和他的婚事我自是没有异议。”慕清歌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回忆着。
“我们两家的长辈说待我俩都到达结丹期，便举行双修大典。可是那次的云山秘境之行改变了这一切。”慕清歌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像是多年来埋在心底的伤再也不能压抑，喷薄而出。
“本是我和椼穹沧两人一起去的，可临行那天他带来了一个黑衣女子。我认识那个女子，她叫凤颜，是黑凤凰一族的少主，天赋也很好，长相娇媚，有很多追求者，可却从未听说过她和哪个男子在一起的传闻。若真说有，那便是她和椼穹沧两人关系甚好，不过对外他们一致说两人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异性知己，旁人也从未怀疑过，毕竟椼穹沧已有了婚约，”声音已是有点哽咽，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渐渐收紧。
“椼穹沧对我一直都是不错的，看到他们两人一起过来我并没有多想，可是往往有些事并不是你没有想到便不会发生。”眼角终是有滴眼泪滑落。
“那天我们遇到了一只远古异兽，经过两天两夜的对战，终于把它杀死了，可是我们都身负重伤，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裂缝。正要离开，背后一道攻击袭来直逼要害，因身受重伤我只能堪堪避开要害，仍被击中，转身便发现攻击之人正是凤颜，而我的未婚夫椼穹沧却是满眼爱意的看着她，搂着她的腰。”
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发响亮。
“我满口鲜血，问他为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无比淡漠，说出来的话也冰寒澈骨，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爱的一直都是凤颜，他们俩要想在一起就必须解除我和他的婚约，所以我必须死，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呵，”惨然冷笑一声。
“那一刻我发现我竟从未了解过他，原来他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不过是伪装，随即他又朝我发来一道攻击，闪躲间我跌入了空间裂缝，最后一眼看到的竟是他们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转身离去。”说到这的时候，慕清歌已平静了下来，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般。
“跌入空间裂缝的人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我大概是命不该绝，只是被空间风暴断了全身经脉，废了全身修为，终是活着的。在空间裂缝里飘荡了很久，有一天空间裂缝里轰隆隆作响，剧烈晃动，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却是在一张古色生香的床上。”
这时慕清歌看向了还在呆愣中的陌天祥，眸色渐暖。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终是接受了我无法再修炼的事实，也大致弄清楚了目前所待的地方。没想到我竟然从空间裂缝掉落到了玄天界所管辖的云起大陆，而且还是在凡间界。”
“那时天祥刚做丞相，在下朝回府的路上发现了晕在路边的满身鲜血的我。他不怕麻烦救了我，不问我的来历，更是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给我安慰，还请了各地名医，寻来各种珍贵药材治我这副残破的身子。一年以后我康复了，身体已和一般人差不多，只是再也无法修炼了，回不去了。”慕清歌缓缓伸出手和陌天祥的手十指相扣，接着说下去。
“此时我已然看开了，想通了，事已至此那便就这样好好地做个凡人，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再后来嘛，我和天祥在一起了，成了这凡间界东元国的丞相夫人。我也打算就此将过去的一切埋藏在心底，不与任何人提及。”
“你的出生让我有了一阵子的恐慌。你刚出生便带有极重的阴气，接生的丫鬟，婆子皆被这股阴气逼死。当时我便知晓你定是继承了较为精纯的莲之血脉，是能够修炼的，可是我却不想让你修炼。”
慕清歌重重的叹息一声。
“修炼固然能够延年益寿，呼风唤雨，可是却也容易丧命。修炼之人的世界都很残酷，各种争斗，一不小心便会丧命，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沾染上血腥，甚至迷失本性。莲儿，我是想让你在凡间界无忧无虑地长大，快快乐乐地生活，可眼下怕是不行了。”
“东元皇荒淫无道，我自是不想让你入宫为妃的，可皇命不可违，而他祖上是修炼之人，留下的传位玉佩法力尚在，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若想脱身，如今之计便是让你修炼。”
看到三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慕清歌不由得轻笑一声:“我知道今晚所说的一切对你们来说都太过不真实，但这的的确确是事实。你们先消化一下吧，待你们缓过神来我再继续说下去。”
丞相府，沁莲苑。
满头白发的吴老先生用手拿着一根丝线，充满沧桑印记的脸上此时一片严肃，丝线的另一头赫然系在床上女子的皓腕上。
站在一旁等候的丞相等人都是一脸焦急，眼中是浓浓的怜惜和担忧。
见吴老先生突然皱紧眉头，丞相夫人慕清歌不由得揪紧了心，终是没忍住:“先生，莲儿究竟怎么了，要不要紧？”
吴老先生没有答话，半晌，放开了手上搭着的丝线，叹息着:“小姐身子骨本就弱，近日又感染风寒还未痊愈，如今又受了刺激，郁结在心，情况实属不妙。老夫先开张方子，给小姐抓几帖药吃着。不过，”突然止住不说了，有点迟疑。
见状，陌天祥忙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要康复小姐还得心里看开才是啊，”
吴老先生眼里满是惋惜之色。
吴老先生走后，陌天祥把下人都支走了。
一屋子的悲伤气氛，浓郁得让人窒息。
“天祥，到底该怎么办？莲儿要怎么办？我们可怜的女儿啊！”慕清歌说着竟哭了起来。
“爹，您快想想办法，一旦入了宫小妹的一生就完了。”一向冷静淡然的丞相府大公子此时也焦急得乱了方寸。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不管皇上怎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莲儿入宫为妃，我们不从便是抗旨，届时丞相府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这么多人的性命，我赌不起！”
这一瞬陌天祥看起来老了不少，满身的无奈与颓然。
是夜，陌慕莲悠悠转醒，服侍她的两个丫鬟皆是一脸惊喜。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身穿碧色衣裙的丫鬟赶忙跑到床前扶起陌慕莲。
“青菱，给我倒杯水来。”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摘去，露出了那张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精致容颜，尽管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可却更添几分柔弱，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小姐，我去告诉老爷，夫人和公子，他们都急坏了，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高兴。”不等陌慕莲答话，穿桃色衣裙的小丫鬟便往门外跑去。
拿着水杯的青菱一脸错愕和无奈，终是轻笑一声:“桃红这妮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不知礼数。还望小姐不要怪罪她才是。”
“无碍。”两个字轻飘飘地从那两瓣樱唇里逸出，许是刚喝完水咽喉和唇瓣都有些微润的缘故，竟使得这两个字似乎都带着一抹温润。
即使知道陌慕莲不会责怪桃红，
可青菱仍忍不住在心里叹道:小姐心地善良貌若仙子，怎会如此命运！当真是天妒红颜吗？
一阵脚步声响起，丞相夫人慕清歌率先走进了屋子。
“莲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和娘说。”脸上是毫无保留的关切。
视线掠过陌天祥，陌慕玉，再到慕清歌，看着他们憔悴了不少的面容，陌慕莲心中一片酸涩，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娘，我没事。莲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这抹笑容在屋中几人眼里都太过苦涩，终是垂下眼眸，不忍心去看。
“青菱，桃红，你们都出去吧。”一阵沉寂过后，陌慕莲清幽的声音在灯火摇曳的屋子里响起。
“是，奴婢告退。”青菱，桃红两人行了礼就出了屋子，随即将门轻轻掩好。
陌慕莲缓缓闭上双眼靠在床头，心中翻涌过无数念头，终是在心里化为一声轻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是满满的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种眼神看得陌天祥三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想法般，陌慕莲开口了。
“明天我会跟着宫中来的教习嬷嬷好好学习礼仪的，三个月后进宫服侍圣上，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
“小妹，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如今我身上担着的是整个丞相府，我不能再任性，况且，”说着竟是凄然一笑，“入宫为妃也没什么不好，成为皇上的女人是我的福分，地位权势都有了，家里有什么事我还能帮衬着些。”
“唉！”回应她的是陌慕玉沉沉的一声叹息。
似乎要变天了，窗外一声闷雷，把陷在自己思绪里的慕清歌惊醒了。此时，窗外大雨滂沱，雨中时不时滑过几道闪电。雨点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渐渐溺满整个胸腔，让人快要窒息。
慕清歌将视线缓缓移向陌天祥父子俩，说道:“你们先带莲儿去密室，我稍后就来。”
虽然大家对慕清歌这句话感到不解，但都没有问什么，点了点头。
密室。正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丞相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旁，皆是一脸严肃。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说一个故事，那是逃不掉的劫，回不去的过往啊”慕清歌的神色有些恍惚，在烛光的照映下让人看不真切。
“我出生玄天界上的一个大修仙家族，是长房嫡系，家主是我爷爷。我们家族的修炼分为两脉，男子传承的是第一代家主的麒麟血脉，继纯阳体质，女子传承的是第一代家主夫人的莲之血脉，继纯阴体质。家族越是传承到后面，血脉越是驳杂，后辈的体质也在衰退，修炼也越困难，到我那一代的时候家族已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纯阳或是纯阴体质了，就连虚阳和虚阴体质也是有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纵使血脉之力尚在，可体质不佳修炼情况也不妙。”说到这里，慕清歌竟渐渐激动起来。
“我的出生让家族看到了希望，我的莲之血脉极为精纯，体质竟也是虚阴体质，虽是比不上纯阴体质，可也是不错的了。从小到大我的修炼都顺风顺水，没有出过差错。家族为我定下了一桩婚事，是修仙世家椼穹家的三公子椼穹沧，椼穹沧是个天之骄子，继承了精纯的阵道血脉，因此对于我和他的婚事我自是没有异议。”慕清歌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回忆着。
“我们两家的长辈说待我俩都到达结丹期，便举行双修大典。可是那次的云山秘境之行改变了这一切。”慕清歌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像是多年来埋在心底的伤再也不能压抑，喷薄而出。
“本是我和椼穹沧两人一起去的，可临行那天他带来了一个黑衣女子。我认识那个女子，她叫凤颜，是黑凤凰一族的少主，天赋也很好，长相娇媚，有很多追求者，可却从未听说过她和哪个男子在一起的传闻。若真说有，那便是她和椼穹沧两人关系甚好，不过对外他们一致说两人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异性知己，旁人也从未怀疑过，毕竟椼穹沧已有了婚约，”声音已是有点哽咽，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渐渐收紧。
“椼穹沧对我一直都是不错的，看到他们两人一起过来我并没有多想，可是往往有些事并不是你没有想到便不会发生。”眼角终是有滴眼泪滑落。
“那天我们遇到了一只远古异兽，经过两天两夜的对战，终于把它杀死了，可是我们都身负重伤，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裂缝。正要离开，背后一道攻击袭来直逼要害，因身受重伤我只能堪堪避开要害，仍被击中，转身便发现攻击之人正是凤颜，而我的未婚夫椼穹沧却是满眼爱意的看着她，搂着她的腰。”
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发响亮。
“我满口鲜血，问他为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无比淡漠，说出来的话也冰寒澈骨，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爱的一直都是凤颜，他们俩要想在一起就必须解除我和他的婚约，所以我必须死，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呵，”惨然冷笑一声。
“那一刻我发现我竟从未了解过他，原来他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不过是伪装，随即他又朝我发来一道攻击，闪躲间我跌入了空间裂缝，最后一眼看到的竟是他们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转身离去。”说到这的时候，慕清歌已平静了下来，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般。
“跌入空间裂缝的人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我大概是命不该绝，只是被空间风暴断了全身经脉，废了全身修为，终是活着的。在空间裂缝里飘荡了很久，有一天空间裂缝里轰隆隆作响，剧烈晃动，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却是在一张古色生香的床上。”
这时慕清歌看向了还在呆愣中的陌天祥，眸色渐暖。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终是接受了我无法再修炼的事实，也大致弄清楚了目前所待的地方。没想到我竟然从空间裂缝掉落到了玄天界所管辖的云起大陆，而且还是在凡间界。”
“那时天祥刚做丞相，在下朝回府的路上发现了晕在路边的满身鲜血的我。他不怕麻烦救了我，不问我的来历，更是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给我安慰，还请了各地名医，寻来各种珍贵药材治我这副残破的身子。一年以后我康复了，身体已和一般人差不多，只是再也无法修炼了，回不去了。”慕清歌缓缓伸出手和陌天祥的手十指相扣，接着说下去。
“此时我已然看开了，想通了，事已至此那便就这样好好地做个凡人，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再后来嘛，我和天祥在一起了，成了这凡间界东元国的丞相夫人。我也打算就此将过去的一切埋藏在心底，不与任何人提及。”
“你的出生让我有了一阵子的恐慌。你刚出生便带有极重的阴气，接生的丫鬟，婆子皆被这股阴气逼死。当时我便知晓你定是继承了较为精纯的莲之血脉，是能够修炼的，可是我却不想让你修炼。”
慕清歌重重的叹息一声。
“修炼固然能够延年益寿，呼风唤雨，可是却也容易丧命。修炼之人的世界都很残酷，各种争斗，一不小心便会丧命，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沾染上血腥，甚至迷失本性。莲儿，我是想让你在凡间界无忧无虑地长大，快快乐乐地生活，可眼下怕是不行了。”
“东元皇荒淫无道，我自是不想让你入宫为妃的，可皇命不可违，而他祖上是修炼之人，留下的传位玉佩法力尚在，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若想脱身，如今之计便是让你修炼。”
看到三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慕清歌不由得轻笑一声:“我知道今晚所说的一切对你们来说都太过不真实，但这的的确确是事实。你们先消化一下吧，待你们缓过神来我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