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不……”雷琳洒泪哭喊，声音凄厉悲切，每一片叶子都仿佛是在颤抖。
轰轰轰，大树底下接连三声爆鸣，一时狼尸迸飞、哀嚎四起。
然而在外围观望的灰狼并没有因为巨大的爆鸣声畏缩逡巡。相反，它们争先恐后地扑向同伴的尸体，就像它们饥饿的时侯扑向束手就擒的绵羊。
拖拽、撕咬、呑咽、吮吸……它们狂欢似地大快朵颐。同类的肉充实了它们的辘辘饥肠，同伴热腾腾的鲜血温暖了它们的血脉和心肺。
它们像平常进食那般进食了同类的尸体。
“赤天……死没死你吱个声呀……赤天，你吱声吖……你混蛋，你丢下我了……”雷琳跪扶着树干张望，哭喊着，还不时地嘶哑不时地抽泣。她的眼框和鼻尖通红，泪止不住地下淌。
“混蛋，我才刚认识你……”
被血染得黑红的雪面上白骨累累，群狼们吃饱了喝足了就不停徘徊在白骨旁边。它们仰天长嚎，嚎声高亢嘹亮。沾染鲜血的长嘴高高仰起，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夕阳斜照，狼嚎中似乎带着淡淡凄厉。
雷琳的眼睛哭肿了，哑然。她侧着头背倚着树干，混身一动不动，长脻下的眸子里暗淡无光。昏黄的阳光清晰分明地把她的脸斜截成两半，一半残黄一黯暗。
很快，天空拉起了夜的挂景幕。皎洁的月光幽然倾泄，冰壶秋月，夜明如昼。
“嗷呜……”一声高亢激昂的狼嚎惯穿了夜空，一时间侵占了黑夜。
突然间，雷琳所在的支干剧烈地一抖，庞大的人型黑影霍地落到支干上，眼中绿光爆盛。
雷琳猛地抬头。
随着黑影缓缓抬头，它的样貌水落石出般显露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清二楚。鼻端突出，长筒的嘴中两排尖牙森然，两颗尖锐得今人心悸的獠牙闪着寒芒，直立的耳朵尖如破甲之矢镞，颜面部长，头腭形尖。
正是狼头模样。
“类狼妖！”雷琳下意识地对上类狼妖那森然的绿瞳。须臾之间，她的身体便不自主地僵颤起来，脸无血色，泪洪瞬间闸断且微毫不泄。
类狼妖死死地盯着雷琳，表情渐渐凶狠起来，垂涎不已。
它绿森森的瞳中寒芒一闪，血盆大口飞快扑向雷琳。
忽地，伴着凄促的风的嘶鸣，一箭自阴暗的树影霍然地射出。
嗖……锋锐的箭镞寸寸逼近狼首。
类狼妖瞬间僵定了，身体一动不动的。鲜红的血自它的嘴梁渐渐溢出、流下，它的面目变得越发狰狞起来。就在箭尖离狼首不过一尺的时候，狼首竟然快速向后闪，锐利的镞刃瞬间切割过类狼妖的鼻梁。
它怒了，用绿森森的目光扫视着有阴影的地方。
“啧。”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中发出人的声音。
“见鬼去吧！”雷琳念道。她的中指和无名字在拇指的按压下遽然发劲，一道黄符便手中飞射而出。
她瞪大了充满期待的眼睛，黄符就在她瞳孔的映影上寸寸逼近类狼妖的脑门。
“嗷呜～～”类狼的愤怒终于爆发了。然而在雷琳的意料之外，尽管黄符只是出现在它的视觉盲区，但是它还是感知到了，并用利爪准确地撕向了黄符。
就这样，雷琳绝处逢生的一击被发觉了。
然而，雷琳眼中的期待并没有落空。就在类狼妖的利爪撕穿黄符的那一刻，强烈且迅疾的电流势如破竹般钻进类狼妖的每一个细胞。
伴随一声惨嚎，类狼妖的身体立即僵定住了，全身的体表散发出淡淡的黑烟。随着雷琳松下一口气，类狼妖僵直的身体就开始倾斜了，然后自然地坠落下去。
长长粗粗的白水汽自她口中缓缓呼腾而出，雷琳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疲惫与痛疼一并向她侵来。她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像是身体渐渐地被灌进了混凝土，身沉大海。
“喂，雷琳，你还好吗？”树底下传来了赤天关切的声音。
一个激灵，像弱电击似的激起雷琳身体的活力。她激动起来，喜出望外，热泪便夺眶而出。
“嘿，这问题我还想问你呢！”声音微哑却轻快。
“没事没事，我正在找那只类狼妖，给它补箭，不过它好像逃——”声音不轻不重，倒是显出了赤天安全无恙的状态。
没等赤天说完，狼嚎声突然再次四起，一时四面楚歌。
“额……我还是先上去看看你吧！”赤天闻声深咽一口口水后说。
恢复成狼型的类狼妖疲软地趴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它竭力地想站起来，但是四肢却用不上力气，还不停地发颤。若不是两只胆大的灰狼把它从树底下扯着逃跑了，它早已成为了赤天的箭下鬼。
想到被两个人类弄得遍体鳞伤，类狼妖的眼神更加凶狠起来，眼中绿光再次爆盛。
“嗷呜……”四只健壮的灰狼迎着类狼妖的面踱步而来，趾高气扬的模样。领头那只狼的躯体也是巨大，它的一只眼睛上留下深刻的伤疤，这伤疤像是被它当作是象征着英勇善战的勋章。
类狼妖身旁的两只狼不慌不忙地上前阻拦着，不让疤眼狼再上前一步。
“嗷”疤眼狼仅是一声犀利的嚎叫便吓得那两只狼耷拉下了耳朵，身体和四肢不停地颤抖。不过，它俩并没有撒腿逃开，而是避开疤眼狼的眼睛继续阻拦在它面前。当然，阻拦的力度自然是大打折扣。
尾随疤眼狼的三只狼见状便仗着疤眼狼的气势上前挤推开耷拉着耳朵的两只狼。那两只狼不敢奋起反抗，只能沉声死气地跟那三只狼周旋。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耷朵的两只狼一次次地想绕过阻拦自已的三只狼去守在类狼妖的身边，却又一次次地被冲撞回来。
狼族是高傲的，傲是因为它们有可以撕裂敌人的利爪，有可以撕咬猎物的尖牙。傲是因为它们觉得自已是无敌的，不能向任何东西低头。
类狼妖咬牙切齿。那两只狼是类狼妖的儿子，身为群狼之王，他更是不允许自已的儿子如此懦怂。
“嗷嗷”它怒嚎，锐利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已的两个儿子。
儿子们的心情五味杂陈，既带着对处于劣势的恐惧也带着来自于父亲的恐惧。不过很快它们对父亲的恐惧战胜了对劣势的恐惧。不，或者是因为狼的本性中就有与生具来的傲性，不甘屈服。类狼妖的怒嚎不过是当头一棒打醒了它们。
它俩对视一眼后，便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放倒其中一只狼。兄弟俩一只紧咬着那只狼的前腿，把它扯倒，另一只迅速用锋锐的尖牙封住它的喉咙。任其挣扎，那只狼就是毫不松口，直到被咬的狼奄奄一息。
那三只狼中一只已经死了，另两只就低声低气地怯退到疤眼狼的身后。疤眼狼见状恼羞成怒，一声不响就向类狼妖的两个儿子扑去，血口大张。
一声悲嚎，一地溅血。
疤眼狼被一只利爪刺穿喉咙，整个粗重的身躯并被高高地提起来，双脚悬空，不过片刻的挣扎已然奄奄一息。尾随的两狼见状撒腿就跑……
类狼妖已经化成了人型，鲜血自他的手心快速蔓延过整条手臂。它的目光森然，绿光直指大树的第一根支干上。
接着，一大两小的三只狼对两具尸体大快朵颐。
“怎么一听到狼嚎你就孬了，还以为你能多挺一会呢！”
“你才——”赤天刚上到支干上就听到了雷琳的调笑。他本想怼回去，无料却看到了雷琳热切的表情，通过她的视线他可以感受到这种热切的温度。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那么好的人当然得先关心你的安危。”
“对对，你是好人，好到骨头里。行了吧！”雷琳用讽刺的口吻说，话语中却没有讽刺意味。“来帮个忙，我后腹上有两个装着符的口袋，一边的符用完了，另一边的还有。你帮我把它取出来。”
“哦”反正都是没有恶意的话，赤天见她身体不适就不反击她。
“行了没？”雷琳瞪眼道。赤天窸窸窣窣地在她的后腹摸来摸去，不过还有没找到黄符。“那符很薄的，很难摸不出。利索点吖你。”
“找到了找到了。”由于雷琳是坐着的，赤天不得不脸贴着她的脸才能够到她的后腹。
“揩油吖你，怎么那么慢磨？”雷琳瞪他一眼。
“就你那一身肥肉，不用揩就流油了，哈哈。”赤天好奇地详察着黄符，“话说这什么东西，我早就想问了。薄薄的一张居然那么利害。”
“等下再说吧，现在入夜了气温会慢慢转冷，先把那张写着火字的符递给我。”
“就是这张符把我炸飞的吧，利害。”赤天对着用月光观摩黄符上的符文，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雷琳接过一张写有火字黄符。她以拇指按压着无名指和小指，以食掉和中指将黄符夹在指间，手掌正于面前稍下方。
“不会又爆炸吧？”赤天嘟囔着说。他看着雷琳以指夹符还闭上眼睛凝精静气的样子就越发好奇起来。吃一堑，长一智，最终他还是选择与雷琳保持一定的距离。
雷琳猛然张眸，夹指一挥。飘飞的黄符就自行贴附在支干上，紧接着符面上的符文发出淡淡的蓝气。蓝气袅袅而升，不过一寸的距离又奇异地转化成炽烈的火光，整个过程就像天然气的燃烧。
火光照亮了夜。这时充溢他们的世界是月的白、夜的黑和火的金黄。
夜的黑给他们带来了危险和危机感；月的白在消减他们危机感和危险的同危机感时也带了冰凉；最后火的金黄为他们却去冰凉带来了更多的光亮。
“神奇，我还以为它会爆炸呢，没想到它居然可以用来取暖。”赤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静静燃烧的火。
“符有很多用处。根据不同的解放程度，符会有不同作用。全解放的符可以当作是炸弹，半解放的符可以用来取暖、照明什么的，都行。”雷琳伸出手在火上烘暖，暖洋洋的样子。
“那这张应该就你刚才用的，上面写着雷字。”赤天再摸起一张黄符观摩起来。这符上面是正整的雷字，除雷字外的符文与刚才的符文仅是稍有不同。
“那叫雷罡符，能激发出强力的电击。”声音渐渐轻缓起来。
“那么利害的东西早就该用上了！”赤天并不是很惊奇。
白茫茫的夜、不时低嚎的黑影、凄厉的风。赤天锁起了眉。他低下了头，看着不停跳跃的火焰。
在他的眼中也是一团火，一团火瞬间化作无数的熊熊烈火，火中是悲鸣，是愤怒，是惶恐，是悔恨。挣扎的人影渐渐倒下了，隔着烈火外的是一双眼像是被烧红的眼球，眼球下不断的泪线。
（章外话：文学作品应有更多的“南方”味道）
(本章完)
“不……”雷琳洒泪哭喊，声音凄厉悲切，每一片叶子都仿佛是在颤抖。
轰轰轰，大树底下接连三声爆鸣，一时狼尸迸飞、哀嚎四起。
然而在外围观望的灰狼并没有因为巨大的爆鸣声畏缩逡巡。相反，它们争先恐后地扑向同伴的尸体，就像它们饥饿的时侯扑向束手就擒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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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像平常进食那般进食了同类的尸体。
“赤天……死没死你吱个声呀……赤天，你吱声吖……你混蛋，你丢下我了……”雷琳跪扶着树干张望，哭喊着，还不时地嘶哑不时地抽泣。她的眼框和鼻尖通红，泪止不住地下淌。
“混蛋，我才刚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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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琳的眼睛哭肿了，哑然。她侧着头背倚着树干，混身一动不动，长脻下的眸子里暗淡无光。昏黄的阳光清晰分明地把她的脸斜截成两半，一半残黄一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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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一声高亢激昂的狼嚎惯穿了夜空，一时间侵占了黑夜。
突然间，雷琳所在的支干剧烈地一抖，庞大的人型黑影霍地落到支干上，眼中绿光爆盛。
雷琳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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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狼妖！”雷琳下意识地对上类狼妖那森然的绿瞳。须臾之间，她的身体便不自主地僵颤起来，脸无血色，泪洪瞬间闸断且微毫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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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了充满期待的眼睛，黄符就在她瞳孔的映影上寸寸逼近类狼妖的脑门。
“嗷呜～～”类狼的愤怒终于爆发了。然而在雷琳的意料之外，尽管黄符只是出现在它的视觉盲区，但是它还是感知到了，并用利爪准确地撕向了黄符。
就这样，雷琳绝处逢生的一击被发觉了。
然而，雷琳眼中的期待并没有落空。就在类狼妖的利爪撕穿黄符的那一刻，强烈且迅疾的电流势如破竹般钻进类狼妖的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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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粗粗的白水汽自她口中缓缓呼腾而出，雷琳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疲惫与痛疼一并向她侵来。她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像是身体渐渐地被灌进了混凝土，身沉大海。
“喂，雷琳，你还好吗？”树底下传来了赤天关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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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被两个人类弄得遍体鳞伤，类狼妖的眼神更加凶狠起来，眼中绿光再次爆盛。
“嗷呜……”四只健壮的灰狼迎着类狼妖的面踱步而来，趾高气扬的模样。领头那只狼的躯体也是巨大，它的一只眼睛上留下深刻的伤疤，这伤疤像是被它当作是象征着英勇善战的勋章。
类狼妖身旁的两只狼不慌不忙地上前阻拦着，不让疤眼狼再上前一步。
“嗷”疤眼狼仅是一声犀利的嚎叫便吓得那两只狼耷拉下了耳朵，身体和四肢不停地颤抖。不过，它俩并没有撒腿逃开，而是避开疤眼狼的眼睛继续阻拦在它面前。当然，阻拦的力度自然是大打折扣。
尾随疤眼狼的三只狼见状便仗着疤眼狼的气势上前挤推开耷拉着耳朵的两只狼。那两只狼不敢奋起反抗，只能沉声死气地跟那三只狼周旋。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耷朵的两只狼一次次地想绕过阻拦自已的三只狼去守在类狼妖的身边，却又一次次地被冲撞回来。
狼族是高傲的，傲是因为它们有可以撕裂敌人的利爪，有可以撕咬猎物的尖牙。傲是因为它们觉得自已是无敌的，不能向任何东西低头。
类狼妖咬牙切齿。那两只狼是类狼妖的儿子，身为群狼之王，他更是不允许自已的儿子如此懦怂。
“嗷嗷”它怒嚎，锐利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已的两个儿子。
儿子们的心情五味杂陈，既带着对处于劣势的恐惧也带着来自于父亲的恐惧。不过很快它们对父亲的恐惧战胜了对劣势的恐惧。不，或者是因为狼的本性中就有与生具来的傲性，不甘屈服。类狼妖的怒嚎不过是当头一棒打醒了它们。
它俩对视一眼后，便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放倒其中一只狼。兄弟俩一只紧咬着那只狼的前腿，把它扯倒，另一只迅速用锋锐的尖牙封住它的喉咙。任其挣扎，那只狼就是毫不松口，直到被咬的狼奄奄一息。
那三只狼中一只已经死了，另两只就低声低气地怯退到疤眼狼的身后。疤眼狼见状恼羞成怒，一声不响就向类狼妖的两个儿子扑去，血口大张。
一声悲嚎，一地溅血。
疤眼狼被一只利爪刺穿喉咙，整个粗重的身躯并被高高地提起来，双脚悬空，不过片刻的挣扎已然奄奄一息。尾随的两狼见状撒腿就跑……
类狼妖已经化成了人型，鲜血自他的手心快速蔓延过整条手臂。它的目光森然，绿光直指大树的第一根支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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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听到狼嚎你就孬了，还以为你能多挺一会呢！”
“你才——”赤天刚上到支干上就听到了雷琳的调笑。他本想怼回去，无料却看到了雷琳热切的表情，通过她的视线他可以感受到这种热切的温度。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那么好的人当然得先关心你的安危。”
“对对，你是好人，好到骨头里。行了吧！”雷琳用讽刺的口吻说，话语中却没有讽刺意味。“来帮个忙，我后腹上有两个装着符的口袋，一边的符用完了，另一边的还有。你帮我把它取出来。”
“哦”反正都是没有恶意的话，赤天见她身体不适就不反击她。
“行了没？”雷琳瞪眼道。赤天窸窸窣窣地在她的后腹摸来摸去，不过还有没找到黄符。“那符很薄的，很难摸不出。利索点吖你。”
“找到了找到了。”由于雷琳是坐着的，赤天不得不脸贴着她的脸才能够到她的后腹。
“揩油吖你，怎么那么慢磨？”雷琳瞪他一眼。
“就你那一身肥肉，不用揩就流油了，哈哈。”赤天好奇地详察着黄符，“话说这什么东西，我早就想问了。薄薄的一张居然那么利害。”
“等下再说吧，现在入夜了气温会慢慢转冷，先把那张写着火字的符递给我。”
“就是这张符把我炸飞的吧，利害。”赤天对着用月光观摩黄符上的符文，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雷琳接过一张写有火字黄符。她以拇指按压着无名指和小指，以食掉和中指将黄符夹在指间，手掌正于面前稍下方。
“不会又爆炸吧？”赤天嘟囔着说。他看着雷琳以指夹符还闭上眼睛凝精静气的样子就越发好奇起来。吃一堑，长一智，最终他还是选择与雷琳保持一定的距离。
雷琳猛然张眸，夹指一挥。飘飞的黄符就自行贴附在支干上，紧接着符面上的符文发出淡淡的蓝气。蓝气袅袅而升，不过一寸的距离又奇异地转化成炽烈的火光，整个过程就像天然气的燃烧。
火光照亮了夜。这时充溢他们的世界是月的白、夜的黑和火的金黄。
夜的黑给他们带来了危险和危机感；月的白在消减他们危机感和危险的同危机感时也带了冰凉；最后火的金黄为他们却去冰凉带来了更多的光亮。
“神奇，我还以为它会爆炸呢，没想到它居然可以用来取暖。”赤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静静燃烧的火。
“符有很多用处。根据不同的解放程度，符会有不同作用。全解放的符可以当作是炸弹，半解放的符可以用来取暖、照明什么的，都行。”雷琳伸出手在火上烘暖，暖洋洋的样子。
“那这张应该就你刚才用的，上面写着雷字。”赤天再摸起一张黄符观摩起来。这符上面是正整的雷字，除雷字外的符文与刚才的符文仅是稍有不同。
“那叫雷罡符，能激发出强力的电击。”声音渐渐轻缓起来。
“那么利害的东西早就该用上了！”赤天并不是很惊奇。
白茫茫的夜、不时低嚎的黑影、凄厉的风。赤天锁起了眉。他低下了头，看着不停跳跃的火焰。
在他的眼中也是一团火，一团火瞬间化作无数的熊熊烈火，火中是悲鸣，是愤怒，是惶恐，是悔恨。挣扎的人影渐渐倒下了，隔着烈火外的是一双眼像是被烧红的眼球，眼球下不断的泪线。
（章外话：文学作品应有更多的“南方”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