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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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sun apr 10 02:57:31 cst 2016

    他总算不那么颓废了,开始有些精神,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就是和雪儿一起生活,快乐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雪儿说:“我要回家了,就明天。”他静静听着,如果回家自己能做些什么,在这里已经呆的不像话了。他突然也想回家了,想辞工了,想和雪儿一起回去,坐着同一辆车。可是眼前的问题怎么解决,心事重重的样子,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了多少?

    也许是命运眷顾他,发工资的那天,组长叫他去财务部结工资。他犹疑了一下,没错,组长是说“结工资”,而不是“领工资”。这意味着自己被炒了。看自己平日的表现,虽有些聪明,但工作并不积极,还爱窜岗聊天,被炒的几率还是有那么大的。所以他打定了主意,不管组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认定了是组长把自己给炒了,于是去了财务部跟经理说:“组长叫我来结工资。”经理看了他两眼,说:“下午来好吧!”他心想有这句话,自己也不必愁了。顿时满心欢喜。在寝室看到组长,他说:“组长,我想回家了。”组长二话不说:“哦,可以,商场装修要休假大半个月,开业可能就辞不到工了。也好。”

    他感激的看了组长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上网的时候,雪儿说:“晚上去溜冰,你去吗?”他说:“会的。”他已经跟她商量好了,明天一起坐车回家。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天黑了下来,他闲着无聊去了溜冰场。那个溜冰场他还是第一次去。站在门口张头往里看了看。黑压压的一片,灯光黯淡得离奇。他站了几分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雪儿吗?于是买了票进去。晌午的约定实现了。

    一切就绪,他站起来看着雪儿正朝自己的方向溜过来。互相打了招呼。“你真的来了?”

    “当然。你以为我说笑呢。”

    之后手牵着手一起溜冰。

    溜到半途,他去买水。口渴难耐。这大热天的,几乎人手一瓶矿泉水。搞得地上水渍横流。有的人不小心便是摔个四脚朝天。雪儿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他愕然不已。

    他坐着一个角落里,笑容不咸不淡。雪儿一直在认真地溜。过了几分钟。他看着雪儿表情呆滞的一直向着自己这方溜来。突然……她的整个身子倒了下去。像是没了骨头。

    他,已经脸色发白。

    他猛然跑过去,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他忘了自己正穿着溜冰鞋。他看见两个女生手忙脚乱的帮雪儿脱鞋。他换好鞋跑了过去扶着雪儿,着急地问:“雪儿,你怎么了?”雪儿的眼睛无力的闭着,整个身子软得跟豆腐似的。他问旁边的女生:“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一个女生说:“我们也不知道,她自己撞上来的。”

    “快打电话!”他大叫着。接着努力的把雪儿拖到门口,雪儿的体重不轻,他费了好大力气。他看见周围的人表情都是那么的淡然,他厌恶的吼了声:“你们溜冰场是干什么的?帮忙啊!电话打了没有?”他试着掐雪儿的人中,他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慌得汗流不止。旁边有人提议说,把她送到诊所去,就在前面。他望路边看了看,果然在前面50米处看到一个小诊所。他的眼神放亮了,感觉到了一丝光明。他背着雪儿使劲向前走,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四周的人窃笑着。他顾不了那么多,现在人命关天,颜面已无关紧要。到了诊所,他大声说:“医生,快点看看她!”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那里,看见有生意,不急不慢的说:“她怎么了?让她坐下再说。”

    他扶着雪儿坐在了胶椅上。

    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说:“她是怎么回事?”

    他解释病因:“刚才在溜冰场被人撞了,晕倒在地。”

    “可……是中暑了,吊几瓶葡萄糖就没事了。”

    他听中年男子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有点怀疑:“真是中暑?”

    “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能力,这人是能乱诊的吗?放心好了。这病人虚脱,气血不足,又收到惊吓,所以才会……好了,扶她到沙发上去吧。”

    雪儿的眼睛慢慢睁开。他赶紧问:“你没事吧?”

    雪儿气若游丝地问:“我现在哪儿啊?”

    “在诊所。”

    “哦。我记得了,刚刚在溜冰……”

    “别说了。好好点滴。”

    他陪着她坐在沙发上打点滴,他看着她虚弱无比的样子,心里涌出一股疼痛的气息,周游全身。

    雪儿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脏袜子问:“我的鞋呢?”

    “还在溜冰场,我去帮你拿。你在这别乱动。”

    他去了溜冰场,人没有几个了,渐渐散去。

    “那双白色鞋给我吧!”他手指着左手边的鞋柜上说。

    “溜冰鞋呢?”

    他看了看右边,一双溜冰鞋静静地躺在那儿。刚才惊心的一幕浮现在脑海还是那么的动魄。

    回到诊所,雪儿的精神好多了。他蹲下身子帮忙把她的袜子脱掉扔了,再帮她穿上鞋。雪儿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他也不客气,长舒一口气,算作回复。

    “能帮我叫小马来吗?”

    “好。”他想,她果然想到了他。他拿起手机拨了小马的号码。没有打通。雪儿说:“打阿华的吧,他们在一块。”他唯命是从:“你是阿华吧,小马在吗?告诉他他女朋友正在溜冰场附近的诊所打点滴。”电话里说:“小马不在,如果见到他,我会告诉他的。”

    “你去宿舍看下吧,可能小马回来了。去帮我把他找来。”他听了,连连点头:“那我就去了,你好好呆在这。”

    “知道了。去吧。”

    走出诊所,溜冰场已关门,夜有一种特别的冷清,平日的繁华把他摒弃在外,内心安静得如一滩死水。此刻他只想找到小马,然后告诉他雪儿在哪里,他的任务就算完成。去了306房,门锁挂在铁环上,他打开门瞧了瞧没人,于是上好锁走出去。他去了自己的宿舍,他在想,自己身上只有二十几块钱,呆会不够付雪儿的诊金,便想着向别人借点钱。可是向谁借呢?这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隔壁老大脸红不已,醉得天昏地暗,借钱是断无可能的。想起以前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把对方从梦境里吵醒,支支吾吾地说:“老夏,你现在哪儿?”

    “在睡觉。怎么了,有事情?”

    “呃,有……你睡吧。”

    “晚安。”

    他苦着脸,愁闷起来。宿舍突然停电,屋里的人全部跑出来纳凉。没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回到诊所,雪儿的精神恢复了七八成,已能大声说话,痛骂阿华。

    “阿华这人真是缺德,他喜欢我也不能暗里施计啊。你说,小马肯定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怎么这样说?”

    “你不知道,阿华是小马的上司,小马请假请不到常是他阻挠。”

    他感到无可奈何,阿华小马他都不了解,只能在旁做无谓的听众。

    “喝水吗?我帮你倒。”

    “好吧。”

    他倒了一杯水,送到雪儿的手上:“喝吧,多喝点。”

    “刚才他肯定回去了,我门是锁好的。你再去宿舍看看,说不定小马就回来了。”雪儿央求道。

    “嗯。”

    “谢谢。”

    他再次出去,一路小跑,跑上三楼,门锁又是开的。下去问坐台的房东:“请问306有没人回来……”

    “有啊。刚才又出去了。”女房东站起来说。

    “我是他朋友,等下他回来烦请你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在溜冰场那边的小诊所打点滴。”

    “好。我知道了。”

    “谢谢。”

    他刚走出门口,看见一个慌张的人迎面扑来。

    “小马――跟我走吧,我们俩的事以后再说。雪儿现在溜冰场附近的诊所。”

    “她在哪儿?我找了好久了。”小马的表情激动,语气也有些颤抖。

    他觉得这样近距离接触小马,发现他也不那么令人讨厌。

    “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没有,也不是,反正我没想过要和你争。”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你为什么叫她雪儿?”小马侧着头诘问他。

    “我,雪儿说她叫雪儿……我只能这样叫了。”

    两个人的步伐激进,三步并作两步。路过拐弯处,他指了指前方说:“就在那里,你快去吧。我就不去了。”

    小马点了点头,跑步过去。

    此时他的心情不知是轻是重,拿着手机写日记,半天才写了个“雪儿”。

    翌日,风轻云淡,他领了工资,联系上了雪儿。下午五点就要回家了,他先去厚街朋友那里存了行李,中午和雪儿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饮料到车上吃喝。临行前,两个人各泡了一桶泡面畅吃了一番。四点半,小马请了假赶到了宿舍送别雪儿。他和雪儿一起坐车回家的事情小马已经知晓。对于女朋友的救命恩人,小马也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言辞。他走在前面,雪儿和小马两人走在后面,咕咕唧唧,嘻嘻笑笑,他的心情不是滋味。

    上车的那一刻,雪儿送了小马几个吻,吻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他想起刚刚宿舍里的一幕,他们吻个不休,害得他在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小马,我走了,你会想我吧?”

    小马点点头。

    “等我哦,一个星期后我会再来的。”

    雪儿摇摇手说再见,他跟在她屁股后面上了车,两人挑了个中间的位置。他看见车窗外的小马工衣不整,神情黯然,明显透着不高兴。

    小马不知道,雪儿和他已经商量好了,回到家他们就会在一起,再也不会来了。他的心情有些许的复杂,听着雪儿手机里的歌曲《造物弄人》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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