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牧师与远航（2）
银河历0113年4月6日·进入小行星带后5000万公里
尽管从地图上看，小行星带上的碎石看起来非常密集，不过在实际进入后，文森才切身体会到，比起这些概率微乎其微的陨石威胁，人革联的巡逻艇才是对他们构成的最大威胁。不过十天的路程，就已经经历了两回盘查。
所幸一路上罗宾的态度还算配合，蓝鲸商会作为跨星域的货运商会，运送神职人员前往圣索菲亚号这个办法的确没多大的疑点，人革联的人自然不能怎么样。
解决了这些问题后，马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文森的面前。
bk201到底在哪。
这是一个问题。首先bk201整个天体的体积并不大，远远不及婚神星，灶神星这类的小行星，最大直径甚至不及百公里。其次，由于bk201采用的是在天体内部构筑的建造方法，文森翻阅了不下百遍的资料图，但在地图上找来找去都能找出一大堆表面相似的，最痛苦的是，目前复杂的航行环境也是海盗可能潜藏的地带，广域信号搜索位置基本就是让自己送死。
毫无收获的情况下，文森磨光了耐性，现在只有多巴胺能为他排解下百无聊赖的困乏，而补充多巴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来点糖分。
他来到餐室打算为自己满上一杯姜汁汽水。前一脚刚踏进去，他就已经听见了里面传出节奏感强烈的乐声，罗宾牧师戴着耳机坐在里面，还把翘着的腿放在了餐桌上。
这牧师在听的rap？dj版圣歌？我的天。狂热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虔诚了。
“牧师，罗宾牧师？”文森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哟，温格船长。忏悔？祷告？”同样无聊的罗宾看见有人来了，激动地摘下了耳机。
“都不是，只是打个招呼。”文森不想招惹他。马上背过身打开冰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听些《十日谈》的小故事？”罗宾不依不饶，他调侃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下流。
“不了，那是本什么书我还是知道的。”文森断然拒绝了罗宾的提议。
“那找点什么说说？跟着你们漫无目的的这些天我都快无聊死了，你们这的人好像对我有着某种偏见。”罗宾仰头说到，看来是听歌听得脖子酸了。
对于罗宾表现出为数不多的自知之明，文森没有否认，可如果不在这把他打发了，估计等下还是不依不饶，他干咳了两下。
“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文森想到了话题。
“非常欢迎。”罗宾高兴地把头转向文森。
“为什么你们的圣索菲亚号，要跑到bk201那去传教，你们的上帝连机器人也要眷顾吗？”寻思后，文森问了一个始终让他费解的问题。
“啧啧啧，船长，你的这个问题有点肤浅啊。”罗宾做了个鄙夷的神情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肤浅？”反而是文森开始凑过去。
“首先我要纠正下，上帝不是你们的啊，我们的啊，而是全能、全宇宙的。这点你认同吗？”
“这...行吧，就当是这么一回事。”文森不想跟他纠结这个点。
“嗯，那就好说了。那你认为，耶稣啊，人啊，对于上帝来说是什么？”
“上帝之子？仆人？子民？”
“你的认识这就很透彻嘛，耶稣是神，人类是神的子民，是上帝的仆人。那儿子的儿子就是孙子，仆人的仆人也还是仆人，你懂没有？”
“没懂。”文森回答的倒很干脆。
“唉，也就说，人类从于主，服务于主，那人类创造出来的高级人工智能自然也应该从于主，服务于主。”
“好牵强。”
“简直就是完美答案，人是哪里来的？泥巴，肋骨。那就是物体。智能机器人哪来的？硅，铁。上帝赐予了我们智慧，我们赐予了它们智慧，让它们也来侍奉主，一切都是来自主的恩赐，这简直就是在布道啊。”罗宾紧闭双眼陈词激昂地叙述着，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手搭在了文森的肩上。
没救了，这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文森甚至在他的眼角看见泪花。
“哈...啊...那，那你们在布道后的成果怎么样？”对待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他们，文森如是想到。
文森问到成果这个词的时候，罗宾霎时间睁开了双眼，难堪地把脚从餐桌上放了下来。
“你这个问题还是很肤浅。”
“又很肤浅？”
“成果那是对结果的相对说法，我们在做的是漫长而伟大的事业，为了不让百年前的战争悲剧再现，有必要让它们明白上帝的平等是不偏不倚的，我们都不过是真理的仆人，主的追随者。就算现在眼前有再多荆棘，但只有坚持，才能迎来未来的光明。”
“那到底是怎样？”
“喂，你很烦诶，我又没去过那什么bk201，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以为我跟耶稣保持24小时通话吗？他老人家也是很忙的啊。”
“切，那你还知道什么？”
“当然知道。例如说你的罪。”
“罪？”
“原罪，我感受到你裤裆下的原罪，你对那位女船员的那点小心思，莉莉？是这个名字吧。”罗宾紧盯着文森的裆部说。
变态牧师。“胡说八道。”文森慌乱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剩下的汽水，杯底刚好挡住了涨红的大半张脸。
“诶诶诶，不用害羞嘛，众人皆有罪，没必要感到羞耻。”罗宾一本正经解说道，然后又补充句：“怎样？做了吗？”
文森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半口汽水喷完。
“先生们，希望这时候没打扰你们之间的亲密交流。”正巧这时候莉娅刚好来到了餐室门前。
“没有，没有。”文森忙着摆手否认。
“哟，人来了，看来她也心急嘛。”罗宾一脸坏笑说到。
“心急？我刚好像听到了这里传出了我的名字。”莉娅的眼神如刀子般看向文森，仿佛在说，如果敢用我来说荤段子，你就死定了。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文森辩解道。
罗宾瞥了一眼文森的窘相，满意地笑了。“哪里，我只是在给他解答原罪的疑问。”
“原罪？我可没心思参与你们的荤段子。船长，现在方便吗？驾驶那边有新发现，要你过去一趟。”丢下这句话，莉娅一甩头就走开了。
“好，我马上来。”文森得救了一样松了口气。
“唉，真没意思。看来我也差不多该去解脱下自己的罪顺便去洗个澡了。”见聊天的对象开溜了，罗宾只好悻悻地揉了下脖子，跟在后头走出了餐室。
三人分开后，文森快步来到了驾驶舱。
见文森来了，森浩二指了指屏幕直奔主题，告诉他有一艘船出现在雷达上，并且从十分钟前一直跟在他们的后方。
“不是别的什么商船吧，资料上说这边走私船也有不少。”文森狐疑着把头凑近了屏幕。
“我留意它有一段时间了。对方一直保持在那个距离。”
“有没有试过稍微调整下我们的航向。”
“试过了，结果对方也调整了航速、航向，始终保持距离。”
“能看到电子成像吗？”
“这老船不是军舰，没装那玩意。”
那该死的黑鬼，连个倍镜也省了。文森心中把交船给他们的黑人咒骂了一遍。
这时候，一则定向通讯发到了漂流号上，是那艘不明所属的船发来的。
“有点奇怪啊，你听下他们说什么。”文森让森浩二接听了通讯。
浩二戴上耳机仔细地听着，渐渐地，他的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我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你说出来才知道啊。”一旁的文森干着急。
“那艘船的人说，他们是自由域巡逻队的。要求我们表明身份。”
“巡逻队？”文森摸着下巴，如果能遇到bk201上的巡逻队固然是好事，可这地方遇到巡逻队还真是微妙啊。不过留给他思考的选项也不多。“不要说我们是商会的，就说我们要到bk201，对方估计有重型武器，不能轻举妄动。停止加速，把速度维持在加速前，先这样保持距离。”他对浩二吩咐道。
森浩二又照文森的话进行了操作。
“对方回话了，要求我们立刻停止行进，并接受检查。”不一会，屏幕上的那头回话了。
“什么？喂喂喂，这就有点不妙了。怎么又是检查这一套，如果是真的还好，万一...快，把李少校跟莉娅叫过来。”文森决定还是把大家叫来商量这件事。
听到消息后的两人，马上赶到了驾驶舱。
森浩二又把情况大致的复述了一遍，几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为了打破沉默，李瞬首先问文森的看法。
“我拿不定主意。但说实话，我比较倾向于接船，对方是巡逻船，我们这货船，跑估计是跑不掉的，只是怕...”文森说出了想法。
“海盗。”
李瞬回答的这两个字说中了所有人的担心，大家都没吭声。
“浩二，如果你把船全速开进彗星密集区，有信心摆脱他们吗？”李瞬转头问向森浩二。
“不好说，这是对方老巢，我们只是第一次来。”森浩二回答了李瞬的问题。
李瞬闻言无计可施般地摇了摇头。
“但万一真是自由域的巡逻队呢？那不就能直接带我们去吗？拜某位无能船长所赐，我们已经在这飘几天了。”莉娅在一旁对众人安慰了一句，也不忘讽刺了文森一番。
“诶，你...”
“别争了，莉娅说的也有道理。任务要紧，这样吧，我们几个人多数决吧。”李瞬打断了想要拌嘴的文森。
“就我们几个？杜勒斯先生呢？”文森问到。
“他在房间，这事尽量不要影响他，毕竟所属不同，我们动摇了，军方的威信也动摇了。”杜勒斯是联邦高官，李瞬一路上对杜勒斯也很是照顾，不过从任务的角度，他是保护对象，行动的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几个人也点头赞同了多数决的提议。举手结果，李瞬反对，其余三人同意接船。
结果出来了，李瞬没有异议。大家开始着手准备接船的工作。
李瞬不想把杜勒斯也掺和进来，多一个人的说辞就多一分混乱。而且要真是海盗，带上个老头只会更加碍事。于是他想了个法子骗杜勒斯喝下混有药物的水让他昏睡了过去，李瞬把他抬到仓库后，又为另外三人分发了武器，以防不测。
刚完成准备不久，一艘起码比漂流号大上两三倍的船已经到了肉眼可见范围并停了下来。
‘喂喂喂，那船不像是巡逻船啊，倒像是改装过的啊，资料上介绍的自由域没那么落后吧。’文森目睹后心中暗叫不好，可既然到这份上，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这时候对方派了一艘小飞船飞了过来。
四个人手上都拿到了李瞬分发的武器。心中默默祈求别出什么乱子。
过了一阵，船被接驳上了，文森站在了与门保持一定距离的另一头上。另外三人则找了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等待下一步的判断。
文森一看这位置，只有自己里门口是最近的，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妈的，这鸟船长谁愿意干谁干吧。只有送死的时候才想到我。’文森在心中咒骂了句。
咔啦一声，门打开了。
三个手持武器，穿着加强型宇航服的人从半漂浮状态进门站到了有仿引力装置的地板上。
文森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张望了一下，据说bk201绝大部分是被称为类人的机器人，他也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可对方三人的氧气面罩黑乎乎一片，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人是鬼。
不对，机器人又不用呼吸，既然三个都戴着氧气面罩，那就是三个都应该是人类。“你，就是，这里的船长吗？”三个人都步入船舱后，为首的一个发话了，冰冷生硬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机器音？不像，这是哪里的口音。
“是的，你好，能麻烦检查的快一点吗？你知道这船被人革联为难了多少回吗？这么远跑来一趟真不容易。”文森支支吾吾地扯着大嗓门回应到。
听到文森的回答，对面三人又对视了一下，达成了什么共识。
“很快，我保证。首先我要知道这船运的是什么货。”为首的一人回答后，三人就要继续向里面走。
“等等，三位长官，能不能麻烦你们出示下证明，我不是怀疑你们，但尽可能还是按流程来的好。”一进来就问货？文森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对面的人先愣了一下，没再继续向前走，然后又说“当然，证件就在这，不过，你最好可以自己过来看。”
文森能感觉到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冷笑了一下。
他没敢真的过去，反而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见对方第二个人慢慢地用手握住了枪。
这伙人是海盗！
(本章完)
尽管从地图上看，小行星带上的碎石看起来非常密集，不过在实际进入后，文森才切身体会到，比起这些概率微乎其微的陨石威胁，人革联的巡逻艇才是对他们构成的最大威胁。不过十天的路程，就已经经历了两回盘查。
所幸一路上罗宾的态度还算配合，蓝鲸商会作为跨星域的货运商会，运送神职人员前往圣索菲亚号这个办法的确没多大的疑点，人革联的人自然不能怎么样。
解决了这些问题后，马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文森的面前。
bk201到底在哪。
这是一个问题。首先bk201整个天体的体积并不大，远远不及婚神星，灶神星这类的小行星，最大直径甚至不及百公里。其次，由于bk201采用的是在天体内部构筑的建造方法，文森翻阅了不下百遍的资料图，但在地图上找来找去都能找出一大堆表面相似的，最痛苦的是，目前复杂的航行环境也是海盗可能潜藏的地带，广域信号搜索位置基本就是让自己送死。
毫无收获的情况下，文森磨光了耐性，现在只有多巴胺能为他排解下百无聊赖的困乏，而补充多巴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来点糖分。
他来到餐室打算为自己满上一杯姜汁汽水。前一脚刚踏进去，他就已经听见了里面传出节奏感强烈的乐声，罗宾牧师戴着耳机坐在里面，还把翘着的腿放在了餐桌上。
这牧师在听的rap？dj版圣歌？我的天。狂热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虔诚了。
“牧师，罗宾牧师？”文森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哟，温格船长。忏悔？祷告？”同样无聊的罗宾看见有人来了，激动地摘下了耳机。
“都不是，只是打个招呼。”文森不想招惹他。马上背过身打开冰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听些《十日谈》的小故事？”罗宾不依不饶，他调侃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下流。
“不了，那是本什么书我还是知道的。”文森断然拒绝了罗宾的提议。
“那找点什么说说？跟着你们漫无目的的这些天我都快无聊死了，你们这的人好像对我有着某种偏见。”罗宾仰头说到，看来是听歌听得脖子酸了。
对于罗宾表现出为数不多的自知之明，文森没有否认，可如果不在这把他打发了，估计等下还是不依不饶，他干咳了两下。
“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文森想到了话题。
“非常欢迎。”罗宾高兴地把头转向文森。
“为什么你们的圣索菲亚号，要跑到bk201那去传教，你们的上帝连机器人也要眷顾吗？”寻思后，文森问了一个始终让他费解的问题。
“啧啧啧，船长，你的这个问题有点肤浅啊。”罗宾做了个鄙夷的神情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肤浅？”反而是文森开始凑过去。
“首先我要纠正下，上帝不是你们的啊，我们的啊，而是全能、全宇宙的。这点你认同吗？”
“这...行吧，就当是这么一回事。”文森不想跟他纠结这个点。
“嗯，那就好说了。那你认为，耶稣啊，人啊，对于上帝来说是什么？”
“上帝之子？仆人？子民？”
“你的认识这就很透彻嘛，耶稣是神，人类是神的子民，是上帝的仆人。那儿子的儿子就是孙子，仆人的仆人也还是仆人，你懂没有？”
“没懂。”文森回答的倒很干脆。
“唉，也就说，人类从于主，服务于主，那人类创造出来的高级人工智能自然也应该从于主，服务于主。”
“好牵强。”
“简直就是完美答案，人是哪里来的？泥巴，肋骨。那就是物体。智能机器人哪来的？硅，铁。上帝赐予了我们智慧，我们赐予了它们智慧，让它们也来侍奉主，一切都是来自主的恩赐，这简直就是在布道啊。”罗宾紧闭双眼陈词激昂地叙述着，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手搭在了文森的肩上。
没救了，这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文森甚至在他的眼角看见泪花。
“哈...啊...那，那你们在布道后的成果怎么样？”对待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他们，文森如是想到。
文森问到成果这个词的时候，罗宾霎时间睁开了双眼，难堪地把脚从餐桌上放了下来。
“你这个问题还是很肤浅。”
“又很肤浅？”
“成果那是对结果的相对说法，我们在做的是漫长而伟大的事业，为了不让百年前的战争悲剧再现，有必要让它们明白上帝的平等是不偏不倚的，我们都不过是真理的仆人，主的追随者。就算现在眼前有再多荆棘，但只有坚持，才能迎来未来的光明。”
“那到底是怎样？”
“喂，你很烦诶，我又没去过那什么bk201，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以为我跟耶稣保持24小时通话吗？他老人家也是很忙的啊。”
“切，那你还知道什么？”
“当然知道。例如说你的罪。”
“罪？”
“原罪，我感受到你裤裆下的原罪，你对那位女船员的那点小心思，莉莉？是这个名字吧。”罗宾紧盯着文森的裆部说。
变态牧师。“胡说八道。”文森慌乱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剩下的汽水，杯底刚好挡住了涨红的大半张脸。
“诶诶诶，不用害羞嘛，众人皆有罪，没必要感到羞耻。”罗宾一本正经解说道，然后又补充句：“怎样？做了吗？”
文森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半口汽水喷完。
“先生们，希望这时候没打扰你们之间的亲密交流。”正巧这时候莉娅刚好来到了餐室门前。
“没有，没有。”文森忙着摆手否认。
“哟，人来了，看来她也心急嘛。”罗宾一脸坏笑说到。
“心急？我刚好像听到了这里传出了我的名字。”莉娅的眼神如刀子般看向文森，仿佛在说，如果敢用我来说荤段子，你就死定了。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文森辩解道。
罗宾瞥了一眼文森的窘相，满意地笑了。“哪里，我只是在给他解答原罪的疑问。”
“原罪？我可没心思参与你们的荤段子。船长，现在方便吗？驾驶那边有新发现，要你过去一趟。”丢下这句话，莉娅一甩头就走开了。
“好，我马上来。”文森得救了一样松了口气。
“唉，真没意思。看来我也差不多该去解脱下自己的罪顺便去洗个澡了。”见聊天的对象开溜了，罗宾只好悻悻地揉了下脖子，跟在后头走出了餐室。
三人分开后，文森快步来到了驾驶舱。
见文森来了，森浩二指了指屏幕直奔主题，告诉他有一艘船出现在雷达上，并且从十分钟前一直跟在他们的后方。
“不是别的什么商船吧，资料上说这边走私船也有不少。”文森狐疑着把头凑近了屏幕。
“我留意它有一段时间了。对方一直保持在那个距离。”
“有没有试过稍微调整下我们的航向。”
“试过了，结果对方也调整了航速、航向，始终保持距离。”
“能看到电子成像吗？”
“这老船不是军舰，没装那玩意。”
那该死的黑鬼，连个倍镜也省了。文森心中把交船给他们的黑人咒骂了一遍。
这时候，一则定向通讯发到了漂流号上，是那艘不明所属的船发来的。
“有点奇怪啊，你听下他们说什么。”文森让森浩二接听了通讯。
浩二戴上耳机仔细地听着，渐渐地，他的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我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你说出来才知道啊。”一旁的文森干着急。
“那艘船的人说，他们是自由域巡逻队的。要求我们表明身份。”
“巡逻队？”文森摸着下巴，如果能遇到bk201上的巡逻队固然是好事，可这地方遇到巡逻队还真是微妙啊。不过留给他思考的选项也不多。“不要说我们是商会的，就说我们要到bk201，对方估计有重型武器，不能轻举妄动。停止加速，把速度维持在加速前，先这样保持距离。”他对浩二吩咐道。
森浩二又照文森的话进行了操作。
“对方回话了，要求我们立刻停止行进，并接受检查。”不一会，屏幕上的那头回话了。
“什么？喂喂喂，这就有点不妙了。怎么又是检查这一套，如果是真的还好，万一...快，把李少校跟莉娅叫过来。”文森决定还是把大家叫来商量这件事。
听到消息后的两人，马上赶到了驾驶舱。
森浩二又把情况大致的复述了一遍，几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为了打破沉默，李瞬首先问文森的看法。
“我拿不定主意。但说实话，我比较倾向于接船，对方是巡逻船，我们这货船，跑估计是跑不掉的，只是怕...”文森说出了想法。
“海盗。”
李瞬回答的这两个字说中了所有人的担心，大家都没吭声。
“浩二，如果你把船全速开进彗星密集区，有信心摆脱他们吗？”李瞬转头问向森浩二。
“不好说，这是对方老巢，我们只是第一次来。”森浩二回答了李瞬的问题。
李瞬闻言无计可施般地摇了摇头。
“但万一真是自由域的巡逻队呢？那不就能直接带我们去吗？拜某位无能船长所赐，我们已经在这飘几天了。”莉娅在一旁对众人安慰了一句，也不忘讽刺了文森一番。
“诶，你...”
“别争了，莉娅说的也有道理。任务要紧，这样吧，我们几个人多数决吧。”李瞬打断了想要拌嘴的文森。
“就我们几个？杜勒斯先生呢？”文森问到。
“他在房间，这事尽量不要影响他，毕竟所属不同，我们动摇了，军方的威信也动摇了。”杜勒斯是联邦高官，李瞬一路上对杜勒斯也很是照顾，不过从任务的角度，他是保护对象，行动的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几个人也点头赞同了多数决的提议。举手结果，李瞬反对，其余三人同意接船。
结果出来了，李瞬没有异议。大家开始着手准备接船的工作。
李瞬不想把杜勒斯也掺和进来，多一个人的说辞就多一分混乱。而且要真是海盗，带上个老头只会更加碍事。于是他想了个法子骗杜勒斯喝下混有药物的水让他昏睡了过去，李瞬把他抬到仓库后，又为另外三人分发了武器，以防不测。
刚完成准备不久，一艘起码比漂流号大上两三倍的船已经到了肉眼可见范围并停了下来。
‘喂喂喂，那船不像是巡逻船啊，倒像是改装过的啊，资料上介绍的自由域没那么落后吧。’文森目睹后心中暗叫不好，可既然到这份上，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这时候对方派了一艘小飞船飞了过来。
四个人手上都拿到了李瞬分发的武器。心中默默祈求别出什么乱子。
过了一阵，船被接驳上了，文森站在了与门保持一定距离的另一头上。另外三人则找了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等待下一步的判断。
文森一看这位置，只有自己里门口是最近的，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妈的，这鸟船长谁愿意干谁干吧。只有送死的时候才想到我。’文森在心中咒骂了句。
咔啦一声，门打开了。
三个手持武器，穿着加强型宇航服的人从半漂浮状态进门站到了有仿引力装置的地板上。
文森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张望了一下，据说bk201绝大部分是被称为类人的机器人，他也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可对方三人的氧气面罩黑乎乎一片，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人是鬼。
不对，机器人又不用呼吸，既然三个都戴着氧气面罩，那就是三个都应该是人类。“你，就是，这里的船长吗？”三个人都步入船舱后，为首的一个发话了，冰冷生硬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机器音？不像，这是哪里的口音。
“是的，你好，能麻烦检查的快一点吗？你知道这船被人革联为难了多少回吗？这么远跑来一趟真不容易。”文森支支吾吾地扯着大嗓门回应到。
听到文森的回答，对面三人又对视了一下，达成了什么共识。
“很快，我保证。首先我要知道这船运的是什么货。”为首的一人回答后，三人就要继续向里面走。
“等等，三位长官，能不能麻烦你们出示下证明，我不是怀疑你们，但尽可能还是按流程来的好。”一进来就问货？文森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对面的人先愣了一下，没再继续向前走，然后又说“当然，证件就在这，不过，你最好可以自己过来看。”
文森能感觉到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冷笑了一下。
他没敢真的过去，反而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见对方第二个人慢慢地用手握住了枪。
这伙人是海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