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白昼之歌
字体: 16 + -

第18章 ·奉献

    你认为爱,是什么?

    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见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的方式,被爱着的人也有不同的选择。从人类诞生以来,爱这种情感便一直存在,没有任何的科学与魔法能够解释这种情感存在的理由,而在这世间,最能够理解爱的,或许就是恶魔。

    恶魔是以人类的灵魂为食的,被恶魔抽走了灵魂的人都会死去,或死法不一,却无一例外。恶魔不会饿死,当然了他们的行动不需要能量,灵魂也无法为他们提供能量,所以恶魔是一种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奇怪物种,对人类以及异端来说最为难缠的对手。不过当然,恶魔是中立的势力。

    人们需要提供的,不过是廉价的灵魂,越是为爱而召唤出的恶魔,力量便越是强大,爱情当然也是一种武器,一种廉价的武器。那便是恶魔的存在。

    洞穴的顶端落下一块又一块碎石,佩德从容地辗转于刀光剑影中,把握了时机和技巧,时不时用佩剑坎向女巫希尔达,她的身边有一层几乎是看不到的防护罩,坚不可摧,但纵使如此,佩德还是明白这防护罩拥有着弱点。

    显然现在任何一点大的动静,任何一个微弱的法术都会让这个洞穴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性。坟音到不是害怕被那些碎石给砸死,那太没有风度太不优雅了。问题就在于这洞内的结界,倘若不从洞口出去,怎么走都再也走不出这片水域了,所以,波塞冬的隐居之地,不欢迎争斗。

    然而争斗偏偏还是就在这里发生了,这是一场有关海上神器三叉戟的战斗。

    “退下,人类,由孤一人解决。”再一次扑了个空,坟音将剑刃从石头里拔了出来,那剑刃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锋利,蕴藏了杀意。

    “你一个人?血皇坟音啊,嘻嘻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为什么如此天真呢?难道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的力量,能够战胜我吗?想想吧,要是你的女儿得知了自己的妈妈变成了可恨的吸血鬼······”

    “给孤闭嘴!!!”希尔达知道自己成功地挑衅了坟音,血皇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径直轮着剑往女巫的方向奔去。没错,眼前的可是当年那个害你成为吸血鬼的罪魁祸首,眼前的可是那个害母女二人沦落天涯的混蛋女巫,如今这是唯一一个能够一雪前耻的机会,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你逃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等一下血皇!”佩德知道自己动作慢了,希尔达的阴谋当然不止那么一点点,更不要说船上的黑渡鸦会干些什么,但如今,他也只能够将精力放在眼前。坟音的速度太快了。她像是要用上全部的魔力去发泄这十多年来的怒火,如一支光箭一般穿透黑夜,歌颂着那短暂而辉煌的黎明,然而作为一名冷静的旁观者,佩德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那个瞬间,坟音的利刃即将贯穿女巫胸口的那一瞬间,血红色的荆棘从土里长出来,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处,甚至还有几支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流了下来。坟音这才明白这是个陷阱,但一切为时已晚,他只能怒瞪着眼睛,仍然傲气凌神地看着女巫。“卑鄙小人,敢不用诈否?”

    然而西尔达并不吃她这一套,轻蔑地一笑,用匕首对准了她的喉咙。“我亲爱的血皇,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单纯啊。”血债血偿,她正想这么干来着。

    “离她远点,除非你想在三叉戟的魔力之下死亡。”差点忘了那只烦人的小苍蝇,女巫不爽的皱了皱眉,随后转过身,佩德站在金山银山上,双手将三叉戟高高举起,仿佛他手中举着的是胜利的旗帜。

    “原来如此,领袖者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女巫饶有趣味地走来走去,逐渐靠近佩德。佩德一愣,意识到事情不妙,往后退了两步,手持神器反而陷入了不妙境地。“哎呀呀呀,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也难怪血皇会对你手下留情呢。”

    所谓的领袖者,身上背负着的是别人的性命,冷静与临场指挥永远是最为关键最为重要的一点。“给我停!再过来的话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说得好听啊,boy,试问你知道如何使用那把神器吗?”女巫这个问题正中了佩德的下怀,没有人使用过,没有人知道如何使用,此时此刻,手上的神器宛如一根木杖一样脆弱不堪。

    “咳!”又一根荆棘破土而出,穿透了坟音的胸腔,肺部猛地收缩,吐出一口血色。

    “差不多该结束了,boy,把手中的神器交给我,把你的命也......”不妙!佩德连忙去抽腰上的佩剑,不过似乎,为时已晚。“交给我!”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就在西尔达法杖上的利刃将要穿过佩德胸膛的时候,一把闪着蓝色妖艳火焰的剑刃接下了那一击,将法杖干净利落地斩成了两段。西尔达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许变化,急忙往后退去,打量着来人。

    “哟,谁允许你乱碰这位领导者,还有我那该死的同盟军的?”坟音定了定神,再去看战况时,空气中却是银色的星屑在飞舞,宛如钻石尘埃散落了世界一般。那纯正的银白色,宛如箭矢在月光之下闪烁着的颜色,那是,海默。

    “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佩德看见海默的那一个瞬间惊讶不已。

    “别傻了船长。”而海默只是耸了耸肩,剑光只是闪了几下,禁锢着坟音的血色荆棘便尽数被折断,化为魔力的尘埃四散了,“我可不是本人。本来是为了监督你,防止你下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圈套来着,只是本人悄悄藏在你身上的道具纸人而已,实力可是要差了不知多少倍。”

    坟音半跪在地上休息,失去了太多的血量让她有些凭借本能寻找血源,不过对于西尔达的怨恨更深,她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都收了起来。纸人海默看着狼狈不堪趴在地上喘息的坟音,沉默着横起了刀。纵使她是愿意去帮忙的,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

    “出于对你的尊敬,这场战斗,我不会插手。”坟音知道海默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虽然很感激,却也懒得说什么了,“但是,倘若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随时应声作战。”

    这么说着,照耀着洞穴的蓝光消失了,刀刃上的火苗熄灭了,纸人海默收刀,入鞘,站得笔直,眼睛雪亮。仿佛身处什么庄严的仪式中。

    “......是么......”伤口愈合得差不多,纸人海默眯了眯眼,不得不佩服吸血鬼那令人惊叹的再生速度吗。坟音再一次站了起来,那把属于她血皇的红色剑刃再次出鞘,对准了不远处的丑陋女巫,“这是孤从成为血皇以来,第一次感谢什么人,心怀感激地接受这无上的荣耀吧。”

    “喂喂,谁稀罕了。”纸人海默不满地挑了挑眉,继而冷眼旁观这场惊动了天地的战斗,“再说,虽然记忆不会被本体知道,但是也不该感谢一下我的本体吗......真是别扭得不行。”

    那算什么?她们这是在......开玩笑吗?佩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吧,大概就是开玩笑不会错了。“请等一下!你确定......”

    “领导者哟。”纸人海默在他将要上前的那个瞬间开了口,让佩德的动作停留在了原地,仿佛时间都定格在此刻,“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还选择去帮助她的话,那就不能够称之为绅士风度了。这是她,血皇坟音的复仇之战。既然她当初就已经发誓要手刃那位女巫,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现在出手帮助她......只是在羞辱她的仇恨,与力量。”

    收手吧。似乎很多人都对他说过这句话。他总是没听不是吗。打了个寒颤,佩德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是的,也许这一次收手才是最佳的选择。

    “你还真是顽固至极。”西尔达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显然她并不喜欢在这里战斗,“我也正有了解恩怨的想法,血皇坟音,你是否愿意与我到洞外来一场光明正大的传统对决,以海盗船长佩德为见证人?”

    战书。口头的。佩德咽了咽口水。

    “吾接受汝的战书。这是一场赌上性命与荣耀的战斗,还请汝莫要放水,多多关照。”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快要点燃了空气中的火药,随后便踏上了那水波,径直往洞外跑去。“愣着干嘛?你可是对决的见证人!”纸人海默拎着佩德又是拖又是跑地将他拽上船,往洞外划去。

    “啊?啊?是的......”所谓的单挑对决,佩德是知道的,这是自欧洲中世纪以来流传下来的对决习俗与礼仪,对决的两人先是背靠背站着,以同样的频率与速度向前十步,便是开始的时候了。

    “哗啦!!!”天崩地裂,洞的顶部开始摇晃,连见证人都没到就开始打了吗?这两个人是该有多心急啊!佩德坐立不安地看向四周,纸人海默默默地划着小舟,按来时的路返回。

    “......海默小姐,能否划得快一些呢?”

    “终于有点觉悟了吗?”海默轻笑。“了解。”

    tbc

    哇好吧可能真的是因为我,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