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客从远方来
一条长达一万八千里的大运河，穿过大唐王朝最富饶的江淮区域，在神都和洛水以及黄河交汇后，继续北上。
这条河流网不仅滋养着帝国大部分的农田，还让神都的船舶直接顺着黄河出海，开辟了和海外岛国通航的路线，
甚至可以让一些修行者从海外得到一些罕见的珍宝，以及一些能对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造成巨大伤害的西方火器。
而它们在神都的交易地点，就是位于这个至今依然存在的贫民窟中，也就是修行界中极其有名的鬼市。
建国初期，这条宽约十余米的河流本身，只是以一些已然无法行驶的船舶为交易场所的水集，然而经年累月下来，两岸重重叠叠建起了无数棚户。
这些棚户的屋顶和招牌遮天蔽日，里面高高低低的隐藏着无数通道，就连水面和泥塘之间，也都建起了许多南方的吊脚楼，一些简陋的木道、舢板，下方的一些小船、甚至稍微大一点的木盆，都成了这里面的交通工具，将这里变得如阴沟里的蛛网，交错般的错综复杂。
尤其在天光不甚明亮的时候，从两岸高处往市集中心低处看去，中心低处阴暗中的市集，更是如同建立在深渊里的鬼域一样，鬼火重重，鬼影重重。
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集市，便是那些世家权贵极力保留的贫民窟。
因为，这里除了不怕死，却肯为钱卖命的亡命之徒外，那些绝大多数的修行者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
这里都有。
好在已经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大雨依旧下个不停，而且因为之前那些绣衣卫卫的关系，整个鬼市都是一片的死寂。
不然的话……。
漂浮在洛水那条已经变得有近百米宽的支流水中央，正在不停洗刷着自己身体的秦天，一脸的暗自庆幸：“这要是被发现了……”
“不过，怪不得有金手指的主角小说，这么受欢迎。”
看着自己才这么一些时间，就已经成型的八块腹肌，随意漂浮在水面上的秦天同学禁不住也有些自恋：
“受欺凌的弱逼学生，可以变成城市英雄；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可以变成毁天灭地的绿巨人，而我这名轮回殿的临时工，也变成了别看我很瘦，其实我很有肉的超级猛男，这种感觉这尼玛爽呀。”
河水里一条庆幸自己躲过刚刚被生化污染河水的鲫鱼，高兴的摆弄尾巴，将河底的淤泥搅动而起；河边一朵野花在轻轻绽放，花蕊中的花粉簌簌坠落；天空中一只蝙蝠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衔住了一只腿上沾染微一点血液的蚊虫。
尽管隔着有些远，且那些景物非常的微小，但周围的一切尽在他心中，是如此的清晰而又生动，细微的世界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秦天自己看到的，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和‘眼睛’看到的景物不同，精神力感应到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具体的颜色，但通过资深级宅男秦天的脑补，却变成了一副五颜六色的画面。
这种前所未有的神奇体验，让已经慢慢漂流到河边芦苇从边的秦天，整个意识都沉浸在了其中。
空气中的微尘，细微的空气流动，河底正在运行的资源采集车，以及数百米之外的大公路上，汽车不时行驶的声音。
“公子，为什么现在的神都，竟然还保留着这么一片贫民窟？”
就在秦天因为刚刚获得强大精神力，而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一道有些疑惑的声音，从一条缓缓驶来的小船上响起来。
发出疑问的是一位持着一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的黄油纸伞，身上穿着的是神都几乎不穿的黑纱短袍，直接赤着双足的年轻壮汉。
他手里的破旧黄油纸伞很大，但为了完全遮挡住他身前一人的身体，身高足足有二米的他，小半身体还是露在了外面，被雨水完全淋湿。
他身前的这人是一名很矮的年轻男子，一身淡灰色的长袍，俊俏的瓜子脸，面容清秀到了极点，尤其肌肤如白玉一般，看不到一点儿的瑕疵。
看着前方鱼市无数重重叠叠的棚户上，从高到低不断如珍珠跳跃般抛洒的雨珠，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冷冷的一笑，“因为神都的权贵都需要这样的一个地方！”
即便已经逐步走向复兴的帝国从不禁止普通民众携带防身的刀剑，甚至公开的一些生死比试也不禁止。
但是，一些杀伤力巨大的军械，乃至一些修行器具、修行典籍，却依旧是属于严禁私下交易流通的物品。
一名修行者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不能像世俗那样，光天化日的进行交易。
然而，这些东西都可以在鬼市里，如荷叶下的鱼一样隐着，甚至连用西方技术研制的、杀伤力巨大的火炮，机甲等等，也可以在这里买到。
只是这样的交易场所，就这么在帝国政治中心神都的边缘，那么多大人物的眼皮低下，为何能够这么多年一直长久的存在下来？
“仅仅凭借着东南沿海不太起眼的走私生意，那位铁血都督就自力更生的建起了战力不次于北洋水师的江东水师，那么号称江北最大黑市的鬼市，又会给帝国带来多大的收入？”
浓眉壮汉依旧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年轻书生。
即使能带来这么多的利益，可那位铁腕女皇真的就能允许这么一个巨大的不可控因素，就留在自己的身边？
而且，江南水师不是靠帝国下拨的海关收入，建立起来的吗？
“不合法的交易，往往能够带来更高的利润，更高的利润，则能让更多不要命的人源源不断的带来更多的东西。”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有些冷冷的接着说道：“这些年，海外很多奇珍异宝能够到达神都，甚至很多海外的蛮国和修行者和神都直接建立联系，依靠的不仅仅是便利的水陆交通，还有这个鬼市的关系。”
“故而，对于高坐庙堂之上的那些人而言，他们也能够从中获取到之前不可能获得的东西，例如当今帝国最先进巡洋舰的下水，就和通过鬼市得到的国外同类战舰设计图纸，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们才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容许这里存在下去。”
“当然，所有在这里面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清楚那些大人物需要什么样的秩序，所以这里比起各国其它大型的市集，反而更为公平和安全。”
“所以，你一定要明白一点，任何的勾当，一定要给人带来更大的利益，才会令人有兴趣和你交易。而且绝大多数的亡命之徒第一选择都不会与虎谋皮，他们不会和那些远远高于自己，随时可以一口吞掉自己的对象交易。”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转头看了沉默不语的浓眉年轻人一眼，宁静的说道：“因为有这样基本的规则存在，所以我才有信心来这里谈一谈。”
“毕竟海军可不是区区几年就能建成的。”
年轻书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感慨：“当年，陛下登基之时，因为东面那个岛国的妄动，引起了西大陆的警惕，这才对我们放开了某些门槛，才让帝国趁机有了一个建立现代化海军的时机。”
“不过当时，江东孙家为了表示忠心，以每年一千万两白银分建两军分散太少，提出全数解北洋，而南洋利用自筹的方式进行！”
“谁想到，国老提出了海关交有经验的外人办理，我方和其他友好国家采取监督的方针策略，不仅把海关彻底收回国有，极大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还让那位江东王吃了一个大大的暗亏，不得不用另外开辟财源！”
“确实如此！”
想到自家从十年前也开始筹办水师，可如今只有几艘老式巡洋舰的艰难，年轻壮汉不由满脸余悸的点了点头！
说白了，他们兄妹万里迢迢的到这样一个地方，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水师缺钱吗？
这条河流网不仅滋养着帝国大部分的农田，还让神都的船舶直接顺着黄河出海，开辟了和海外岛国通航的路线，
甚至可以让一些修行者从海外得到一些罕见的珍宝，以及一些能对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造成巨大伤害的西方火器。
而它们在神都的交易地点，就是位于这个至今依然存在的贫民窟中，也就是修行界中极其有名的鬼市。
建国初期，这条宽约十余米的河流本身，只是以一些已然无法行驶的船舶为交易场所的水集，然而经年累月下来，两岸重重叠叠建起了无数棚户。
这些棚户的屋顶和招牌遮天蔽日，里面高高低低的隐藏着无数通道，就连水面和泥塘之间，也都建起了许多南方的吊脚楼，一些简陋的木道、舢板，下方的一些小船、甚至稍微大一点的木盆，都成了这里面的交通工具，将这里变得如阴沟里的蛛网，交错般的错综复杂。
尤其在天光不甚明亮的时候，从两岸高处往市集中心低处看去，中心低处阴暗中的市集，更是如同建立在深渊里的鬼域一样，鬼火重重，鬼影重重。
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集市，便是那些世家权贵极力保留的贫民窟。
因为，这里除了不怕死，却肯为钱卖命的亡命之徒外，那些绝大多数的修行者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
这里都有。
好在已经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大雨依旧下个不停，而且因为之前那些绣衣卫卫的关系，整个鬼市都是一片的死寂。
不然的话……。
漂浮在洛水那条已经变得有近百米宽的支流水中央，正在不停洗刷着自己身体的秦天，一脸的暗自庆幸：“这要是被发现了……”
“不过，怪不得有金手指的主角小说，这么受欢迎。”
看着自己才这么一些时间，就已经成型的八块腹肌，随意漂浮在水面上的秦天同学禁不住也有些自恋：
“受欺凌的弱逼学生，可以变成城市英雄；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可以变成毁天灭地的绿巨人，而我这名轮回殿的临时工，也变成了别看我很瘦，其实我很有肉的超级猛男，这种感觉这尼玛爽呀。”
河水里一条庆幸自己躲过刚刚被生化污染河水的鲫鱼，高兴的摆弄尾巴，将河底的淤泥搅动而起；河边一朵野花在轻轻绽放，花蕊中的花粉簌簌坠落；天空中一只蝙蝠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衔住了一只腿上沾染微一点血液的蚊虫。
尽管隔着有些远，且那些景物非常的微小，但周围的一切尽在他心中，是如此的清晰而又生动，细微的世界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秦天自己看到的，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和‘眼睛’看到的景物不同，精神力感应到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具体的颜色，但通过资深级宅男秦天的脑补，却变成了一副五颜六色的画面。
这种前所未有的神奇体验，让已经慢慢漂流到河边芦苇从边的秦天，整个意识都沉浸在了其中。
空气中的微尘，细微的空气流动，河底正在运行的资源采集车，以及数百米之外的大公路上，汽车不时行驶的声音。
“公子，为什么现在的神都，竟然还保留着这么一片贫民窟？”
就在秦天因为刚刚获得强大精神力，而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一道有些疑惑的声音，从一条缓缓驶来的小船上响起来。
发出疑问的是一位持着一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的黄油纸伞，身上穿着的是神都几乎不穿的黑纱短袍，直接赤着双足的年轻壮汉。
他手里的破旧黄油纸伞很大，但为了完全遮挡住他身前一人的身体，身高足足有二米的他，小半身体还是露在了外面，被雨水完全淋湿。
他身前的这人是一名很矮的年轻男子，一身淡灰色的长袍，俊俏的瓜子脸，面容清秀到了极点，尤其肌肤如白玉一般，看不到一点儿的瑕疵。
看着前方鱼市无数重重叠叠的棚户上，从高到低不断如珍珠跳跃般抛洒的雨珠，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冷冷的一笑，“因为神都的权贵都需要这样的一个地方！”
即便已经逐步走向复兴的帝国从不禁止普通民众携带防身的刀剑，甚至公开的一些生死比试也不禁止。
但是，一些杀伤力巨大的军械，乃至一些修行器具、修行典籍，却依旧是属于严禁私下交易流通的物品。
一名修行者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不能像世俗那样，光天化日的进行交易。
然而，这些东西都可以在鬼市里，如荷叶下的鱼一样隐着，甚至连用西方技术研制的、杀伤力巨大的火炮，机甲等等，也可以在这里买到。
只是这样的交易场所，就这么在帝国政治中心神都的边缘，那么多大人物的眼皮低下，为何能够这么多年一直长久的存在下来？
“仅仅凭借着东南沿海不太起眼的走私生意，那位铁血都督就自力更生的建起了战力不次于北洋水师的江东水师，那么号称江北最大黑市的鬼市，又会给帝国带来多大的收入？”
浓眉壮汉依旧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年轻书生。
即使能带来这么多的利益，可那位铁腕女皇真的就能允许这么一个巨大的不可控因素，就留在自己的身边？
而且，江南水师不是靠帝国下拨的海关收入，建立起来的吗？
“不合法的交易，往往能够带来更高的利润，更高的利润，则能让更多不要命的人源源不断的带来更多的东西。”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有些冷冷的接着说道：“这些年，海外很多奇珍异宝能够到达神都，甚至很多海外的蛮国和修行者和神都直接建立联系，依靠的不仅仅是便利的水陆交通，还有这个鬼市的关系。”
“故而，对于高坐庙堂之上的那些人而言，他们也能够从中获取到之前不可能获得的东西，例如当今帝国最先进巡洋舰的下水，就和通过鬼市得到的国外同类战舰设计图纸，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们才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容许这里存在下去。”
“当然，所有在这里面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清楚那些大人物需要什么样的秩序，所以这里比起各国其它大型的市集，反而更为公平和安全。”
“所以，你一定要明白一点，任何的勾当，一定要给人带来更大的利益，才会令人有兴趣和你交易。而且绝大多数的亡命之徒第一选择都不会与虎谋皮，他们不会和那些远远高于自己，随时可以一口吞掉自己的对象交易。”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转头看了沉默不语的浓眉年轻人一眼，宁静的说道：“因为有这样基本的规则存在，所以我才有信心来这里谈一谈。”
“毕竟海军可不是区区几年就能建成的。”
年轻书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感慨：“当年，陛下登基之时，因为东面那个岛国的妄动，引起了西大陆的警惕，这才对我们放开了某些门槛，才让帝国趁机有了一个建立现代化海军的时机。”
“不过当时，江东孙家为了表示忠心，以每年一千万两白银分建两军分散太少，提出全数解北洋，而南洋利用自筹的方式进行！”
“谁想到，国老提出了海关交有经验的外人办理，我方和其他友好国家采取监督的方针策略，不仅把海关彻底收回国有，极大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还让那位江东王吃了一个大大的暗亏，不得不用另外开辟财源！”
“确实如此！”
想到自家从十年前也开始筹办水师，可如今只有几艘老式巡洋舰的艰难，年轻壮汉不由满脸余悸的点了点头！
说白了，他们兄妹万里迢迢的到这样一个地方，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水师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