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所归·千山幻重录
空气停滞。
四寨寨主和李风清一共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颜百长。
尤其是四寨寨主的八双眼睛宛似利剑，仿佛要将颜百长洞穿。
双龙寨的雷寨主和张寨主，互望一眼，随即仿佛对桌子上的茶碗有了极大的兴趣，盯着仔细察看。
青龙寨的段寨主伸着脖子瞅瞅柳寨主和仇统领，最后看着方贤方寨主，道：“方老哥，这事不成，不成！”
方贤大手一挥，制止段寨主，缓缓起身，笑道：“颜当家的，你...是朝廷的人？”
颜百长笑道：“我家三代都是贫农，小弟机缘巧合开了气璇，学了武技，这才不被人欺辱。”
方贤道：“那此言休要再提！”
柳寨主也道：“颜当家的，是酒不好喝，还是女人不好玩？非要投靠朝廷？”
颜百长呵呵一笑，耸耸肩，一摊手，说道：“学而优则仕。咱们武者，也当以报效国家为荣，何况听说近几年月氏兽族在边境很有蠢蠢欲动之势，不正是咱们几兄弟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好机会吗！”
仇统领忽道：“咱们兄弟里可没有朝廷的走狗。”
段寨主也大声道：“不错！仇老哥说的对，咱们宁死不做朝廷的走狗！”
方贤道：“颜当家的，哥几个都是农民出身，没什么文化，什么名垂千史，咱们不懂。就知道当初为什么跑到山上落草。”
“方老哥说的不错！当年调戏我妹子的时候，怎么不见朝廷管？”段寨主喊道。
颜百长闭口不言。
方贤道：“当山贼有什么不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就是皇帝老子给我，我都不换。要说哪里不好，也就是名声不太好听，江湖上不太被人瞧得起。等咱们七寨合并之后，也不做这杀人放火的营生啦，到北疆分他统北帮几个城，还愁活不下去么？”
“颜老弟，你们年轻人好高骛远，我理解。不过投靠朝廷，咱们绿林道上从来没这回事！”
这几句话说的软硬兼顾，既把投靠朝廷之事归结到了颜百长头上，给了双龙寨下坡的台阶，又警告了他们。
李风清暗想能做老大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果然就见雷声和张肆脸色微变。两人看看颜百长又看看对方，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凸显。
颜百长双眼直视着方贤，过了一会，说道：“方寨主，既然人各有志。阳关大道，你们走，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方贤转头看着雷声和张肆，问他们道：“两位寨主，你们的想法也是如此了，是嘛？”
张肆微微点头，雷声站起来去拉方贤的手，说道：“咱们兄弟十余年，出现这种境况，实在非我...”
“还等什么？！拿下！”
方贤突然一声大喝。
段寨主、仇统领、柳寨主三人从椅子中跃出，围住颜百长、雷声和张肆。
张肆拉回雷声，转头瞧了一圈，对方贤道：“这是要来硬的吗？”
方贤道：“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了。不要怪兄弟没劝过你们。”手掌倏然长舒，抓向颜百长左肩。
颜百长不去管他，双手握拳，夹在腰间，武气骤然外放。
嗤嗤嗤
乳白色的武气从颜百长周身喷薄而出。
方贤见到这番画面，不由得掌停半空。脸色阴郁，眼神中的惊疑不住闪动，“武师境高阶巅峰！”
他同为武师境高阶，但距巅峰尚有一段距离，感受到颜百长胜于自己的磅礴武气，内心不由得不安地颤抖了一下。
颜百长眼神凌厉地看他一眼，道：“动手，你们打得过吗？”
方贤尚未回答，段寨主惊暴喝声已到。
“打不过也不能做朝廷的走狗！”声到拳至，这一拳武气盛聚，力道比方贤那一掌大了不知几何。
眼见这一拳就要打在颜百长脸上，就见颜百长右手轻轻巧巧在脸颊前一方，将段寨主劲爆的一拳接下。
“段寨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气可嘉。只是蛮打蛮干，就有点傻了。”
咔咔咔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颜百长说话间右手不断加劲，将段寨主的手骨捏碎。
段寨主也是个汉子，骨碎之声听在耳中，竟丝毫不露怯态。柳寨主和仇统领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个攻击雷声，另一个攻击张肆。
两人是想解决了雷、张二人，好帮方贤夹攻颜百长。
只是雷、张二人和柳、仇二人实力相当，同为武师境低阶，想在短时间击败对方，实在不易。
李风清躲在角落里，见七人搏斗，大呼过瘾。只恨此处没有酒、肉作伴，边吃边看。
冷清秋忽然道：“两边你帮谁？”
李风清笑道：“现在还不能帮，非要等到双方胶着不下的时候，才能出手。”
哈哈哈哈哈
冷清秋的笑声在李风清脑海里响起，“我就说你是个泼皮无赖，每次不占点便宜，是不肯出手的。”
李风清嘿嘿一笑。
胶着不下的时候出手，才最是彰显自己重要的时机。
这边七人交手正是激烈。柳寨主和仇寨主双斗双龙寨雷声、张肆。四人修炼等级都在伯仲之间，打斗激烈，一时难分高下。
方寨主和段寨主合力相斗颜百长一人。段寨主只在武师境低阶，方寨主虽然和颜百长同为武师境高阶，但颜百长乃是巅峰武气，两人隐隐已经差出小半个阶段的水平。
只见段寨主耷拉着半支手臂，另一只臂膀拳出如龙，刚猛涛涛，丝毫不受断臂的影响。他一拳打颜百长左边，方贤必攻击颜百长右侧。两人配合不能说天衣无缝，但左右夹击，威力大增。
颜百长面带冷笑，身子向后闪躲，两人攻击的闲暇之余，伸出脚踢在段寨主的残掌处。
他从不攻击方贤，只踢或打段寨主的残掌，每一击力道甚足，段寨主都要缓上一缓，才能欺身再上。
段寨主大吼一声，健全的手掌掐成数道手印，猛地拍在地板。
哐哐哐...
随着乳白色武气从他手臂里灌入地下，地板顿时炸裂，无数根须般的触手从地下飞出。
方贤听到段寨主喊声的时候，已经退在一侧，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耀的匕首掷在地上。
匕首插入地板的一刹那，李风清就感觉一道水波从自己身上穿过，仿佛掉进了湖水之中。
“这是蜃声印，一种幻术法宝，屏蔽大厅的声音，还能维持大厅在别人眼中的样貌。”冷清秋的说道。
李风清舌桥不下，这是神仙打架啊！
冷清秋又道：“法宝大都价值不菲，看来方贤为了合并七寨，下血本了。”
李风清点点头，显然方贤四人是有备而来。
囚狼入林！
颜百长双掌一拍，双手再次化成两个狼爪，将飞缠向他的数根长须撕裂。被撕裂的长须掉在地上，扭动几下，化作乳白色的烟雾消失。
方贤也摇身跟上，在漫屋长须的掠阵下和颜百长斗在一起。时间一长，仍大处下风。另一边雷声和张肆与柳寨主和仇统领四人只是拳脚相斗，僵持不下。
望着大厅里难以想象的战斗，李风清暗暗咂舌，几人的招数平平无奇，但在巨大的力量下，何等精妙的招数都将荡然无存。正是所谓“大巧不工”！
“两个武师境级别的战斗，果然不值一看。”冷清秋打了个哈欠，“刚才颜百长那一抓，漏洞不小，方贤只要反身一拳，颜百长肯定重伤！颜百长也是，那一抓再多探出半尺，方贤早就横尸当场。”
李风清听了冷清秋的话心中大惊，颜百长和方贤招数里的漏洞他自然也看了出来，本以为这个世界对招数的衍化低劣，其他人还难以观察到，想不到冷清秋也看了出来。“难不成高等级的武者，招数也精妙绝伦？”
问冷清秋道：“那你是什么等级？”
冷清秋随口答道：“三星武尊。”
李风清心道：“武...武...武尊？！”
冷清秋不理他无比惊讶的口吻，“我去睡觉了，你自己切勿小心。”
李风清无语，这货似乎从昨天起就一直在睡觉。不过想想他是顶级武道高手的身份，这个等级的战斗对他确是不足一晒。
两人聊天期间，方贤也动用了武技。
他的武技没有华丽的光线和不可思议的变化，身形和拳脚的出击速度大大加快。每一掌乍看起来平平无奇，仔细观察每一掌的来去，居然看不出任何路数。似乎每一次攻击到半路，都会转变一下方位，出掌的角度都会变动。掌数叠加起来，恍惚好像百掌同时攻击。
颜百长被段寨主的根须纠缠，连中三掌，吐出一口精血。眉皱如山，眼中怒火盛燃，狼爪朝方贤凶狠进攻。
这几下势不可挡，方贤只得退避。颜百长突然朝段寨主加速纵跃过去。
武师境高阶巅峰的实力在这里几下攻击、悦动间显露无疑。段寨主如何反应得过来？被颜百长一爪抓在前胸。
这一抓不比李风清那一下，肋骨断裂，深入肺腑。
“段兄弟！”方贤大喊一声，眼见段寨主不能活了。
咔嚓
颜百长抽出满是鲜血的手，将一块残存的肋骨握得粉碎。这一响，仿佛也揭示了四寨寨主的死期。
方贤忽然盘腿而坐，双掌忽起忽落，手势变换。武气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中缓缓流出。
颜百长一怔，紧接着面色凝重，嘴唇紧紧抿住，突然暴起朝方贤飞出一脚。
！！
随着方贤这一声大喝，大厅里的所有人突然静止不动。
李风清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飞在半空的颜百长，柳、雷、张、仇四人拳脚伸出，僵立在半空。近在咫尺的七人一动不动，绝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
“他们都陷入幻阵了。方贤肯定早在大厅四周布置了阵法，这家伙心思缜密，连我也没看出来他是何时做的手脚。”冷清秋突然说道。
李风清道：“那...那怎么办？”
冷清秋道：“真是上天眷顾你，现在他们的精神都已经迷乱在幻阵的世界里，看不到这里的情形。你现在把他们的肉身杀了，没人能拦住你。”
李风清喜上眉梢，眼睛笑得完成一个月亮，笑道：“哎呀，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呢，嘿嘿嘿嘿...”
四寨寨主和李风清一共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颜百长。
尤其是四寨寨主的八双眼睛宛似利剑，仿佛要将颜百长洞穿。
双龙寨的雷寨主和张寨主，互望一眼，随即仿佛对桌子上的茶碗有了极大的兴趣，盯着仔细察看。
青龙寨的段寨主伸着脖子瞅瞅柳寨主和仇统领，最后看着方贤方寨主，道：“方老哥，这事不成，不成！”
方贤大手一挥，制止段寨主，缓缓起身，笑道：“颜当家的，你...是朝廷的人？”
颜百长笑道：“我家三代都是贫农，小弟机缘巧合开了气璇，学了武技，这才不被人欺辱。”
方贤道：“那此言休要再提！”
柳寨主也道：“颜当家的，是酒不好喝，还是女人不好玩？非要投靠朝廷？”
颜百长呵呵一笑，耸耸肩，一摊手，说道：“学而优则仕。咱们武者，也当以报效国家为荣，何况听说近几年月氏兽族在边境很有蠢蠢欲动之势，不正是咱们几兄弟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好机会吗！”
仇统领忽道：“咱们兄弟里可没有朝廷的走狗。”
段寨主也大声道：“不错！仇老哥说的对，咱们宁死不做朝廷的走狗！”
方贤道：“颜当家的，哥几个都是农民出身，没什么文化，什么名垂千史，咱们不懂。就知道当初为什么跑到山上落草。”
“方老哥说的不错！当年调戏我妹子的时候，怎么不见朝廷管？”段寨主喊道。
颜百长闭口不言。
方贤道：“当山贼有什么不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就是皇帝老子给我，我都不换。要说哪里不好，也就是名声不太好听，江湖上不太被人瞧得起。等咱们七寨合并之后，也不做这杀人放火的营生啦，到北疆分他统北帮几个城，还愁活不下去么？”
“颜老弟，你们年轻人好高骛远，我理解。不过投靠朝廷，咱们绿林道上从来没这回事！”
这几句话说的软硬兼顾，既把投靠朝廷之事归结到了颜百长头上，给了双龙寨下坡的台阶，又警告了他们。
李风清暗想能做老大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果然就见雷声和张肆脸色微变。两人看看颜百长又看看对方，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凸显。
颜百长双眼直视着方贤，过了一会，说道：“方寨主，既然人各有志。阳关大道，你们走，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方贤转头看着雷声和张肆，问他们道：“两位寨主，你们的想法也是如此了，是嘛？”
张肆微微点头，雷声站起来去拉方贤的手，说道：“咱们兄弟十余年，出现这种境况，实在非我...”
“还等什么？！拿下！”
方贤突然一声大喝。
段寨主、仇统领、柳寨主三人从椅子中跃出，围住颜百长、雷声和张肆。
张肆拉回雷声，转头瞧了一圈，对方贤道：“这是要来硬的吗？”
方贤道：“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了。不要怪兄弟没劝过你们。”手掌倏然长舒，抓向颜百长左肩。
颜百长不去管他，双手握拳，夹在腰间，武气骤然外放。
嗤嗤嗤
乳白色的武气从颜百长周身喷薄而出。
方贤见到这番画面，不由得掌停半空。脸色阴郁，眼神中的惊疑不住闪动，“武师境高阶巅峰！”
他同为武师境高阶，但距巅峰尚有一段距离，感受到颜百长胜于自己的磅礴武气，内心不由得不安地颤抖了一下。
颜百长眼神凌厉地看他一眼，道：“动手，你们打得过吗？”
方贤尚未回答，段寨主惊暴喝声已到。
“打不过也不能做朝廷的走狗！”声到拳至，这一拳武气盛聚，力道比方贤那一掌大了不知几何。
眼见这一拳就要打在颜百长脸上，就见颜百长右手轻轻巧巧在脸颊前一方，将段寨主劲爆的一拳接下。
“段寨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气可嘉。只是蛮打蛮干，就有点傻了。”
咔咔咔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颜百长说话间右手不断加劲，将段寨主的手骨捏碎。
段寨主也是个汉子，骨碎之声听在耳中，竟丝毫不露怯态。柳寨主和仇统领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个攻击雷声，另一个攻击张肆。
两人是想解决了雷、张二人，好帮方贤夹攻颜百长。
只是雷、张二人和柳、仇二人实力相当，同为武师境低阶，想在短时间击败对方，实在不易。
李风清躲在角落里，见七人搏斗，大呼过瘾。只恨此处没有酒、肉作伴，边吃边看。
冷清秋忽然道：“两边你帮谁？”
李风清笑道：“现在还不能帮，非要等到双方胶着不下的时候，才能出手。”
哈哈哈哈哈
冷清秋的笑声在李风清脑海里响起，“我就说你是个泼皮无赖，每次不占点便宜，是不肯出手的。”
李风清嘿嘿一笑。
胶着不下的时候出手，才最是彰显自己重要的时机。
这边七人交手正是激烈。柳寨主和仇寨主双斗双龙寨雷声、张肆。四人修炼等级都在伯仲之间，打斗激烈，一时难分高下。
方寨主和段寨主合力相斗颜百长一人。段寨主只在武师境低阶，方寨主虽然和颜百长同为武师境高阶，但颜百长乃是巅峰武气，两人隐隐已经差出小半个阶段的水平。
只见段寨主耷拉着半支手臂，另一只臂膀拳出如龙，刚猛涛涛，丝毫不受断臂的影响。他一拳打颜百长左边，方贤必攻击颜百长右侧。两人配合不能说天衣无缝，但左右夹击，威力大增。
颜百长面带冷笑，身子向后闪躲，两人攻击的闲暇之余，伸出脚踢在段寨主的残掌处。
他从不攻击方贤，只踢或打段寨主的残掌，每一击力道甚足，段寨主都要缓上一缓，才能欺身再上。
段寨主大吼一声，健全的手掌掐成数道手印，猛地拍在地板。
哐哐哐...
随着乳白色武气从他手臂里灌入地下，地板顿时炸裂，无数根须般的触手从地下飞出。
方贤听到段寨主喊声的时候，已经退在一侧，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耀的匕首掷在地上。
匕首插入地板的一刹那，李风清就感觉一道水波从自己身上穿过，仿佛掉进了湖水之中。
“这是蜃声印，一种幻术法宝，屏蔽大厅的声音，还能维持大厅在别人眼中的样貌。”冷清秋的说道。
李风清舌桥不下，这是神仙打架啊！
冷清秋又道：“法宝大都价值不菲，看来方贤为了合并七寨，下血本了。”
李风清点点头，显然方贤四人是有备而来。
囚狼入林！
颜百长双掌一拍，双手再次化成两个狼爪，将飞缠向他的数根长须撕裂。被撕裂的长须掉在地上，扭动几下，化作乳白色的烟雾消失。
方贤也摇身跟上，在漫屋长须的掠阵下和颜百长斗在一起。时间一长，仍大处下风。另一边雷声和张肆与柳寨主和仇统领四人只是拳脚相斗，僵持不下。
望着大厅里难以想象的战斗，李风清暗暗咂舌，几人的招数平平无奇，但在巨大的力量下，何等精妙的招数都将荡然无存。正是所谓“大巧不工”！
“两个武师境级别的战斗，果然不值一看。”冷清秋打了个哈欠，“刚才颜百长那一抓，漏洞不小，方贤只要反身一拳，颜百长肯定重伤！颜百长也是，那一抓再多探出半尺，方贤早就横尸当场。”
李风清听了冷清秋的话心中大惊，颜百长和方贤招数里的漏洞他自然也看了出来，本以为这个世界对招数的衍化低劣，其他人还难以观察到，想不到冷清秋也看了出来。“难不成高等级的武者，招数也精妙绝伦？”
问冷清秋道：“那你是什么等级？”
冷清秋随口答道：“三星武尊。”
李风清心道：“武...武...武尊？！”
冷清秋不理他无比惊讶的口吻，“我去睡觉了，你自己切勿小心。”
李风清无语，这货似乎从昨天起就一直在睡觉。不过想想他是顶级武道高手的身份，这个等级的战斗对他确是不足一晒。
两人聊天期间，方贤也动用了武技。
他的武技没有华丽的光线和不可思议的变化，身形和拳脚的出击速度大大加快。每一掌乍看起来平平无奇，仔细观察每一掌的来去，居然看不出任何路数。似乎每一次攻击到半路，都会转变一下方位，出掌的角度都会变动。掌数叠加起来，恍惚好像百掌同时攻击。
颜百长被段寨主的根须纠缠，连中三掌，吐出一口精血。眉皱如山，眼中怒火盛燃，狼爪朝方贤凶狠进攻。
这几下势不可挡，方贤只得退避。颜百长突然朝段寨主加速纵跃过去。
武师境高阶巅峰的实力在这里几下攻击、悦动间显露无疑。段寨主如何反应得过来？被颜百长一爪抓在前胸。
这一抓不比李风清那一下，肋骨断裂，深入肺腑。
“段兄弟！”方贤大喊一声，眼见段寨主不能活了。
咔嚓
颜百长抽出满是鲜血的手，将一块残存的肋骨握得粉碎。这一响，仿佛也揭示了四寨寨主的死期。
方贤忽然盘腿而坐，双掌忽起忽落，手势变换。武气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中缓缓流出。
颜百长一怔，紧接着面色凝重，嘴唇紧紧抿住，突然暴起朝方贤飞出一脚。
！！
随着方贤这一声大喝，大厅里的所有人突然静止不动。
李风清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飞在半空的颜百长，柳、雷、张、仇四人拳脚伸出，僵立在半空。近在咫尺的七人一动不动，绝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
“他们都陷入幻阵了。方贤肯定早在大厅四周布置了阵法，这家伙心思缜密，连我也没看出来他是何时做的手脚。”冷清秋突然说道。
李风清道：“那...那怎么办？”
冷清秋道：“真是上天眷顾你，现在他们的精神都已经迷乱在幻阵的世界里，看不到这里的情形。你现在把他们的肉身杀了，没人能拦住你。”
李风清喜上眉梢，眼睛笑得完成一个月亮，笑道：“哎呀，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呢，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