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不由己
fri dec 12 23:56:39 cst 2014
客栈已被打扫干净，尸体也处理掉了。
熊倜、逍遥子和韩天翔六只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客栈掌柜，客栈掌柜终于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又不是大姑娘，怎么这么看着我？”
韩天翔道：“想不到二十年前以‘开碑掌’出名的韦如虎，如今竟是一个客栈掌柜，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逍遥子道：“我刚出道时，也听过‘开碑掌’之名，却无缘结识。之后又听说‘开碑掌’忽然销声匿迹了。”
客栈掌柜笑道：“呵呵，想不到我退出江湖多年，还有人记得我。”
熊倜道：“前辈为何退出江湖呢？”
客栈掌柜笑道：“年轻人，我在江湖闯了十几年，早已厌倦了。三十多岁还未娶妻生子，更是愧对列祖列宗。正好遇到一名心仪的女子，便生了退意。当初客栈的那条密道，便是我特地挖了为了与她见面。嘿嘿。”
熊倜想起那两夫妻的那种恩爱之情。
熊倜不禁感叹道：“江湖啊江湖！我既入了江湖，何时能退出来呢？”
逍遥子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熊倜，等着你去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夜，总是那么宁静。
在楚国客栈里，更是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客栈掌柜叹道：“看来这客栈要关门了。”
熊倜道：“为什么呢？”
客栈掌柜道：“这里死了人，万一衙门有人上来问起，我可担待不起啊！”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响当当的‘开碑掌’韦如虎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掌柜。
尽管今日他再次使出‘开碑掌’，直接把人的脑袋拍碎。但是他知道，多年未出手，威力大不如前。
再锋利的刀，十多年不用，也只会变成一把锈迹斑斑的废铁片罢了。
逍遥子道：“现在的衙门，收了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花点钱打通打通下，他们就不会管你的客栈谁死了，死了什么人。”
韩天翔道：“若死的是普通的流氓，倒可以这样解决。可死的人是‘霹雳堂’的人，恐怕，真的麻烦了……”
熊倜不知道这麻烦是什么，韩天翔既然没有说，他也没有去问。逍遥子尽管也疑惑，似乎也理解。
熊倜想到自从跟师傅出来闯江湖，已有两三个月了。
这两个月几乎都没怎么松懈过，遇到了好多事情，这次英雄大会还搞得受了内伤。不过自己趁机学习到修炼内功之法，也算一种收获。
可是报仇呢？九道山庄，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是不是还在世上？有没有人已经去摧毁了呢？
熊倜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道：“我真的是个高手了么？我可以去九道山庄报仇了吗？可是九道山庄那么大，人那么多，我能杀得了几个人呢？”
“叩叩叩”，有人敲门。
“熊倜，睡了么？”逍遥子在门外问道。
熊倜一开门，逍遥子和韩天翔又一同进来。
熊倜没好气道：“你们两个怎么总是如影随形啊？”
韩天翔道：“怎么？最近你师傅总是跟我一起出现，而把你扔一边，你吃味啊？”
逍遥子没好气道：“韩天翔，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搞得我们好像有‘断袖’之癖似的。”
韩天翔怪笑道：“你说话难道正经了？成天要么嬉皮笑脸的，要么装成文人雅士，欺瞒别人。”
熊倜似已呆了。
面前这两个人加起来都有八十岁了吧，平时要么背着他悄悄说话，要么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两个小孩似的。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活才能有些许乐趣吧。
“熊倜，你在想什么呢？”
逍遥子忽然问起话来，打断了熊倜的思绪。
“师傅，我记得我说过，我拜你为师，是想成为高手，然后报仇。”
韩天翔道：“报仇？找‘暗河’报仇么？”声音里似乎有些激动，可是迅速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变得有些忧伤。
因为熊倜立刻摇了摇头。
逍遥子道：“我记得了，你是为了一个叫岚的人报仇。”
熊倜道：“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为她报仇呢？师傅，我们不是杀手么？为什么这两个月来，总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韩天翔道：“大概你长了天生一副多事非的脸，什么事都赶巧让你遇上了。”
逍遥子道：“别听他乱说。明明是因为他叫我们来嵩山，才遇到这么多事的。”
韩天翔道：“哎呀，江湖本来就是非多，上天给你安排遇到这么多是非，就是锻炼锻炼的。再说了，你师傅不是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熊倜问道：“为什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逍遥子道：“因为只要身在江湖中，就要加入江湖的仇杀。而江湖的仇杀实在太多了，一代接着一代为了复仇，永不停息杀戮。”
熊倜道：“可我们是杀手。杀手就是要杀人的。”
逍遥子道：“是的。”
熊倜道：“所以杀手一直在江湖的仇杀中。”
逍遥子叹了口气，道：“熊倜，当初我并没有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成为一个杀手？”
熊倜迟疑了一阵。
他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愿意成为一个杀手。
当时逍遥子说过：“我是个杀手，杀手只会杀人。杀手的徒弟也只能是杀手，也只会杀人。”
所以熊倜就成了杀手。
杀人拿赏，可是他只拿了一次。
之后的杀人，并不是为了酬劳而杀人。而是他一出手时，对方就被他杀死了。
逍遥子幽幽道：“做杀手是很危险的。随时都可能失败，做杀手一旦失败，就只能死。没有几个杀手能侥幸活下去。因为，你杀的人不会放过你，杀手组织的人更不会放过你。”
熊倜道：“可是师傅你还是活下来了。”
韩天翔笑道：“那是因为有我。”
“韩爷也是个杀手么？”
韩天翔笑道：“你看我像杀手么？”
逍遥子鼻子“哼”了一下，道：“要他去做杀手杀人，还不如让别人来杀他来得更快。”
韩天翔笑道：“任逍遥，要是只拼内力不比剑术，我一掌就把你拍个半死。”
逍遥子也笑了，道：“韩天翔，若是只比剑术不拼内力，我一剑便要了你的命。”
说完两人和熊倜都哈哈大笑起来。
逍遥子道：“熊倜，做杀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做杀手，随时可能都会死。为了不想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死，杀手的谨慎和警觉性都比别人高很多。另外，身为一个杀手，永远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死了，所以每一天都会好好地过，好好地对待自己。”
逍遥子笑了笑，又道：“熊倜，其实不管你做不做杀手，我都会赞成的。当初让你做杀手，只想让你快点适应江湖的生活。这次嵩山之行，你一剑刺伤夜罗刹，对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只要积累多的经验，慢慢地，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了。你便达到你的目的，为了岚去报仇。”
熊倜惊讶地望着逍遥子。
逍遥子幽幽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活着更重要。杀手毕竟太危险了。你还那么年轻，何必走上我当初的这条路呢？”
熊倜道：“可是我想继续做一个杀手。”
客栈已被打扫干净，尸体也处理掉了。
熊倜、逍遥子和韩天翔六只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客栈掌柜，客栈掌柜终于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又不是大姑娘，怎么这么看着我？”
韩天翔道：“想不到二十年前以‘开碑掌’出名的韦如虎，如今竟是一个客栈掌柜，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逍遥子道：“我刚出道时，也听过‘开碑掌’之名，却无缘结识。之后又听说‘开碑掌’忽然销声匿迹了。”
客栈掌柜笑道：“呵呵，想不到我退出江湖多年，还有人记得我。”
熊倜道：“前辈为何退出江湖呢？”
客栈掌柜笑道：“年轻人，我在江湖闯了十几年，早已厌倦了。三十多岁还未娶妻生子，更是愧对列祖列宗。正好遇到一名心仪的女子，便生了退意。当初客栈的那条密道，便是我特地挖了为了与她见面。嘿嘿。”
熊倜想起那两夫妻的那种恩爱之情。
熊倜不禁感叹道：“江湖啊江湖！我既入了江湖，何时能退出来呢？”
逍遥子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熊倜，等着你去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夜，总是那么宁静。
在楚国客栈里，更是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客栈掌柜叹道：“看来这客栈要关门了。”
熊倜道：“为什么呢？”
客栈掌柜道：“这里死了人，万一衙门有人上来问起，我可担待不起啊！”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响当当的‘开碑掌’韦如虎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掌柜。
尽管今日他再次使出‘开碑掌’，直接把人的脑袋拍碎。但是他知道，多年未出手，威力大不如前。
再锋利的刀，十多年不用，也只会变成一把锈迹斑斑的废铁片罢了。
逍遥子道：“现在的衙门，收了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花点钱打通打通下，他们就不会管你的客栈谁死了，死了什么人。”
韩天翔道：“若死的是普通的流氓，倒可以这样解决。可死的人是‘霹雳堂’的人，恐怕，真的麻烦了……”
熊倜不知道这麻烦是什么，韩天翔既然没有说，他也没有去问。逍遥子尽管也疑惑，似乎也理解。
熊倜想到自从跟师傅出来闯江湖，已有两三个月了。
这两个月几乎都没怎么松懈过，遇到了好多事情，这次英雄大会还搞得受了内伤。不过自己趁机学习到修炼内功之法，也算一种收获。
可是报仇呢？九道山庄，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是不是还在世上？有没有人已经去摧毁了呢？
熊倜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道：“我真的是个高手了么？我可以去九道山庄报仇了吗？可是九道山庄那么大，人那么多，我能杀得了几个人呢？”
“叩叩叩”，有人敲门。
“熊倜，睡了么？”逍遥子在门外问道。
熊倜一开门，逍遥子和韩天翔又一同进来。
熊倜没好气道：“你们两个怎么总是如影随形啊？”
韩天翔道：“怎么？最近你师傅总是跟我一起出现，而把你扔一边，你吃味啊？”
逍遥子没好气道：“韩天翔，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搞得我们好像有‘断袖’之癖似的。”
韩天翔怪笑道：“你说话难道正经了？成天要么嬉皮笑脸的，要么装成文人雅士，欺瞒别人。”
熊倜似已呆了。
面前这两个人加起来都有八十岁了吧，平时要么背着他悄悄说话，要么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两个小孩似的。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活才能有些许乐趣吧。
“熊倜，你在想什么呢？”
逍遥子忽然问起话来，打断了熊倜的思绪。
“师傅，我记得我说过，我拜你为师，是想成为高手，然后报仇。”
韩天翔道：“报仇？找‘暗河’报仇么？”声音里似乎有些激动，可是迅速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变得有些忧伤。
因为熊倜立刻摇了摇头。
逍遥子道：“我记得了，你是为了一个叫岚的人报仇。”
熊倜道：“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为她报仇呢？师傅，我们不是杀手么？为什么这两个月来，总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韩天翔道：“大概你长了天生一副多事非的脸，什么事都赶巧让你遇上了。”
逍遥子道：“别听他乱说。明明是因为他叫我们来嵩山，才遇到这么多事的。”
韩天翔道：“哎呀，江湖本来就是非多，上天给你安排遇到这么多是非，就是锻炼锻炼的。再说了，你师傅不是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熊倜问道：“为什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逍遥子道：“因为只要身在江湖中，就要加入江湖的仇杀。而江湖的仇杀实在太多了，一代接着一代为了复仇，永不停息杀戮。”
熊倜道：“可我们是杀手。杀手就是要杀人的。”
逍遥子道：“是的。”
熊倜道：“所以杀手一直在江湖的仇杀中。”
逍遥子叹了口气，道：“熊倜，当初我并没有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成为一个杀手？”
熊倜迟疑了一阵。
他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愿意成为一个杀手。
当时逍遥子说过：“我是个杀手，杀手只会杀人。杀手的徒弟也只能是杀手，也只会杀人。”
所以熊倜就成了杀手。
杀人拿赏，可是他只拿了一次。
之后的杀人，并不是为了酬劳而杀人。而是他一出手时，对方就被他杀死了。
逍遥子幽幽道：“做杀手是很危险的。随时都可能失败，做杀手一旦失败，就只能死。没有几个杀手能侥幸活下去。因为，你杀的人不会放过你，杀手组织的人更不会放过你。”
熊倜道：“可是师傅你还是活下来了。”
韩天翔笑道：“那是因为有我。”
“韩爷也是个杀手么？”
韩天翔笑道：“你看我像杀手么？”
逍遥子鼻子“哼”了一下，道：“要他去做杀手杀人，还不如让别人来杀他来得更快。”
韩天翔笑道：“任逍遥，要是只拼内力不比剑术，我一掌就把你拍个半死。”
逍遥子也笑了，道：“韩天翔，若是只比剑术不拼内力，我一剑便要了你的命。”
说完两人和熊倜都哈哈大笑起来。
逍遥子道：“熊倜，做杀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做杀手，随时可能都会死。为了不想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死，杀手的谨慎和警觉性都比别人高很多。另外，身为一个杀手，永远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死了，所以每一天都会好好地过，好好地对待自己。”
逍遥子笑了笑，又道：“熊倜，其实不管你做不做杀手，我都会赞成的。当初让你做杀手，只想让你快点适应江湖的生活。这次嵩山之行，你一剑刺伤夜罗刹，对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只要积累多的经验，慢慢地，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了。你便达到你的目的，为了岚去报仇。”
熊倜惊讶地望着逍遥子。
逍遥子幽幽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活着更重要。杀手毕竟太危险了。你还那么年轻，何必走上我当初的这条路呢？”
熊倜道：“可是我想继续做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