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云
thu mar 19 06:47:00 cst 2015
大山深处，一尊高约十几米的人型雕塑巍然而立。这个雕塑雕刻的是一个野人，野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右手持一把几米长的狼牙棒扛于肩，左手伸出单指指向苍穹，他仰着头，面无表情的望着苍天，似心存不甘，又似有什么东西让他难以置信。
巨人石塑下，武氏部族族人中，一个消瘦的男孩从其中缓缓走出，众族人闻声望向他，随即一片讶然，正在走向祭台的那个孩子，竟是八年前族长自山林带回的弃婴，武云。
“族长爷爷，让我来吧，我来做这个祭品。”
武云走到祭台前，望着武黔憔悴的面容，再次开口道。他的身后，小飞和大壮一脸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安安静静的武云，竟突然走出了人群。他们想挽留，但现在已经无法开口。
秋风瑟瑟，吹下一片又一片落叶，落叶枯黄而干瘪，就好像那幼童的生命，脆弱无比，触之即碎。
祭台之上，武黔望着台下的武云，全身颤抖，神色黯然，整个人一下子仿佛成了将死之人。那手持拐杖的部族老人说的条件，武云刚好符合，不满十岁，武云今年正是九岁。
“云儿，你当真要做这次的祭品？”武黔抖动着嘴唇，失神的盯着武云。
“嗯，族长爷爷，我知道我是先天凡体，将来在部族中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所以，这次我想，我想为部族做一次贡献。”
“可是，你连你的父母都还没见过呢！”武黔红着眼，轻声喃喃道。
啾！武黔话音刚落，忽然狂风刮起，祭台上下顿时飞沙走石，尘土弥漫，直叫人睁不开双眼。祭台上空。一只长约几米的大鸟在剧烈的拍动着翅膀，放声鸣叫。大鸟背上，四五个身穿兽皮的大汉手持弯刀，背着弓箭和箭筒，傲视武氏众人。
“巴族长让我们赶杀武氏族人，我还愁着怎么找人呢，这下倒好，武族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这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哈哈！”
“大哥，我们赶快下去吧，一会儿他们都该跑了！”
“不不不，大哥，老三，你们看他们刚才的恭敬姿态，好像是在举行祭祀仪式，而祭祀的目标就是我们前面的这块石头，我看，有些猫腻，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大鸟之上，两个疤脸壮汉一脸得意，他们的眼中，似乎迫不及待的杀人渴望。而在一旁的矮小汉子，则眼珠转动，敏锐的说出了问题的所在。
“嗯，二弟说的不错，这石头，我看也有些猫腻，有点像族长口中的土灵，我们小心一点。”身穿兽皮的疤脸壮汉收起笑容，面色一正，“那就先放箭，用箭来试试这些人有什么猫腻。”
“狴雕，听下攻击！”
疤脸大汉大喝一声，那只名为狴雕的大鸟顿时减缓了翅膀的扇动速度，武氏祭台上的狂风也因此减缓了不少。此时的祭台，满是枯叶，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尘土，放眼望去，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
“咳咳！”狂风减缓，众武氏族人连忙咳嗽，刚才的沙尘，差点让他们窒息，他们捂着胸腔，虚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大鸟，双拳却是紧紧握了起来。
“族长爷爷，没有时间考虑了，云儿，云儿上去。”
偌大的祭台下，一个孤零零的小身板猛的站起，随即飞快的向祭坛之上跑去，他的右手，正抓着一把收割麦粒时所用的镰刀。
“小云，你……”祭台之下，一位年迈的部族老人看着武云手中的镰刀，一阵心痛，那柄镰刀，是他清晨收割青菜的那柄，祭祀钟敲响，他还没来得及放回家中，却没想到现在这镰刀，会成为武云伤害自己的凶器。
只是说话间，武云那瘦小的身影便跃上高台，跑到了祭坛之上，现在他的脚下，是一圈又一圈的奇异花纹，那些花纹散发着震人心魄的力量，仿佛在这密密的花纹之下，有着一个极其强横的存在。
武云喘着粗气，目光微滞，不知在想着什么。可能他在惧怕死亡，惧怕疼痛，惧怕镰刀割下去的瞬间。但这不能怪他，毕竟，他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祭台上下武氏族人此刻都没有做声，他们呆呆的望着祭坛上弱小的身影，或自责，或伤心，或悲痛。此时，他们仿佛忘记了天空的劲风，忘记了部族之外巴克图的威胁，忘记了这天地间的一切，他们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了武云，只剩下了那个即将为部族献祭的孩子。
只是犹豫片刻，很快武云便动了，他抬起颤抖着的左手，牙关猛的咬紧，右手上的镰刀如闪电般划过手腕，顿时，一股深红色的鲜血自左手暴涌而出，那血液涌在衣襟上，涌在地上，涌在花纹上，祭坛上的一切，都因为血液而变得璀璨起来。
“云……云儿……委屈…你了。”
武黔望着那猩红的鲜血，心中涌出一股剧烈的疼痛，他跪倒在地，盯着地面失神的嚅嗫着，血泪一滴一滴的流出他的眼眶，坠于祭台。这就好像是老人的心，瞬间碎成了好几瓣。
噗通！众族人也紧跟着下跪，他们神色黯然，双手合十，失神的双眼望着往日他们心中的信仰，跟着他们的族长发出无比虔诚的祷告。
“无所不能的守护神啊！请睁开眼看看您可怜的子民吧，这被外族所侵略的土地，这暗无天日的山林，这凶残暴虐的妖兽，这一切，已经将您的子民折磨的苦不堪言，生死关头，危机时刻，您的子民斗胆唤醒神尊，祈求惩治入侵者，缴灭世间的邪恶！”
众人话音落下片刻，一声尖锐的嗡鸣声猛然自祭坛惊响，只见得那一道道充血的花纹泛出赤红色光芒，光芒由祭坛向外逐渐延伸，最终遍布那高十几米的巨人石塑，这一刻，那巨人石塑仿佛与武云相连了起来，贯通了身心。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动不了了！”
祭台之上的天空，那大鸟狴雕停止了扇动翅膀，以一个固定的姿势在天空一动不动，它惊恐的看着祭台之上的异像，心中萌生了退意，但，它现在却不能动分毫。它的背上，四五个壮汉弯弓搭箭，做好了射箭的准备，但同样，他们早在鲜血滴上祭坛之时，全身动弹不得。
“大哥，恐怕是那块巨石搞得鬼，现在我们怎么办？”刚才还在劝诫刀疤脸的矮汉子，此时也没了主意，他现在的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慌乱。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巴族长到来吧！”刀疤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而后不再说话。
矮汉子得到回答，似乎听出了疤脸男的不耐烦，也知趣的闭上了嘴。
这一片山林随着刀疤脸的话音落下，渐渐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很宁谧，很宁和。但就是这种安静，却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好像，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咔嚓！咔嚓！咔嚓！
猛然，三声怪异的响声响彻山谷，这声音如崩山碎石一般震耳欲聋，但又似那巨石碰撞微不可闻，怪异的很。但，武氏部族的人却没人理会，他们目光虔诚，身上沐浴着点点霞光，似乎，他们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三声怪异的声响，但这次的声音却与刚才大不相同，这次的声音，却仿佛是有人在扭动躯干，骨头之间碰撞所发出的噼啪之声。
“大哥，听到了没，这什么东西在响？”狴雕身上，那个矮小的汉子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滚石滚下山崖了吧！”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狴雕身上的四五个汉子只感觉头上一凉，随即没有了知觉。
大山深处，一尊高约十几米的人型雕塑巍然而立。这个雕塑雕刻的是一个野人，野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右手持一把几米长的狼牙棒扛于肩，左手伸出单指指向苍穹，他仰着头，面无表情的望着苍天，似心存不甘，又似有什么东西让他难以置信。
巨人石塑下，武氏部族族人中，一个消瘦的男孩从其中缓缓走出，众族人闻声望向他，随即一片讶然，正在走向祭台的那个孩子，竟是八年前族长自山林带回的弃婴，武云。
“族长爷爷，让我来吧，我来做这个祭品。”
武云走到祭台前，望着武黔憔悴的面容，再次开口道。他的身后，小飞和大壮一脸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安安静静的武云，竟突然走出了人群。他们想挽留，但现在已经无法开口。
秋风瑟瑟，吹下一片又一片落叶，落叶枯黄而干瘪，就好像那幼童的生命，脆弱无比，触之即碎。
祭台之上，武黔望着台下的武云，全身颤抖，神色黯然，整个人一下子仿佛成了将死之人。那手持拐杖的部族老人说的条件，武云刚好符合，不满十岁，武云今年正是九岁。
“云儿，你当真要做这次的祭品？”武黔抖动着嘴唇，失神的盯着武云。
“嗯，族长爷爷，我知道我是先天凡体，将来在部族中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所以，这次我想，我想为部族做一次贡献。”
“可是，你连你的父母都还没见过呢！”武黔红着眼，轻声喃喃道。
啾！武黔话音刚落，忽然狂风刮起，祭台上下顿时飞沙走石，尘土弥漫，直叫人睁不开双眼。祭台上空。一只长约几米的大鸟在剧烈的拍动着翅膀，放声鸣叫。大鸟背上，四五个身穿兽皮的大汉手持弯刀，背着弓箭和箭筒，傲视武氏众人。
“巴族长让我们赶杀武氏族人，我还愁着怎么找人呢，这下倒好，武族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这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哈哈！”
“大哥，我们赶快下去吧，一会儿他们都该跑了！”
“不不不，大哥，老三，你们看他们刚才的恭敬姿态，好像是在举行祭祀仪式，而祭祀的目标就是我们前面的这块石头，我看，有些猫腻，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大鸟之上，两个疤脸壮汉一脸得意，他们的眼中，似乎迫不及待的杀人渴望。而在一旁的矮小汉子，则眼珠转动，敏锐的说出了问题的所在。
“嗯，二弟说的不错，这石头，我看也有些猫腻，有点像族长口中的土灵，我们小心一点。”身穿兽皮的疤脸壮汉收起笑容，面色一正，“那就先放箭，用箭来试试这些人有什么猫腻。”
“狴雕，听下攻击！”
疤脸大汉大喝一声，那只名为狴雕的大鸟顿时减缓了翅膀的扇动速度，武氏祭台上的狂风也因此减缓了不少。此时的祭台，满是枯叶，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尘土，放眼望去，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
“咳咳！”狂风减缓，众武氏族人连忙咳嗽，刚才的沙尘，差点让他们窒息，他们捂着胸腔，虚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大鸟，双拳却是紧紧握了起来。
“族长爷爷，没有时间考虑了，云儿，云儿上去。”
偌大的祭台下，一个孤零零的小身板猛的站起，随即飞快的向祭坛之上跑去，他的右手，正抓着一把收割麦粒时所用的镰刀。
“小云，你……”祭台之下，一位年迈的部族老人看着武云手中的镰刀，一阵心痛，那柄镰刀，是他清晨收割青菜的那柄，祭祀钟敲响，他还没来得及放回家中，却没想到现在这镰刀，会成为武云伤害自己的凶器。
只是说话间，武云那瘦小的身影便跃上高台，跑到了祭坛之上，现在他的脚下，是一圈又一圈的奇异花纹，那些花纹散发着震人心魄的力量，仿佛在这密密的花纹之下，有着一个极其强横的存在。
武云喘着粗气，目光微滞，不知在想着什么。可能他在惧怕死亡，惧怕疼痛，惧怕镰刀割下去的瞬间。但这不能怪他，毕竟，他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祭台上下武氏族人此刻都没有做声，他们呆呆的望着祭坛上弱小的身影，或自责，或伤心，或悲痛。此时，他们仿佛忘记了天空的劲风，忘记了部族之外巴克图的威胁，忘记了这天地间的一切，他们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了武云，只剩下了那个即将为部族献祭的孩子。
只是犹豫片刻，很快武云便动了，他抬起颤抖着的左手，牙关猛的咬紧，右手上的镰刀如闪电般划过手腕，顿时，一股深红色的鲜血自左手暴涌而出，那血液涌在衣襟上，涌在地上，涌在花纹上，祭坛上的一切，都因为血液而变得璀璨起来。
“云……云儿……委屈…你了。”
武黔望着那猩红的鲜血，心中涌出一股剧烈的疼痛，他跪倒在地，盯着地面失神的嚅嗫着，血泪一滴一滴的流出他的眼眶，坠于祭台。这就好像是老人的心，瞬间碎成了好几瓣。
噗通！众族人也紧跟着下跪，他们神色黯然，双手合十，失神的双眼望着往日他们心中的信仰，跟着他们的族长发出无比虔诚的祷告。
“无所不能的守护神啊！请睁开眼看看您可怜的子民吧，这被外族所侵略的土地，这暗无天日的山林，这凶残暴虐的妖兽，这一切，已经将您的子民折磨的苦不堪言，生死关头，危机时刻，您的子民斗胆唤醒神尊，祈求惩治入侵者，缴灭世间的邪恶！”
众人话音落下片刻，一声尖锐的嗡鸣声猛然自祭坛惊响，只见得那一道道充血的花纹泛出赤红色光芒，光芒由祭坛向外逐渐延伸，最终遍布那高十几米的巨人石塑，这一刻，那巨人石塑仿佛与武云相连了起来，贯通了身心。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动不了了！”
祭台之上的天空，那大鸟狴雕停止了扇动翅膀，以一个固定的姿势在天空一动不动，它惊恐的看着祭台之上的异像，心中萌生了退意，但，它现在却不能动分毫。它的背上，四五个壮汉弯弓搭箭，做好了射箭的准备，但同样，他们早在鲜血滴上祭坛之时，全身动弹不得。
“大哥，恐怕是那块巨石搞得鬼，现在我们怎么办？”刚才还在劝诫刀疤脸的矮汉子，此时也没了主意，他现在的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慌乱。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巴族长到来吧！”刀疤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而后不再说话。
矮汉子得到回答，似乎听出了疤脸男的不耐烦，也知趣的闭上了嘴。
这一片山林随着刀疤脸的话音落下，渐渐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很宁谧，很宁和。但就是这种安静，却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好像，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咔嚓！咔嚓！咔嚓！
猛然，三声怪异的响声响彻山谷，这声音如崩山碎石一般震耳欲聋，但又似那巨石碰撞微不可闻，怪异的很。但，武氏部族的人却没人理会，他们目光虔诚，身上沐浴着点点霞光，似乎，他们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三声怪异的声响，但这次的声音却与刚才大不相同，这次的声音，却仿佛是有人在扭动躯干，骨头之间碰撞所发出的噼啪之声。
“大哥，听到了没，这什么东西在响？”狴雕身上，那个矮小的汉子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滚石滚下山崖了吧！”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狴雕身上的四五个汉子只感觉头上一凉，随即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