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兮幻兮
sat feb 22 15:45:42 cst 2014
梦兮幻兮
黑木崖地牢深处，段誉受不了地狱般的痛楚，**出声。全身经脉无时无刻不受烈火的煎熬，体表却如坠寒窑。冰火交加的感觉，实非言语所能描绘。段誉醒来的时候已身处这潮湿阴暗的监狱，如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虽没有大刑加身，但与东方不败一战所受的内伤却时时刻刻考验着段誉的承受极限。
死亡也不过是瞬间的苦痛，这内伤却使段誉时时的经历生死轮回。段誉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烟儿的处境，内心的牵挂，与命运的抗争，使得段誉从没想过放弃。
尽管内外交迫，忍受着非人的痛，段誉竭力将北冥神功在体内运转。忽视身体异样，心神逐渐沉入混沌中，细心的感应丹田哪怕最不起眼的一丝变化。段誉竟在无意之间达到天人感应境界，若能够跨过这鬼门关，必将天高海阔。时间静静地流走，段誉心神依然古井无波，不起丝毫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段誉终于觉察到缕缕电花从丹田中心产生，在丹田内游走。段誉大喜之下赶紧稳住心神，全力控制着这星星之火。电花在丹田内温养，逐步壮大成一团。却犹如恋家婴孩般迟迟不肯冲出丹田。段誉几次尝试，但电团似有灵性，每每刚一露头就惶惶逃进丹田中心。
段誉毫不气馁，循循诱导着电团进入既定轨迹。丝丝缕缕的内力在段誉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终于如愿的奔向各大经脉，缓缓清除淤血，修复受伤内府。这其中所受苦楚，非言语所能描述一二，就好像用钝刀子在筋络上一刀刀划割。
淤血被成功逼出体外蒸发，红色覆盖段誉周身，段誉却如老僧入定，对周围的事丝毫不察。日出日落，日落日升，黑暗的逝去，预告着黎明的到来。段誉保持入定的姿势已经三天三夜，这三天过得很安静，却不平静。
段誉体内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随时会熄灭的星星之火早已成燎原之势，孱弱的小溪以发展为滔天黄河，咆哮着奔流，汇入**大海。丹田仿佛混沌一般，内里无边无涯。段誉此时方真正和东方不败站在同一高度。从沉寂中醒来，睁开双目的瞬间，好似有电光闪过。
一跃而起，肆意的舒展筋骨，全身关节“嘎嘎”作响。段誉尽情施展凌波微步，飘飘乎恍若仙人凌空虚渡。狭小凌乱的地牢丝毫不能影响段誉潇洒的步法。忘情的挥洒半个时辰段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细细思索接下来该如何。
自己醒来就身处地牢，照理这里应该是黑木崖，烟儿也一定在黑木崖的某处关着呢，既然如此，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先逃出这里，再做其他。想到这儿，段誉抬头四处察看，虽然地牢长年阴森不见天日，但段誉还是凭借对光感变化的敏锐反应推测出现下应是白天，行事还需耐心等待几个时辰。
子时刚过，段誉睁开璀璨若星辰的眼眸，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时间到了！地牢是以精钢铸成，足以困死天下高手，但六脉神剑是将内力化作无形剑气，无坚不摧，切金断玉也属寻常事。剑气闪过，牢门上的锁链已经断开，段誉施施然走出牢房。
段誉轻松的躲过黑木崖上明哨和暗哨，费尽心思的寻找烟儿，可惜一无所获，随着黑夜将尽，段誉不由暗暗心焦。黑木崖实在太大，这样无头苍蝇似地乱闯乱撞，想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段誉恨不得抓个人来问问。抓个人问问？对呀！段誉懊恼的拍拍脑袋，暗骂一声“笨死了！”自己不知道，别人知道啊。
瞅准前方有座独立的宫殿，眼前一花，段誉已从原地消失。宫殿外围戒备森严，铜墙铁壁一般。幸亏段誉原本雪白的衣衫在地牢几日已成功变黑，要不然还真容易被发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誉急的心里好像在淌血，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出去硬闯，还好理智阻止了他。
忍，忍，忍，就在段誉忍无可忍，准备，战略性撤退，去别的地方寻找时，幸运之星亮了。竟然有队伍过来准备交接。从始至终都好像木头似的守卫队伍也有了微微骚动，“啊，终于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累死了。”这短暂的交接空闲就是段誉等待的千载良机，微风拂过，其中一个守卫立刻警惕的按刀四顾，俄而疑惑的搔搔头，自嘲道：“妈了个巴子，这日子过得，都魔怔了。”
宫殿外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里边却空空如也，段誉谨慎的朝宫殿深处走去，星空下的宫殿有种别样的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轮美奂。蓦地，一丝轻微的气息波动引起段誉的注意，想到会抓住什么重要人物救出烟儿，段誉忍不住心中狂喜。
压下高涨的情绪，段誉小心翼翼地朝源头走去。震撼！段誉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地方会碰到经遇见如此佳人，而且，曼妙的身材，赛雪的肌肤，清丽的容颜，眼前所见让段誉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木婉清，绝代佳人竟酷似木婉清。
很快段誉便觉察到，眼前佳人好像不对劲，面容隐隐露出痛苦神色，嘴角竟流出鲜血，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段誉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抵住神秘女子的后背，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护住心脉。借着到来自外力的强大支持，女子不敢迟疑，逐步将混乱的内力导入原先的经脉。
感觉女子情况稳定之后，段誉撤回双手，静静地等待着。段誉有些好奇神秘女子的来历，或者说是有些期待。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对段誉这样满怀心事的人而言，更是让人无法忍受，但女子运功正在关键时刻，段誉又不敢打扰。终于，女子动了动，动作轻微的好似没动过一样，却依旧没逃过段誉的火眼金睛。段誉欣喜若狂，目不转睛的盯着神秘女子。幽幽睁开凤目，恰好与段誉双目相对，两人的面容都清晰的映入对方眼眸。“啊，怎么是你？”却是女子发出惊呼，段誉心头巨震，忍不住一把抓住女子香肩，神情激动：“婉妹，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也是被雷劈过来的吗？”
东方不败初时的惊愕过后，渐渐回味过来。必定是段誉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乱穿乱撞下来到自己的宫殿，机缘巧合下救了自己。‘他把我错认为什么婉妹？’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即使镇定如东方不败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才被雷劈来的呢！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冷静下来的段誉，尴尬的把手放下，挠挠头，傻傻笑道：“婉妹，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自从回大理后，你就音讯全无，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过得还好吗，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我，但，但……对了，婉妹，你怎么也在黑木崖，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面对“木婉清”，段誉好像又成了初入江湖的傻小子，啰里巴嗦地说了一大堆。东方不败怎么也想不到堪称绝顶高手的段誉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平时机关算尽的她，面对毫不设防的段誉，却无论如何生不出杀气，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那日擒下段誉之后，东方不败强自压下伤势，却不想，内伤远比想象的重得多，待发现时，为时已晚，处于走火入魔边缘。若非段誉阴差阳错，出手相救，恐怕，一身修为将化水东流。面对着足以威胁自己的救命恩人，东方不败心情复杂。
段誉误会她还不肯原谅自己，温言甚至带点讨好的说：“婉妹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不让他们伤害你！嗯，婉妹，最近有个小姑娘被抓进来了，你知不知道关在哪里？”东方不败终于有机会说话了“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是什么人，对你很重要吗？”段誉连连摇手，慌忙辩解：“婉妹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把烟儿当妹妹，有个前辈临终前把烟儿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她，别的再没什么了。”
东方不败笑了，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再从当上教主后太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婉妹，你笑什么？”段誉讪讪的问，“没，没什么。”东方不败稍稍平复下心情，“走吧。”“去哪儿？”“你不想救你的小妹妹吗？”“奥。”段誉上前想扶起“婉妹”，“不用！”段誉急忙把手缩回，动作快得咂舌。不想东方不败内伤刚痊愈，身体虚弱，竟摇摇欲坠。
“我背你吧。”不由分说，段誉将“婉妹”背在背上。“我不是……”东方不败大急，话还没说完，背负佳人性情舒畅的段誉已窜了出去。目光复杂的盯着段誉，东方不败几次忍不住要出手将眼前大敌击杀，最终都放弃了。‘算了，我东方不败恩怨分明，他救我一次，这次就放过他，也算还清了。’
背着佳人的段誉一路上窜高伏低，在“婉妹”的指引下，竟一个敌人都没遇见就到了一处隐秘的场所，“婉妹，这魔教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若没有你引路，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将烟儿放在这里。婉妹，你怎么会知晓这里？”“我，我在黑木崖很久了。先别说了，救人要紧。”东方不败担心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赶紧转移话题。“对，婉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救人。”“慢着，嗯，等会儿别杀看守的人。击昏就好。”“为什么？”“动静万一太大会引来更多的人，我们就逃不了了。”段誉拍了拍脑袋，笑道：“还是婉妹你想得周到，万一把东方不败惹来就麻烦了。”
无聊的守卫发着永远发不完的牢骚，“队长，上头也太紧张了，难道还有人敢到黑木崖撒野不成？”“二狗子，你就老实的站岗吧，上头的事也是你我能议论的？”“唉，老子哪天……”至于哪天会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因为话没说完，几名守卫都先后晕倒。段誉悄无声息的出现，不再看陷入昏迷的守卫，朝着唯一有亮光的小屋潜去。
小屋内，烟儿托着双腮，出神的望着闪烁的灯光，看着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灯火。心思却早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段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不来救我，难道段大哥有什么危险，不可能的，段大哥那么厉害，怎么会有危险？’
“烟儿，烟儿。”“谁，谁在叫我。”回过神来的烟儿像受惊的小兔一样蹦了起来，却看见了日夜思念的人，“段大哥？”烟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心底却满藏甜蜜。“段大哥！”在亲密的人面前，女孩总是脆弱的。见到段誉，烟儿多日来的害怕、无助情绪仿佛找到宣泄口，眼泪立马哗哗流淌，呜咽着扑向段誉。
怜惜地抱着烟儿，温言软语的哄着，“好了烟儿，是段大哥不对，不该这么晚才来救你。现在安全了，没人欺负你了。乖，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好烟儿，咱们必须马上走了，要不然一会儿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烟儿却只是伏在段誉怀里，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才仰起红彤彤的小脸“段大哥，背我。”“好！好！”段誉大喜过望，只要肯马上走，不要说背，抬都行，也没多想就弯下腰。
“婉妹。咱们走吧。天快亮了。”回到藏身地点，段誉对仍在原处的“婉妹”说，“段誉，你们，走吧。”东方不败迟疑了会儿言道。段誉焦急不已，以为在这节骨眼“婉妹”又发什么小脾气。眼见时间紧急，顾不得哄劝，男子气概破体而出，闪电般出手点中“婉妹”周身穴道，拦腰抱起，飘然远去，微风中仿佛还传来耳边喃语“婉妹，得罪了，待安全之后，我在向你赔罪。”
梦兮幻兮
黑木崖地牢深处，段誉受不了地狱般的痛楚，**出声。全身经脉无时无刻不受烈火的煎熬，体表却如坠寒窑。冰火交加的感觉，实非言语所能描绘。段誉醒来的时候已身处这潮湿阴暗的监狱，如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虽没有大刑加身，但与东方不败一战所受的内伤却时时刻刻考验着段誉的承受极限。
死亡也不过是瞬间的苦痛，这内伤却使段誉时时的经历生死轮回。段誉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烟儿的处境，内心的牵挂，与命运的抗争，使得段誉从没想过放弃。
尽管内外交迫，忍受着非人的痛，段誉竭力将北冥神功在体内运转。忽视身体异样，心神逐渐沉入混沌中，细心的感应丹田哪怕最不起眼的一丝变化。段誉竟在无意之间达到天人感应境界，若能够跨过这鬼门关，必将天高海阔。时间静静地流走，段誉心神依然古井无波，不起丝毫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段誉终于觉察到缕缕电花从丹田中心产生，在丹田内游走。段誉大喜之下赶紧稳住心神，全力控制着这星星之火。电花在丹田内温养，逐步壮大成一团。却犹如恋家婴孩般迟迟不肯冲出丹田。段誉几次尝试，但电团似有灵性，每每刚一露头就惶惶逃进丹田中心。
段誉毫不气馁，循循诱导着电团进入既定轨迹。丝丝缕缕的内力在段誉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终于如愿的奔向各大经脉，缓缓清除淤血，修复受伤内府。这其中所受苦楚，非言语所能描述一二，就好像用钝刀子在筋络上一刀刀划割。
淤血被成功逼出体外蒸发，红色覆盖段誉周身，段誉却如老僧入定，对周围的事丝毫不察。日出日落，日落日升，黑暗的逝去，预告着黎明的到来。段誉保持入定的姿势已经三天三夜，这三天过得很安静，却不平静。
段誉体内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随时会熄灭的星星之火早已成燎原之势，孱弱的小溪以发展为滔天黄河，咆哮着奔流，汇入**大海。丹田仿佛混沌一般，内里无边无涯。段誉此时方真正和东方不败站在同一高度。从沉寂中醒来，睁开双目的瞬间，好似有电光闪过。
一跃而起，肆意的舒展筋骨，全身关节“嘎嘎”作响。段誉尽情施展凌波微步，飘飘乎恍若仙人凌空虚渡。狭小凌乱的地牢丝毫不能影响段誉潇洒的步法。忘情的挥洒半个时辰段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细细思索接下来该如何。
自己醒来就身处地牢，照理这里应该是黑木崖，烟儿也一定在黑木崖的某处关着呢，既然如此，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先逃出这里，再做其他。想到这儿，段誉抬头四处察看，虽然地牢长年阴森不见天日，但段誉还是凭借对光感变化的敏锐反应推测出现下应是白天，行事还需耐心等待几个时辰。
子时刚过，段誉睁开璀璨若星辰的眼眸，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时间到了！地牢是以精钢铸成，足以困死天下高手，但六脉神剑是将内力化作无形剑气，无坚不摧，切金断玉也属寻常事。剑气闪过，牢门上的锁链已经断开，段誉施施然走出牢房。
段誉轻松的躲过黑木崖上明哨和暗哨，费尽心思的寻找烟儿，可惜一无所获，随着黑夜将尽，段誉不由暗暗心焦。黑木崖实在太大，这样无头苍蝇似地乱闯乱撞，想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段誉恨不得抓个人来问问。抓个人问问？对呀！段誉懊恼的拍拍脑袋，暗骂一声“笨死了！”自己不知道，别人知道啊。
瞅准前方有座独立的宫殿，眼前一花，段誉已从原地消失。宫殿外围戒备森严，铜墙铁壁一般。幸亏段誉原本雪白的衣衫在地牢几日已成功变黑，要不然还真容易被发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誉急的心里好像在淌血，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出去硬闯，还好理智阻止了他。
忍，忍，忍，就在段誉忍无可忍，准备，战略性撤退，去别的地方寻找时，幸运之星亮了。竟然有队伍过来准备交接。从始至终都好像木头似的守卫队伍也有了微微骚动，“啊，终于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累死了。”这短暂的交接空闲就是段誉等待的千载良机，微风拂过，其中一个守卫立刻警惕的按刀四顾，俄而疑惑的搔搔头，自嘲道：“妈了个巴子，这日子过得，都魔怔了。”
宫殿外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里边却空空如也，段誉谨慎的朝宫殿深处走去，星空下的宫殿有种别样的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轮美奂。蓦地，一丝轻微的气息波动引起段誉的注意，想到会抓住什么重要人物救出烟儿，段誉忍不住心中狂喜。
压下高涨的情绪，段誉小心翼翼地朝源头走去。震撼！段誉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地方会碰到经遇见如此佳人，而且，曼妙的身材，赛雪的肌肤，清丽的容颜，眼前所见让段誉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木婉清，绝代佳人竟酷似木婉清。
很快段誉便觉察到，眼前佳人好像不对劲，面容隐隐露出痛苦神色，嘴角竟流出鲜血，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段誉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抵住神秘女子的后背，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护住心脉。借着到来自外力的强大支持，女子不敢迟疑，逐步将混乱的内力导入原先的经脉。
感觉女子情况稳定之后，段誉撤回双手，静静地等待着。段誉有些好奇神秘女子的来历，或者说是有些期待。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对段誉这样满怀心事的人而言，更是让人无法忍受，但女子运功正在关键时刻，段誉又不敢打扰。终于，女子动了动，动作轻微的好似没动过一样，却依旧没逃过段誉的火眼金睛。段誉欣喜若狂，目不转睛的盯着神秘女子。幽幽睁开凤目，恰好与段誉双目相对，两人的面容都清晰的映入对方眼眸。“啊，怎么是你？”却是女子发出惊呼，段誉心头巨震，忍不住一把抓住女子香肩，神情激动：“婉妹，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也是被雷劈过来的吗？”
东方不败初时的惊愕过后，渐渐回味过来。必定是段誉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乱穿乱撞下来到自己的宫殿，机缘巧合下救了自己。‘他把我错认为什么婉妹？’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即使镇定如东方不败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才被雷劈来的呢！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冷静下来的段誉，尴尬的把手放下，挠挠头，傻傻笑道：“婉妹，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自从回大理后，你就音讯全无，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过得还好吗，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我，但，但……对了，婉妹，你怎么也在黑木崖，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面对“木婉清”，段誉好像又成了初入江湖的傻小子，啰里巴嗦地说了一大堆。东方不败怎么也想不到堪称绝顶高手的段誉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平时机关算尽的她，面对毫不设防的段誉，却无论如何生不出杀气，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那日擒下段誉之后，东方不败强自压下伤势，却不想，内伤远比想象的重得多，待发现时，为时已晚，处于走火入魔边缘。若非段誉阴差阳错，出手相救，恐怕，一身修为将化水东流。面对着足以威胁自己的救命恩人，东方不败心情复杂。
段誉误会她还不肯原谅自己，温言甚至带点讨好的说：“婉妹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不让他们伤害你！嗯，婉妹，最近有个小姑娘被抓进来了，你知不知道关在哪里？”东方不败终于有机会说话了“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是什么人，对你很重要吗？”段誉连连摇手，慌忙辩解：“婉妹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把烟儿当妹妹，有个前辈临终前把烟儿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她，别的再没什么了。”
东方不败笑了，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再从当上教主后太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婉妹，你笑什么？”段誉讪讪的问，“没，没什么。”东方不败稍稍平复下心情，“走吧。”“去哪儿？”“你不想救你的小妹妹吗？”“奥。”段誉上前想扶起“婉妹”，“不用！”段誉急忙把手缩回，动作快得咂舌。不想东方不败内伤刚痊愈，身体虚弱，竟摇摇欲坠。
“我背你吧。”不由分说，段誉将“婉妹”背在背上。“我不是……”东方不败大急，话还没说完，背负佳人性情舒畅的段誉已窜了出去。目光复杂的盯着段誉，东方不败几次忍不住要出手将眼前大敌击杀，最终都放弃了。‘算了，我东方不败恩怨分明，他救我一次，这次就放过他，也算还清了。’
背着佳人的段誉一路上窜高伏低，在“婉妹”的指引下，竟一个敌人都没遇见就到了一处隐秘的场所，“婉妹，这魔教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若没有你引路，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将烟儿放在这里。婉妹，你怎么会知晓这里？”“我，我在黑木崖很久了。先别说了，救人要紧。”东方不败担心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赶紧转移话题。“对，婉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救人。”“慢着，嗯，等会儿别杀看守的人。击昏就好。”“为什么？”“动静万一太大会引来更多的人，我们就逃不了了。”段誉拍了拍脑袋，笑道：“还是婉妹你想得周到，万一把东方不败惹来就麻烦了。”
无聊的守卫发着永远发不完的牢骚，“队长，上头也太紧张了，难道还有人敢到黑木崖撒野不成？”“二狗子，你就老实的站岗吧，上头的事也是你我能议论的？”“唉，老子哪天……”至于哪天会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因为话没说完，几名守卫都先后晕倒。段誉悄无声息的出现，不再看陷入昏迷的守卫，朝着唯一有亮光的小屋潜去。
小屋内，烟儿托着双腮，出神的望着闪烁的灯光，看着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灯火。心思却早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段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不来救我，难道段大哥有什么危险，不可能的，段大哥那么厉害，怎么会有危险？’
“烟儿，烟儿。”“谁，谁在叫我。”回过神来的烟儿像受惊的小兔一样蹦了起来，却看见了日夜思念的人，“段大哥？”烟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心底却满藏甜蜜。“段大哥！”在亲密的人面前，女孩总是脆弱的。见到段誉，烟儿多日来的害怕、无助情绪仿佛找到宣泄口，眼泪立马哗哗流淌，呜咽着扑向段誉。
怜惜地抱着烟儿，温言软语的哄着，“好了烟儿，是段大哥不对，不该这么晚才来救你。现在安全了，没人欺负你了。乖，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好烟儿，咱们必须马上走了，要不然一会儿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烟儿却只是伏在段誉怀里，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才仰起红彤彤的小脸“段大哥，背我。”“好！好！”段誉大喜过望，只要肯马上走，不要说背，抬都行，也没多想就弯下腰。
“婉妹。咱们走吧。天快亮了。”回到藏身地点，段誉对仍在原处的“婉妹”说，“段誉，你们，走吧。”东方不败迟疑了会儿言道。段誉焦急不已，以为在这节骨眼“婉妹”又发什么小脾气。眼见时间紧急，顾不得哄劝，男子气概破体而出，闪电般出手点中“婉妹”周身穴道，拦腰抱起，飘然远去，微风中仿佛还传来耳边喃语“婉妹，得罪了，待安全之后，我在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