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让我离开
thu apr 28 15:23:38 cst 2016
老林拨弄着我的白发，我一向讨厌别人碰我头发，我现在的脾气比从前暴躁的多，如果老林不是警察，如果不是他对我们哥几个有恩，这会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现在，我只好挤出微笑，歪一下脖子，躲开老林的手，心里盘算着，无论老林为什么来这里，我的生活节奏都不会改变！我做定自己了！
老林一下就捏住了我的耳朵，他一边扭一边说：“哎呀！你现在和以前是不一样了，头发染白了，脾气也见长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跟你们几个交代过，你们生活中的一切都归我管，最近听说你退学了，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呢？”
耳朵传来剧痛，我拼命的挣扎着：“叔！叔！松手，松手掉了，掉了！”
附近的客人纷纷向我这里瞄，网管还过来询问了几句，老林亮出警察证之后，网管就没话了，连机器都来不及关，我就被老林拽出了网吧大门，这里是一处相对宁静的小巷子口，一根孤独的路灯亮着微弱的光，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中，大部分都是网吧客人随地泼洒的，老林终于松手了，我拼命揉着又麻又痛的耳朵。
老林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现在我不想和你解释太多，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学校！”
“可我都已经退学了，还去什么学校，我不去！”
“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服从，不要跟我扯没用的！”说话的时候，老林的手，又一次放在了我的耳朵边，我怕他又要扭我耳朵，只好点头答应，他的各种提议。
虽然老林之前帮我们交过保释金，可我对于老林的认识确实不多，尤其是，他做事的目的性，我一直以来根本就搞不懂，说他好吧，他现在却无缘无故的干涉我的生活，说他坏吧，他也确实帮过我们哥几个大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老林带我走进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全羊馆，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后，服务员就拿菜单过来，老林也没看菜单，直接就点了两碗羊汤，六个烤饼，不一会儿羊汤和烤饼端上来了，我不想吃，老林非得逼着我吃，于是我就吃了。
我看老林大口大口吃得满嘴油，看样心情不错，我就趁机问了一句：“叔！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林老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酝酿少许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这么小的孩子，不上学，天天在外边瞎混是事吗？我虽然不是你的父母，可既然与你有缘，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明天我找你们学校领导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你复学，如果不行，我在试试帮你找个技校职高之类的学校上，总之不能让你这样天天瞎混！”
我内心已经完全不想学好了，可我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好与坏的，我知道老林这一番话是好意，我听后，内心也确实有点小感动，可我还是不明白，他做这一切值得吗？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可是老林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一系列提问。
深夜的时候，老林把我带到了他家，他住在一处非常普通的小区，楼房都是上个世纪小日本建造的，墙壁上很多地方都掉皮了。
进入门洞，顺着黑布隆冬的狭窄楼梯上到五楼，老林就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道木门，这就是他的家，走进去后，我感觉，这房子的面积应该不超过五十平米，除了厕所和厨房外，就只剩下一个大屋了。
我们俩坐在折叠椅子上，抽了几口烟，老林让我去厕所洗澡，在洗澡的时候，从喷头里边喷出来的水，时冷时热，我被淋得七荤八素，昏昏沉沉。
披着浴巾出来后，老林让我去床上睡觉，我不知道这一晚是不是要和他睡在一起，我也没好意思多问，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过了一会儿，老林好像去洗澡了，厕所里响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晨曦打在眼上有点痒，我睁开眼睛，看到枕头旁边没有人，左右瞄一瞄，才发现老林睡在了沙发上，我呆滞的望着掉皮的天花板，心里琢磨着，我操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大概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老林带着我走出了家门，老林开着警车一路去到了五中，进入教学楼后，我们就直奔校长室，见到我们五中的马校长后，老林就嬉皮笑脸的，介绍起了自己，那客气程度，就和妓女见了嫖客一样。
我们学校建校有几十年的历史，这位马校长在我们五中工作，也差不多快十年了，期间大大小小的学生斗殴事件，他基本也都知道一二，而老林就是专门负责，五中附近小混混斗殴事件的警察，两个人说陌生吧，也见过几面，说认识吧，也都不熟悉。
开场几句寒暄过后，马校长就跟老林说：“你快别跟我客气了，你们的工作，要比我们光荣的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帮上忙的，我们五中上下一定尽力配合。”
我和老林坐在待客沙发上，我仰着脖，四肢非常散漫的垂着，大脑一片空白，老林拽拽我的衣角，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坐好，我一口深呼吸，懒洋洋地坐直身体，老林笑着跟马校长说：“我确实有一点不情之请，反正吧，你也看到了，我身边这个孩子，是刚从你们学校开除出来的，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多考虑考虑，这孩子未来的前途，可以的话，我希望校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马校长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你就是唐飞吧，你的事，我知道一些，别的咱先不谈，你先看看你自己的一头白发，初中生有这样的吗？这符合你学生的身份吗？再说说你平日的表现，你说，你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让老师们看得上？开除你，你委屈吗？”
我故意伸了一个懒腰，目的就是表现出，我内心的无所谓，事实上我确实无所谓，我本来就念够了，而且在这里，每次看到倪雪的身影，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大大方方，吐字清楚的说：“我选择，我喜欢，呵呵！”
我说完，马校长诡异一笑，神情瞬间就变得复杂了，老林赶紧对马校长补充说：“是！我承认，唐飞是一名差生，也许他永远都做不了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可是马校长，您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了，你说，是老师选学生呢？还是学生选老师呢？我不是强迫你们学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从孩子未来的发展上，再仔细考虑一下！而且，开除一个学生，对于你们来说，只是切掉了一颗毒瘤，可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很可能就是增加了一名犯人。”
马校长轻轻点点头，他沉思少许对老林说：“恩！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现在的情况对于我来说也比较难办，毕竟现在唐飞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了，他的学籍也已经不在本校了，请恕我无能为力！”
老林露出忧愁，他想了想说：“马校长，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地方，能用到我的尽管说，我保证不推辞，但这次的事，我真的希望您帮帮忙！”
在老林反反复复的恳求下，马校长的信念终于有一些松动了，他喝了几口茶水，特别谨慎的轻声说：“好吧！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在不让步，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办法目前到是有一个，可是我希望，在我让步之前，这位唐飞同学能诚诚恳恳的写一份保证书给校方！”
我赶紧接上话：“保证书？什么保证书？你让我唐飞保证从此好好学习吗？呵呵！如果写一份保证书，就能成为好学生的话，还要老师干什么？你开玩笑呢马校长？”
马校长说：“这我当然知道，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大要求，我只是希望，你回来后，能遵守校规校纪，起码不打架闹事，假如你能安安静静地读完这最后一年初三，我就做出让步，让你回来，怎么样？你的未来，你自己选择？”
老林也不扯了，他就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好像我一旦说错什么，就会得到某种报应一样，马校长这会显得一身轻松，他微笑着，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内心实际还是不想念书，可我又不想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强烈的思维挣扎中，我的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一样，又晕又痛。
老林拨弄着我的白发，我一向讨厌别人碰我头发，我现在的脾气比从前暴躁的多，如果老林不是警察，如果不是他对我们哥几个有恩，这会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现在，我只好挤出微笑，歪一下脖子，躲开老林的手，心里盘算着，无论老林为什么来这里，我的生活节奏都不会改变！我做定自己了！
老林一下就捏住了我的耳朵，他一边扭一边说：“哎呀！你现在和以前是不一样了，头发染白了，脾气也见长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跟你们几个交代过，你们生活中的一切都归我管，最近听说你退学了，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呢？”
耳朵传来剧痛，我拼命的挣扎着：“叔！叔！松手，松手掉了，掉了！”
附近的客人纷纷向我这里瞄，网管还过来询问了几句，老林亮出警察证之后，网管就没话了，连机器都来不及关，我就被老林拽出了网吧大门，这里是一处相对宁静的小巷子口，一根孤独的路灯亮着微弱的光，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中，大部分都是网吧客人随地泼洒的，老林终于松手了，我拼命揉着又麻又痛的耳朵。
老林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现在我不想和你解释太多，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学校！”
“可我都已经退学了，还去什么学校，我不去！”
“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服从，不要跟我扯没用的！”说话的时候，老林的手，又一次放在了我的耳朵边，我怕他又要扭我耳朵，只好点头答应，他的各种提议。
虽然老林之前帮我们交过保释金，可我对于老林的认识确实不多，尤其是，他做事的目的性，我一直以来根本就搞不懂，说他好吧，他现在却无缘无故的干涉我的生活，说他坏吧，他也确实帮过我们哥几个大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老林带我走进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全羊馆，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后，服务员就拿菜单过来，老林也没看菜单，直接就点了两碗羊汤，六个烤饼，不一会儿羊汤和烤饼端上来了，我不想吃，老林非得逼着我吃，于是我就吃了。
我看老林大口大口吃得满嘴油，看样心情不错，我就趁机问了一句：“叔！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林老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酝酿少许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这么小的孩子，不上学，天天在外边瞎混是事吗？我虽然不是你的父母，可既然与你有缘，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明天我找你们学校领导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你复学，如果不行，我在试试帮你找个技校职高之类的学校上，总之不能让你这样天天瞎混！”
我内心已经完全不想学好了，可我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好与坏的，我知道老林这一番话是好意，我听后，内心也确实有点小感动，可我还是不明白，他做这一切值得吗？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可是老林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一系列提问。
深夜的时候，老林把我带到了他家，他住在一处非常普通的小区，楼房都是上个世纪小日本建造的，墙壁上很多地方都掉皮了。
进入门洞，顺着黑布隆冬的狭窄楼梯上到五楼，老林就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道木门，这就是他的家，走进去后，我感觉，这房子的面积应该不超过五十平米，除了厕所和厨房外，就只剩下一个大屋了。
我们俩坐在折叠椅子上，抽了几口烟，老林让我去厕所洗澡，在洗澡的时候，从喷头里边喷出来的水，时冷时热，我被淋得七荤八素，昏昏沉沉。
披着浴巾出来后，老林让我去床上睡觉，我不知道这一晚是不是要和他睡在一起，我也没好意思多问，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过了一会儿，老林好像去洗澡了，厕所里响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晨曦打在眼上有点痒，我睁开眼睛，看到枕头旁边没有人，左右瞄一瞄，才发现老林睡在了沙发上，我呆滞的望着掉皮的天花板，心里琢磨着，我操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大概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老林带着我走出了家门，老林开着警车一路去到了五中，进入教学楼后，我们就直奔校长室，见到我们五中的马校长后，老林就嬉皮笑脸的，介绍起了自己，那客气程度，就和妓女见了嫖客一样。
我们学校建校有几十年的历史，这位马校长在我们五中工作，也差不多快十年了，期间大大小小的学生斗殴事件，他基本也都知道一二，而老林就是专门负责，五中附近小混混斗殴事件的警察，两个人说陌生吧，也见过几面，说认识吧，也都不熟悉。
开场几句寒暄过后，马校长就跟老林说：“你快别跟我客气了，你们的工作，要比我们光荣的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帮上忙的，我们五中上下一定尽力配合。”
我和老林坐在待客沙发上，我仰着脖，四肢非常散漫的垂着，大脑一片空白，老林拽拽我的衣角，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坐好，我一口深呼吸，懒洋洋地坐直身体，老林笑着跟马校长说：“我确实有一点不情之请，反正吧，你也看到了，我身边这个孩子，是刚从你们学校开除出来的，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多考虑考虑，这孩子未来的前途，可以的话，我希望校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马校长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你就是唐飞吧，你的事，我知道一些，别的咱先不谈，你先看看你自己的一头白发，初中生有这样的吗？这符合你学生的身份吗？再说说你平日的表现，你说，你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让老师们看得上？开除你，你委屈吗？”
我故意伸了一个懒腰，目的就是表现出，我内心的无所谓，事实上我确实无所谓，我本来就念够了，而且在这里，每次看到倪雪的身影，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大大方方，吐字清楚的说：“我选择，我喜欢，呵呵！”
我说完，马校长诡异一笑，神情瞬间就变得复杂了，老林赶紧对马校长补充说：“是！我承认，唐飞是一名差生，也许他永远都做不了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可是马校长，您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了，你说，是老师选学生呢？还是学生选老师呢？我不是强迫你们学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从孩子未来的发展上，再仔细考虑一下！而且，开除一个学生，对于你们来说，只是切掉了一颗毒瘤，可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很可能就是增加了一名犯人。”
马校长轻轻点点头，他沉思少许对老林说：“恩！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现在的情况对于我来说也比较难办，毕竟现在唐飞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了，他的学籍也已经不在本校了，请恕我无能为力！”
老林露出忧愁，他想了想说：“马校长，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地方，能用到我的尽管说，我保证不推辞，但这次的事，我真的希望您帮帮忙！”
在老林反反复复的恳求下，马校长的信念终于有一些松动了，他喝了几口茶水，特别谨慎的轻声说：“好吧！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在不让步，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办法目前到是有一个，可是我希望，在我让步之前，这位唐飞同学能诚诚恳恳的写一份保证书给校方！”
我赶紧接上话：“保证书？什么保证书？你让我唐飞保证从此好好学习吗？呵呵！如果写一份保证书，就能成为好学生的话，还要老师干什么？你开玩笑呢马校长？”
马校长说：“这我当然知道，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大要求，我只是希望，你回来后，能遵守校规校纪，起码不打架闹事，假如你能安安静静地读完这最后一年初三，我就做出让步，让你回来，怎么样？你的未来，你自己选择？”
老林也不扯了，他就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好像我一旦说错什么，就会得到某种报应一样，马校长这会显得一身轻松，他微笑着，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内心实际还是不想念书，可我又不想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强烈的思维挣扎中，我的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一样，又晕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