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4（未修改）
偏厅。
“哈哈，这是你们应得的酬劳，总共四万零八百纹纸。”黎洪微笑着对客座上的众人说。他心情不错地呷了一口热茶，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说，“阿烛这次很有进步，否则我是凶多吉少。”
听到老爹这样说，黎烛乐呵呵地挠挠头。毕竟他败事有余，这次破天荒地被称赞了。当他看到雷琳把侍者呈送的钱袋子抢过去时，犹自苦怒起来。
“老爹，你偏心，就连称赞你亲儿子都不舍得当面说。这次白云山的赏金是一万，猎获一头成妖的赏金是三万，那八百是你多给他们的。每次见面你都给他们八百。”黎烛极为不悦地说，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也越没底气。偏厅的客座有一左一右两排，自己一人坐在左排，雷琳等四人坐在右排。自从进了偏厅，老爹几乎没正面对过自己，连称赞都对着是面对着外人。黎烛想着想着，怒火从心头起，冲口而出。可想到对方是老爹，而且自己以前成事不足惹祸不少，说着说着，底气也就没了。
“你臭小子，还敢说！我要是当面赞你，那你岂不得飞上天了？”黎洪佯作满腔怒火地说，背地里眼睛却滑溜滑溜地转，嘴角还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你看人家重明他们都能自力更生了，一想到要供你养你还要帮你赔人家的几十万，我就来气。要是我今天就三长两短了，看你怎么办！”
“呸呸呸，说什么呢，老爹，大吉利是，大不了以后我检点就是了。不就是出任务吗，以后我也出，肯定赚的比他们多，哼！”黎烛一脸愧疚地说，却越说越来气，对王重明做了一个生硬的鬼脸后，暗气暗恼地离开了。
“这孩子……”黎洪看着黎烛远去的身影哎地一声长叹。
“这孩子自小没娘，我也曾想过像一个母亲那样疼爱他，给她最好的，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黎洪低下头黯然神伤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有一天想到我自己也会老去，如果我死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吗，他能保护好自己吗，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痛悔一生。”
“黎伯，那不是你的过错，你不用伤心。”雷琳安慰地说，声音极细极轻，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生怕触碰到别人的痛处。
“你们还小，不懂。”黎洪喟然而叹道，“若不是你师父当年救我兄弟和阿烛三人，我们恐怕就……”
王重明曾师父听说这件事。那是十六七年前，黎家一家四口人被追杀。他们拼死逃到了弥云郡，垂死之际被师父解救了。自那以后黎家的人在弥云郡落叶生根，直到现在。不幸的是，当时黎烛的母亲受伤过重，无力回天，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可为什么黎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呢？王重明自己也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并不知道具体原委。毕竟是不幸的事情，师父也不细说，自己也不好追根揭底。
“如果，我说如果。”黎洪说着就凝重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短吁一气，“如果有一天我没了，可不可以帮照顾阿烛……我知道师父能——”
“不可能，我们才不会替你照顾黎烛，要照顾你自己照顾。”雷琳截断了黎洪的话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的态度。说完，她就冷冷地抓起晃得叮当一直响的钱袋子就径往大门而去。
“黎伯，我跟罗丽她们会年年过来找你要利是的。”雷琳突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下众人跟黎洪告别后也准备离开。赤天尾随于后。
“没有强大到能保护身边的人，那就是我的过错。”黎洪看着天边赤红的火烧云自言自语地说。他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流泪了，“追悔一生的过错。”
不经意间，黎洪那追悔莫及的话语和熊熊燃烧似的火烧云同时钻进赤天的脑海里……一时翻天覆地。
在他黑暗的记忆中，燃起了一团火焰，火焰化作了无数的熊熊烈火——一片火海。火中是悲鸣，是愤怒，是惶恐，是悔恨。在烈火中挣扎哀喊的人影渐渐倒下了，烈火之外的是一双被火焰灼烧得赤红的眼睛，两行泪划破了脸，断成了珠。
大门外。
“你们看到赤天吗？他怎么还没出来？”雷琳在门外忧心忡忡地等着，见到王重明和罗丽跟着出来了就迫不及待问。
“不用那么焦急，就在这一个院子里，赤天丢不了。”王重明随意地说。
“说什么呢你，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着急。”雷琳一本正经地说，“今天黎伯的状况有点奇怪，正好黎叔也回来了，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们越快告诉师父越好。”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奇怪，今天的黎叔有点反常。”王重明回想着刚才黎洪的样子思考着。
“刚才他就跟在我们身后嗲！”罗丽向大门里面张望着说，很快他就看到了赤天的身影，“他出来了，不过样子有点奇怪。”
赤天躬着腰，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按在胸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眼睛和眼眶通红，两泪直流，又像是大哭了一场的样子。
“赤天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雷琳慌忙地迎了上去。她下意识地猜想赤天在黎伯家发生了什么。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个大男人好端端地不可能会突然就哭了。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如亲人般的熟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两者之间真要出了点枝节，自己左右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会突然流泪，心里特别难受，就像心被掏空了似的。”赤天难受地说着，哭腔显然，“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那么奇怪的病？要不我们回去让师父帮赤天看看，如何？”王重明建议道。雷琳和罗丽都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走。”雷琳无奈地道，接着低喊了一声，“阿一，回家。”
话毕，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院子里闪向众人。
偏厅。
这里的厅堂都是与小花园连接的。黎洪心情凝重地从偏厅走到了花园里，哎地长叹一声。
忽然花园里刮起了小范围的急旋风。一时间风停人现，黎波出现了，一脸忧虑地看着负手而立的黎洪。
“大哥，他们要来了。”沉重地说着，黎波深深地低下了头。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黎洪仰首闭目，静静地说。
“至少也要保住阿烛，否则黎家血脉无以为继呀！”黎波急切切地说。
“当年老夫子救了我们一家，这次来的人恐怕会更厉害，我们不能再拖累他老人家了。”黎洪追忆着说，说着又扭过头，对着黎波，“我去求老夫子，让他收阿烛为徒。”
“好，我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黎波激动地说完后便化作急旋风离去。
“弟弟呀，这十多年来你都未曾想过娶妻生子，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害怕让自己的妻儿再受苦难。为兄又怎么忍心让你冒险……”黎洪无可奈何地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遥望渐渐西沉的夕阳慨叹道，身体一动不动。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少有的火烧云。火烧云的光亮像熊熊火焰般光耀猛烈，把大地烧得金黄，把黎洪映得像雄壮的雕像。
赤天和雷琳等人并未赶多久路，天就黑了。黑得只能大概看得清周围景物的轮廓。赤天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也只是知道自己正在远离城市，往山岭里边钻，一路上是粗身叶稀的大树。雷琳告诉他现在正赶回桃花园。一路上众人闲聊起来。闲聊之中，赤天知道，雷琳和王重明他们四个人都住在桃花园，师从同一个师父。他们的师父叫老夫子，不过他们管他们的师父叫老头子。奇怪的是，他们连他们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头子说只要打赢了他，什么都好说。想问他什么或者商量什么，首先要打赢他。”王重明无奈地说，“不过我们总是被他轻描淡写地说‘一身乳臭，日间就洗洗睡吧！’”
“什么意思？”赤天笑了笑地问。他知道老夫子说这话是想轻描淡写地重激自己的徒弟，只是在想问得确切些。
“我知道你知道老头子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王重明满不在乎地说，“这‘一身乳臭’就是说我们乳臭未干，‘日间就洗洗睡吧’就是说我们发白日梦。我迟早会把他打趴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您老也洗洗睡吧！’”
赤天听后笑了笑。雷琳和罗丽两人则是表意不明地微微摇头，低低地叹气。天字一号还是一言不发，声息全无的他就像完全融入了墨一般的夜色，赤天看着几步之外的他，就像看到了飘浮逸动的鬼魅一般。
“前面就到了！”雷琳面向着数步外的一副竖起的门框说。门框竖在小路前的平地上，门框后却是空空如也。
“你们不会是认错路了吧！”赤天觉得四周有点玄，疑问脱口而出，“前面除了空旷的平地外，什么都没——。”前脚刚踏进门框半步，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把话咽了回去。
很快赤天发现门框上有一种膜，这种膜如水面般轻薄。膜外是昏黑的山岭，膜内却是别有洞天。穿过这层膜，赤天看到了数间石瓦结构的房子。这些小房子就在原来的空地上的位置。
“你没眼花，这块地晚上就给设了障眼法，没找着门道是摸不进来的。”王重明看到赤天不可置信地揉搓了眼睛，解释道。
就在赤天惊叹之时，门框内忽地亮起数十个光线强烈的火球。这些火球散乱地悬浮在空中，忽上忽下地起伏着，就像漂浮在激荡波涛上的许愿花灯，诡异也很美丽。
“这次也乖乖地把钱留下吧，我就懒得动口了，免得你们说我口下不留情。”火球忽然自动地排列成两列，两列火球之间形成了一个过道。众人在过道的一头，而另一头则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老者像是醉成了一团烂泥，瘫睡在地上，还不时地打着酒嗝。
“我看你是今天没刷牙吧，老爷子，口气那么大。”王重明毫不客气地叫嚣道，说着的时候还忙不迭地撸起袖子。
(本章完)
“哈哈，这是你们应得的酬劳，总共四万零八百纹纸。”黎洪微笑着对客座上的众人说。他心情不错地呷了一口热茶，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说，“阿烛这次很有进步，否则我是凶多吉少。”
听到老爹这样说，黎烛乐呵呵地挠挠头。毕竟他败事有余，这次破天荒地被称赞了。当他看到雷琳把侍者呈送的钱袋子抢过去时，犹自苦怒起来。
“老爹，你偏心，就连称赞你亲儿子都不舍得当面说。这次白云山的赏金是一万，猎获一头成妖的赏金是三万，那八百是你多给他们的。每次见面你都给他们八百。”黎烛极为不悦地说，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也越没底气。偏厅的客座有一左一右两排，自己一人坐在左排，雷琳等四人坐在右排。自从进了偏厅，老爹几乎没正面对过自己，连称赞都对着是面对着外人。黎烛想着想着，怒火从心头起，冲口而出。可想到对方是老爹，而且自己以前成事不足惹祸不少，说着说着，底气也就没了。
“你臭小子，还敢说！我要是当面赞你，那你岂不得飞上天了？”黎洪佯作满腔怒火地说，背地里眼睛却滑溜滑溜地转，嘴角还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你看人家重明他们都能自力更生了，一想到要供你养你还要帮你赔人家的几十万，我就来气。要是我今天就三长两短了，看你怎么办！”
“呸呸呸，说什么呢，老爹，大吉利是，大不了以后我检点就是了。不就是出任务吗，以后我也出，肯定赚的比他们多，哼！”黎烛一脸愧疚地说，却越说越来气，对王重明做了一个生硬的鬼脸后，暗气暗恼地离开了。
“这孩子……”黎洪看着黎烛远去的身影哎地一声长叹。
“这孩子自小没娘，我也曾想过像一个母亲那样疼爱他，给她最好的，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黎洪低下头黯然神伤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有一天想到我自己也会老去，如果我死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吗，他能保护好自己吗，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痛悔一生。”
“黎伯，那不是你的过错，你不用伤心。”雷琳安慰地说，声音极细极轻，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生怕触碰到别人的痛处。
“你们还小，不懂。”黎洪喟然而叹道，“若不是你师父当年救我兄弟和阿烛三人，我们恐怕就……”
王重明曾师父听说这件事。那是十六七年前，黎家一家四口人被追杀。他们拼死逃到了弥云郡，垂死之际被师父解救了。自那以后黎家的人在弥云郡落叶生根，直到现在。不幸的是，当时黎烛的母亲受伤过重，无力回天，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可为什么黎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呢？王重明自己也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并不知道具体原委。毕竟是不幸的事情，师父也不细说，自己也不好追根揭底。
“如果，我说如果。”黎洪说着就凝重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短吁一气，“如果有一天我没了，可不可以帮照顾阿烛……我知道师父能——”
“不可能，我们才不会替你照顾黎烛，要照顾你自己照顾。”雷琳截断了黎洪的话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的态度。说完，她就冷冷地抓起晃得叮当一直响的钱袋子就径往大门而去。
“黎伯，我跟罗丽她们会年年过来找你要利是的。”雷琳突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下众人跟黎洪告别后也准备离开。赤天尾随于后。
“没有强大到能保护身边的人，那就是我的过错。”黎洪看着天边赤红的火烧云自言自语地说。他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流泪了，“追悔一生的过错。”
不经意间，黎洪那追悔莫及的话语和熊熊燃烧似的火烧云同时钻进赤天的脑海里……一时翻天覆地。
在他黑暗的记忆中，燃起了一团火焰，火焰化作了无数的熊熊烈火——一片火海。火中是悲鸣，是愤怒，是惶恐，是悔恨。在烈火中挣扎哀喊的人影渐渐倒下了，烈火之外的是一双被火焰灼烧得赤红的眼睛，两行泪划破了脸，断成了珠。
大门外。
“你们看到赤天吗？他怎么还没出来？”雷琳在门外忧心忡忡地等着，见到王重明和罗丽跟着出来了就迫不及待问。
“不用那么焦急，就在这一个院子里，赤天丢不了。”王重明随意地说。
“说什么呢你，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着急。”雷琳一本正经地说，“今天黎伯的状况有点奇怪，正好黎叔也回来了，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们越快告诉师父越好。”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奇怪，今天的黎叔有点反常。”王重明回想着刚才黎洪的样子思考着。
“刚才他就跟在我们身后嗲！”罗丽向大门里面张望着说，很快他就看到了赤天的身影，“他出来了，不过样子有点奇怪。”
赤天躬着腰，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按在胸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眼睛和眼眶通红，两泪直流，又像是大哭了一场的样子。
“赤天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雷琳慌忙地迎了上去。她下意识地猜想赤天在黎伯家发生了什么。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个大男人好端端地不可能会突然就哭了。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如亲人般的熟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两者之间真要出了点枝节，自己左右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会突然流泪，心里特别难受，就像心被掏空了似的。”赤天难受地说着，哭腔显然，“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那么奇怪的病？要不我们回去让师父帮赤天看看，如何？”王重明建议道。雷琳和罗丽都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走。”雷琳无奈地道，接着低喊了一声，“阿一，回家。”
话毕，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院子里闪向众人。
偏厅。
这里的厅堂都是与小花园连接的。黎洪心情凝重地从偏厅走到了花园里，哎地长叹一声。
忽然花园里刮起了小范围的急旋风。一时间风停人现，黎波出现了，一脸忧虑地看着负手而立的黎洪。
“大哥，他们要来了。”沉重地说着，黎波深深地低下了头。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黎洪仰首闭目，静静地说。
“至少也要保住阿烛，否则黎家血脉无以为继呀！”黎波急切切地说。
“当年老夫子救了我们一家，这次来的人恐怕会更厉害，我们不能再拖累他老人家了。”黎洪追忆着说，说着又扭过头，对着黎波，“我去求老夫子，让他收阿烛为徒。”
“好，我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黎波激动地说完后便化作急旋风离去。
“弟弟呀，这十多年来你都未曾想过娶妻生子，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害怕让自己的妻儿再受苦难。为兄又怎么忍心让你冒险……”黎洪无可奈何地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遥望渐渐西沉的夕阳慨叹道，身体一动不动。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少有的火烧云。火烧云的光亮像熊熊火焰般光耀猛烈，把大地烧得金黄，把黎洪映得像雄壮的雕像。
赤天和雷琳等人并未赶多久路，天就黑了。黑得只能大概看得清周围景物的轮廓。赤天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也只是知道自己正在远离城市，往山岭里边钻，一路上是粗身叶稀的大树。雷琳告诉他现在正赶回桃花园。一路上众人闲聊起来。闲聊之中，赤天知道，雷琳和王重明他们四个人都住在桃花园，师从同一个师父。他们的师父叫老夫子，不过他们管他们的师父叫老头子。奇怪的是，他们连他们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头子说只要打赢了他，什么都好说。想问他什么或者商量什么，首先要打赢他。”王重明无奈地说，“不过我们总是被他轻描淡写地说‘一身乳臭，日间就洗洗睡吧！’”
“什么意思？”赤天笑了笑地问。他知道老夫子说这话是想轻描淡写地重激自己的徒弟，只是在想问得确切些。
“我知道你知道老头子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王重明满不在乎地说，“这‘一身乳臭’就是说我们乳臭未干，‘日间就洗洗睡吧’就是说我们发白日梦。我迟早会把他打趴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您老也洗洗睡吧！’”
赤天听后笑了笑。雷琳和罗丽两人则是表意不明地微微摇头，低低地叹气。天字一号还是一言不发，声息全无的他就像完全融入了墨一般的夜色，赤天看着几步之外的他，就像看到了飘浮逸动的鬼魅一般。
“前面就到了！”雷琳面向着数步外的一副竖起的门框说。门框竖在小路前的平地上，门框后却是空空如也。
“你们不会是认错路了吧！”赤天觉得四周有点玄，疑问脱口而出，“前面除了空旷的平地外，什么都没——。”前脚刚踏进门框半步，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把话咽了回去。
很快赤天发现门框上有一种膜，这种膜如水面般轻薄。膜外是昏黑的山岭，膜内却是别有洞天。穿过这层膜，赤天看到了数间石瓦结构的房子。这些小房子就在原来的空地上的位置。
“你没眼花，这块地晚上就给设了障眼法，没找着门道是摸不进来的。”王重明看到赤天不可置信地揉搓了眼睛，解释道。
就在赤天惊叹之时，门框内忽地亮起数十个光线强烈的火球。这些火球散乱地悬浮在空中，忽上忽下地起伏着，就像漂浮在激荡波涛上的许愿花灯，诡异也很美丽。
“这次也乖乖地把钱留下吧，我就懒得动口了，免得你们说我口下不留情。”火球忽然自动地排列成两列，两列火球之间形成了一个过道。众人在过道的一头，而另一头则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老者像是醉成了一团烂泥，瘫睡在地上，还不时地打着酒嗝。
“我看你是今天没刷牙吧，老爷子，口气那么大。”王重明毫不客气地叫嚣道，说着的时候还忙不迭地撸起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