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青春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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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爱情回来了

    sun may 01 15:34:12 cst 2016

    倪雪怔怔地瞄着我,气喘略有急促,她莫名其妙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去不去你随便,反正我跟你说了,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哦!”

    奇怪了,被她这么一下掐,我就觉得,哇塞!世界真美好,空气好新鲜,心里的班主任,也从更年期,变成妙龄少女了,我真的有一种变身的错觉,这一刻,我真的就从,一个爱情失败者,变成了全世界最最幸福的男人,当然了,这种错觉,也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偷偷调整一下呼吸节奏,我说:“行呗!你都发话了我能说什么?谁让我们是一辈子的,同学,同桌,好兄弟的,就这么定了!等会见!”

    倪雪愣愣神:“额!等会见?那你希望,我现在就走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马上就打铃了啊,我无所谓,你班那么严格,那么变态,那么没有人情味,是吧,所以你懂了,我只是替你担心!”

    “切!油嘴滑舌!”倪雪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他对她挤出憨厚腼腆的笑容,大概过了五分钟,铃声响了,倪雪匆忙的离开,临走时,她再三嘱咐,眼操做完,一定要去后操场找她。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夹着教材走进来,她站在讲桌边用力敲敲桌子,本来吵杂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她高喊一声:“上课!”

    听到口号,全班齐刷刷的站起来,语文老师点点头:“同学们好!”

    全班一口同声:“老师好!”

    我平时最讨厌,这种扯蛋的事了,我就不明白,难道不经历这一套东东,课就不能上?学生就听不明白老师的话?学校明文规定,上课期间,进行的所有,与课堂无关的事都属于违反纪律,那我就不懂了,上课前这一套扯蛋的礼节,与课堂有什么关系?这又算不算违反纪律?

    其实吧,我也知道,自己的思想有一些极端,小学时候我不这样,估计是和吕扬在一起待得时间久了,所以我就被他传染了。

    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我一点都不厌烦,而且我觉得,喊‘老师好’的时候,我的声音是全班最高亢的,后来,想想,其实,我的极端并未消减,只是这种极端的生活态度转化成了另一种思维形式,我是觉得,只要倪雪还活在我身边,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包括履行这些扯蛋的礼节,于是就让一切厌恶随风而去吧!我要的只是离倪雪近一点,再近一点,即便是,一辈子都成为不了恋人我也愿意。

    在这节语文课上,老师提出的每一个人问题,我都积极举手发言,当然了!回答的正确率,非常的低,可下课前,语文老师还是好一顿对我进行表扬。

    眼操做完,我马不停蹄的冲到后操场,站在篮球架下晒了一会儿太阳,这会就看到倪雪一个人,径直的向我走来,她的头发随着秋风飘舞,脸上的微表情,神秘而哀伤,我不知道,她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女神,可这一刻在我心中,我笃定了,她定是我人生道路上唯一的女神,完全不可能有所谓的之一。

    她来到我的身前,拉着我的胳膊,一路去到了锅炉房后身隐蔽的角落,我不知道她的企图,只是机械性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感觉上,她活灵活现站在我身旁,我很幸福。

    她突然把整个脑袋埋进了我的胸怀中,我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她用力拽住我的双肩:“你别动,让我静静的哭一会,等我的眼泪流干的时候,此生,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我如同一根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原地,在心跳加速近乎窒息中,我尝试性的抱住了她的背,她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的贴着我的胸膛哭啊,哭啊,哭啊的。

    这样的动作维持了两分钟,我拍拍她的背,小心翼翼的细语:“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倪雪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我底下头微微一笑,顺势伸手抹掉了她眼眶上的泪痕,她抿着嘴唇,酝酿了好一会儿说:“唐飞,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你很多感情,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们现在就轰轰烈烈的恋爱,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大脑一下空白了,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偷偷咬咬舌头,细腻的疼痛直窜心口,我酝酿了老半天,才冷静了一点点,我说:“好!如果你选择了我,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可是,倪雪,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不少,至少此时此刻,我能看出来,你心里有事,无论从友情的角度,还是爱情的角度,我都希望能帮你分担!”

    倪雪主动把手伸进我的裤兜,从里边掏出我的烟,她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咳嗦几声:“其实,也没什么啦!说了,你也够呛能理解,简单的说吧,就是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要疯掉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我就要进疯人院了!”

    我看着举止异常的倪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倪雪对我微微一笑,她一边抽烟,一边对我说出了全部,然后,我得知了,所谓好学生,真的不是单靠聪明的大脑就能做到的,其中经历的数载寒窗苦读,是我这种差生无法想象的。

    倪雪的父母一直都希望,倪雪能做一个乖孩子,能考上清华北大,于是,倪雪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强迫着,在外边参加各种格外补习班,自由的时间,几乎为零,倪雪虽然一直顺从家里的安排,可她想的是,因为要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才顺从,至于什么清华北大,那是她要替父母去完成的事,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倪雪从五岁开始,就在外边参加各种艺术培训班,钢琴,小提琴,油画,书法,舞蹈,等等,她都学过,上了小学之后,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要参加更多的课外补习班,到了初中,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家教课程,倪雪的课余时间,一年加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四个小时吧!

    上次倪雪和我们在外边疯了一宿后,回到家,就被父母骂了,倪雪当没听见,倒在床上睡觉,父母还骂,她睡不着就坐到书桌看书,父母继续骂,倪雪毕竟也是人,此刻她终于爆发了,在她看来,自己为了父母努力了十几年,现在自己只是疯狂的玩了区区一天,竟换回了父母山洪暴发一般的咆哮,这简直就是对自己使用的一种无理的酷刑。

    于是倪雪不在沉默,她张嘴了,她反抗了父母,她当时没有哭,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在被窝里边流泪,从这一刻,她暗自发誓,要为自己而活,后来到了区里第二次模拟考,也就有了,倪雪科科交白卷的事儿。

    倪雪一直说,一直说,根本停不下来,当她把所有不瞒发泄完之后,我傻住了,我是在琢磨,如果我和倪雪换位,那么我可能会有自杀的想法,这哪里是人类的生活?这和坐牢根本就没区别嘛!

    上课铃声早就响完了,我和倪雪坐在锅炉房背后的石阶上抽烟,和没听见一样,我较劲脑汁安慰倪雪几句,最后我问倪雪:“倪雪,为了谨慎起见,我最后再问一句,你是真的要跟我好吗?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突然不要我了,到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爱情这东西真的很折磨人,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发泄的对象,我就当你没说过刚才那些话,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