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之长歌行
字体: 16 + -

第一百五十回 人有未来不惧老,事无昨日难知春

    秦否见发生这么大事,车厢里仍然没有动静,也忍不住生疑,问道:“候爷,驸马爷可还好吧?”齐明白秦否的意思,人家既然答应借兵,那便不是外人,如实道:“在下怕节外生枝,就让家父睡上一觉。”秦否也是明白人,知他话里的意思,乃用非常的手段,让驸马爷安睡,要不刚才武忠大声呼叫,就是睡的再沉,也都给吵醒了。

    秦否脸上浮过一丝缅怀之色,叹息着道:“候爷的行事作风,那是直追令祖母。秦某往前还多有担忧,代王府这副担子,落在驸马爷肩上,以他的宽厚温良,不知能否挑的起来?今日见识候爷的手腕,那是杞人忧了!”齐赧然道:“让将军见笑了。只是事态紧急,在下不得从权。”秦否摇头道:“这事让秦某摊上,就我来做,只怕不及候爷一半。”他着皱起眉头,道:“候爷虽然一举去除隐患,只是将领方面?”许昌大声道:“这个秦将军不用担心,区区一些东瀛海盗,有我兄弟,也能让它知道,我大唐的厉害。”齐听许昌这几句话豪气干云,不禁豪气大发道:“有许大哥陪着,纵是千军万军,亦有何惧?”秦晓风热血沸腾,大声道:“候爷若是不弃,也算上晓风一个。”齐承他父亲的情,顺口道:“要有秦公子相助,那自事半功倍。”秦否心中既是感慨,又复欣慰,什么是未来?

    这些热血的后生,就是大唐的未来!他昨晚映着剑身的老态,心中犹有伤感,至此一扫而空,有着未来的大唐,那有何惧老去?

    秦否一念至此,心中通明,吩咐霍松传自己号令,速召潼关将士前来聚合。

    齐见状,唤过年有余道:“有余哥,烦你持此鱼符,再跑一趟。传元帅将令,让三军士兵,就地卸甲,留守潼关,由秦将军统筹。若有不从者,就地正法。”年有余躬着身子,双手高举过顶,恭恭敬敬的接过鱼符,传令而去。

    过了一会,脚步大作,四处不断有人奔跑而来。有的接到急令,不敢耽搁,来的仓促,衣衫不整有之,连光着脚板的也都不少。

    人越来越多,却多而不乱,一个个井然有序,无一喧哗。秦否纵眼望去,只见左右街道上的人,都排出里许远,料想到得差不多了,朗声道:“各位将士听令:从此刻开始,永丰候之言,便是我秦否之言,永丰候之令,便乃我秦否之令。如有不从,一律军法从事。”一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许多跟随秦否已久,忠心耿耿的老兵,顿时蠢蠢欲动。

    秦否见状道:“弟兄们勿要多疑。近来明州东瀛海盗,为祸明州,想来皆有耳闻。驸马爷奉旨东代,孰料大军行至潼关,倏尔染患。是本将看明州告急,大军刻不容缓,无暇调养,自奋告勇,将潼关守军,借予驸马爷。”一众将士闻言,又见秦将军言行举止,并无被迫之态,才渐渐安静下来。

    秦否从怀里掏出兵符,当众交付齐。齐躬身,双手接过,转身面向众壤:“在下永丰候齐。不知各位将士们,是否还记得当初因何参军?”他声音虽不高亢,可运用中气,传送出去,无远弗届,俱都清晰可闻。

    四下群情激昂,这个一言,哪个一语,成千上万人,一齐来,就像一窝煮沸的粥,连空气都要炸裂开来。

    齐伸展双臂,平空下压。附近的将士见状,立即闭上嘴巴。远处的望不到,待听前面突然安静下来,被感染着也自觉收声。

    不一刻,全场鸦雀无声。齐道:“无论各位是否有的已经遗忘,可各位冒着危险,来到军营,难道只是为了裹腹?好男儿有手有脚,哪里不能生存?最不济就去要饭,也胜过将好好的吃饭家伙,悬在腰上。”一众将士一齐哈哈大笑。

    齐待笑声止歇,继续道:“无论各位保家卫国,还是守土安民,既然年少辞家从冠军,那当是金鞍宝剑去要邀勋了。”齐顿了一顿,语声逐渐高昂,道:“纵观中国历史,自有华夏以来,凡我华夏子孙,均有守土之责。终其原因,这片土地,不仅浸染着我们先辈的血汗,也是我们以及我们子孙赖以生存的家园。因为退无可退,所以历朝历代,不乏可歌可泣、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一众将士屏息想像,虽不喧哗,可群情无不高涨,只恨不能置换此身,与一众假想之敌,拼杀一场。

    齐高声道:“军情紧急,本候就长话短,自来富贵险中求,待明州肃清之日,便乃各位论功行赏,衣锦还乡之时。”秦否为将二十余载,深明激励士气之道,打铁趁热的道:“愿各位弟兄共同用命,守我国土,扬我国威,都搏的一个锦绣前程。秦否在潼关静候各位捷报,到时再为弟兄们接风洗尘。”一众将士被轮番鸡血一打,个个士气如虹,一齐轰声应好。

    秦否打趣道:“只是哪位弟兄,若是就此平青云,将来官居秦否之上,还望念着曾经的旧情,多多给予关照了。”众人哄堂大笑。

    齐当即分派下去,由传令兵依次带着步兵、骑兵、弓箭手、杂牌军,下去交接完毕。

    秦晓风拜别父亲,跟随大军出关而去。齐待得大军行出数十里,方才解开父亲的穴道。

    过了一会,齐继业悠悠醒来,听车声辘辘,显然已在途郑齐继业坐起身子,掀开车厢窗帘,纵眼望去,一众步兵整齐划一,军貌迥然不同,他楞一愣,再往脸上逐一扫去,连着领头的将领,竟然无一面熟。

    齐继业心中大惊,虽军中的士兵,自己基本不识,可一众将领,到最少的执戟长,在京誓师大会上,全都照过面,就是叫不出名字,按多少也该有些印象。

    齐继业窜到对窗,待要掀开窗帘。齐道:“父亲不用看了,三军都是秦否将军帐下的生面孔。”齐继业如坠冰窟,颤声道:“你……你什么?”齐只得麻着胆子,将自己昨晚找秦否商议下药,今早假号施令,遣返武忠,调换三军将士一事,一一了。

    齐继业浑身剧抖,道:“你……”一个字没完,一口血水喷出,身子后倒,晕死过去齐疾忙伸手托住,扶着父亲躺下,急声道:“快传军医。”许昌在外听见,急忙纵上马车,待见车厢里血渍斑斑,驸马爷嘴角带血,不省人事。

    许昌联想出关之后,自己问及潼关的事,齐回答全乃他的主意,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道:“你不会把……把你爹气……气死了?”许昌待见驸马爷胸口微微起伏,显还有气,稍稍心安,拍着胸脯,道:“没死就好。要不不管孰是孰非,你都得背负一世骂名。”齐听他不顾自己父亲死活,反而考虑自己名声,心中大怒,道:“你再胡袄,休怪我不客气。”许昌大声道:“你自己胡作非为,把你老子气倒,反而怪上我了?”他挪近身去,挺胸道:“来,来,到底怎么个不客气法,老许我倒要看看眼界。”齐攥紧拳头,捏得关节,就像炒蚕豆一般,噼里啪啦的

    “格格”作响。他随即想到,人家对自己一片至诚,怎能因着自己的不快,而去迁怒人家。

    齐松开拳头,低垂着头,愧然道:“许大哥,对不起,是一时心急,乱发脾气,冲撞了你。”许昌大大咧咧的道:“谁爹这个样子,心里都不好过,发泄一下也好。”拍着他肩,道:“兄弟之间,冲撞可不见外。”齐心头一暖,还徒再。

    秦晓风带了一位精瘦的老者,提着医箱赶来。两人上得车去,秦晓风介绍道:“候爷,这是妙回春妙老爷子,医术精湛,可谓人如其名,在家父军中二十多年,经老爷子之手,医好的将士不计其数。”车厢下跪不便,妙回春拱手道:“老朽参见候爷。”齐回礼道:“老爷子不用客气。”妙回春忙道:“老朽如何敢当。”移近身去,除了驸马爷不省人事,问答不了,将四诊的望闻切,三诊施了个遍,眉头深深皱起。

    秦晓风素知他本领撩,驸马爷有患,正是表现之时,道:“先生有什么为难,尽管来,只要能医好驸马爷,一切都不是问题。”妙回春摇了摇头。

    齐如遭雷击。许昌惊骇失色,道:“什么,没的治了?你这庸医,留你作甚?”他越越怒,伸手便要揪住对方衣襟。

    秦晓风急忙格住,道:“许将军稍安毋躁,且听老爷子完。”妙回春脸色如常,他行医一辈子,遇上重大疾病,家属更过激的举动,皆都有之,却也见怪不怪。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