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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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缠斗艳阳天

    thu oct 23 22:12:21 cst 2014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仿佛只有自己孤处于世,了事没想到,那名满天下的不夜之城,竟会如此黑暗。

    恒天城常年都是明日高悬一般的光亮,没有一户人家准备灯火之类照明之物,饶是黑了下来,却如同身处无底黑洞一般,周围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秦傲天心里不由得一揪,夜明珠出了问题,自然是库尔轰与那艳阳天相遇了,心下一急,便欲冲出去赶往库尔轰那里,然而四周漆黑一片,愣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

    也许是听到秦傲天来回踱步弄出的声响让自己在这黑暗中有些不安,纳兰云裳柔弱的道:“秦公子?你在哪里?”

    秦傲天身子一僵,回过头来望向纳兰云裳的方向,安抚道:“别怕,我在。”

    纳兰云裳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宛若一个瞎子一般,不一会便摸到一只有些温暖柔软的手,如同摸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用手抓住,生怕他跑掉一般。

    温柔的接触,令秦傲天的心不由得缠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牵手,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秦傲天顺着那只玉手的方向,缓缓的靠向纳兰云裳,轻轻地抱在怀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这突然地黑暗与寂静,便是片刻后便被打破,无数铮鸣作响的盔甲声自房屋外响起,怕是纳兰绝得知事情不妙,派人前往支援库尔轰去了。

    渐渐地习惯了突兀的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秦傲天看到了纳兰云裳的脸,黑暗中,那张优雅轻柔的柔美面孔,如同受到惊吓的媚兔一般楚楚可怜,满脸的惊慌失措,惹得秦傲天不禁想要保护她,再次安慰道:“放心吧,那贼人不在此处,库尔轰大叔会抓住他的。”

    “哎呀呀,好个香娇玉嫩的小美人啊。”一道有些矫揉造作的男声从窗户处传来,那颇为阴柔的男性声音,听来却带着些许阴狠,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秦傲天如同猛虎受惊,狠狠的看向窗户,只见那大敞的窗户上正站着一个人,衬着皎洁的月光,那人的脸有些看不清楚,只是一头飘逸的长发随微风轻荡,样子颇为神秘潇洒。

    “来者何人!”秦傲天厉声喝道。

    “呵呵,这个男的是赠送给少爷我的贡品吗?呵呵,那这买卖可是划算,虽然……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那男人双手负于胸前,阴柔的戏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艳阳天!”

    “怎么可能!”秦傲天满面震惊之色,夜明珠被玷污,可这罪魁祸首却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这般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呵呵。”艳阳天只是阴冷笑笑,并搭理秦傲天。轻轻的从窗户跳下来,双脚稳稳地点在地上,却诡异的未发出一丝声响,如同鬼魅一般,轻轻地走向二人。

    秦傲天将纳兰云裳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艳阳天,对方那无与伦比的轻功,怕是对比风墨迟也是不分伯仲,自己虽然敏捷,却不擅轻功,一旦一时冲动出手,反而坏了大事,只得保持着警惕,提防他突然袭击。

    艳阳天将秦傲天的动作收之眼底,发出一丝不屑的碎声,嗤之以鼻的道:“小小年纪,却要逞什么英雄,着实可笑。”完全的无视了秦傲天,他将脸颊靠向秦傲天身后的纳兰云裳,一张无比柔美的俊脸浮现于眼前,那种英俊,令男人都不禁窒息。

    然而他的举动却完全与面容不符,满脸邪,淫之色的轻嗅着纳兰云裳的脸,似是一只豺狼正在享受的嗅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嗖!”一道破风声从耳旁响起,一记凶狠毒辣的重拳绝不留情的砸向他那颇为陶醉的表情,然而艳阳天神色闲逸,保持着陶醉的表情,只是轻轻一仰脖子,那记怒气冲冲的拳头便是贴着下巴擦了过去。

    身子不觉得向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迷恋的看着纳兰云裳,陶醉的道:“我的公主,今夜如此美丽的夜晚,怎能让一只臭虫扫了我们的兴致呢?”他柔美的脸颊望向不知所措纳兰云裳,两只如同能剪水探秋的深邃眼睛望着纳兰云裳,一股莫名邪劲的魅力打在纳兰云裳的心头,令纳兰云裳竟不觉间脸颊滚烫,目光偏向一边不去看他,嘴里却不禁骂道:“禽兽。”

    艳阳天不以为然,转而望向秦傲天,原本秋波送水的眼睛,忽然间变得狞厉起来,颇为阴狠的道:“小杂碎!坏我好事,今天我先除了你!”

    秦傲天呸了一声,脚下一踏,身子便向艳阳天急驰而去,猛地一俯身子,一记之拳直奔面颊,汹涌的拳风便是扑面而来,“看本大爷今天打烂你的狗脸!”

    艳阳天轻轻一偏头,嗤道:“雕虫小技,你只会用蛮力吗?”话音刚落,艳阳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记短拳打向位于自己胸前的秦傲天。

    艳阳天看似如同女人般柔弱的身子,打出的拳头却异常凶狠,呼啸的拳风竟将秦傲天的头发吹的倒竖起来。秦傲天心里一惊,身子一翻,那一记短拳顺着鼻尖险险掠过。

    然而万没想到,自己这一翻身子,胸膛便暴露在艳阳天面前,艳阳天阴戾的冷笑一声,拳化为肘,狠狠的一记肘击顶在了秦傲天的胸膛上。

    秦傲天料是没想到艳阳天的武功如此投巧,急忙双手护在胸前,仓促之间这便是最好的防范措施了。

    “砰”的一声闷响,秦傲天的胸膛如同撞在一块千斤大石上一般,身子猛地一坠,轰的一声响便是有半个身子嵌在地板之中。

    喉咙一热,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艳阳天力道之大,超乎常人想象,柔弱的身子,却爆发出雄狮般的劲道,饶是秦傲天擅长近身肉搏,第一次碰撞仍是吃了大亏。

    秦傲天艰难的爬起身子,手揉了揉胸膛,脸上不怒反笑,道:“嘿,挺会的嘛。”

    “哼,那是自然。”艳阳天阴冷的笑了笑。

    “呵呵,杂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秦傲天笑了,忽然,一股子澎湃的内力自体内汹涌而出,如同一阵呼啸的狂风扫过,四周的一切杂物被这内力一吹,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四散而去,强劲的气流刮得脸颊生疼,艳阳天不禁皱眉,一手护住脸。

    “这小鬼……好惊人的内力。”艳阳天脸上的讥笑有些收敛,面色阴沉的看着秦傲天。

    “喝啊!”一声怒吼,秦傲天身子一震,伴随着刺耳的破风声,如同一发炮弹一般,笔直的轰向艳阳天。艳阳天心下大惊,不知何时,这小鬼的爆发力与方才判若两人,如此近的距离这般猛冲,怕是会被撞成肉泥。

    然而饶是如此,艳阳天的步伐仍是无比轻盈,只是轻轻一点便偏了过去,然而刚刚闪掠而过的秦傲天,却骤然停顿,这极动与极静之间转换毫无突兀,一切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一股子真气汹涌而凝实的汇聚于拳头之上,那真气忽然化作一阵气旋,如同小旋风一般绕着秦傲天的拳头湍急的旋转着,在空气中摩擦出真真的嘶声。

    “风拳法・婆楼那拳!”狠狠的挥拳砸下,奇快无比的速度加之不太清晰的视线(太黑了),让的眼力敏锐的艳阳天也来不及反应,轰的一声便砸了下去。

    那艳阳天吃此致命一击,身子如同一颗被挑飞的石头一般,“轰”的一声便倒飞了出去,接连穿破数道墙壁,只见一片飞岩瓦砾四处横飞,身影便是消失在坍倒的墙壁中。

    秦傲天气喘吁吁的呼了口气,猛地咳了几声,回头的纳兰云裳勉强一笑,那笑容颇为难看,吃力的道:“抱歉,破坏了你这小阁楼,怕是又要破费了。”

    纳兰云裳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搀扶着秦傲天,柔声斥道:“秦公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惜受伤保护我,纳兰家谢你还来不及,这小小阁楼又算什么。你伤得重吗?”

    秦傲天逞强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忽然,一声破响传出,自瓦砾中飞来一道人形,人影中的那人杀气通通的厉声道:“那我便让你死吧!”那道人影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结在一起,如同一只蛇头一般,黑暗之中亮起微微红芒,如一把镰刀一般勾向秦傲天。

    秦傲天失声大喝,仓促之下将纳兰云裳推到一边,自己却中了招。

    那结成蛇头状的手刀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一般,如若无物般勾进了秦傲天的肩膀,一道殷红的鲜血便是自肩膀喷薄而出。

    秦傲天吃痛下,不禁惨叫一声,狠狠的向那人影踹了一脚,那人影急忙闪开身子,勾在秦傲天肩膀里的手便是抽了出来,一个翻身便是稳住了身形。

    秦傲天得以喘息,急忙向后暴退,与前者拉开一段距离,恨恨的望向他,不料肩膀吃痛,一声痛嚎,鲜血便是顺着衣服淌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方前吃了秦傲天一记杀招的艳阳天,而此时的艳阳天面色阴沉,身上却一尘不染,不见得丝毫伤痛。

    “怎会如此……”秦傲天不可思议的失声道,那一记杀招,威力绝伦,料是武功盖世也不至于一点事都没有。

    艳阳天阴冷的笑几声,道:“你那记杀招的确非同小可,任何人怕是都不敢轻易接招,不过刚才我的确差点中招,不过……哼哼,我天门派的人,岂能没有看家本事?”

    “你到是我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逼我用出保命绝学的人,那招名叫‘金蝉脱壳’,一生只能用一次,方是遇到生命危险时才会使出,可让人免受一死的保命绝学!”艳阳天略有得意,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金蝉脱壳学起来极其困难,需以内力护住各处经脉,用剧毒碧磷夺魄毒浸体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获得一替死金身,其中对内力要求极为苛刻,便是颇为宝贵;饶是当年被洪元武追杀之时也没舍得用,却没想到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出来了,心里顿时对秦傲天恨之入骨。

    “既然你逼出了我的替死金身,那我也用我所创武功‘沾花手’来了结你的性命吧!”说罢,那锋利的手刀又结成蛇首般,想秦傲天冲了过来。

    秦傲天无所防备被其偷袭,身受重伤,那沾花手着实诡异,竟能麻痹神经,艳阳天定是在手上淬过毒,此时身子酥麻无力,提不起半点力气,只是瞪着满脸杀气冲过来的艳阳天,死死地护住身后的纳兰云裳。

    那双透着淡淡碧绿色的手,如同一对尖刀,企图剜其双眼,阴狠毒辣。

    忽然,艳阳天身子猛然一顿,脸上的神情颇为狰狞,如遇鬼魅般惊异,动若狡兔一般狼狈的向一旁闪去,动作虽快,却颇为狼狈。

    身子只是刚偏出没多少,一阵令人无法喘息的杀气自身后传来,杀气之重,如同数千亡魂在耳旁凄厉嘶吼一般,震慑的他五脏六腑皆是一滞,伴随着一道凄厉的破风声,一道亮堂堂的剑影贴着头皮划了过去,那剑影的主人,那暴戾的眼神,在这黑夜之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狞厉杀气。

    “铮”的一声,一道锋利的剑气破空而出,削断艳阳天一缕黑发,随即一声锋利的铮鸣声,整个房间竟刺啦一声,多出一道狭长的断痕。

    那人面色漠然,看了秦傲天一眼,冷冷的道:“原来你跑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