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thu feb 11 22:13:51 cst 2016
瘦猴在看地图，其实也就是一张羊皮卷子，是老爹年轻时画的，部落里翻过这座山越过这片仙女湖的也只有老爹了。我对于湖对面的情况很感兴趣，缠着老爹讲，可惜老爹总能巧妙地扯到大草原的风土人情上，一旁的巴塔吊着眼睛看着我，我还真不敢多纠缠。
“看出什么花来了？”瘦猴比我小几岁，跟我倒也算聊得来，我跑过去他坐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上，见我过来就给我挪了个位子。
瘦猴人如其名个子瘦瘦小小，一双眼睛倒是贼亮贼亮的，他狠狠吸了口烟，然后拿着烟屁股虚着指了指羊皮卷上那些画叉叉的点，“这些个地方都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一看，足有十几个之多。
瘦猴微微扬了扬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这内蒙我几年前还真来过，不瞒你说，这仙女湖后面的故事我也是知道一点的。”
然后瘦猴就跟我讲了他几年前进内蒙的遇到的事。
那时他已经跟着他叔出来混迹江湖有五年了（瘦猴有武侠梦，老幻想自己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以前家里穷，他叔打小就被爹妈送到他们当地一个道观里当小道士，起码能有口饭吃。自然而然的他叔就有了一身看风水算命的本事，十七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逃离了道观出去坑蒙拐骗偷了，混迹的还不错，他叔也算是有良心，有了几个钱后逢年过节的时常捎人带点吃的用的或是钱回家。
那年月，山里是真的穷啊，瘦猴小时候更瘦，皮包骨头营养不良的典型，越是穷就越是生，他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老爹前两年在上海做工，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在工地摔断了腿，黑心老板结了工钱就直接赶人走了。没权没势的，要想老板报销医药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你知道那医药费有多贵吗？我爹他干了半个多月还不够付个骨折的医药费的！”瘦猴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情绪有些激动。
上海的医药费当然贵了，平时看个感冒都要花个**百的，不过本地人有医保，这些钱大部分都不需要自己掏。当然这些我没有跟瘦猴说，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瘦猴使劲眨了眨眼睛，拔过一根草咬在了嘴里，抬着头看向蔚蓝的天继续讲道。
当时正巧遇上他娘怀了他第二个弟弟，他们家超生的事本来是没人会跑到深山里来管的，但今年突然查得紧了，政府竟然派人挨家挨户来查了。他们家五个孩子已经是超级超生大户了，要是不跑，他娘肚子里那个定然是保不住了。
可是跑路得要钱啊，这山里哪有钱赚，他爹好不容易托那些出山打工的人带他一起出去挣钱却遇上这样的事。
当晚他爹咬着牙从医院走道里爬了出去。回到简陋的棚子里拿两块木板固定了一下就连夜乘火车回去接他们家老老小小了。
后来他爹的腿就瘸了，一到阴雨天还会钻心的疼。
瘦猴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已经完全缓和下来了，他说那都是他十岁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爹也疼了这么多年，可惜那时落下的病根再也治不好了。
他娘是个好女人，可惜那跑路的日子对于一个原本就营养不良的孕妇来说实在是太吃力了，等到他弟早产出生，他娘没熬过去就走了。
他弟没奶水喝，他爹瘸了去不了工地，每天赚的钱连吃饭都不够根本就买不起奶粉，于是瘦猴就出去偷了。
他白天偷偷上街“干活”，晚上买了奶粉喂他小弟。
“你就没被抓过？从没失手过？”我很难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事情的。
瘦猴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他当时已经快饿死了，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偷的是一个胖子，一身的脂肪走起路来都带风的，他下手那时候特别的淡定，一个新手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
“不偷就是死，当然根本没考虑过紧张这玩意儿。”
瘦猴他爹是个山里的老实人，瘦猴骗他说钱是他上街要饭讨来的，他爹也毫不怀疑他能每天讨到好几百甚至更多。
要也说是命里有缘，有一天他竟然摸到了一个行家身上，被对方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才认出来原来那人竟是自家小叔。
他小叔这几年混得不错，手上都开始戴金戒指了，听说他娘难产死了，跑到他爹面前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久。
再后来瘦猴就跟着他叔混了，骗比偷赚的钱多得多，他每个月能给他爹寄回去好多。
只不过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们两人没什么固定的落脚点，一般属于干一票就走的类型。
最后一次不小心惹上了难缠的，两人被一路追杀一直逃到内蒙。
追杀他们那批人也是狠角色，紧咬不放，他们实在没办法就逃进了一个被当地牧民称作罪恶之地的地方。
毕竟对于马上死和挣扎一会儿再死，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多挣扎一会儿。
但真的也就是一会儿而已，他叔没能走出来，而他，由于他们进入的并不深，瘦猴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时正巧碰上老板在仙女湖交货，我就获救了。”
然后瘦猴就一直跟着陈戈干，也有三年多了。
瘦猴在看地图，其实也就是一张羊皮卷子，是老爹年轻时画的，部落里翻过这座山越过这片仙女湖的也只有老爹了。我对于湖对面的情况很感兴趣，缠着老爹讲，可惜老爹总能巧妙地扯到大草原的风土人情上，一旁的巴塔吊着眼睛看着我，我还真不敢多纠缠。
“看出什么花来了？”瘦猴比我小几岁，跟我倒也算聊得来，我跑过去他坐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上，见我过来就给我挪了个位子。
瘦猴人如其名个子瘦瘦小小，一双眼睛倒是贼亮贼亮的，他狠狠吸了口烟，然后拿着烟屁股虚着指了指羊皮卷上那些画叉叉的点，“这些个地方都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一看，足有十几个之多。
瘦猴微微扬了扬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这内蒙我几年前还真来过，不瞒你说，这仙女湖后面的故事我也是知道一点的。”
然后瘦猴就跟我讲了他几年前进内蒙的遇到的事。
那时他已经跟着他叔出来混迹江湖有五年了（瘦猴有武侠梦，老幻想自己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以前家里穷，他叔打小就被爹妈送到他们当地一个道观里当小道士，起码能有口饭吃。自然而然的他叔就有了一身看风水算命的本事，十七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逃离了道观出去坑蒙拐骗偷了，混迹的还不错，他叔也算是有良心，有了几个钱后逢年过节的时常捎人带点吃的用的或是钱回家。
那年月，山里是真的穷啊，瘦猴小时候更瘦，皮包骨头营养不良的典型，越是穷就越是生，他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老爹前两年在上海做工，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在工地摔断了腿，黑心老板结了工钱就直接赶人走了。没权没势的，要想老板报销医药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你知道那医药费有多贵吗？我爹他干了半个多月还不够付个骨折的医药费的！”瘦猴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情绪有些激动。
上海的医药费当然贵了，平时看个感冒都要花个**百的，不过本地人有医保，这些钱大部分都不需要自己掏。当然这些我没有跟瘦猴说，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瘦猴使劲眨了眨眼睛，拔过一根草咬在了嘴里，抬着头看向蔚蓝的天继续讲道。
当时正巧遇上他娘怀了他第二个弟弟，他们家超生的事本来是没人会跑到深山里来管的，但今年突然查得紧了，政府竟然派人挨家挨户来查了。他们家五个孩子已经是超级超生大户了，要是不跑，他娘肚子里那个定然是保不住了。
可是跑路得要钱啊，这山里哪有钱赚，他爹好不容易托那些出山打工的人带他一起出去挣钱却遇上这样的事。
当晚他爹咬着牙从医院走道里爬了出去。回到简陋的棚子里拿两块木板固定了一下就连夜乘火车回去接他们家老老小小了。
后来他爹的腿就瘸了，一到阴雨天还会钻心的疼。
瘦猴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已经完全缓和下来了，他说那都是他十岁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爹也疼了这么多年，可惜那时落下的病根再也治不好了。
他娘是个好女人，可惜那跑路的日子对于一个原本就营养不良的孕妇来说实在是太吃力了，等到他弟早产出生，他娘没熬过去就走了。
他弟没奶水喝，他爹瘸了去不了工地，每天赚的钱连吃饭都不够根本就买不起奶粉，于是瘦猴就出去偷了。
他白天偷偷上街“干活”，晚上买了奶粉喂他小弟。
“你就没被抓过？从没失手过？”我很难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事情的。
瘦猴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他当时已经快饿死了，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偷的是一个胖子，一身的脂肪走起路来都带风的，他下手那时候特别的淡定，一个新手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
“不偷就是死，当然根本没考虑过紧张这玩意儿。”
瘦猴他爹是个山里的老实人，瘦猴骗他说钱是他上街要饭讨来的，他爹也毫不怀疑他能每天讨到好几百甚至更多。
要也说是命里有缘，有一天他竟然摸到了一个行家身上，被对方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才认出来原来那人竟是自家小叔。
他小叔这几年混得不错，手上都开始戴金戒指了，听说他娘难产死了，跑到他爹面前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久。
再后来瘦猴就跟着他叔混了，骗比偷赚的钱多得多，他每个月能给他爹寄回去好多。
只不过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们两人没什么固定的落脚点，一般属于干一票就走的类型。
最后一次不小心惹上了难缠的，两人被一路追杀一直逃到内蒙。
追杀他们那批人也是狠角色，紧咬不放，他们实在没办法就逃进了一个被当地牧民称作罪恶之地的地方。
毕竟对于马上死和挣扎一会儿再死，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多挣扎一会儿。
但真的也就是一会儿而已，他叔没能走出来，而他，由于他们进入的并不深，瘦猴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时正巧碰上老板在仙女湖交货，我就获救了。”
然后瘦猴就一直跟着陈戈干，也有三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