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族群1白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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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桐花园

    “南馨!”

    绫忽然从不远处的街角出现,挥着手奔向站在大楼门口的南馨。

    “羽洸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他们呢,队长呢?没事吧?”

    南馨刚绽开的笑颜又低沉起来,指了指昏暗的门内。

    “队长他们,在里面。”

    绫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悲伤因子,黑沉沉的大楼内部气压低的可怕。

    绫:“队长。”

    大厅的灰暗角落,西见跪在苦鹤身旁,头发盖过半脸,纱棘站在一边一只手搭在西见的肩上,所有人都如这黯光般严肃沉闷。

    纱棘闻声朝绫走来,眼眶和南馨一样红肿。

    “绫,你回来了。”

    纱棘无助的倒进了绫的胸膛,声音颤颤巍巍:

    “绫,我好怕...我好怕不能带你们回家。苦鹤死了,你又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队长..”

    绫轻拍着纱棘微颤的背脊,内心洄涌着无数思绪,却无一挣开悲伤:

    “这就是我一直所渴求的道路么,不过只是短短时日的相处。面对苦鹤先生的逝去,这份剮心之痛是怎么回事。还有队长,她是那么强大,不论何时,都让人想象不到有情绪崩溃的时候阿。竟然在此刻,会哭的像个女孩一样吗。到底是何时,我们这些人对于彼此的存在开始那么珍视呢?可哪怕这么难过,这也才刚刚是起点阿,这才不过是这条路的第一步阿!”

    “如果接下来,我身边的他们,都要一个个离去,南馨,队长,哪怕是西见。如果是这样,那就算所有罪恶的存在尽数泯灭,就算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救赎,我会比现在快乐么?”

    “会么?”

    纱棘退出绫的臂弯,理了理乱发打开无线链接器。

    纱棘:“我们回家。”

    链接器屏幕上出现了长谷中将刻板严苛的面容。

    “纱棘队,请汇报任务进度。”

    纱棘稍稍调整嗓音,说道:“惘点内十分危险,任务未完成,已造成队员伤亡,请求援助。”

    “队长..”;绫刚拿出信封,屏幕那头冷漠低沉的声音却让人十分寒心。

    “纱棘队,希望你明白,狩人的每一次任务都至关重要,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几乎没有第二次机会。并且你们作为第一队,执行第一任务,如果你们失败了,将会非常不堪。”

    纱棘:“难道狩人的命,我队员的命还比不过一个破任务吗!”

    “死老头!老子管你什么狗屁任务快点来接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就让我们来送死!死的又不是你家人!混账!”

    满面怒红的西见冲到链接器前破口大骂,淡蓝色荧光揭露着他发下隐藏的泪痕。

    “任务已经完成了!”绫举起信封大声说道。

    纱棘:“绫?这个是?”

    绫走到链接器前:“长谷先生,这就是此次任务的情报,关于幸存者及一切狩人需要知道的信息都在这里。”

    长谷轻压眉头:“你们队长都说没完成,你说完成了。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拿来蒙骗过关的?”

    话音未落,西见一把夺过信封,拿着信封的表肤生出一根根鲜红棘刺。乱发遮盖着双目,低沉嘶哑地回道:

    “老东西,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长谷“嘶”的一声,欲言又止,板着脸说道:“发送位置,救援机将于稍后到达。如果是假的,呵,你们就等着吧。”

    “已挂断”

    纱棘收起链接器:“绫,那到底是什么?”

    西见低着头走向角落,跟死去的苦鹤呢喃着些什么。

    绫:“这是真的情报,我只记得我被那怪物扔到了街的另一头,然后正好被我们的线人救了,她把我带回了..”

    纱棘:“嗯?”

    绫倒吸一口凉气,承诺好的差点忘了:“她把我带回了他们收集情报的地方,幸存者们也都有好着落了,都写在这封信里了。任务完成了,队长。”

    纱棘欣慰的咧开嘴沉重地笑了起来,把脸满在双手里低着头呢喃:“谢谢你,绫。谢谢你。”

    绫递过信封,心疼的看着这个刚从绝望无助中挣脱的女人:“没事啦,队长,那我们叫上南馨,快上楼顶吧。”

    纱棘点了点头,接过信封。

    “南馨,走啦,我们可以回家了!”绫像对待妹妹一般蹲到蹲在地上的南馨面前,强压着低郁脸上努力勾勒着笑容。

    南馨从双臂中抬起头,凌乱的发丝和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西见扣紧苦鹤身上的每一粒扣子,理了理衣襟。

    “师傅,我们要回家了。”

    西见想要把苦鹤慢慢托到自己背上,却因为尸体的原因无法完成。

    绫来到他的身边,抬起苦鹤的腿:“我来帮你。”

    西见只是瞟了一眼,默默抬起尸体的上本身,一前一后跟着纱棘向楼上走去。

    绫:“南馨,跟紧。”

    “嗯,好!”

    昏暗的楼道内静的可怕,苦鹤因为毒素的原因身体坚硬肤色惨白经脉发黑,身后的南馨只敢拉着绫的飘带低头跟随,不敢看。

    耳畔只有四人踩过阶梯的声音,连风声都听不见,而在这种程度的安静中,绫似乎捕捉到了一句极快且小到难以察觉的低语

    “谢谢。”

    眼前的西见还是任由乱发盖着眉眼,面无表情。

    不管西见如何去想,在绫的心里,战友,队长,相互联系的生命,每一个都十分重要。

    “接下来的路,会更难吧。我,不,我们,能挺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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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花园——

    “清奈姐,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吧?”

    早春的苦桐树下,坐在画板前摇着双腿的由花橘也歪头看向一旁静静看书的清奈。

    “当然没有,不是约好了吗?”

    “嘻,姐姐还记得诶。”由花笑了起来,一枚老于去年的桐叶晃晃悠悠的落到了画板上,连带着上面未干的颜料划下一道彩线。

    “呀!脏了..”

    而画板上的画,是绫昏睡的模样,只是在嘴角加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哥哥又好看了很多呐..”由花眼神迷离,任微风轻拂棕黄微卷的发丝。

    耳畔不断悠扬的琴音开始了下一支,韵脚轻快,细品却悲伤起来,宛如沉入湖泊的少年,还在低吟着思念之音。

    “姐姐你知道这支曲子嘛,我挺喜欢的。”

    清奈轻启嘴角,目光不离手中书页:

    “不太清楚,叫什么?”

    由花双手托着下巴,满足的微笑起来看着画板上的羽洸。而那双眉眼间,充斥着热烈且无处释放的爱慕和想念——

    “永别的重逢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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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桐花园或者世上任何一个尚存祥和温暖的地方都不同的,是位于新门南的中央科研中心,那里,早在灾变不久,就已经化为人间地狱。不论是鳞者还是人类,在这个圆顶型区域内,就只有一种方式取决谁为猎人或猎物。

    而一座山,在成峰之刻,就必塑至高。

    那象征着山巅和王权的存在,也就是最强大可怖的狩猎者。

    这里,不再是人类引以为豪的科技与文化的宝库。取而代之的是恶魔和猎血者的修罗场,在黑鳞王座上的真魔以残酷强权为铁则的统领下。这里,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羊头瑰。

    “吾堂..十分抱歉,我,轻敌了。”被绫打伤的鳞魔褪下鳞体,以人类之姿跪在黑鳞王座前。

    宽大的王座上,体形异常的真魔处于阴影之中,只有胸膛处的鳞脉散发着骇人的猩红光芒,在黑暗中不断变化着高亮的筋脉花朵。

    “你是一无所获,还是..?”

    沉闷却撼动人心的声线令跪在王座前的男人浑身颤抖,慌张的大喊:“不!不是一无所获!我听到了几个名字,可能和您一直找的人有关!”

    “名字?”

    浩瀚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钢铁苍穹里。剧烈地刺破肉体和鳞甲的声音爆发出来。

    不过瞬息,流淌着大红鳞光的巨型鳞锋如四柄巨剑覆盖了男人的视野,所见之处只有血红的黯光和其中依稀可见的骨肉。

    “啊啊啊啊!!”嘶喊着,啜泣着,男人的四肢被黑暗深处冲来的四跟巨柱掠断,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横截面涌动着鲜血。

    “纱..纱棘!绫!苦鹤!我,我只听到这几个。失败都是因为其中一个少年,他,他也有鳞锋,和您一样!强大到可以切割疆域的那种!直接刺穿了鳞甲,真的没办法!啊啊啊啊!!!”

    剧痛的嘶喊混淆着悲鸣,而王座上的真魔,猛地抬起了双眸。

    “绫?”

    “对!对对对!他们五个人一起,是一个小队,有制服,是那个岛上的狩人!”抓住了奇迹般的救命稻草,男人趴在地上狰狞的看着自己的手脚一丝一丝缓慢的进行再生自愈。

    身旁的四根巨柱缓缓撤回,男人终于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汗与泪水,泪与血,混合在一起,只剩躯干的他痛苦无比。

    黑暗深处沉静了片刻,问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带上人,在下次他来新门的时候,务必活捉,带回来。”

    “是!是是是是!”

    “去吧。”

    旁边的几名侍卫扶着残缺不堪的男人向后退去。

    “等等!”

    出于对这声音的恐惧,男人迅速的转过头,忐忑不安的望着黑暗中不断鼓动的那抹红色花朵。

    “他刺穿了你,你是怎么离开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回道:“我还是打伤了他的。”

    “你,伤了他?”

    男人喘着粗气,嘴角颤抖着咧起,稍带自豪的说:“是,我就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轰!!!血红的鳞锋从那枚红花中喷涌而出,男人的整个躯干被穿透,心脏和鳞脏被一齐粉碎,只剩下惊愕无光的双眼望着穿透自己的巨柱。

    “喂给它。”

    在羊头瑰的地下底层,他们饲养着一个超乎物种所知概念的怪物,妄图用于非常时刻作为掌控大局的武器。

    潮湿阴暗的槽道中,昏红色灯光忽明忽暗,啃噬声,撕扯声,咀嚼声不绝于耳,而更令人颤粟的,是它时不时关于人性记忆的低喃。

    “paba...哼嘿...呵..pab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