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拍卖
药越身为百药阁掌柜多年，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需要亲自过问，因此他一般起得比较晚，但今天不同，一大早他便被伙计火急火燎地吵醒了。
“到底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你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很晚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已经很久没被人扰过美梦的药越有些暴跳如雷。
“掌柜，今天早上百灵苑放出消息，要正式推出高级元灵丹！”
那伙计乃是药越培养多年的心腹，岂会不知这个掌柜是什么性子，若非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他怎会去触这个霉头。
“高级元灵丹？”谁知药越听到这个消息火气更是直窜而上，“高级丹方早已失传，哪来的狗屁高级元灵丹！”
“千真万确，一大早这个消息就开始在疯传，整个望天城都惊动了，现在天灵苑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眼看药越就要出手，那伙计赶忙解释，否则自己又要遭受皮肉之苦。
“据我所知，天灵苑那老头有时候是有点神经，但绝对不是疯子，搞出这么大声势，难道手上真有高级元灵丹？”
听到伙计详细描述后，药越终于皱起了眉头，似乎开始重视此事。
“也许是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些上古遗存的高级元灵丹也说不准。”
看到药越收了手，伙计终于如释重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机遇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发生在这片大陆。
“有可能。”药越点了点头，“你现在马上去天灵苑，若是丹药为真，无论花多少钱，务必全部拿下。”
“是！”
“等等！”
伙计转身的瞬间，药越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
“掌柜，还有何吩咐？”
“你马上叫人去查下，昨天那个江阳离开我们百药阁之后去了哪里！”
想起那个少年离开时的笑意以及那一句后悔，药越心底此时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和焦虑。
“是！”
......
江阳原本打算去找成笙的，但是此时的天灵苑实在是人满为患，估计连挤都挤不进去，他只得作罢。不过江阳也没有闲着，人海中，他发现几个昨天在百药阁出言羞辱他的人也来了，这种热闹，想来他们也是很喜欢凑一凑的！
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个熟人！
“老伯，可还记得我？”
江阳挤到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身旁，招呼道，此人正是昨天好心提醒江阳的那名卖药老人，他依然满身灰土，脸上除了老褶外还有明显的倦意。
“是你？昨天那名卖丹方的少年？”
江阳的出现显然让这名老者有些意外。
“昨日之事，还要多谢老伯！”
江阳再次感谢道，要不是这老者，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区区小事，公子两次言谢，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者摇手笑道。
“老伯也是来此看热闹的？”
江阳这才发现，这老者笑起来也算是慈眉善目，只是眉宇间有些愁意。
“倒也不是。”说到此，老者一叹，“我卖的灵药比较生偏，很少有丹药需要用到这些灵药，所以卖得很不景气，现在就连百药阁也不要我的灵药了，所以我今天打算来天灵苑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巧碰到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江阳点头，明白了老者的担忧，“我想，老伯的这些灵药天灵苑会需要的。”
“多谢吉言。”
“对了，老伯可认识这些人。”
说着，江阳指出了他先前就发现的几个目标。
“此人是赵家的赵二爷。”
“那人应该是王家的王三。”
“这应该是林家的林五爷。”
虽然叫不上具体的名字，但老者似乎都认识。
“这些人都是替各大家族收购丹药灵药之人，平时混迹在各大药商，我多少接触过。”老者解释，接着又提醒道“这些人背后有大势力撑腰，又常常和一些地痞流氓瞎混，公子可千万别招惹他们，免得惹祸上身。”
“放心，我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倒是他们，不久就会来主动找我了。”
江阳嘴角一勾。
老者没再说什么，点到即止，说多了就是多管闲事了，活了大半辈子的他深谙世理，而且见江阳自信模样，显然胸有成竹。
日上三竿时，在万众瞩目下成笙终于走上了天灵苑门口的看台，一场高级元灵丹“发布会”拉开序幕。
“感谢各位莅临我天灵苑！”
高立台上，看着人头攒动的震撼场面，成笙颇为满意。
“想必今日到场的各位，都是为了高级元灵丹而来。”顿了顿，成笙继续开口，“所以老夫就不卖关子了，大家请看，这就是高级元灵丹！”
说着，成笙用食指拇指捏起一枚丹药高高举起。
众人心中刚想赞叹这老头的开门见山的做法，谁知离得稍远的人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丹药，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见到一个老头摆了一个无比骚气的姿势站在台上，一些人的脸当下就黑了！就算是离得稍近的人，也只能够大致看到那是一枚莹白色的丹药，至于是不是高级元灵丹，鬼才知道！
“这哪里是不卖关子，这关子卖大了！”
“这糟老头不会是耍我们吧？”
“该死的老东西！”
成笙此举显然惹了不小的众怒，然而老家伙脸皮很厚，依旧一脸笑意，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不是看不到？”
“......”
“！！！”
“我......”
当下就有人开始提裤卷袖，看样子是有了打人的冲动。
成笙见好就收，在众人就要爆发的时候，终于收起了笑意：“就知道你们看不到，所以接下来，各位可要仔细了！”
成笙突然散发出一股灵阶武者的威压，不过有刻意收敛，并没有让在场众人感到不适，他控制着灵力开始强行催动手中的丹药。
霎时，丹药逐渐消解，一股股浓郁的丹香和精纯的药力四散而开，众人只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扑面而来，一些高修为者甚至还能捕捉到那铺散的药力，被经脉吸纳之后，浑身通泰，血脉舒张，更有甚者就要盘膝坐下，以此修炼！
“如此丹香，非中级元灵丹所能比！”
“药力浑厚，远超中级！”
“果然是高级元灵丹！”
一些对丹药有着深入研究之人满脸激动，虽然他们只是简单接触药香和分散的药力，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这些细微之处他们完全可以找到和中级元灵丹的差异，再经对比，结论显而易见！
“听起来，确定是高级元灵丹了？”
“十有八九，那人乃是一名德高望重的炼丹师，他都确认无疑，那就不假了！”
将事态发展尽收眼底的成笙见一些炼丹师已有肯定的结论并且结论在人群中迅速扩散，他知道催动丹药的目的已经达到，众人已然开始相信丹药的真实性，于是又将高级元灵丹的准确药力以对比的形式公布了出来：“这高级元灵丹比中级的药力，要高出五至六成！”
“五到六成？中级较之低级也不过提升了四成左右，果然不愧是上古丹药！”
“也不知道天灵苑到底得到了多少高级元灵丹，当下又消耗了一颗，怕是不多了。”
“一定要弄一颗回去研究，也许侥幸能研究出丹方来！”
确定丹药真实性之后，众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也许这丹药是唯一能破解元灵丹高级丹方的钥匙了，虽然他们知道这很难，但别无他法！
“我看大家都有志在必得之意，那老夫今日就成人之美。”成笙取出一个玉瓶，脸不红心不跳甩出一颗重磅炸弹，“此瓶中还有十颗高级元灵丹，下面开始拍卖！”
“拍卖？”
“这个炼丹狂人居然舍得将如此丹药拿出来拍卖？”
“恐怕得到了不少，所以分一部分拿出来拍卖！”
“就怕他不拿出来，既然拿来拍卖，那就好办了！”
众人心中惊讶，这成笙是什么人，出了名的炼丹狂人，拥有如此神丹早就偷着乐了，又怎会拿出来拍卖？
但无疑，许多对这高级元灵丹有兴趣的甚至抱着研究出丹方的人心中是窃喜的，能有机会得到，那再好不过了！
气氛被彻底调动起来，很多人跃跃欲试，对成笙手中的玉瓶露出贪婪之色，还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无力竞争，但也抱着看戏的心态，一时间场面喧闹不休，沸沸扬扬！
“这老头子，厉害了！”
默默看着事态发展的江阳，此刻心底不由地生出一个大写的服！
因为恐怕只有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老头给坑了！
当然，丹药肯定是真的，坑只是坑在拍卖！
从一开始，众人都以为天灵苑只是得到了高级元灵丹，而并非是有丹方，这一点上，除非是成笙亲口承认，否则众人绝不可能往丹方这上面去想！
试想，上古时期，是丹方多还是丹药多？显然是丹药，数量庞大的丹药遗存概率比丹方的大太多了，大到丹方的遗存概率几乎为零，并且事实上，上古丹方失传早已是所有人心中默认的事，所以众人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天灵苑得到了高级元灵丹而绝非丹方。
所以，成笙利用这一点，并且也没有点破，让众人对他只是得到了丹药深信不疑。
既然没有丹方，那么丹药绝对就不是源源不断的，所以拍卖这些用一枚就少一枚的高级丹药便是顺理成章了！
那么，问题是，为什么这老头一定要拍卖呢？
为了钱？
成笙绝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
但如果是某个特定人的钱呢？
江阳豁然开朗！
(本章完)
“到底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你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很晚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已经很久没被人扰过美梦的药越有些暴跳如雷。
“掌柜，今天早上百灵苑放出消息，要正式推出高级元灵丹！”
那伙计乃是药越培养多年的心腹，岂会不知这个掌柜是什么性子，若非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他怎会去触这个霉头。
“高级元灵丹？”谁知药越听到这个消息火气更是直窜而上，“高级丹方早已失传，哪来的狗屁高级元灵丹！”
“千真万确，一大早这个消息就开始在疯传，整个望天城都惊动了，现在天灵苑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眼看药越就要出手，那伙计赶忙解释，否则自己又要遭受皮肉之苦。
“据我所知，天灵苑那老头有时候是有点神经，但绝对不是疯子，搞出这么大声势，难道手上真有高级元灵丹？”
听到伙计详细描述后，药越终于皱起了眉头，似乎开始重视此事。
“也许是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些上古遗存的高级元灵丹也说不准。”
看到药越收了手，伙计终于如释重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机遇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发生在这片大陆。
“有可能。”药越点了点头，“你现在马上去天灵苑，若是丹药为真，无论花多少钱，务必全部拿下。”
“是！”
“等等！”
伙计转身的瞬间，药越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
“掌柜，还有何吩咐？”
“你马上叫人去查下，昨天那个江阳离开我们百药阁之后去了哪里！”
想起那个少年离开时的笑意以及那一句后悔，药越心底此时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和焦虑。
“是！”
......
江阳原本打算去找成笙的，但是此时的天灵苑实在是人满为患，估计连挤都挤不进去，他只得作罢。不过江阳也没有闲着，人海中，他发现几个昨天在百药阁出言羞辱他的人也来了，这种热闹，想来他们也是很喜欢凑一凑的！
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个熟人！
“老伯，可还记得我？”
江阳挤到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身旁，招呼道，此人正是昨天好心提醒江阳的那名卖药老人，他依然满身灰土，脸上除了老褶外还有明显的倦意。
“是你？昨天那名卖丹方的少年？”
江阳的出现显然让这名老者有些意外。
“昨日之事，还要多谢老伯！”
江阳再次感谢道，要不是这老者，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区区小事，公子两次言谢，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者摇手笑道。
“老伯也是来此看热闹的？”
江阳这才发现，这老者笑起来也算是慈眉善目，只是眉宇间有些愁意。
“倒也不是。”说到此，老者一叹，“我卖的灵药比较生偏，很少有丹药需要用到这些灵药，所以卖得很不景气，现在就连百药阁也不要我的灵药了，所以我今天打算来天灵苑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巧碰到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江阳点头，明白了老者的担忧，“我想，老伯的这些灵药天灵苑会需要的。”
“多谢吉言。”
“对了，老伯可认识这些人。”
说着，江阳指出了他先前就发现的几个目标。
“此人是赵家的赵二爷。”
“那人应该是王家的王三。”
“这应该是林家的林五爷。”
虽然叫不上具体的名字，但老者似乎都认识。
“这些人都是替各大家族收购丹药灵药之人，平时混迹在各大药商，我多少接触过。”老者解释，接着又提醒道“这些人背后有大势力撑腰，又常常和一些地痞流氓瞎混，公子可千万别招惹他们，免得惹祸上身。”
“放心，我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倒是他们，不久就会来主动找我了。”
江阳嘴角一勾。
老者没再说什么，点到即止，说多了就是多管闲事了，活了大半辈子的他深谙世理，而且见江阳自信模样，显然胸有成竹。
日上三竿时，在万众瞩目下成笙终于走上了天灵苑门口的看台，一场高级元灵丹“发布会”拉开序幕。
“感谢各位莅临我天灵苑！”
高立台上，看着人头攒动的震撼场面，成笙颇为满意。
“想必今日到场的各位，都是为了高级元灵丹而来。”顿了顿，成笙继续开口，“所以老夫就不卖关子了，大家请看，这就是高级元灵丹！”
说着，成笙用食指拇指捏起一枚丹药高高举起。
众人心中刚想赞叹这老头的开门见山的做法，谁知离得稍远的人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丹药，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见到一个老头摆了一个无比骚气的姿势站在台上，一些人的脸当下就黑了！就算是离得稍近的人，也只能够大致看到那是一枚莹白色的丹药，至于是不是高级元灵丹，鬼才知道！
“这哪里是不卖关子，这关子卖大了！”
“这糟老头不会是耍我们吧？”
“该死的老东西！”
成笙此举显然惹了不小的众怒，然而老家伙脸皮很厚，依旧一脸笑意，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不是看不到？”
“......”
“！！！”
“我......”
当下就有人开始提裤卷袖，看样子是有了打人的冲动。
成笙见好就收，在众人就要爆发的时候，终于收起了笑意：“就知道你们看不到，所以接下来，各位可要仔细了！”
成笙突然散发出一股灵阶武者的威压，不过有刻意收敛，并没有让在场众人感到不适，他控制着灵力开始强行催动手中的丹药。
霎时，丹药逐渐消解，一股股浓郁的丹香和精纯的药力四散而开，众人只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扑面而来，一些高修为者甚至还能捕捉到那铺散的药力，被经脉吸纳之后，浑身通泰，血脉舒张，更有甚者就要盘膝坐下，以此修炼！
“如此丹香，非中级元灵丹所能比！”
“药力浑厚，远超中级！”
“果然是高级元灵丹！”
一些对丹药有着深入研究之人满脸激动，虽然他们只是简单接触药香和分散的药力，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这些细微之处他们完全可以找到和中级元灵丹的差异，再经对比，结论显而易见！
“听起来，确定是高级元灵丹了？”
“十有八九，那人乃是一名德高望重的炼丹师，他都确认无疑，那就不假了！”
将事态发展尽收眼底的成笙见一些炼丹师已有肯定的结论并且结论在人群中迅速扩散，他知道催动丹药的目的已经达到，众人已然开始相信丹药的真实性，于是又将高级元灵丹的准确药力以对比的形式公布了出来：“这高级元灵丹比中级的药力，要高出五至六成！”
“五到六成？中级较之低级也不过提升了四成左右，果然不愧是上古丹药！”
“也不知道天灵苑到底得到了多少高级元灵丹，当下又消耗了一颗，怕是不多了。”
“一定要弄一颗回去研究，也许侥幸能研究出丹方来！”
确定丹药真实性之后，众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也许这丹药是唯一能破解元灵丹高级丹方的钥匙了，虽然他们知道这很难，但别无他法！
“我看大家都有志在必得之意，那老夫今日就成人之美。”成笙取出一个玉瓶，脸不红心不跳甩出一颗重磅炸弹，“此瓶中还有十颗高级元灵丹，下面开始拍卖！”
“拍卖？”
“这个炼丹狂人居然舍得将如此丹药拿出来拍卖？”
“恐怕得到了不少，所以分一部分拿出来拍卖！”
“就怕他不拿出来，既然拿来拍卖，那就好办了！”
众人心中惊讶，这成笙是什么人，出了名的炼丹狂人，拥有如此神丹早就偷着乐了，又怎会拿出来拍卖？
但无疑，许多对这高级元灵丹有兴趣的甚至抱着研究出丹方的人心中是窃喜的，能有机会得到，那再好不过了！
气氛被彻底调动起来，很多人跃跃欲试，对成笙手中的玉瓶露出贪婪之色，还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无力竞争，但也抱着看戏的心态，一时间场面喧闹不休，沸沸扬扬！
“这老头子，厉害了！”
默默看着事态发展的江阳，此刻心底不由地生出一个大写的服！
因为恐怕只有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老头给坑了！
当然，丹药肯定是真的，坑只是坑在拍卖！
从一开始，众人都以为天灵苑只是得到了高级元灵丹，而并非是有丹方，这一点上，除非是成笙亲口承认，否则众人绝不可能往丹方这上面去想！
试想，上古时期，是丹方多还是丹药多？显然是丹药，数量庞大的丹药遗存概率比丹方的大太多了，大到丹方的遗存概率几乎为零，并且事实上，上古丹方失传早已是所有人心中默认的事，所以众人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天灵苑得到了高级元灵丹而绝非丹方。
所以，成笙利用这一点，并且也没有点破，让众人对他只是得到了丹药深信不疑。
既然没有丹方，那么丹药绝对就不是源源不断的，所以拍卖这些用一枚就少一枚的高级丹药便是顺理成章了！
那么，问题是，为什么这老头一定要拍卖呢？
为了钱？
成笙绝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
但如果是某个特定人的钱呢？
江阳豁然开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