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职探员的成长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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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遗嘱的选择

    巴布隆扭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让自己更加舒服的坐姿,双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两根大拇指相互围绕着打转,一会逆时针,一会顺时针。他作为当事人,却没有一**办法,纵然神经大条,也讨厌命运完全由别人做主的感觉。金发年轻人微皱着眉,气度森严地看向其他几个人。

    老肯特尴尬地轻舔嘴唇,几次欲言又止的猥琐模样,手中把玩着做工精美的打火机,银白色外壳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滑轮缓慢地擦过火石,溅出****火星忽明忽暗;法利亚绅士派头十足的坐在靠椅上身体后倾,微闭眼睛面无表情,左手舒缓地摇晃着高脚酒杯,"265年南郡自酿"在杯壁上划过一圈圈红晕波澜,他仿佛是等待仆人汇报今年红酒庄园产量的贵族;已经平复好心情的维拉姐姐大人,以一种女学生般的乖巧姿态,安静地坐在琼的侧后方,白皙诱人的脖颈上侧搭着漂亮的头发,宝蓝色眼珠若有若无地看向巴布隆;扮作黑发女人的琼,有些气馁地微撅起嘴,眼神无助的四下扫视,可怜兮兮的等待着金发年轻人做决定。

    以上。。。完全是巴布隆的个人想象,这群人面对困境的真实表现是这样的:

    傍晚时分,琼和维拉变装后,将巴布隆面部细节修饰一番,威逼着他穿上裙子扮成高挑的漂亮女人,随即带着他偷偷溜出情侦社,去了肯特的临海小庄园。此时巴布隆才发现,原来老家伙的阔气超乎想象。

    温暖的私人沙滩上,法利亚搞来了美酒和篝火,肯特提供了五花八门的美食,最后赶来的壮汉威廉拿出了看家本领----南郡烤肉,将气氛推向高峰。

    完全是不过了的节奏啊!这是特意庆祝自己将成功去华兰做小白鼠的篝火晚会吗?维拉姐姐你说的“祝实验成功”当真算是祝福语吗?

    几个人拉着巴布隆痛饮、唱歌、跳舞、起哄,喝多了的琼抱着巴布隆大喊哥哥,死活不愿松手;进入兴奋状态的肯特脱掉上衣和弟子威廉打赌扳手腕,连输三十七场;法利亚满脸通红地高声吹嘘自己和异国美妇的香艳故事;最难得的是维拉还和“金发女青年”跳了一段的贴身舞,狂欢持续到午夜才草草收场。

    巴布隆喝掉第十一杯小麦酒后,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几个人哄笑着将他拖进卧室里,嬉闹了好一阵,才晃晃悠悠的各自回房睡下。

    格外明亮的月色下,海浪声遥遥回响,渐渐熄灭的篝火中偶尔发出木柴干裂的脆响;晚风轻轻吹动白色薄纱窗帘,让它在月光的皎洁与卧室的幽静间来回飘荡,地上的影子如同起伏的潮水般不肯停歇;一阵疾风掠过,一个身影静谧且迅捷地出现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宛如她本就应当在那里,或是已经在那里千年之久,她默默注视着眼前熟睡的年轻人,英俊的侧影和那位故人年轻时相似极了,仿佛随时能露出他那特有的慵懒微笑。

    “笨蛋哥哥”声音甚至轻过心跳,却足以让人回味多年前的一丝甜蜜。她眼神中流露疯狂和决绝,轻柔地抓起巴布隆,几个闪身就朝庄园外疾驰而去,年轻人在其手中像是羽毛一样轻盈。

    “哎!琼你这是何必呢?”一个尖锐声音从大树后传出,一瘸一拐的衰老身影显露了出来,美酒让他的鼻头发红,他身后跟着一名背着钢盾的魁梧壮汉。

    “小巴布隆是哥哥的唯一血脉,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她说罢也不犹豫,单手一甩,数道寒光朝两人笼罩而去。威廉身形魁梧却动作迅捷,黑影一闪便已擎着盾挡在老人身前,口中暴喝:“得罪了,前辈!”说罢微扬钢盾,整个人如同攻城坦克一般疾驰而来,细沙在他巨大的后蹬力道下激射一米多高。琼轻盈地跃起,在威廉的盾牌上沿微微一踮脚尖,顿时像挣脱了重力一样,斜斜地掠过围墙射向半空,而威廉在她那看似轻盈的“一踩”下失控地撞进了墙壁中,“轰隆”一声破碎的砖石四溅,偌大的墙面上竟被撞出一个大窟窿,威廉毫发无损却也灰头土脸,咬紧牙关,毫不停歇地顺手抓起一块尚未来得及落下的石块,奋力朝半空投去。

    “叮!”石块被一道刀芒劈成两半,琼手持黑色的花纹匕首略带嘲弄地轻笑,这时微弱的“噗、噗、噗”几声连响由后方传来,她急忙用力一荡巴布隆的身体,借势在空中硬生生做了一个停顿,身子用力蜷缩,几颗麻醉弹急速划过她的耳畔。

    老肯特倚在大树旁,架着近一米长的半旧火枪,一手持枪柄一手托举,咧嘴一笑,他知道琼不可能让巴布隆受伤,所以此时金发年轻人的沉重身体就是累赘,电光火石之间他手指连勾,三个麻醉弹成三角形激射而去。

    琼战斗意识极强,她在蜷缩身体后,就立即顺势将巴布隆向上微微一抛,沉重的反作用力让她急速下落的同时,能够腾出另外一只手,甩出两柄短刃扎向肯特藏身的大树,吓得肯特缩回树影中。

    与此同时,琼的身体微微摆动,以细小的角度躲开二枚麻醉弹,手中匕首护在眼前,磕飞势大力沉的子弹,借势微弱地放缓了身体的下降速度,另外一只手的袖中弹射出小巧的钩子抓回巴布隆,短短的交锋中看似琼完全占上风,但肯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击中琼,但却可以有极高的把握缠住这个女人一次。

    果然,威廉抓住了这次机会,在投掷石块且自身失去平衡的时候,他就没有犹豫地顺势一个侧滚,折转扑向琼的下落**,盾牌角度倾斜向下,防止对方再次借力。这个圈套从他还没出手时就与肯特老师设计好了,让琼腾空是唯一限制她自由行动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拖缓其进入树林的脚步,想到这威廉嘴角抿出淡淡的喜悦。

    “嘭!”巨大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明显,一条白皙笔直的美腿架住了威廉的盾牌,由于狂暴的力量,**在盾牌上的高跟鞋已经破碎,小巧的脚趾在和灰褐色盾牌上显地如此柔弱。

    “你要动琼姑姑吗?”女王蜂维拉略扬起头,完美的脸颊上凝满了寒意,微眯起的细长眼睛冰冷无情。“呦多亏了你哦,小布丁。”琼托着巴布隆落在她身后不远处,语气里满是欣慰地赞扬道。

    维拉心中略微起伏,很多年都没有被姑姑称赞了呢威廉感觉到对方的迟疑,毫不犹豫地左手持盾以维拉的脚掌为轴前倾转身,绕过女王蜂,右拳斜向下地朝着琼击出,与此同时,远处单腿倒挂在高处树干上的老肯特也击出一枪,子弹和拳头的合击角度无懈可击,这源自于长期的配合。琼却毫不在意的“咯咯”笑着,一闪身以诡异的角度堪堪避过,不过可怜的巴布隆却被麻醉弹打中了屁股,此时有些疯癫的琼毫不在意,反正这种子弹打不死人,最多让人睡一觉。

    她用力一提巴布隆,朝着树林狂奔而去,嘴里还不忘调侃道:“老猴子最废物了,小布丁要是也这样废物,姑姑就不要你了。”这话激励得女王蜂在威廉的盾牌上踢个不停,搞得大块头苦不堪言

    “完了!”肯特自言自语道,琼的伪装术是最厉害的,只要进入复杂地形,失去踪影十几秒,那在场的几个人就别想再找到她。突然树林边缘处走出了一个本该早就出现的身影----法利亚,老肯特终于放下心来,因为那个装腔作势的老混蛋很厉害。

    消瘦的老绅士右手轻抚胸前,微微一礼道:“真是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在下刚刚料理好周围的‘动静’。”看似随意地格挡闪避着琼的飞脚连击,同时单手如爪,竟然捏住了琼划过来的利刃,微微笑道:“你是打不过。。。”

    “走开!你这个注定单身一万年的老处男。”琼急切的尖叫着,她已经几近疯狂了,耳边仿佛能听到哥哥正在树林中呼唤她的名字。

    法利亚的自信瞬间消失了,眼皮抽搐着呆立不动,琼忍着脚背上的疼痛,抓紧时机朝森林里走去。老肯特见法利亚这时候犯糊涂(.2.),狂声叫骂起来,挂在树上的样子活像一个抓狂的老猴子。

    就在琼的身影慢慢走远的时候,法利亚突然开口道:“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你哥哥的遗愿?”

    黑夜里的森林里幽暗异常,琼身影已经渐渐模糊却突然停住,站在那里突然失声痛哭,她哭得很伤心、很无助。。。

    “亲爱的法利亚:

    我们为这个饱受战乱折磨的国家付出了所有,我们把荣誉和胜利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因为这是时代给予我们的。

    可是,我一直坚信人应当是自由的,能够自由的选择生存方式、选择未来的道路。或许我的孩子---巴布隆?索,因为孝顺已经丧失了选择职业的权利,但我希望他可以在未来命运上自由选择一次。

    无论贫穷困苦,还是富贵荣华;无论生存,还是毁灭,我希望他能够有自己的真正选择-------------鲍勃?索282年9月17日”

    这封七年前的信算是鲍勃的遗愿,在后来的七年中他再也没有与故人联络过。直至生命终结,也仅仅是递来一封暗号式的求援信,没有人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或许这正是他最后的选择。

    琼红着眼圈,细心的擦去泪水,生怕把信纸弄湿,维拉小心的陪在她的旁边;肯特坐则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只是偶尔用眼睛扫视一下法利亚;法利亚盯着琼低声道:“假如巴布隆跟随你潜逃到国外,应当会有一阵子逍遥时光,但高层们不会放弃他,必然会处处追杀、引渡,你或许可以改变他的外貌,但你无法改变他的内心,你认为他会放弃鲍勃的英明与忠诚吗?”

    “好!我等着小巴布隆选择,假如他希望跟我走,我依然会带他离开。”琼严声道。

    法利亚****头道:“我也不会阻拦你。”

    老肯特却没有说什么,看了看琼,又看了看法利亚,似是伤感叹了口气转身上楼。而谁都没有发现,维拉清彻的眼神中闪动着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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