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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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死棋

    “我怎么瞎嚷嚷了!”黄小彬不管不顾,顶撞老爸,据理力争,直言犯上,“南北公路大通道不管从科学角度、富民角度、带动区域经济发展角度都应该从福祉县过境,爸身为国家电力总局领导,分管这方面工,应该实事求事向国家高层反映!”

    “你怎么就知道爸没有反映,爸只是执行者,没有决定的权利!”黄常务副局长怒道,不过语气有所缓和。

    “爸是没有尽力!”黄小彬不管不顾,直指老爸要害,“当年徐建川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的命,现在爸说帮徐建川的忙只挂在嘴上,不据理力争,尽其所能,任由上面决定!”

    儿子居然这样数落自己,黄常务副局长正要拍电话,意识到自己何尚不是这样,自己的确没有尽力,名曰保持不偏不倚态度,一切由材料说话,他也觉得这事自己问心有愧。

    黄常务副局长觉得儿子在电话里发火,顶撞自己,儿子面对救命恩人的事情没有办成,发火情有可原,他不能全责怪儿子。

    况且儿子这次回家很兴奋,电站南北大通道改道福祉县,陈常务副总指挥安排儿子主持建设川疗养院工,享受副处待遇,儿子独挡一面,很有成就感样子。

    现在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不从福祉县过境,疗养院不建了,儿子的副处级别也没有了,想起来自己对儿子成长还是不怎么关心。

    黄常务副局长想到这些,觉得自己对儿子有愧。他正要安抚儿子几句,一下子想到儿子去机场接徐建川,现在儿子有可能给徐建川在一起。

    想到陈常务副总指挥刚从自己办公室出去。儿子就打电话过来,原来是陈常务副总指挥走漏的消息,他想想,说:“你是不是和徐建川在一起,叫他接电话!”

    黄小彬不说话,把电话递给徐建川:“老爸叫你接电话!”

    徐建川忙接过电话,把电话贴在耳朵上。恭敬有加道:“伯父你好,我是小徐,上首都给伯父添麻烦了!”

    与儿子救命恩人通电话。黄常务副局长说话自然客气,没有多少高级领导同志颐指气使的气派,他说:“小徐呀,到了首都。记着到家坐坐。王阿姨经常念及你!”

    徐建川忙说:“小徐刚到首都,有些杂务事情缠身,过两天一定要拜访伯父、王阿姨!”

    黄常务副局长知道,儿子在帮着徐建川折腾,事情绕不过去,不如自己提出来,他说:“小徐呀,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的事情不是伯父不帮你。河东省、河西省报上来的材料都差不多,国家高层有指示。事情到此为止!”

    徐建川愣了愣,报到国家高层的材料都差不多,不可能!福祉县有万峰山,大树县没有啊!福祉县有旅游资源,大树县没有啊!怎么说两个省报上去的材料差不多呢?

    徐建川突然醒悟,福祉县搞了什么材料,于由内部有间谍泄露机密,大树县针对性搞材料,然后通过省委汪书记直接交到国家高层手里。材料到了国家高层这一级,只能凭材料说话,真假莫辨,因此,国家高层根据两个省上报的材料,做出维持原过境线路的决定。

    事情再也明白不过来了,徐建川头脑高度运转,他意识到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能够把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哪个省过境一事拖回到陈述上来,事情就有了转机,而转机则要揭露出做假行为,而要向国家高层揭露做假行为,只有黄常务副局长才够得着国家高层。

    想透了这层关系,徐建川说:“伯父,我想去趟你的办公室!”

    黄常务副局长愣怔下,这可是国家部、委级办公室,一个科级官员,居然要求来自己办公室。

    “好吧,叫小彬领着你过来!”黄常务副局长答应徐建川请求,儿子的救命恩人,无论于公于私都得接待。

    徐建川收线后刚把手机递给黄小彬,自己手机响起来,拿出看,杨副县长的,他接起:“你好杨县长,请指示!”

    “建川,我上街有点事,一个人不方便,你陪我去!”杨副县长说。

    杨副县长叫自己建川,记忆中好像第一次,徐建川觉得奇怪。

    杨副县长上街要自己陪,女同志异地出门身边跟个男同志,无可厚非,然而自己现在要去黄常务副局长办公室,分不开身啊!

    “杨县长,我正要过来向杨县长、白县长汇报工呢!”徐建川话完电话收了线,与黄小彬走出房间。

    徐建川住的是标间,与白县长、杨县长的套间在一个楼层,只不过套间在巷道左边、标间在巷道右边,开开门,走五十来米巷道,来到白县长房间门前。

    徐建川敲开白县长房间门,再去敲开杨县长房间门,对杨副县长说有工汇报,与杨县长一起去白县长房间。

    黄小彬跟着进了白县长房间。

    白县长看出端倪:“怎么,情况有变?”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徐建川色异样,正要如实汇报,突然意识到,这事还是不汇报为好,自从上次县上在光明乡召开过会议后,楚云飞给杨副县长关系走得近,他担心走漏消息误了大事,得长个小心眼。

    徐建川给黄小彬使个眼色,对白县长、杨副县长说:“两位县长,实在对不起,本来应该陪着两位县长,哪知同学听说我过来了,要接风,我只得跟着小彬过去!”

    黄小彬一旁帮腔道:“这事我也知道不妥,有领导在,怎么可以自行其事呢,可同学们不认,非要我把建川带过去,对不起两位县长了!”

    “没事没事,你们去吧!”白县长到也爽快。

    杨副县长心里不是滋味,联系到上次,杨副县长起了疑心,徐建川是不是有意躲着自己?她内心愤愤,老娘看上你了,早晚都是老娘的人,休想躲得过去。

    杨副县笑盈盈道:“同学聚会应该去,酒可不要喝多了,记住自己的责任!”

    “记住了,杨县长!”徐建川恭敬道。

    徐建川、黄小彬离开电力宾馆,黄小彬驾车,问:“你怎么给两位县长讲是同学聚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临时觉得不应该给领导汇报这事!”徐建川拿出手机,拨通白县长电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白县长电话里问,尽管徐建川竭力掩饰,白县长还是看出端倪。

    “是,白县长,”徐建川道,“国家高层指示,南北公路大通道改变过境线路陈述取消,维持从大树县过境,刚才我不便讲,谎称同学聚会!”

    白县长身体凉了半截,全县上下掀起旅游大开发热潮,南北公路大通道若不从福祉县过境,旅游大开发工将受到极大的影响,给人们的期望值也是巨大的打击,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将重新评估,招商引资也会受到影响,福祉县旅游强县的梦想有可能成为泡影。

    “没有希望了吗?”白县长问,沉重语气。

    “唉!”徐建川一声叹息,他不能回答白县长有希望,主动权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说了算,他能回答什么呢,他说,“我去趟小彬爸办公室!”

    “我知道了!”白县长电话收了线。

    白县长在自己房间,徐建川刚才不提自己去黄副局长办公室,他何尝不知道徐建川意思,楚云飞给杨副县长走得近,担心走漏消息。

    楚云飞做间谍向大树县透露消息的事情有所传闻,但没人以为是好大个事情,福祉县旅游优势太大,摆在那里,大树县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就像名山大川,一个不起眼的小山丘,就等着南北公路大通道改道从福祉县过境,他们只能眼睁睁受气,没想到的是,大树县竟然保住了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自己县过境。

    保垒往往从内部攻破,名言至理,白县长叹口气,看来这趟是白跑了。

    电力宾馆距离国家电力总局不远,徐建川电话打完已经到了。

    有黄小彬带路,进大门没受到检查、盘问,也无需登记,进办公大楼去电梯,到了黄常务副局长办公室楼层,出电梯,走进黄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黄常务副局长一人,徐建川在黄小彬家里见过黄常务副局长,并不陌生。

    “伯父,打扰你了!”徐建川彬彬有礼。

    黄常务副局长没有部委级别领导架子,完全是一个慈祥的长者:“听小彬说你来了,王阿姨讲了,明晚去家里吃顿饭!”

    “谢谢伯父、王阿姨!”徐建川面现着急表情,“这次白县长、杨县长来首都,汇报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福祉县过境的事情,没想到汇报程序安排有变!”

    黄常务副局长面部掠过一丝尴尬,很快不见。南北公路大通道对于他来讲,改道与不改道都一回事,因此并没有怎么重视。想来也是,站在国家高度,河东、河西,从哪儿过境不一样啊,他从一开始,听下面陈常务副总指挥、专家的意见,后国家高层有了明确指示,他只能听国家高层指示,徐建川要求改道福祉县过境要求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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