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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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被逼面对

    现在大家后悔了,鼠目寸光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徐建川、郑碧容能够把张小芷救出来呢?溶洞里那么复杂,张小芷是应该救不出来的,且听说张小芷掉进暗河、被暗河水吸进洞穴,万无生还可能,上面追责,郑碧容首当其冲,徐建川也有不可推卸责任,死了县委书记女儿,两人最轻的处理也应该是免职,可张小芷硬是被徐建川、郑碧容、小袁生生的救出来。

    是不是有鬼相助?光明乡地处闭塞山区,外面社会不管怎么进步,老百姓却坚守自己信念,天上有玉皇、地下有阎王,鬼在老百姓心中磐石般存在。

    就在一行人来县城人民医院探视徐建川、郑碧容时,光明乡正传得沸沸扬扬,说徐乡长、郑队长救援县委书记千金时,有人亲眼见到万峰山山顶上下凡一个天。有人很快就刷新纪录,不是一个天,而是一班天;有人马上刷新纪录,不是一班天,而是一连天……

    有天相助,想想就知道了,哪有救不出来人的道理?现在人救出来了,且天相助,上级组织自然不会处理徐建川、郑碧容,还树为舍己救人英雄,当时在溶洞门前跟着楚云飞起哄的人怎么睡得着觉,稳得住心?

    以前大家得罪郑碧容还真不以为有大不了的事情,不就靠着徐建川吗?徐建川就算全力支持郑碧容,也要顾及一众人的关系,支持也不能太明显,有时两边打起嘴巴战来,钱大明还各打五十大板呢,况且在体制内混到科级、股级位子。谁在上面没有两个人。

    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了,郑碧容救了县委书记独生女,靠山不只是徐建川,还有县委张书记。郑碧容在张书记面前说得上话、说得起话,一众人在县上再有多少人,只要郑碧容在张书记面前抿下嘴巴。别想着这辈子还有什么前程,就是保住现在的位子也成问题。

    曾经有人讲过老祖宗的话“一句抵万句”,张书记在福祉县可是一人抵万人!

    一众人想到今后的处境,怎么不肉跳心惊?要知道,进入体制谁人不想进步、出人头地,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有谁还能只顾脸面、不想着修补与徐建川、郑碧容的关系?

    徐建川自然看得到这一点,为成熟的领导同志,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孤立必须孤立的敌人。

    徐建川说:“小袁在这次救援行动中表现出精明过人的智慧,顽强果断的风,持续坚韧的耐力,帮助我和郑队长救出张主任,不可否认,小袁是护山队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李书记慧眼识珠,发现了小袁,郑队长。你可要好好感谢李书记啊!”

    郑碧容当然懂得徐建川话的意思,忙说:“李书记。有你加强对护山队工的领导,特别是做好护山队政治思想工,把护山队第一线人员为培养对象,我代表全体护山队队员对李书记表示感谢!”

    “可不要感谢我,如何培养护山队员,可是钱书记最为关心的事情!”钱大明在一旁。李副书记也知道不能太抢镜头,他适时把钱大明推出来。

    钱大明呵呵笑道:“有李书记亲自抓护山队的政治思想工,我就放心了!”

    事情说到这里得收场了,徐建川大声道:“我们吃饭去!”

    一众人跟了徐建川、钱大明、李副书记、郑碧容去,人多势众。好不闹热,很有点儿像两会散会一个个走出会场时采飞扬的样子。

    楚云飞回到家,情沮丧,他在万峰山其实是想看到两件事情。

    一是救援现场混乱,没有人组织指挥,人们冒冒失失闯进溶洞,结果救援张小芷不成,反到让更多的人困在溶洞内,事情搞得越大场面越不好收拾,人员伤亡惨重,上面不处理张书记、徐建川一众相关人员都不行。

    二是救援张小芷不成,楚云飞要亲眼看到钱大明、徐建川迫于上级和舆论压力,无可奈何走上新闻发布会,手拿稿子通报出动了多少人救援,溶洞搜索扩大到无人涉及区,在溶洞内发现了张小芷物品,救援工取得阶段性胜利……然而,当记者询问何时救援出张小芷时,两人张口结舌,无法回应。

    说来也是,不管救援取得了什么阶段性胜利,只要没有救援出张小芷,一切都是无稽之谈,空了吹,他们对媒体所言必然成为人们的愤怒之源。

    楚云飞来到溶洞前,原以为溶洞前一片混乱,没有组织指挥,正好行事,没想到郑碧把守在洞口前,反守为攻,他怂恿人们进入溶洞救人不成,反到被人唾弃。

    不过楚云飞没有彻底失望,他虽然没有进入过溶洞,但听人讲过,洞内有如迷宫,进去根本就走不出来,何况张小芷根本不是迷路,是掉进暗河里,被暗河水吸进洞穴,这样的情况比起在溶洞内迷路还凶险不知多少倍,也就是说,张小芷断无生还可能。

    楚云飞在溶洞前丢了大脸,一般人早因羞辱而跑得无踪无影,但楚云飞没有跑,一是杨琼来了他得陪,杨琼现在是他唯一的靠山,另一个原因是他要坚持到最后,等着徐建川、郑碧容救不出张小芷,看着两人怎么收场。

    楚云飞深深懂得,世上不管什么人,即便是一国之君,只要你干的事情没有办法收场,有人会来给你收场,但别人替你收场你必须得付出代价,这是颠扑不破坏真理。

    张小芷考察溶洞失事,徐建川、郑碧容救不出张小芷,楚飞云知道怎样给徐建川收场,他已经想好了九问徐建川、郑碧容!

    一问如果……二问如果……三问如果……九问如果……最后总结性的问,试问,我们做好了这些工,张小芷同志还会壮烈牺牲吗?

    徐建川、郑碧容无言以对,九问涉及到党纪、政纪、国法,既然两人不能回答,等待他们的是党纪、政纪、国法的严肃处理。

    到那时,没有人保得了徐建川、郑碧容,也没有人救得了徐建川、郑碧容,舆论的眼睛雪亮,没有人逃得过舆论的眼睛。

    然而,距出事不到二十小时,从万峰山山下传来消息,张小芷得救了,徐建川、郑碧容救出了张小芷。

    消息有如晴天霹雳,炸得楚云飞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根本就不可能!绝对有人造谣生事,必须对造谣、传谣、信谣者绳之以法,以示正听。

    然而,不管楚云飞相不相信,张小芷被救援脱困的消息千真万确,楚云飞必须面对现实,不可否定。要命的是,张小芷被救脱困,楚云飞给徐建川、郑碧容罗织的罪责烟消云散,反到成全了两人舍己救人的美名。

    张小芷被救脱困消息传到万峰山溶洞前,开始所有人不相信,这怎么可能,难道太阳可以从西边升起?都以为是谣言,现实中有太多的例子,当一个重大事件发生时,不可避免谣言四起。但随后证实不是谣言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当听说张小芷从山下直接送人民医院后,一个个才想到自己跑来万峰山救援的真正目的。

    在万峰山救援的处级、科级谁人的手机没有接到短消息,张小芷遇险,谁人接到手机短消息后不去救援,除非谁无意在福祉县混前程。

    现在张小芷已经送往人民医院,万峰山溶洞前没见着张书记露面,得尽快赶到医院与张书记打个照面,自己跑上万峰山参与大营救,张书记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万峰山发生火灾,食卫局、工商局局长不听号令,十多年奋斗一事不慎,结果身死道消。

    万峰山当时情形是,溶洞前搭起了许多临时防震帐蓬,大家以为营救张小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许多人决定打持久战,张书记不露面决不收兵。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营救出张小芷,溶洞前有如炸了营,所有人来不及收拾帐蓬,丢下准备长期抗战的辎重,一众人一哄而散,向县城飞奔而去。

    溶洞前留下的垃圾堆成山,景区还没有建设,自然没有开放,万峰山还没有清洁队,溶洞前堆成山的垃圾成了不好处理的大问题。

    楚云飞回到家,情绪沮丧到了极点,二叔在客厅,他叫声二叔,声音低沉。

    “回来啦?”见楚云飞埋头往自己寝室走,楚晋升问。

    楚云飞停住身体,默站会儿,也不转身,问:“二叔,他怎么这样好的运气?”

    “泄气啦,云飞!”楚晋升眼睛盯着楚云飞,幽幽目光冷酷森寒。

    楚云飞转过身体,看着楚晋升,面肌抽搐,情忧郁:“怎么看都没法救出来……偏偏……难道这是天意!”

    楚云飞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绝对不相信鬼,浩瀚天空没有什么怪物可以左右人的意志,但是,他问“难道这是天意”,可见其沮丧之极。

    楚晋升摇摇头,老谋深算情,问:“可知楚、汉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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