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人生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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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逝者如斯,四年之后

    次日的天气在十月这个多雨季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即使仍然不是艳阳天,却也没再下雨了。

    花园里的花瓣被连日来的雨滴击落,钟点工们还未来得及打扫,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香气诱人。

    戴衍的母亲江晚所在的疗养院还算不错,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氏就算是被戴氏吞并,总也还有送她去治疗的资本。

    至于为什么是疗养院而不是隔离室,就是因为蔚莱了。

    原剧情中江晚本来应该在隔离室度过一生,直到戴衍的继母——戴父的白月光余琳琳确定戴衍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找了几位医德败坏的医生,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精神刺激,让早就患有抑郁症的江晚自杀身亡。

    而现如今蔚莱的存在就是个变数,她背后的势力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家族可以比拟的——有她在江晚背后撑腰,他们掀不起风浪。

    毕竟蔚莱再怎么为了部队生活与老首长单方面断绝了关系,她都是老首长军事上唯一的继承人。

    而江晚所在的江氏再怎么不济,骨子里也是个老牌家族,人脉还在,如果蔚莱真的执意要如此,就算江晚没病都可以将她带到疗养院——何况她本身就患有抑郁。

    而说到合情合理,就不得不提到蔚郗了。

    蔚郗是蔚莱表哥胡斌在一场任务中放纵得来的孩子,母亲作为涉黑贩毒首领之一,已经锒铛入狱。

    胡斌已有妻子,妻子因为他任务的一次疏忽已故,好在他的妻子给他留了一双儿女,他把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到两个孩子身上,再无法分出一丝一毫——户口本蔚郗自然也上不了了。

    于是还是个婴童的蔚郗就被丢给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江晚。

    那时的江晚已经如愿以偿下嫁给戴铭渠为妻,婚后生活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她能感觉到自己丈夫对自己的敷衍与讨好——她的手中握有江氏15%的股权。

    那时的江晚心态已经有点问题了,而蔚郗的到来成功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夫妻离心,同床异梦。

    蔚郗的到来恰恰打破了这个僵局,江晚搬到客房去睡,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蔚郗快五岁那年江晚怀孕,孕吐的很厉害,已经有点顾不上被宠的有点皮的蔚郗了,已经在医大附中上学的蔚莱找了过来,将当时还姓江的蔚郗带走,并且残忍的告知了他一切事实。

    你并不是江氏的子嗣,你有什么资格放肆?

    冷漠且毫无机质。

    自此之后,蔚郗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一样,在戴衍学会爬后就一直跟在他后面转,等他长大一点就会在外人面前为他收拾烂摊子,回到家当着江晚的面点名批评。

    无论如何,这都算是快乐的童年回忆。

    江郗十三岁那年正式更名蔚郗,成了蔚莱名义上的弟弟——蔚莱为了能进入龙组,与蔚父单方面断绝关系,通过表哥的渠道成功创办了新的身份证——戴衍则因为余琳琳受孕率极低,被抱到戴家教养。

    而江晚,则因患上梅毒,被送往医院,五年以来反反复复不间断。

    而戴衍,也在被抱到戴家一年后彻底没了用处——余琳琳怀孕了,b超显示,是个男婴。

    于是,由最初的无视到打骂,只用一年时间。

    而江氏,被戴氏内部吞并,只给外来人留了点肉渣。

    胡江两家交好,但胡斌并不能代表胡家,也无法明目张胆的护住江晚,无论如何,他们之间跨越的不是友谊,而是商界的利益交割——胡家也是老牌商业家族,这一代,也就出了胡斌这一个异类。

    而蔚莱不同,她是胡斌妹妹,与商界并无联系,毫无利益交割,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们面前用自己的方式代替戴衍江晚报仇——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江晚住的疗养院不像医院,反倒像一个小型公寓。

    而江晚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毛毯。

    这些年来挨打挨骂的并不止戴衍,那些人对待江晚更加过分——江晚的双腿已经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江晚眷恋心疼且无奈的看着戴衍,仿佛透过他看见了令人心酸的过去。

    瘦了,没高多少。

    江晚眼眶渐渐变得通红,一滴一滴无声掉着泪。

    戴衍想揩去妈妈脸上的泪水,却被江晚躲开。

    梅毒是传染病,即使是肌肤相触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传染。

    她受过这种被隔离,被防备的痛苦,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

    戴衍手一顿,另一只手渐渐紧握成拳,眼底染上浓稠的黑暗。

    为人子,他能理解,但他不能苟同。

    他的手倔强的伸向向晚,却被蔚莱紧紧攥住。

    戴衍委屈的红了眼眶,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江晚强打起精神:“小衍,出去。”

    戴衍的唇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偏过头,一滴滴金豆豆从他脸上坠落。

    向晚强硬的重复:“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戴衍咬牙,眼中渐渐蔓上委屈与恼恨。

    明明知道母亲的生命就要走向尽头,却也不让他再陪着她一会儿么?

    戴衍静静细数着时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出去等着,江姨有话跟我说。”

    戴衍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下子甩开蔚莱的手,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江晚看着戴衍离开的方向,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蔚莱静静听完江晚段不成段的语句,沉默了半晌,离开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