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黄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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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阴毒双士,张绣登门

    徐朗纵马跟在张济后面赶去大营的辕门,他并不像张济那般兴奋,所以速度并不快,等他赶到辕门的时候,张济已经出了辕门,远远的就看见他翻身下马,将一个身着大红战袍的青年给抱了起来,爽朗的笑声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这半个月以来,因为张济的可以笼络,甚至是折节下交,徐朗跟张济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对他跟这个侄儿的关系也是知道不少。

    张济虽然家中妻妾不少,但是却很可惜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久而久之,张济也知道是自己身体有毛病,慢慢就绝了生养的心思了。张绣是张济兄长之子,自幼长在张济身边,跟着他习练武艺,张济几乎是把他当成是亲儿子一样对待。前些年,张绣外出寻访名师,也是最近才传信回来。数年不见,张济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在辕门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等到徐朗来到辕门近前,这才看清楚刚被张济放下的张绣长得什么模样。他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蓄着微须,鹅蛋脸,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十分的英俊,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蜂腰猿背,着一身大红色战袍,顾盼间有一种难掩的英武之气。在他的身后是一匹闪电白龙驹,正颇为自傲的对着张济随意骑来的普通战马打着响鼻,马鞍桥旁的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有丈二的虎头湛金枪,枪杆都是金属打造,有一握粗细,显然张绣不仅武艺高强,这份臂力也是不俗。

    徐朗在辕门内翻身下马,把手里没来记得放下的长枪挂在马鞍旁,走上前,拱手施礼道:“末将见过少将军!”

    张绣愣了一下,他早就看到跟在自家叔叔后面来的这个小将,本来以为是叔叔手下新收的亲兵。但是此刻听到徐朗的言语,倒像是叔叔手下的将领,只是不知道此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蒙叔叔看重,一起带来迎接自己。

    张济在一旁看着自己侄儿不接话,知道侄儿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打了个哈哈,称呼着侄儿的表字说:“哈哈,伯鸾啊,这是为叔的手下军候,徐朗徐子明,与为叔是朋友,也是个练武奇才,你们日后要好好亲近亲近。”

    “哪里哪里,将军谬赞了!”徐朗赶忙谦虚道,“将军与我有半师之谊,又是我的上官,属下不敢为将军之友,只敢晚辈自居。”

    张绣听徐朗说话客气,十分尊敬自己叔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十分和善,心中也对他升起了几分好感,当着叔父的面不好不给他面子,上前抱拳道:“武威张绣张伯鸾,徐军候有礼!”

    “有礼有礼,少将军客气了。”徐朗客气的还了一礼,他也有心跟张绣打好关系,张济也不过是炼骨境,能教自己的都教了,要想要突破目前的境界,只怕还要着落在这位“北地枪王”的身上。

    张济见二人言语虽然生疏,但是相处还算融洽,心中欢喜,一手拉着一个,连马都不骑了,笑吟吟的拉着两个年轻人往回走,自然有手下机灵的士卒牵着马跟在后面。这一路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反正张济的嘴就没听过,嘚啵得的就把徐朗的来龙去脉全都给说了。从他投身李儒帐下,到他苦练武艺,并且突飞猛进,全都给张绣介绍了一遍。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张绣要跟徐朗多结交一下。

    徐朗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是搞不清楚张济为何要这么殷勤的跟自己一个小小军候搞好关系,仅仅就因为自己蒙李儒看重?徐朗毕竟还是没有在官场打过交代,不清楚对于张济来说,顶头上司的心腹谋士李儒关照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分量。虽然想不清楚这一点,但是徐朗还是感觉到了,本来张绣对自己虽然和善,但是说不上看重。直到他听说自己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不通马战的游侠,变成了一个可以跟张济交手十几个回合的合格将领,他整个人的兴致猛然就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包含着浓浓的好奇意味,那热烈的目光看的徐朗虎躯一震,那啥一紧,差点以为张绣有断袖之癖。

    徐朗却是不知道张绣这种层次的武者的心理,他们基本上看不上任何不如自己的人,只有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者发现天资非凡的武者的时候,才会升起强烈的斗志。张绣现在就是把徐朗看成了能跟自己平等对话的人,哪怕现在他的实力还差了一点,但是就凭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天赋,迟早可以跟张绣比肩。张绣现在对徐朗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甚至都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接替已经教无可教的叔父张济来指点徐朗,让他更快的成长起来。

    不提张绣的心理活动,在他们三人的身后传来两匹马的马蹄声,一个低沉中带着些许阴鸷的声音传来:“张将军好兴致啊!”

    这一声呼唤传来,徐朗明显感觉到张济身子一僵,原本的笑容收了一下,随后又满脸堆笑转过身来,对来人拱手道:“文优休要取笑,我侄儿今日前来投我,故而欢喜了些。”

    李儒,李文优?

    徐朗闻言一震,李儒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啊,这位在东汉末年搅弄风云的阴诡谋士,虽然在《三国演义》里戏份不多,但是所参与的剧情可谓是重大,废少帝,鸩杀少帝,迁都长安,无不是出自此人之手,可谓是厉害。徐朗不禁大感兴趣,看向了自己这位现在身份的恩主。

    李儒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奸邪之人,反而相貌堂堂,白净面皮,留着三绺长须,一身的儒袍,看上去儒雅非常,相比其谋士的身份,他更像是一个在学堂里教书的先生。但是,从张济这样的大将都本能的对他感到忌惮,再加上他目光流转间,隐隐透漏出来的一抹阴鸷神色,充分的说明了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徐朗观察了李儒片刻,便得出此人绝不可得罪的结论,也顾不上去看陪着李儒过来的是谁,一个箭步蹿到了正在下马的李儒面前,一躬到底,恭敬道:“末将徐朗见过先生!”

    “哦,是徐军候啊,我听说你最近在张将军营中可是名声大振啊,做得好,不枉我荐你从军。”李儒对徐朗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他有心在西凉军中各部安插眼线,所以招募了一批江湖侠客,安排进西凉军中各部任职。这么多人中,只有这个徐朗做的最好,不但跟张济相处融洽,听闻还练了一身好本事,就算是这营中其他军候都对他心服口服,算是彻底扎下根了。李儒既然关注各部动向,对于张济刻意笼络徐朗的行为自然也是知道的,张济的懂事令他很欣赏,这是一个聪明人,比起骄横的李傕、郭汜和毫无政治头脑的樊稠要好多了,正是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张将军,我今天来,是给你送一个大才来的。”李儒没有跟徐朗这个小人物多说话,而是转而对张济开口了,也不给张济说话的机会,将陪他一同过来的那人引荐给张济,“这位便是凉州名士,贾诩贾文和,刺史大人任命为张将军的参军,为将军出谋划策。”

    贾诩贾文和!毒士贾诩?又是一个名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徐朗感觉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些以往只出现在书本中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似乎是在对徐朗预示着,一个波澜壮阔,苍生罹难的时代就要开始了。

    贾诩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哪怕是李儒将他介绍给张济,并嘱咐他们两个要精诚合作的时候,他也只是一脸笑意的点头,并没有说话。贾诩长得貌不惊人,就是一张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脸,没有留长须,而是一副修建得很整齐的短髯。他面皮有些黑,也许是凉州的苦寒气候,让他眼角早早的生了皱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不大的眼睛就更成了两条缝,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是深知此人谋身之道的徐朗,却根本不敢小觑了他,这是一个为了保证自己安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偏偏还长了一颗可谓是天下顶尖的脑袋,这就更加的可怕了。

    李儒并没有久留,他跟张济、贾诩说了一会话之后,便离开了。走之前也没有跟徐朗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留下什么指示。不过,对于徐朗能得到李文优的重视,张济和贾诩都是看在眼中,只是不知道心到底都在想着什么。

    新任参军到任,自家侄儿前来投奔,对张济来说,算得上是双喜临门,在西凉军中碰上一件事,就要趁机大吃大喝,何况是两件事赶到一起。因为现在不是战时,又是在凉州自己的地盘上,张济也就敞开了玩乐,杀猪宰羊,大块肉吃着,大碗酒喝着,整个营地闹腾的很。贾诩这个新任参军全程都在,只要有人敬酒,他就端起面前的那碗水喝上一口,笑眯眯的点点头,不冷不热的,让人摸不透他。这一场狂欢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最后还是喝的醉醺醺的张济把包括徐朗在内全都醉倒在地的六个军候全都给踹了起来,命他们各自带兵回营,才结束了这场闹腾。

    徐朗喝得太多了,哪怕是有双环在,他还是一回到房间,就醉倒在床上了。在双环的影响下,他倒是醒的比较早,但是被烈酒折磨的宿醉的痛苦,却不是金环能够消除的。反正那帮士兵也全都酣睡如泥,徐朗也就不去叫他们起来操练了,自己也躲在房间里,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等到了大概八九点钟的时候,徐朗在纠结要不要出去搞点东西吃的时候,他的门被敲响了。

    “徐军候,张伯鸾前来拜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