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青春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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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童言无忌

    sun apr 17 00:28:05 cst 2016

    吕扬斜眼看着我,眼神略显惊讶,却又不令我这个好兄弟陌生,我全身器官都已经七荤八素了,我甚至相信,吕扬接下来的话,会决定我求爱的成败。

    吕扬侧头瞄着我,疲乏的眼睛,射出坚定的光芒:“你不会成功,如果你对倪雪表白了,她就会永远离开你,这一辈子,你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怕得就是这答案,默默垂下头,看到裤腿上的污渍,我会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配不上,高贵圣洁的倪雪,抓住鼠标,点开浏览器,对自己和倪雪的星座进行了细致的研究,星座宝典说,射手和射手一见如故,但不适合做恋人,异性射手座的宿命,注定是一生蓝颜。

    “唉!吕扬,你说的对,我和倪雪真的不配!”

    吕扬已经眯起了眼睛,坠入半睡半醒状态,可他还是喃喃一句:“你真傻,我刚才说的话只是逗你玩,不代表真理,这件事真正的主角是你和倪雪,你不试试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你自己看着办吧,困死我了,我睡了!”

    星期四这天,从早上到校至晚上放学,我总共和倪雪说了二百二十二句话,我是故意这样做的,一方面相信‘二与爱’的谐音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另一方面我想在倪雪离开之前,尽量和她多说几句话,这样等她真正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可能会舒服一点。

    晚上回家,我在被窝里听了好几遍杰伦的轨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去试试,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就横下心,决定拼了,梦里的场景正巧是,我站在夜空下的陌生阳台对倪雪表白,我没有听到答案,醒来后,看到枕头上,多了几圈黄腾腾地泪痕,我只记得,倪雪穿着白色连衣裙,光着脚丫,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然后我们就都哭了。

    早上六点半回到班里,班主任还没来,教室里边闹哄哄地,倪雪对着一面小镜子涂抹唇膏,晨光把她手指照射成了半透明的样子,我偷偷咽下一坨口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她看,简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再仔细一琢磨,我对她的爱,天地可鉴,既然我是真心爱她,那我这样盯着她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有一瞬间,我想拉着倪雪去走廊尽头没人的角落对她表白,可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间接的提醒了我,她是一个活生生地人类,她有选择自己男友的权利,我掂量一下自己,总觉得她的选择不会是我,于是我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不知不觉过了十分钟班主任来了,我错过了第一次机会

    “预防近视,眼保健操,现在开始!”眼保健操的音乐响起,不用老师说,全班齐刷刷地放下手里书本,每个人都捏住了眼角,最后一节揉天应穴做完后,是大课间操。

    全班鸟兽散的往操场跑,到了操场,我靠在升旗台边,眼珠子不由自主的瞄向树荫下嘻嘻哈哈的倪雪,我想就这样冲上去牵着她的手,绕到东操场那棵法国大梧桐后对她表白,可我想完了所有细节,铃声就响了,全校师生迅速列队,我慌慌张张地加入了队伍里,再次错过了机会。

    这天特别累,午休时跟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重点班级的班主任来我班发了几张表,下周要去重点班级的同学人手一张,倪雪坐在我边上低头填表,我灵光一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站起来,强行牵起倪雪的手就冲出了班级,背后传来同学们一阵起哄。

    站在中庭的大玻璃窗前,我放开倪雪的手:“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好吗?”

    我以为倪雪会措手不及,可她的样子,却淡定的让我害怕,她抿抿嘴唇,眨眨眼睛:“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还太小,对于未来,根本就驾驭不了,如果真在一起,到头来我们都会受伤!”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眼睛也跟着有点痒,我有点伤心,有点想哭,可既然说都说了,我也没打算就此放弃:“那如果我说,没有你,我就没有未来呢?我指的是,没有你,我的世界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从此,我会和全世界作战!”

    “你不要吓我,不要逼我好吗?我想冷静一下!”

    “冷静?现在咱们都初三了,像你这种好学生,上帝还会给你多少时间冷静,这就是一锤子买卖的事,给个痛快的答案吧!”

    “好!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会给我天长地久的爱,那你就先创造一个奇迹给我看,假如,你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中,英语能堂堂正正地不作弊考到七十分以上,我就,我就,我就接受你今天的表白,不然,我希望你不要特意破坏我们的友谊!”

    “好!我认同你的观点,一言为定!”

    我和倪雪在中庭勾了手指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一辈子的约定,从这天下午开始,我就疯狂的,不要命的,背英语单词,真爱使我坚信自己一定没问题,可实际上问题大了去了,因为英语这一科,我是一窍不通,每次考试都是靠蒙选择题,混个二十来分。

    倪雪去重点班级那个早上,我很不适应,一方面是失去了同桌,还有一方面是班主任借这次机会,把全班的座位都换成单独的了,从这天开始,同桌这个词语,彻底从班里消失。

    那会在世俗的眼光里,未成年人去网吧是一件错事,可那段时间,我去网吧几乎不玩游戏,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学英语,通宵学英语,网吧的老板娘听了我的故事都被感动了,她说,如果她年轻十岁一定做我的媳妇,我当时笑嘻嘻地,可心里却告诉自己,全世界的女孩我只爱倪雪,今生非她不娶。

    有一次集体去网吧包宿,就倪雪没来,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遇到一个理解不了的英语语法,想得我头都大了,也想不明白。

    贾韵红坐在我边上抽烟,表情哀伤落寞,面前的显示屏被她关掉了,她眼睛里的世界,大概只剩那冷冰冰地黑屏了。

    我问贾韵红:“喂喂!你帮我看看,这个英语语法怎么回事呗?”

    她迎面向我吐了一口烟,朦胧中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她铿锵有力的说:“那是你和倪雪的约定,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能做到是你的本事,你做不到是我们的幸福!”

    “哎呀,别闹了,帮我看看呗!”

    “谁跟你闹了,你学你的英语,我抽我的烟,没事别跟我说话,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跟个老娘们一样磨磨唧唧地!烦不烦人?”

    我自认为,自己和贾韵红是很好的蓝颜知己,可听到她这番言论,我内心也有点激动:“贾韵红!我没惹你吧,你说这话有点伤感情啊!”

    “哼!笑话,你伤我们大家可以,我伤你就不行吗?”

    “我怎么伤害你们了?吕扬,余建,潘小胖,不都挺支持我的吗,人家也没像你这样啊!”

    “呵呵!行了,我不想跟你解释,你不懂!”

    我深深地感觉到了贾韵红对我的不满,当时想不出原因,直到毕业前夕,我才恍然大悟,她口中的‘我们’并不是,我所想象的这么简单。

    终于到了第一次模拟考,进到英语考场的时候,我的心蹦蹦乱跳,答卷的时候,有会的也有不会的,因为英语试卷都是选择题,所以我习惯性的望着头顶灯管暗自祈祷,希望鬼啊,神啊,什么的,能赐予我力量,让我多蒙对几道题。

    三天后,考试成绩出来了,英语老师,站在班里讲台前,一边点名,一边公布分数。

    在忐忑中,英语老师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我立马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