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透心凉
“来，大伙儿碰一个……”孟三春一脸笑意，对着众人举杯。
“哈哈，终于解放了……”薛振华大笑。
“……”
街边大排档，林军几人借着酒兴畅谈。只是林军还没能完全融入到这种氛围里，多是一个人默默的喝酒和倾听，显得有些安静。
室友们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断拉着他碰杯，希望藉此予以安慰。
林军毕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经历了此次挫折，整个人也显得愈发沉默了，即使是与好友畅饮。
“唉……可惜崔大鸟没来。”林军惋惜道。相比于其他人，他的酒量不是很好，才干了几瓶，头就已经有些晕了。
“鬼知道他又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就是。管他呢？咱喝咱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聚。”孟三春道，一口饮尽杯中酒。
“咦？空了。老板，再来一打，一打……呼……”林军给自己倒酒，却拿了个空瓶子，倒着倒着就往桌上一趴，睡着了，鼾声不断传来。
“看他那怂样儿，这就醉了……”
“噗。”
“哈哈……”
“菜。”
看着林军早早趴下，众人纷纷取笑。
很快，摊子老板又给他们上了两箱啤的。几人也省得麻烦，干脆拿起瓶子直接对嘴吹。
到了半夜，林军感到脸部一阵生疼，“啪啪啪”的声音响起。林军迷糊的醒来，睁眼一看，眼前一只手掌直晃，伴随着呼喊。
“喂，醒醒……”
“该回去啦……”
“走了……”
林军坐起来，三个室友正在一旁互相倚着，摇摇晃晃的，打着嗝，脸蛋红扑扑的，看来喝得不少。
林军按着桌子起身，头还是晕乎，身子也使不上全力，但是清醒了不少。
众人离开，走了没几步，身后响起摊子老板的叫声。
“喂。同学，结账！”
但另外几人早已醉了，哪还管什么结账，听见了老板的叫声也没反应，一个劲儿的向前走。
看了眼众人的醉样，瞧了下满桌的空瓶子，林军暗暗心疼了下自己的钱包，转身回去结账。
结完账后，林军追上室友的步伐。
此刻将近十点，街上冷清空旷，人影稀少，偶尔有车辆从道上窜过。
借着路灯的光，林军在前面带路。
“喂喂，走这儿。”
“看脚下……”
“你去哪儿，学校在这边。”
“快点儿啊。”
林军一路折腾，不是上去搀扶一把，就是出声提醒他们别走错。他的心很累，妈卖批的，你们不是来陪老子喝酒，安慰老子的吗？怎么反倒老子给你们保驾护航，成导航犬了？
骂咧了几句，提醒众人跟紧，林军脚下加快了步伐，与室友们的距离渐渐拉开。
一会儿后，林军终于瞧见了学校大门。
“到了到了。哎，人呢？”林军转过身来催促室友，但没见着人影。
“你大爷的……”抱怨了两句，林军原路返回。途中接近一个街口时，拐角路灯处有一阵嘈杂声。
林军定睛一看，三个人围在路灯下，叫嚷着，动静不小。看来是不良青年在搞事，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嘴里念叨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军开始后退。
开啥玩笑，老子可不是正义感泛滥的愣头青，再说就咱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省省吧。林军心中安慰着自己，而后果断转身狂奔，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突然，“砰”的一声，接着响起两声叫唤。
“哎呦。”
“我去！”
奔跑中的林军撞到了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两边都叫唤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军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疼痛，连忙向对方道歉。
“哈哈。”对面却笑了起来。
“嗯……”这笑声让林军觉得耳熟，细细一看，原来是孟三春等人。
“卧槽，你们在这儿？快走，后面有人打架。”林军拉着众人就要离开，怕惹麻烦。
“怕啥，几个小痞子而已。”孟三春生的人高马大，本就胆大，更何况现在还醉着，说着就挣开林军，向前走去，丝毫不虚。
“就是，怕啥？敢招我们，分分钟削死。”
其余几人也是酒壮怂人胆，叫嚷着随着孟三春向前走去。
见状，林军也只能跟着他们走。
从那群小混混旁边走过时，林军还是有些慌的，心里不断祈祷：我是路过的，不关我事。
那群小混混正在教训什么人，嘴里叫嚣着：“妈的，你再狂……”
注意到林军等人从旁经过，那些小混混转过来，其中一个面相凶狠，赤着上半身的光头佬拿着折叠刀对着林军几人挥了挥，嚷着：“呔！小孩儿，少管闲事啊，滚。”看来他就是头儿了。
“滚。”
“滚。”另外两个混混也叫嚣起来。
听得骂声，林军心头也是一阵不爽：走路都碍着你了？
孟三春等人作出回应，边走边对着混混们挥舞手臂，嘴里还在啊哇哇的吼着。
“呸，酒鬼。”光头朝旁边吐了口痰，不再管他们。转过身去，对着地上的家伙就是一脚。
“啊……”被踢的人痛唤一声。
听见叫声，林军一愣，熟人？
他还在思考时，室友们已经冲了过去，张牙舞爪的，嘴里冒出“崔大鸟”几个字。
林军拍手道：“没错，崔鹏！”
“喂……哎……”林军本想提醒室友的，却发现人已经到对面了。
管不得那么多了，林军大叫一声给自己壮胆，也扑了过去。
孟三春正和光头缠斗，被光头从背后给抱住，难以发挥。对着光头的腰，林军飞踹一脚。光头被踢的一歪，孟三春趁机摆开光头，扭身一撞。
一瞬间，砰……啊……
光头被撞翻，孟三春趁势往光头身上一趴，壮硕的身躯压得光头一阵低吼。
“去你的，死混混。”林军对着光头脑袋补了一脚。
再朝其他人一看，薛老大正坐在一个混混身上抡拳，而邵卫东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林军过去帮邵卫东，抬腿一脚踹去。没想到混混一把抓住林军的脚，用力一拉，呲啦一声，林军跌倒。
那混混爬过来就是一记狠拳，砸得林军七荤八素，抱着头直叫唤。
“你们几个软脚蛋，还得看我。”这时孟三春过来，一把提起那混混，甩手一巴掌将他抽昏。
孟三春丢开混混，过来扶起林军，“没事吧你？”
林军揉了揉脑袋，道：“不碍事。走，看看崔鹏。”
薛振华也完工，从那边过来，几人一同走去看崔鹏。
路灯下，崔鹏蜷缩在地上，低嚎着，地上有些血迹。
“去卫生院吧。”林军提议道。
“好。”孟三春过去准备将崔鹏背起。
这时，薛振华突然叫了起来：“躲开。”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人影袭来，撞上林军。
林军登即惨叫一声倒地，口角溢血，心口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把刀扎在背后，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血哗哗的流着。
“我去你的。”薛振华一脚踢过去，蹬开人影。
那人被蹬翻，一看竟是刚刚那光头。此刻他坐在地上，仰脸笑道“嘿……小孩儿，让你们管闲事。”
“你。”
“妈的。”孟三春等人嘶吼一声扑上去。
片刻后，三人跪坐在林军身旁。
“咋办？”
“呜……”三人此刻都清醒了，看着林军的血液涌出，忍不住哭泣起来。
此刻林军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身下浸着一摊鲜血，口中含着血沫。
到了这会儿他的疼痛感少了很多，但意识还在。
“我就要死了吗？呵，真憋屈啊。唉……”林军心中自语，这会儿想到了许多，亲人的影子在脑海中浮过，父亲，爷爷，奶奶，妹妹，大姑……
渐渐的，耳边的声音淡了，林军感到一种不可抵挡的黑暗压来，感知中的一切开始寂灭，最后一点意识溃散。
当一旁的室友发现林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全都伏地悲嚎，但这一切都与林军无关了。
“哈哈，终于解放了……”薛振华大笑。
“……”
街边大排档，林军几人借着酒兴畅谈。只是林军还没能完全融入到这种氛围里，多是一个人默默的喝酒和倾听，显得有些安静。
室友们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断拉着他碰杯，希望藉此予以安慰。
林军毕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经历了此次挫折，整个人也显得愈发沉默了，即使是与好友畅饮。
“唉……可惜崔大鸟没来。”林军惋惜道。相比于其他人，他的酒量不是很好，才干了几瓶，头就已经有些晕了。
“鬼知道他又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就是。管他呢？咱喝咱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聚。”孟三春道，一口饮尽杯中酒。
“咦？空了。老板，再来一打，一打……呼……”林军给自己倒酒，却拿了个空瓶子，倒着倒着就往桌上一趴，睡着了，鼾声不断传来。
“看他那怂样儿，这就醉了……”
“噗。”
“哈哈……”
“菜。”
看着林军早早趴下，众人纷纷取笑。
很快，摊子老板又给他们上了两箱啤的。几人也省得麻烦，干脆拿起瓶子直接对嘴吹。
到了半夜，林军感到脸部一阵生疼，“啪啪啪”的声音响起。林军迷糊的醒来，睁眼一看，眼前一只手掌直晃，伴随着呼喊。
“喂，醒醒……”
“该回去啦……”
“走了……”
林军坐起来，三个室友正在一旁互相倚着，摇摇晃晃的，打着嗝，脸蛋红扑扑的，看来喝得不少。
林军按着桌子起身，头还是晕乎，身子也使不上全力，但是清醒了不少。
众人离开，走了没几步，身后响起摊子老板的叫声。
“喂。同学，结账！”
但另外几人早已醉了，哪还管什么结账，听见了老板的叫声也没反应，一个劲儿的向前走。
看了眼众人的醉样，瞧了下满桌的空瓶子，林军暗暗心疼了下自己的钱包，转身回去结账。
结完账后，林军追上室友的步伐。
此刻将近十点，街上冷清空旷，人影稀少，偶尔有车辆从道上窜过。
借着路灯的光，林军在前面带路。
“喂喂，走这儿。”
“看脚下……”
“你去哪儿，学校在这边。”
“快点儿啊。”
林军一路折腾，不是上去搀扶一把，就是出声提醒他们别走错。他的心很累，妈卖批的，你们不是来陪老子喝酒，安慰老子的吗？怎么反倒老子给你们保驾护航，成导航犬了？
骂咧了几句，提醒众人跟紧，林军脚下加快了步伐，与室友们的距离渐渐拉开。
一会儿后，林军终于瞧见了学校大门。
“到了到了。哎，人呢？”林军转过身来催促室友，但没见着人影。
“你大爷的……”抱怨了两句，林军原路返回。途中接近一个街口时，拐角路灯处有一阵嘈杂声。
林军定睛一看，三个人围在路灯下，叫嚷着，动静不小。看来是不良青年在搞事，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嘴里念叨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军开始后退。
开啥玩笑，老子可不是正义感泛滥的愣头青，再说就咱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省省吧。林军心中安慰着自己，而后果断转身狂奔，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突然，“砰”的一声，接着响起两声叫唤。
“哎呦。”
“我去！”
奔跑中的林军撞到了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两边都叫唤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军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疼痛，连忙向对方道歉。
“哈哈。”对面却笑了起来。
“嗯……”这笑声让林军觉得耳熟，细细一看，原来是孟三春等人。
“卧槽，你们在这儿？快走，后面有人打架。”林军拉着众人就要离开，怕惹麻烦。
“怕啥，几个小痞子而已。”孟三春生的人高马大，本就胆大，更何况现在还醉着，说着就挣开林军，向前走去，丝毫不虚。
“就是，怕啥？敢招我们，分分钟削死。”
其余几人也是酒壮怂人胆，叫嚷着随着孟三春向前走去。
见状，林军也只能跟着他们走。
从那群小混混旁边走过时，林军还是有些慌的，心里不断祈祷：我是路过的，不关我事。
那群小混混正在教训什么人，嘴里叫嚣着：“妈的，你再狂……”
注意到林军等人从旁经过，那些小混混转过来，其中一个面相凶狠，赤着上半身的光头佬拿着折叠刀对着林军几人挥了挥，嚷着：“呔！小孩儿，少管闲事啊，滚。”看来他就是头儿了。
“滚。”
“滚。”另外两个混混也叫嚣起来。
听得骂声，林军心头也是一阵不爽：走路都碍着你了？
孟三春等人作出回应，边走边对着混混们挥舞手臂，嘴里还在啊哇哇的吼着。
“呸，酒鬼。”光头朝旁边吐了口痰，不再管他们。转过身去，对着地上的家伙就是一脚。
“啊……”被踢的人痛唤一声。
听见叫声，林军一愣，熟人？
他还在思考时，室友们已经冲了过去，张牙舞爪的，嘴里冒出“崔大鸟”几个字。
林军拍手道：“没错，崔鹏！”
“喂……哎……”林军本想提醒室友的，却发现人已经到对面了。
管不得那么多了，林军大叫一声给自己壮胆，也扑了过去。
孟三春正和光头缠斗，被光头从背后给抱住，难以发挥。对着光头的腰，林军飞踹一脚。光头被踢的一歪，孟三春趁机摆开光头，扭身一撞。
一瞬间，砰……啊……
光头被撞翻，孟三春趁势往光头身上一趴，壮硕的身躯压得光头一阵低吼。
“去你的，死混混。”林军对着光头脑袋补了一脚。
再朝其他人一看，薛老大正坐在一个混混身上抡拳，而邵卫东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林军过去帮邵卫东，抬腿一脚踹去。没想到混混一把抓住林军的脚，用力一拉，呲啦一声，林军跌倒。
那混混爬过来就是一记狠拳，砸得林军七荤八素，抱着头直叫唤。
“你们几个软脚蛋，还得看我。”这时孟三春过来，一把提起那混混，甩手一巴掌将他抽昏。
孟三春丢开混混，过来扶起林军，“没事吧你？”
林军揉了揉脑袋，道：“不碍事。走，看看崔鹏。”
薛振华也完工，从那边过来，几人一同走去看崔鹏。
路灯下，崔鹏蜷缩在地上，低嚎着，地上有些血迹。
“去卫生院吧。”林军提议道。
“好。”孟三春过去准备将崔鹏背起。
这时，薛振华突然叫了起来：“躲开。”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人影袭来，撞上林军。
林军登即惨叫一声倒地，口角溢血，心口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把刀扎在背后，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血哗哗的流着。
“我去你的。”薛振华一脚踢过去，蹬开人影。
那人被蹬翻，一看竟是刚刚那光头。此刻他坐在地上，仰脸笑道“嘿……小孩儿，让你们管闲事。”
“你。”
“妈的。”孟三春等人嘶吼一声扑上去。
片刻后，三人跪坐在林军身旁。
“咋办？”
“呜……”三人此刻都清醒了，看着林军的血液涌出，忍不住哭泣起来。
此刻林军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身下浸着一摊鲜血，口中含着血沫。
到了这会儿他的疼痛感少了很多，但意识还在。
“我就要死了吗？呵，真憋屈啊。唉……”林军心中自语，这会儿想到了许多，亲人的影子在脑海中浮过，父亲，爷爷，奶奶，妹妹，大姑……
渐渐的，耳边的声音淡了，林军感到一种不可抵挡的黑暗压来，感知中的一切开始寂灭，最后一点意识溃散。
当一旁的室友发现林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全都伏地悲嚎，但这一切都与林军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