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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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子难养也。

斐冷鹰放下身段不与她争,很冷静地介绍自己身份,在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对女人和颜悦色,只是口气难免有些生硬。

“喔!我明白了。”干么,相亲呀!她才没功夫管他祖宗八代。

眼神一定,他不太满意地说道:“就这样?口吻太敷衍了吧!”

“不然你想怎样?要我写千言悔过书,还是负荆任你鞭罚,难不成要绑十字架游街示众?”脑袋有毛病。

她没继续落井下石他就该偷笑了,还一副被她倒了会的鸟屎样,有没有搞错,他是不是同性恋关她屁事。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很没诚意。”斐冷鹰很闷的说道。

“你烦不烦呀!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大男人。啊!对了,你该把药丸给吞了。”

尽顾着应付他的刁难,差点忘了护士的正职。

白紫若从纸杯倒出五、六颗色彩鲜艳的药丸,另外将矿泉水注入纸杯内,大约八分满左右。

“快吃,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药……丸?斐冷鹰面有难色地望着她强塞过来的药,在众人注视下,勉为其难地混水吞服,药丸还差点卡在咽喉。

从小他最怕打针吃药,所以尽量不让自己有生病、受伤的机会,因此鲜少人知道他这个弱点。

而这次住院,在偷血事件之后,他就抵死不让针头、药丸之类的东西近身,因此每每以恶劣的态度赶走医护人员,所以这间病房才有恐怖的三o五之称。

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迟迟未出现,他顺势将怒气发泄在他人身上,导致伤口至今未愈,留下一个难看的烂痂。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一见她要离开,斐冷鹰连忙唤道。

白紫若没好气回过头。“饭也吃了,药都吞服,应该没有我的事了。”

“小护……护士小姐,你还没替帮主换药呢!”

话赶紧一收,丁介鸿呐呐地指指有些零散的带血绷带。

“喔!”真麻烦。

这时她才记起药盘上的绷带和瓶瓶药罐原来是为他准备的,原先她当是护理站的同事在匆忙中放错呢!

“你好像很不耐烦,换药可是你的工作之一。”

斐冷鹰双臂摊直,状似轻松地等她走过来。

瞧他那副拽样,待会非教他拽换成泄。“当然,希望小鹰别变成小鸟。”她借用先前那位大奶妈的“匿称”。

他眉头微微一蹙,对这个称呼很不认同,食指朝她一勾,“来吧!我的若若。”

让她死了吧!白紫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在叫小狗呀!不过是换个药罢了。

她不是回应他的“召唤”,而是执行护士的职务,她手指灵巧地剪开他胸口的绷带,对他复原情况颇为不解,怎么结痂的伤口还会沁血。

“你好香喔!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迪奥还是香奈儿?”他贪婪地将头埋在她颈侧细闻。

“丽仕香皂啦!笨蛋。”照顾虫宝宝们哪能擦太冶艳的香味,他的嗅觉神经退化了。

此时,白紫若闪过一丝坏心,嘴角扬起四十五度角的邪笑,笑得令人失去防备,让斐冷鹰的眼睛几乎移不开她发亮的巧笑中。

刹那间,哀号声起──“噢!你……你想谋杀……好狠的女人。”

他的五官全皱在一起,斐冷鹰不敢相信她会用这一招整他,她竟硬生生地将绷带连着皮肉用力撕扯,缝合的线头跟着皮肉黏在绷带下。

没有警告的剧痛袭来,他咬牙忍着疼入骨骸的椎心伤痛,龇牙咧嘴地不敢去碰触已发炎的伤口。

一旁的两护法见状张大嘴巴,眼睛瞠得圆睁睁,最后随着白紫若的笑声转身,背着帮主偷笑。

“听过这几句话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我现在是替天行道。”

白紫若贼笑着,所以老天该颁张善行奖给她。

“你在……指你自己吗?”斐冷鹰不认为她算是善人。

善人会有她那等邪恶举动,他是病人耶!她真是一位不像护士的顽劣护士。

她扬起手中的镊夹,示威地晃动。“先生,你的命运堪虞,需不需要布棒来咬?”

看了一眼“凶器”,为了不在属下和她面前丢脸,他硬是将惧意压抑住,表现出冷到极点的阴沉盖住心中真意,扯出有点难看的清冷笑容。

黑道大哥伯一根小小镊夹,传出去他还用在道上混吗?刀里来子弹里钻,满地尸红残肢他都能冷眼视之,何畏沾满碘酒的……碘酒?!

她……她……她一定在报复。

“我想先擦双氧水或紫药水,碘酒似乎就……啊──魔……魔女呀──”

就在斐冷鹰吞吞吐吐、拖拖拉拉地猛眨睫毛时,狠心的白紫若已毫不犹豫地将未稀释的碘酒倒在棉球上,直接往他靠近心脏旁丑陋的蜈蚣疤抹去。普通伤口碰到稀释过的碘酒就已经很痛了,更何况发炎的枪伤用浓缩碘酒“淋”,那种痛不可用言语以形容。

“杀猪呀!亏你还是人家的大哥,别笑破黑道大哥的肚皮,叫得真难听。”

哼!在医院还敢吆喝人,也不擦亮蒙灰的黑……咦,他眸子是绿色的?刚才闹了老半天她怎么没注意到。

哎──不管了,去他的黑眸、绿瞳,在医院有权利给人脸色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医生和主宰死活的护士大人,其他人识相点闪边。

帮主、大哥还不如一根小针头管用,马上让人温驯地卷起袖口,自动被摆平。

所以医院是护士的地盘,大哥到此也得低头。

丁介鸿看了很不忍。“护士小姐,你不能……轻一点吗?”光听那声哀吼,他的胸口跟着一痛。

白紫若用“权威”的眼神瞪了一下。“你行就来接手,不要妨碍专业的工作人员。”

丁介鸿小声咕哝着。“擦药嘛!谁不会。”

“你说什么?”在上绷带时,白紫若眼角瞄到他唇片在动。

“没有没有,你是我见过最有爱心的护士。”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手拿利剪的女人。

孟子忻一听,猛地噗哧一笑,接着赶紧闭上关不住的嘴巴,免得下回不幸受伤碰到这位有“爱心”

的恶女护士,然后像帮主一样惨遭“横祸”。

碘酒!她真敢下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正受害者是躺在病床上怒目以对的可怜帮主。

他觉得自己很没良心,竟如此幸灾乐祸,好歹受苦的是自己最尊重的帮主。

“好了,药换了,待会你们挪个人手帮他擦澡,我怕由我动手他会因窒息而亡,死因是溺毙。”

换个药,他那双毛手就不安分地东摸西摸,一会儿故意在她耳后呼气,一下子用湿热的唇碰她耳垂,简直在调戏尽责的护士。

白紫若一面隐忍怒气避开他的骚扰,一面在他伤处施加压力,让他痛得不敢再作怪。

若是替他净身,谁知他蠢动的男性荷尔蒙会不会过剩,那时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若若宝贝,你在恐吓我吗?”不错嘛!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不会错放过每一次亲近她的机会。

“不。我在陈述事实,甜心鹰。”她甜甜一笑,把他迷得有些把持不住。

“若若……”斐冷鹰露出前所未所的温柔,只为她那句甜心鹰。

人之所以恶,是谓心恶。

住在号称恶人公寓的恶人白紫若,当然不放过任何一次为恶的机会,就在斐冷鹰忘神地握住她的手时,她顺势掠过他的手,一把将他往后推送,他的后脑勺准确无比地吻上铝制床柱,“匡”的一声。

“大哥是吧!三o五是我的‘管区’,所以少拿你黑道作风耍人,再见。”

她一甩头,非常洒脱地将药盘夹在腋下,大大方方地走出房门,不在乎病人的脑袋会不会因此开花,这是他唇、手犯贱的代价。

“想笑就笑吧!我这个帮主不至于对兄弟这般‘冷血’。”斐冷鹰在讥讽两位护法没道义的窃笑。

话一说完,两人随即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病人青白的脸色直瞪着他们。

一直到他们笑到呛气才发觉帮主身上散发出的阴森寒气,好似恨不得将所有不快转嫁在他们身上,一双冰绿色瞳眸冷绝地进发戾色。

忧患意识立刻袭上他们心头,收敛起放肆轻狂,表情瞬然变得沉着,不带半点诙谐戏谑。

“帮主要我们去教训一下那个胆大妄为的护士吗?”只要一声令下,他丁介鸿绝不会推诿。

“自作聪明。”斐冷鹰脑后的肿块仍提醒着她的无情。“我要你去调查若若的一切。”

“嘎?你是想从她的家人下手,警告她以后不可违逆帮主是吧!”这是他们贯用的手法。

难怪若若说他长个儿不长脑,斐冷鹰在心中叹息。

“傻介鸿,帮主的意思是摸清护士小姐的底,以后追起来才不会困难重重。”

不会看场面乱开口,孟子忻叹了一口气。

“谁会去追那悍妇。”斐冷鹰矢口否认。“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什么环境造就她与众不同的个性。”

堂堂一个萨天帮的帮主去追一个女人?这……

像话吗?

虽然他心痒难耐,欲将她置在羽翼下,但谁听过黑道大哥追女?哪个女人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自动投怀送抱。

况且经过早年王媚如那件事,他对女人的评价极端负面,若非必要绝不亲近女性,有过的女人少之又少,纯粹是肉体发泄,不过性伴侣较固定就是了。

反正他自制力一向很强,对性的需求不大,所以那些恋上他西方面孔的疑迷女子虽不少,可没一个蒙他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