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贴身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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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寇夕焄是大家的,他帅到不行的脸是大家的、他醉人的丰采是大家的,他高挺的身材也是大家的,绝不容许一个女人独占他的心、他的身体。

所以,段郁敏这种“回报微笑”的行为,白话文叫找死,文言文的说法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

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选择哪种死法,是壮烈一点的马革裹尸,还是凄美一点的魂断天涯?建名综合高中都有!

在飞快的微笑之间,观察力很差的郁敏,只看见他有一双长腿,和高得需要仰望才能看见的脸庞。

事後你问她,寇夕焄帅不帅,她大概回答不出完整,因为她对他只有一个模糊印象——在这样的大热天里,他居然穿著学校的秋季薄外套,拉链还一路拉到脖子正上方。

他的身体恐怕不好,说不定是个药罐子,看到他,郁敏想起自己家里那个过敏超严重的小弟弟,心底升起同情。

医生说,要治好弟弟的过敏,只有一种方法——移民。

问题是,以她家的经济状况,恐怕只能从台中栘到台南,再远?没本事。

同样是一个微笑的三秒间,夕焄观察到的部分比郁敏多几十倍。

他发觉她长得很漂亮,比印象中更漂亮,她的眼睛又圆又大,骨碌碌灵活转动,完美的鼻形、小巧的红唇,这种五官易诱引得青春期少男蠢蠢欲动。

他没猜错的话,段郁敏是个少根筋的女孩,没有心机,不懂要手段,是部装了引擎却忘记安装煞车的笨车子,只会一味向前冲,忘记偶尔该停一停,看看周遭环境。

寇夕焄为什么这样猜测?因为他的父母领养一个小女孩,名叫曲曲,曲曲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这种女孩很可爱,容易让人想呵护。

要不是段郁敏得罪他、要不是她不认错,他不介意和她当个短暂朋友,反正他念完这个学期就要回美国,有她来填补曲曲的位置也不错。

朝会结束,各班带队回到教室,照例,训导主任会走到郁敏身边向她晓以大义一番,可是,主任觉得自己的口水对她的行为,已失去矫正功用,所以他决定放弃,扬扬手叫郁敏自己离开。

获得大赦,郁敏缩缩脖子,说:“明天,我一定不迟到。”

“做得到才讲大话。”训导主任泼她一桶冷水,对这等“顽劣学生”,他不再心存指望。

“也对,想不迟到太困难,反正……反正站在下面开朝会要晒太阳,站在司令台上面反而舒服。”她很阿q,换个角度想,世界更宽广。

她的话,身後的夕煮听见了,果然……她是个脑浆缺乏的女人。

几个大步,他抢到她面前,拦住她。

“道歉!”夕焄命令。

他决定给她最後一个机会,但是只有三十秒,聪明的话,好好把握,一句sorry泯恩仇,往後他拿她当朋友看待。

“道歉?”郁敏听不懂,盯住他的长袖外套,不理解他是哪里不对劲。

搔搔短发,她一脸茫然地转身离去。

她居然不珍惜他亲手奉上的三十秒?!

很好!就算她再漂亮、就算她再像他家曲曲,他和她——梁、子、结、

第二章

照理来讲,七月半过了,孤魂野鬼早该回地府签到,怎有条漏网之魂在凹处飘荡?

仔细瞧,这条孤魂正是段郁敏。

上课时间,全校同学在教室集合,只有她独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游荡。

为什么?

她的书包不见了!

夸不夸张?读书读到书包不见,她怎不连脑袋一起扔啦?女人粗枝大叶已经不应该,她竟糊涂到连读书的家伙也会弄丢……

等等,先别吼骂她,错误并非出自郁敏,错是出在……一群不可数的醋女身上。

为什么用不可数?

因为没有人肯承认,自己对段郁敏和寇夕煮的“爱情”吃醋,看的出醋劲的,勉强拿来算算人头;至於那些看不出的,你要到哪里数?所以醋女是不可数的隐藏性敌人。

段郁敏和她们打仗,简直和滤过性变种病毒对抗一样辛苦。於是,到目前为止,她的战绩是——连战连败、连败连战。

好几次她想竖白旗投降,可她搞不清楚谁是敌人,她的白旗只能换成三道黑线贴在额头,继续应付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局势。

战争从上星期开打。

起源是她被纠察队长诬赖迟到,接下来,一连串倒楣事便接踵而来围堵她——

她的文具不翼而飞,吓得她上个厕所,笔袋不离身;她的便当盒无故出走,然後奇异地在厕所里被寻获;更诡异的是,她的脚踏车莫名其妙被一条铁链锁在车库;为数不多的朋友纷纷走避,一看到她,像见了瘟疫……最後,她的书包居然不见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大笑,若这些蠢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笑得更大声。

问题是……到底是为什么,她会在一夕之间成了活动箭靶?人人欲除之而後快。

郁敏俯首走在操场旁,一颗小石子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这堂是数学课,对数学老师而言,没有课本比旷课更严重,他宁可学生旷课,也不愿看见学生无心学习,不带课本就是无心上课的最佳证据,这便是造就段郁敏此刻在操场游荡的主因。

“如果我招惹到你,你就站出来呀!是英雄好汉就不要畏首畏尾,有什么不满,我们当面乔啊!”她仰头对天空大喊。

“背後整人是小人行为,是最卑劣、最龌龊、最下流的无耻手段,你这个暗地害人的垃圾家伙,给我站出来。”

段郁敏一句一句朝著高耸的椰子树喊叫,无奈,叫不尽一肚子火气。操场另一头,寇夕焄和同班同学蒋雅芹从校长室走出来。

他们刚刚代表学校参加全市中英文演讲比赛,捧回两个奖杯,送到校长室,听完校长一场二十分钟“为校争光”的演讲後,好不容易离开,没想到会撞上呈半疯狂状态的段郁敏。

“咦,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吗?”蒋雅芹推推寇夕焄问。

蒋雅芹是夕焄在台湾第一个通过iso认证,值得交往的朋友,她的家世和自己相当,而且聪明反应又快,是个连跳两级的天才少女。

有人曾问蒋雅芹是怎么办到的?对蒋雅芹来说,这问题就像长颈鹿满怀讶异地问老虎,你怎能把一头羊吃进肚子里?

没有为什么,就是本能、天赋、适应环境的生存能力。不管怎样,雅芹是夕焄目前唯一谈得来的朋友。

夕煮不回答,只给她一个莫测高深的冷笑。

“我觉得她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仇人。”蒋雅芹凭第六戚说,

夕焄讶异,她感觉出他和段郁敏的真正关系?

“是吗?”夕煮问。

“应该是。”

“你以什么做推论?”

“首先,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交集。”

“我们在下课之後约会。”夕焄说。

“哦?那你们的演技真不赖,居然迎面碰上还能装出全然陌生,你们应该连袂角逐金像奖。”她给他们拍拍手,再放两串烟火。

“那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别人影响她的生活。”第二个谎言漏洞百出。

“那更说不通,既然要保护她,为什么还大张旗鼓,跑去告诉别人,你喜欢她?既然喜欢她,为什么由著女同学去散播“谣言”,说她热烈追求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任她被欺负得惨兮兮,你非但不出面,反而看好戏般,暗地观察她的反应?”

“你……”雅芹把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叫他无从反驳。

“别骂我壁虎,没办法,我爷爷做徵信起家的,窥探是我血液中的流动因子,那么明显的事叫我假装不清楚,我装得很辛苦,说!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雅芹凑近他问。

“好吧!我承认,我和她之间是怨不是恩。”

夕煮说实话,雅芹的逼供能力属高段,他不想和她纠磨太久。突然问,他想念起少一根筋的妹妹——曲曲,和聪明女人相处辛苦得多。

“什么怨值得你花精神恶整她?”

“她欠我一句对不起。”

“什么?就为一句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什么?”

不会吧!夕煮怎么看都不像是复仇心重的人,怎会为一句对不起,让对方生不如死?

“她把污水喷上我的衣服。”

“就这样?!”雅芹无法相信。

“做错事本来就应该道歉。”冷冷的,他撂下一句话,往郁敏方向瞄过一眼,转身往教室方向走。

“做错事本来就应该道歉?”在夕煮的背後,雅芹吐吐舌头说:“他以为他是谁?捍卫正义的超时空战警啊?搞不懂那些女生怎么迷他迷成那样,明明是双面人嘛,说不定还有双重人格咧!”

雅芹不晓得,在校园里和她一样,无视於夕焄魅力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正在仰天长啸的段郁敏。

只不过郁敏不是因为看透夕煮的双重性情,而是她又穷又忙又累,实在没精力和一群女人讨论柏拉图式的幻想爱情,也没有财力戴上一副多层膜镜片,或者学钢琴。

“站出来!站出来!”

下一秒,郁敏精神病发,对著椰子树玩跆拳道。

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雅芹梢梢考虑三十秒钟後,往郁敏身边走去。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听说,要是女人不再为难女人,而开始互相帮助的话,下一个世纪会是女人的天下。

为了即将到来的天下,雅芹决定对郁敏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