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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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少年的誓言

    苏天闭眼,脑海里刚刚发生的画面不断的轮转,一次又一次,最后看到他精神疲倦才停下。

    一方世界的崩坏....似乎并没有给他想象般的震撼,明明是第一次看见才对.......

    他想开始创法,但对于眼前的道路仍是一片模糊,他只清楚目标,他想要创出一门究极的杀伐之术,但思路完全一头雾水。

    究极的杀伐之术,他想以世界崩坏的模板来创造,但对于刚刚的崩坏画面他并没有很多感触,所以到底要如何创造呢?

    想着,他居然开始昏昏欲睡,这种睡意是癫魔之后的第一次,也许是真的累了吧......

    ——————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妖魔神鬼怪扰乱人间秩序。

    人族如蝼蚁,这跟弱肉强食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一座残破的村落,人口稀少,物资缺乏。

    “今天还会有妖兽入侵吗?“村口,脸色不健康的少女问着眼前的少年,柔弱的她用着双手撑

    着残破的牌匾才能止住害怕。

    少年在捡拾着腐肉,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透过那不成样的衣服,隐约可见他身上那一道道渗人的伤口。

    但尽管如此他听着少女的话仍是面露微笑,道:“不会了,即使会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到时候我会把那些妖兽打跑。“

    少女闻言点着头,她笑着,很相信他的话。

    他们没有名字,幼时他们就被亲身父母抛弃,严重的饥荒,他们的父母想吃掉二人,在得知后他便先动手,在夜间杀掉了所谓的父母。

    那时的少年满身是血,眼神空洞了好久,但每次看到身旁的少女总是会很温柔。

    “好了,我们回去吧。“少年捡了一会,最后扭头看着少女,轻声道着。

    “嗯。“少女点头,她走过去握住他满是腥臭的手,然后傻笑着。

    二人回村,路上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怪异,有人甚至用石头砸向二人。

    “怪物!滚出村去!“

    这样的声音很多,但少年一一不会理会,他低头将少女揽在怀里,一路回到了那不成样子的家,虽然很破,但还算可以遮风挡雨。

    “到了....“少年额头上有些血,是刚刚被一些器物砸到的,不过尽管如此他的话语还是那么温柔。

    怀中的少女轻点着头,她伸着小手轻抚着他的伤口,问着,“疼吗?“

    他摇头,将揣着的腐肉拿了出来,道:“先去休息会,我去做饭,家里还有点山药,应该可以把这肉的腥味道去掉。“

    他是为了少女的营养均衡着想,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个肉虽然是腐肉,但好歹也是那些妖兽的,应该还是有些营养的。

    在加上山药的苦涩味,他觉得放一起煮肯定可以去腥。

    少女点头,本想帮忙,但看着他叉腰模样便失落的回到屋里,然后坐在枯草堆上等着少年。

    她撑着脑袋,很是无聊,在少年不在的时候她只能发呆,应该根本没有事情可以做。

    如果这世道平和一点的话,她想也许能和他一起捉捉蚂蚱,去远一点的地方游玩,即使是和他一起发呆她也会满足。

    但现在似乎连一起发呆的时间都没有,他需要为他们的生存奔波,日日夜夜都需要将神经绷紧,只要有妖兽怪物入侵村落,他就要第一时间带着她逃跑.......

    有的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累赘,在不断的拖累他。

    但这样的想法每一次都会被他看穿,每次他都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说着,“如果你死去,那我也就没有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每次他这么说她就会哭,哭泣的理由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害怕,她怕万一自己死了,那他会怎么办。

    她不想他死,所以她要拼命的活着......

    想着,少年已经煮完了,他面带着笑容,觉得这次煮的这个食物绝对是他的最高杰作!

    光是闻着这香气,他的味蕾便开始大喊了,不过第一口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由她来尝。

    “做好了,你快尝尝。“少年将拿着一个铁锅,还有一把汤匙。

    铁锅有点旧,但很干净,汤匙倒算的上新。

    他对做食物的器物很讲究,毕竟在这不断挣扎的日子里,给她做食物是他唯一不多的乐趣之一。

    少女起身,她嗅了嗅鼻子,眨着眼睛惊叹道:“好香呀!“

    少年很是骄傲,他将铁锅轻放在地上,然后打开锅盖,将汤匙递给少女,道:“你先吃着,我要去外面取点水,家里的刚刚用完了。“

    少年着急离开,但仍是被少女拉住,她瞪着他,知道对方在撒谎。

    “你不吃的话我也不吃了!“少女赌气嘟着嘴,想都不用想对方是什么原因,可能又是想让她多吃点,自己出去嚼些草根。

    少年见少女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道:“那我吃一口你吃两口可以吧。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这次理由想的那么充分,但为什么还是被识破了,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撒谎吗......

    少女欣然点头,她嬉笑着喂了男子一口,然后自己又吃了两口。

    “嗯....好吃....“少女眼眸闪亮亮的,因为汤汁还是有点烫的,所以她咬到了舌头。

    少年看着对方享受的样子也开心的笑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让对方吃到真正的食物,但如今这个世道.....

    但当他回神是少女将手中的汤匙将给了他,如同孩童般笑着,道:“嘻嘻,刚刚我喂了你,现在该你喂我啦!“

    “啊——“少年闻言无奈的笑着,他示意少女张嘴,喂了她。

    “嗯....“少女张嘴,她含着小汤勺幸福的傻笑着。

    少年对此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嘴上骂着她,“傻丫头。“

    但脸上宠溺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

    ——————

    夜来的很快,对于村落里的人们来说,夜晚才是最危险的时间段。

    很多妖兽都是夜间活动的,期间村落也被袭击过许多次,导致了不少人的丧命。

    所以对于这个人口本就少的村落来说,每到夜晚,便有人会哭泣.......

    这一夜也是相同的......

    在破旧的房屋里,少年紧抱着少女。

    夜里很冷,所以他只能这么给对方温暖,毕竟在这家里连布都找不出两块,即使有也要用来修补屋檐的漏洞,没有多余的份作被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缓缓睡去,而少年还睁着眼睛,因为远处的血腥味他已经嗅到了,这样的味道意味着又一人的死去。

    不过他不会感到悲伤,毕竟这种可怜人每夜都有,所以最后肯定连可怜都会变的不值钱。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凝重,少年的额间也出现了汗水,平常一夜只会死一人,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好像忘记了妖兽的残忍。

    果然,外面开始变的很闹了,看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主动了,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慌,下一个沦为食物的人是谁都指不定。

    不过少年对此反而更加淡定了,他双手轻捂住怀中少女的耳朵,主动的人越多,那他和她就更安全了,妖兽会将第一目标锁定在反击的人身上,像他们这些安静呆着的人至少一时是不会轮到了。

    但随着惨叫声的不绝于耳,少年开始颤抖了,他在害怕,血腥味越来越凝重,外面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久很久,外面终于恢复了寂静,但有着脚步声在不断的靠近,越来越响......

    少年咽了咽口水,他低头看了一眼少女,然后右手紧攥着一把匕首。

    他在每次夜幕降临前都会在家门前挖一个地洞,这算是保险,毕竟他虽然力气很大,但比起那些妖兽还是差太多了。

    若是妖兽真的找上门来,那他就逞对方掉地洞里那身体失控的刹那偷袭割下对方头颅。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练了很多次了,所以他有把握成功。

    他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缓缓站起,悄然来到屋门外的,将身子压低,躲在那破旧的篱笆后,他想借此遮掩身子。

    他靠近篱笆之间的细缝观望着外面的情况,脚步声停止了他不清楚对方的位置,但从刚刚那脚步的声音来分辨的话对方应该是在南面。

    少年俯着身子,他的眼眸在那条狭窄的篱笆细缝里不断在漆黑的夜里摸索。

    “说到底人族的先天因素才是你们弱小的根本原因......“一声无声的叹息在少年头顶响起。

    少年在听闻这道声音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抬头,他右手迅速将篱笆上的铁丝拽了下来,然后右臂大幅度抽动,朝上面刚刚那声音的方向抽打而去。

    “太慢了。“那道声音很懒散,天空有微风在刮起。

    而少年在铁丝抽空时便将其脱手,借助刚刚甩铁丝的那惯性顺势翻过篱笆,然后开始奔跑。

    在那妖兽开口的刹那他就战意全无了,对方是有意识的妖兽,并不是那些单细胞靠本能行动的,所以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只妖兽从那个屋子那里引开,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你认为是你跑的快还是我飞的快。“少年耳边再次传来那妖兽的声音,但他仍是不理会,还在加速,这个速度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快上很多。

    但在少年不断的逃行后,上面的那只妖兽好像失去的耐心,道:“算了,没意思了。“

    砰!

    少年止步,因为前方一个身影降落,借助着微暗的光线可见,对方有一对很大黑色翅膀,但头和身体竟然是人形!

    “你是妖兽.....还是人类?“少年开口问着,他问的很慢,因为刚刚的奔跑,所以他现在需要借出这一问来喘口气。

    前方身影闻言眯着眼睛,他笑着开口道:“我既不是妖兽也不是人类,我是神族,也就是你们人口中的神明。“

    他的话中有谎话的成分,但即使是谎话这个荒地的少年也不会知道。

    不过少年的神色倒是并没有他想象的面露震惊,对方即使听到神明二字也很从容,似乎没有害怕这二字。

    “你知道神明是什么意思吗?“那自称神明的人问着眼前的少年,他突然又对这少年感兴趣了。

    少年点头道:“知道,我们村即使那么破旧也有神庙,即使饥荒也要给神明上贡品,所以我知道大概神明很厉害。“

    他曾经偷过神庙里的贡品,然后那些村里的人就很愤怒,一个个找凶手,那时他听别人说过,偷神明的贡品会遭天罚,会永世不得超生。

    神明闻言更加诧异,道:“那你为什么不会害怕我?“

    少年对此嗤笑道:“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反正不管你是神明还是妖兽,我到头都是一死,死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区别?而且那些交贡品的人还不是近些年来死的七七八八,反而是我这个偷贡品的賊倒是活的好好的,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害怕神明?永世不得超生?她若是不在,这一世我死了那也没有活下一世的必要了......“

    那个神明听着少年的话大笑,觉得对方很有趣,他轻抚黑翼道:“有意思,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类,所以我给予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撑过我三招,我就让你活下去。“

    “当真?“少年很是意外,他有些不敢相信。

    “当真。“那个自称神明的人点头,他从那偌大的黑翼上摘下了一根羽毛,然后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屈指一弹,那根黑羽如利箭一般朝少年眉心射去。

    少年见状很淡定,那根羽毛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他没有选择避开,他反倒是抬手用着匕首横在额前。

    “砰!“少年被击飞,额间有着鲜血,匕首也被刺穿了个小洞。

    不过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什么大伤,庆幸的是匕首阻挡了很大部分的冲击力。

    那神明见状很意外,他问道:“哦?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往你额间射?“

    少年刚刚的动作,就是知道那根羽毛的落点才能如此之快,所以他才诧异。

    少年不以为然道:“你刚刚虽然没有刻意看我的额间,但你的眼睛只有看向我额间的时候才会绽放杀意,所以我就猜你定是要攻击我的额间,而且我对我的额头也挺有自信的,它还是比较硬的.....“

    他这些年来对杀意理解的很透彻,毕竟天天那些村民都想杀他,而且他的额头也很硬,要不然光是刚刚那个冲击力就有够他受的了。这也是多年被石头砸出来的。

    那个神明不在微笑,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你是我见过最危险都一个人类,如此年幼就有这样的直觉与魄力,若你们人族能修炼的话,真的是一个危险的种族......“

    少年闻言很不解,但也没有问什么,因为第二招已经来了。

    一拳直击他的腹部!

    少年咳血,被击飞数十丈,他面色痛苦,嘴里的血不断大口趟出。

    但他还站的起来,这种痛苦还不至于让他丧命,不过换做平常的他已经已经晕了才对,毕竟那一拳的力度大概可以击碎岩石吧,今天他能抗住也算是奇迹。

    这大概就是想要活下来的信念吧,她还在等他,所以他不愿意死去。

    但此间,第三招已经来了,对于倒地的少年,那个自称神明之人没有任何怜悯,他拍打着黑翼,一跃来到了少年头顶,一脚踩下.......

    “住手———“但在他的脚即将落下的瞬间,少女柔弱又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她手持一根短木棍,她在害怕双腿颤抖着。

    少年看见少女神色呆滞,不解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那神明看着二人的表情面露残忍的笑容,缓缓收脚。

    他调头缓缓飞向少女,他的心意已改,因为他觉得换个顺序会很有意思。

    少年见状嘶吼,面色无比狰狞,双眼滴血。

    而少女傻笑,她手持木棍的双手哆嗦着,她没有看向那不断朝她飞来的神明,她只是看着他而已。

    神明不断靠近少女,少年的嘶吼越来越渗人,他不断的朝少女奔去,但根本来不及。

    “死啊啊啊啊!!“少年嘶吼,他的身体突然绽放一层淡淡的白光,犹如神霞。

    刹那间,少年感觉力大无穷,一瞬来到了少女面前,然后一拳砸向飞来的那个神明。

    那自称神明之人看着少年身上的白光有着一瞬失神,但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天旋地转。

    少年如同发了疯,他双眼通红,直接跃起拽住那神明的黑翼,双脚瞪着对方的脊梁,他突然力大无穷,硬生生将对方的黑翼拽了下来。

    “啊........“神明坠落,发出悚人的惨叫,天空下起血雨。

    但少年仍未停手,他压在神明身上,如魔神一般挥舞双拳,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对方头颅之上。

    直接对方消亡,他才停手.......

    少年满身是血,他的神色有些呆滞,他起身缓缓来到少女身旁,她还在害怕,刚刚死亡的余威还是没有散去。

    少年见状抱着少女,他用着燥热的体温,温暖着少女冰冷的身子。

    他看着怀中开始抽泣的她双眼不在迷茫,那双血色的眸子中露出峥嵘,他用着温柔至极的声音,说着最美的誓言。

    “等我好吗,终有一天我会为你荡平这诸天血乱,会你创造出一个完美无瑕的世界,一个能让我们能生存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