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往事如烟
烛光，屋中的烛光。
“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却在可以隐藏这种不平凡，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好。”
老酒鬼的伤势已经处理好，老太婆的心情也没有再糟糕下去。黄小红似乎对老太婆很有意见，城墙外的丧尸都被黄小红剁成了碎片，老太婆的丧尸管家也被拆成了零件，这些显然是老太婆耗费心思的东西，也显然老太婆的心情一度很糟糕，幸好老酒鬼的伤势好转止住了这种糟糕。
白木多多少少听说过盛怒之下的老太婆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过那都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老太婆显然已经变了许多，或许是变老了许多。
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实在没必要和别人争些什么，唯一能争的也只有自己，这样兴许能在世上活得长久些。
白木看着桌上安静的烛光，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出神。
老太婆接着说道，“你身上背负着上一代人欠下的债，你一定觉得很不公平吧？”
白木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婆，忽然笑了笑，说道，“人生而有命，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
老太婆眼中精光闪烁，说道，“难怪她会让你出来，你兴许能够化解我们那些恩恩怨怨。”
白木摇摇头，说道，“她让我出来并没有这个打算，实话说，她并没有想过让我出来，而是我自己想要出来的。”
老太婆也笑了笑，说道，“说到懂她，或许你并不比我懂得少，她如果无意让你出来，绝不出十天你就会乖乖地回去。”
白木淡淡说道，“或许吧。”
气氛陷入了沉默，两人似乎都享受在安静听着蜡烛燃烧的声音。
老太婆忽然说道，“水阁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白木沉吟着，说道，“前辈您也说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水阁的事情并不适合我插手，我抽身而出的确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我猜想现在的水阁主人应该已经易主了。”
老太婆诧异地说道，“水阁主人易主？难道说那老头已经......”
白木笑了笑，说道，“水老何许人也，能真正动得了他的人恐怕寥寥无几，而且我相信谁也不会想要兴起这种两败俱伤的想法来，不过以我观察，水老已经意识到自己树大招风，与其站在风口浪尖上，不如退而求变，身居幕后，这对于水阁来说，利大于弊。”
老太婆点点头，说道，“这几年来，水阁的确太过于张扬，他这样的选择的确有可能，不过在这时候易主，谁又能撑起水阁的门面。”
白木说道，“我猜想应该是由现任的总经理长安顶替他的位置，为了让长安顺利登上这位置，水老可算是煞费苦心。”
老太婆又点点头，说道，“是那小伙子，他的确是那块料子，他的能力的确可以撑起水阁的门面，不过就是呆板了些，恐怕水阁从此之后再无建树。”
白木说道，“在这方面，恐怕我不能和前辈苟同，如果我没料想错的话，水老就是看中了长安的野心才推举他上位的，毕竟他曾是中指门人，野心又怎么会小。”
老太婆沉吟着，忽然一叹，说道，“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这世道已经不是我们的世道了。”
白木笑道，“世道从来都不是谁的世道，这世界本来就在走，前辈又何必过于哀叹呢。”
老太婆凝神看着白木，说道，“其实我一直看不懂她为什么会选择你来做她的门面，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而你看起来却什么都不想要争，现在的形势如果你不争，那迟早会被别人所吞噬。”
白木笑了笑，说道，“前辈又怎么知道我不想争什么呢。”
老太婆又看着白木半晌，也笑了起来，说道，“你的确与众不同，的确在这时候贸然出手，账面上或许会赢回来一些，但是却会有所损耗，你在等，等着出手的时机。”
白木淡淡说道，“或许吧。”
老太婆眼睛一闪，说道，“你和老家伙说的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是怎么回事？那老家伙能做杀手联盟的首领让很多人不敢相信，因为他的沉稳并不适合当首领，但是这份沉稳却能让杀手联盟长盛不衰，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
白木笑道，“就像那前辈说的，那不过是一句诗句而已，前辈不必放在心上。”
老太婆轻声一笑，说道，“就算是她，在我这里也不敢有所隐瞒，你倒好，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木又笑道，“真糊涂也好，装糊涂也好，这件事情和前辈绝无半点关系，不过我答应了一位前辈，当看到杀手联盟的首领之后，就提醒他这句话，其中有什么内涵我并不得而知。”
转而白木说道，“不过我倒是对酒鬼前辈那个三十年之约有些好奇，不知道前辈能否为我解惑。”
老太婆朗声一笑，说道，“你这只小狐狸，自己的秘密就藏着掖着，对别人的秘密倒是如此上心，你这是不是不够厚道。”
白木笑而不语。
老太婆笑罢，说道，“这事情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在当年你老酒鬼前辈曾经替那老混蛋挡下了一件罪责，当时那老混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混蛋，所以说他当年给了老酒鬼一个许诺，三十年内，无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或者是对不起杀手联盟的事情，他都不予追究。”
白木沉吟着说道，“后来呢，难道老酒鬼前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老太婆看着烛光，像是在烛光中寻找着过去的蛛丝马迹。
“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而他又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是为了我。”
白木沉默着，静静地等着，生怕打扰老太婆小心地翻开那些过去。
“在那时候，也曾有人向杀手联盟买我的命，当时以我的实力，别说是一个杀手联盟，就算全世界的杀手挤在一起都休想动我分毫，但是我没想到最后竟是我最好的朋友出卖了我，让我陷入一个孤身的险地，当时别说是杀手联盟的人了，就算一个普通人也能取我性命，而当时前来要我性命的正是他。”
说到这里，老太婆忽然微微笑起，却不再往下说了。
白木也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追问，这样的情形，在男女之间发生过何许多已经数不清了。因为他们始终是个人，而正值年少多情时候。
爱情是盲目的，这种盲目却是最真实，最可贵的。
老酒鬼定是放过了老太婆，也从此脱离了杀手联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太婆也是在那时候退出了世间的纷争，在这小地方隐居起来。当时杀手联盟岂是说走就走的地方，老酒鬼相当于背叛了杀手联盟，当时的杀手联盟首领也一定是现在的老者，这才能保住了他的性命无忧，但是却只有从约期三十年开始剩下的时间。
一个人的命运或许早早就注定了，但是却总是在冥冥之中作了改变。此时的老太婆已经不是当年的老太婆，想要抵挡住杀手联盟的杀戮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但是他们却似乎从未在意，或许是他们已经认了命，也或许他们始终心存希望。
白木忽然说道，“前辈，如果没有事情，晚辈想要告辞了。”
老太婆从回忆中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白木，忽然笑了起来。
“好孩子，现在夜已经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本章完)
“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却在可以隐藏这种不平凡，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好。”
老酒鬼的伤势已经处理好，老太婆的心情也没有再糟糕下去。黄小红似乎对老太婆很有意见，城墙外的丧尸都被黄小红剁成了碎片，老太婆的丧尸管家也被拆成了零件，这些显然是老太婆耗费心思的东西，也显然老太婆的心情一度很糟糕，幸好老酒鬼的伤势好转止住了这种糟糕。
白木多多少少听说过盛怒之下的老太婆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过那都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老太婆显然已经变了许多，或许是变老了许多。
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实在没必要和别人争些什么，唯一能争的也只有自己，这样兴许能在世上活得长久些。
白木看着桌上安静的烛光，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出神。
老太婆接着说道，“你身上背负着上一代人欠下的债，你一定觉得很不公平吧？”
白木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婆，忽然笑了笑，说道，“人生而有命，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
老太婆眼中精光闪烁，说道，“难怪她会让你出来，你兴许能够化解我们那些恩恩怨怨。”
白木摇摇头，说道，“她让我出来并没有这个打算，实话说，她并没有想过让我出来，而是我自己想要出来的。”
老太婆也笑了笑，说道，“说到懂她，或许你并不比我懂得少，她如果无意让你出来，绝不出十天你就会乖乖地回去。”
白木淡淡说道，“或许吧。”
气氛陷入了沉默，两人似乎都享受在安静听着蜡烛燃烧的声音。
老太婆忽然说道，“水阁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白木沉吟着，说道，“前辈您也说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水阁的事情并不适合我插手，我抽身而出的确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我猜想现在的水阁主人应该已经易主了。”
老太婆诧异地说道，“水阁主人易主？难道说那老头已经......”
白木笑了笑，说道，“水老何许人也，能真正动得了他的人恐怕寥寥无几，而且我相信谁也不会想要兴起这种两败俱伤的想法来，不过以我观察，水老已经意识到自己树大招风，与其站在风口浪尖上，不如退而求变，身居幕后，这对于水阁来说，利大于弊。”
老太婆点点头，说道，“这几年来，水阁的确太过于张扬，他这样的选择的确有可能，不过在这时候易主，谁又能撑起水阁的门面。”
白木说道，“我猜想应该是由现任的总经理长安顶替他的位置，为了让长安顺利登上这位置，水老可算是煞费苦心。”
老太婆又点点头，说道，“是那小伙子，他的确是那块料子，他的能力的确可以撑起水阁的门面，不过就是呆板了些，恐怕水阁从此之后再无建树。”
白木说道，“在这方面，恐怕我不能和前辈苟同，如果我没料想错的话，水老就是看中了长安的野心才推举他上位的，毕竟他曾是中指门人，野心又怎么会小。”
老太婆沉吟着，忽然一叹，说道，“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这世道已经不是我们的世道了。”
白木笑道，“世道从来都不是谁的世道，这世界本来就在走，前辈又何必过于哀叹呢。”
老太婆凝神看着白木，说道，“其实我一直看不懂她为什么会选择你来做她的门面，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而你看起来却什么都不想要争，现在的形势如果你不争，那迟早会被别人所吞噬。”
白木笑了笑，说道，“前辈又怎么知道我不想争什么呢。”
老太婆又看着白木半晌，也笑了起来，说道，“你的确与众不同，的确在这时候贸然出手，账面上或许会赢回来一些，但是却会有所损耗，你在等，等着出手的时机。”
白木淡淡说道，“或许吧。”
老太婆眼睛一闪，说道，“你和老家伙说的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是怎么回事？那老家伙能做杀手联盟的首领让很多人不敢相信，因为他的沉稳并不适合当首领，但是这份沉稳却能让杀手联盟长盛不衰，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
白木笑道，“就像那前辈说的，那不过是一句诗句而已，前辈不必放在心上。”
老太婆轻声一笑，说道，“就算是她，在我这里也不敢有所隐瞒，你倒好，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木又笑道，“真糊涂也好，装糊涂也好，这件事情和前辈绝无半点关系，不过我答应了一位前辈，当看到杀手联盟的首领之后，就提醒他这句话，其中有什么内涵我并不得而知。”
转而白木说道，“不过我倒是对酒鬼前辈那个三十年之约有些好奇，不知道前辈能否为我解惑。”
老太婆朗声一笑，说道，“你这只小狐狸，自己的秘密就藏着掖着，对别人的秘密倒是如此上心，你这是不是不够厚道。”
白木笑而不语。
老太婆笑罢，说道，“这事情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在当年你老酒鬼前辈曾经替那老混蛋挡下了一件罪责，当时那老混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混蛋，所以说他当年给了老酒鬼一个许诺，三十年内，无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或者是对不起杀手联盟的事情，他都不予追究。”
白木沉吟着说道，“后来呢，难道老酒鬼前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老太婆看着烛光，像是在烛光中寻找着过去的蛛丝马迹。
“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而他又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是为了我。”
白木沉默着，静静地等着，生怕打扰老太婆小心地翻开那些过去。
“在那时候，也曾有人向杀手联盟买我的命，当时以我的实力，别说是一个杀手联盟，就算全世界的杀手挤在一起都休想动我分毫，但是我没想到最后竟是我最好的朋友出卖了我，让我陷入一个孤身的险地，当时别说是杀手联盟的人了，就算一个普通人也能取我性命，而当时前来要我性命的正是他。”
说到这里，老太婆忽然微微笑起，却不再往下说了。
白木也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追问，这样的情形，在男女之间发生过何许多已经数不清了。因为他们始终是个人，而正值年少多情时候。
爱情是盲目的，这种盲目却是最真实，最可贵的。
老酒鬼定是放过了老太婆，也从此脱离了杀手联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太婆也是在那时候退出了世间的纷争，在这小地方隐居起来。当时杀手联盟岂是说走就走的地方，老酒鬼相当于背叛了杀手联盟，当时的杀手联盟首领也一定是现在的老者，这才能保住了他的性命无忧，但是却只有从约期三十年开始剩下的时间。
一个人的命运或许早早就注定了，但是却总是在冥冥之中作了改变。此时的老太婆已经不是当年的老太婆，想要抵挡住杀手联盟的杀戮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但是他们却似乎从未在意，或许是他们已经认了命，也或许他们始终心存希望。
白木忽然说道，“前辈，如果没有事情，晚辈想要告辞了。”
老太婆从回忆中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白木，忽然笑了起来。
“好孩子，现在夜已经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