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空心思吸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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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为什么她在家却不接电话?

为什么她和巫岗碰面却不事先告诉他?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感情这么的好?

一个个问号敲下来,打翻了心里的醋缸,混杂了各种滋味,让他忍不住咬牙,握紧了拳头。

所以……那封匿名传真并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巫岗才会对海宁被攻击的事那样气愤!

该死!海宁怎么可以在他如此动心用情之后,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

他想转身就走,不打断他们愉快的交谈,也怕自己会有失控的反应,但是双脚却像自有意识似地继续朝他们迈去。

“之恒!”海宁率先瞧见了他,开心地扬声绽笑。

巫岗转身看他,自然地松开了握住海宁的手,但在齐之恒看来,却成了慌忙心虚、欲盖弥彰。

猜忌是爱情里最可怕的病菌,破坏力和传染力都高得惊人哪!

“嘿,你来啦!”巫岗挑了挑眉。

“打扰你们了吗?”齐之恒神情如常却没了笑意,客套的口吻中隐藏着浓浓的酸味。

“没啦,不过你来了,我就要走了。”巫岗开玩笑道。

事实上是明白他们俩相处的机会和时间都不多,他不能不识相地再卡在中间当电灯泡,趁早走人才是。

“欸,一起吃晚餐嘛!”海宁留他,被岳亮放鸽子的巫岗孤孤单单好可怜。

“那就不送了。”齐之恒顾不得风度地同时说道。

他要真留下来,恐怕就不是吃晚餐,而是吃炸弹了!

海宁瞠目结舌地看向他,意外他竟如此没礼貌。

神经大条的巫岗倒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车钥匙一拎,潇洒地挥挥衣袖saygoodbye。

“你怎么回事?”海宁纳闷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他睨看她,口吻淡漠。

巫岗看他一来就走,分明是有鬼!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最后真的连挽留巫岗的话都没有。”她责难地说着。

“那不如我走,然后妳跟他去吃晚餐好了。”他负气说道。

她怔忡了好一会儿,对他的话和态度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这么说?”她愣愣地问。

他烦燥地抿抿嘴,转移话题。“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你刚刚有打来吗?”她惊讶道,旋即想了想。“我忘了把手机拿出来了,对不起哦!”忙不迭赔罪。

难怪他的脸臭臭!她明明休假却连络不到人,他不高兴是一定的。

“看见巫岗来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忘记我会打电话给妳。”他忍不住酸道。

这话太明显了,海宁想装听不懂都不行,俏脸一沈,感到不悦。“你到底怎么搞的?”她皱起秀眉,斜瞅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

他一肚子气,但最气的,却是自己。因为隐隐明白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可偏偏开不了口,问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问题。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大概是太累,我要回家休息了。”他随便掰了个借口,不想再待下去,以免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跟海宁闹得更不愉快。

“先吃完……”她才开口,齐之恒就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之恒!”再唤,也唤不住他的脚步。

莫名其妙被丢下的海宁,追了两步,呆立在自家门前,望着他的背影,坠入五里雾中。

事后证明,齐之恒的反常,并不是因为疲累。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海宁打过电话给他,总推说很忙;在医院时找他,总拿说好院内不见面的理由堵她;有时,是班别错开……总之,他避不见面。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到脑袋打结也想不通,在那天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体贴的他变成这样?

难道只因为她没接电话?!

不可能呀!他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气了一整个星期的……

会是因为巫岗吗?那天,他说的话都有点怪怪的。

可是为什么呢?巫岗没得罪之恒呀!

海宁一边做着酒精棉球,一边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海宁,妳过来一下。”护士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神色凝肃地唤过她后便走进护理站最后方的隔间。

连忙敛回思绪,不好的预感旋即掠过胸臆,她赶紧尾随而至。

“妳最近怎么搞的?匿名传真的事才过没多久,现在又被病患投诉!”站定,旋身,劈头就念。

“投诉?!”海宁杏眼圆瞠,讶然重复。

“是啊,昨天出院,投诉函今天就到了。”护士长撇了撇嘴。

“投诉什么?”她急急追问。

向来认真尽责,没有出过错,也不曾摆过晚娘脸孔,甚至连连当选微笑天使,有什么可以被投诉?她百思不得其解。

“说话态度不佳、做事态度懒散。”风雨欲来的口吻,质疑不悦的眼神。

海宁张口结舌,和护士长四目相对,彷佛听见了外星语。

“护士长,昨天我负责的病房出院的只有三床,我不记得曾有任何失误,也和病人及家属处得很好啊!”海宁回想之后为自己解释。

“投诉函指名是苑海宁,连班别都写出来了,还会有错吗?”护士长没好气地说道。

海宁挫败地抿起唇瓣,不再多说了。

她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在护士长听来都是狡辩。

护士长白了她一眼,不禁摇头叹气。“枉费我这么器重妳,结果妳最近表现愈来愈差。”

“对不起,我会改进。”她沮丧地垂下螓首。

“下班前写份报告给我。”丢下指示,护士长就走开了。

海宁垮下了肩膀,眼眶泛红,硬是忍住眼泪,找了张椅子坐下,备好纸笔写报告,觉得好委屈。

没有任何出错的纪录,也没有不愉快的痕迹,她根本不知从何写起。

莫名其妙被中伤、莫名其妙被投诉,连齐之恒也莫名其妙地跟她冷战!

她曾想把冷战的情形告诉巫岗,却隐隐觉得不妥,毕竟这是她和齐之恒两人的问题,应该由他们两人来面对、解决。

唉……可是他如果不愿主动说明,她再多问也是没有用,这样要怎么解决僵局呢?

深深的挫折感令她好无力!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最近不顺到这种地步?简直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嘛!

写写写,硬着头皮掰出一份报告,待她下班,已经超时。

无精打采地前往员工机车停放处骑车,满心的郁烦也已经累积到不能再多的程度,所以她今天也不想再打电话给齐之恒,然后去碰软钉子,她只想赶快回家休息。

机车骑往大马路,海宁精神不是很集中,就在路口转弯之际,一辆机车居然违规地逆向行驶,朝海宁的车迎面而来。

“啊--”

她惊呼一声,反射地扣下煞车,将车子一偏,煞车竟失灵了!

第十章

海宁出车祸了!

当齐之恒接获消息时,脑袋忽然一阵空白,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恐慌随之漫进胸臆。

“她有没有怎样?伤到哪里?严不严重?”握着话筒的手心冒汗,他惊惶失措地迭声追问。

“学长,冷静点,她不严重。”正在急诊室当班的巫岗嗓音平缓地安抚。

“那现在情况怎样?”

“左手骨折,可能有脑震荡,其余都只是擦伤、挫伤。”

“她现在人在哪里?”心疼的感觉来得汹涌,几乎将他淹没,俊脸血色褪去,呼吸变得急促。

巫岗把房号告诉了他。

“我马上过去。”他砰地挂上电话。

草草收拾手边工作,齐之恒像火箭似地夺门而出,直奔海宁病房。

病房内,折腾了老半天的海宁已卧在床上假寐,她左手缠上绷带,额头贴着纱布,受惊又不适导致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看来虚弱不已。

齐之恒一进到房里,就瞧见她这副模样,整颗心顿时纠结在一起。

他放轻脚步朝她走近,俯视她沈睡的面容,一肚子急切焦心的话梗在喉咙,想伸手碰触她,又怕扰醒她或碰疼她。

刻意一个星期不见面,除了工作繁忙以外,无非是想沈淀自己的心情,毕竟在他认为,猜疑嫉妒这种事由男人做来是更加难看,而他绝对不愿意让海宁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可他没想到这些天没见,她却瘦了那么多……

大概是察觉有另一人的存在,海宁缓缓掀起眼帘,瞧见立于床前的人就是齐之恒,心一悸,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之恒在床沿坐下,大掌覆住她的右手。“海宁,巫岗说妳可能有脑震荡,妳如果觉得想吐或……”

“你忘了我是个护士吗?”她幽幽地说,言下之意是不必多余的叮咛。

“对哦!”他哂然扬唇。“没办法,面对病人可以很理性,面对自己人就关心则乱。”

海宁微微别开脸,闷闷地不接受他的关心。

察觉到她的淡漠,一丝尴尬从齐之恒脸上闪过。

她在生他的气!

身为医护人员,应该更能体会人生的无常,所以对于周遭的人事物要特别懂得珍惜才是,而他这次却因自己的疑神疑鬼亏待了她,就更不对了。

今天这场意外,幸好人无大碍,否则,岂不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她莫名遭受他的冷落,承担他的情绪,现在要怪罪他,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他,欠她一句道歉。

“海宁,这些天冷落了妳,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