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
高三时光总是匆匆，再回首，尽……
夜晚，皎月高悬，伴着几点星光。
教学楼很静，所有教室里皆灯火通明，学生们在自习，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静谧安详。
三班今晚上物理自习，老师发了份模拟卷给他们做。
物理老师是个略显老态的中年大叔，坐在讲台旁低头玩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们几眼。
“咳，咳……”后座的同学王寅戳了一下林军。
“干啥？”林军轻声道。
“把物理卷子借我看一下呗。”
“去，自己做。”林军拒绝。
王寅是他初中同学，家境不错，不过到了高中后没那么努力了。
“唉，你不能这么无情啊，多年同窗之情啊……”王寅喋喋不休，不断的戳他。
“一边儿去。”
“唉，给我看一下嘛。”
“别烦我。”
“给我看看嘛？”
“……”
“……”
两人的动静渐渐有些大了，周围同学皆怪怪的看着他俩。
似被两人带动，全班安静的氛围也开始变味儿，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渐渐的，台上盘弄着手机的物理老师察觉到底下的躁动，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大家一眼，道：“看来你们卷子做好了，是吧？”
大家立即噤声，教室也重归于静。
林军也清了一下神思，重新理好思绪，准备继续做试卷。
这时，他的后背又被人戳了一下。
他心中顿时一阵不爽：靠，还来？
林军纠着一张脸，缓缓转过去，看向正趴在桌上，眯着双眼一脸乞求样的王寅。
“给我看看呗，我又不全抄，别这么小气啊。”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还没做完呢，等我做完了再给你看，行吧？”
“早说啊，那你先做，你做好了我再看，嘿嘿。”王寅笑得很贱。
“唉。”林军也是无语了。
终于，林军也得以安静的做一会儿试卷了。
可好景不长，不到半小时，又是……
“好了没？”
“还没。”
一会儿后。
“好了吧？”
“马上。”
……
“这回你该好了吧？”
“一会儿。”
“啊！”
……
晚自习在试卷的消磨下，打发的很快。
下了自习后，已经十点了，大家都疲惫又满足的回去，疲惫自不必说，满足或许是因为今天又有了进步。
林军依旧等同学走得差不多之后，再动身回宿舍。
费了一番脚力，林军赶到了宿舍，舍友们早回来了。
宿舍在一楼，正门朝南。
楼前有一片供人晾晒衣物的小平地，平地外有一圈一人高的围墙，墙头上嵌着密密麻麻的有色玻璃片，用以防止学生夜晚翻墙去网吧。
围墙以南是一片民居，与学生住宿区间隔着一条宽大的河道，不时有汽船从水面驶过。
尤其是在夜晚，野猫叫与汽笛声混杂，总是扰人清梦。
林军走进宿舍最里处他的床位，一下子扑在床被上，他的舍友也早躺在床上了。
嘴里呢喃着：“靠，咋还不高考啊，这一天天的熬下去，要我命啊？”
一会儿后，他起身一番洗漱，然后钻进被窝里。
窝在床上，他开始回忆今天他所做的几道难以解决的题目，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禁有些郁闷，心想算了吧，还是明天再弄吧。
此时距熄灯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开始发呆，期盼着灯早点熄掉。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步声，他不用看都知道是崔鹏。
果然，门外一个大嗓门响起：“同志们，我回来啦！”
“嘿嘿，告诉你们我刚在外遇到一个好玩的事儿……”崔鹏兴奋道。
“没兴趣。”林军不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话唠室友。
“切，你不懂。”崔鹏不屑。
“别烦，睡觉。”薛老大插进来。
孟三春也道：“少哔哔。”
崔鹏不死心，又想继续说他刚才的经历，邵卫东就打断了他：“崔大鸟儿，求你了，今天俺们实在虚，有事明天聊。”
“唉。”崔鹏遗憾的叹息一声，也兴趣索然了，道：“既然这样，那明天再说吧。”
一会儿后，灯熄了。
熄灯前，林军还是很困的，可熄灯后一时间反而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一束月光透进来，印在过道上，地面上铺了大理石，黑白斑清晰可见。
见一时睡不着，他便开始数地面上的黑白斑块，希望藉此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睡着。
可数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便坐在了起来，借着月光，环顾四周。
舍友们貌似也没睡着，孟三春在床上做俯卧撑，看来是想健身改变身材；邵卫东则亮着盏台灯，应该在看题目；而薛老大貌似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很是安静，但林军估计他应该没这么快睡着。
最屌的当属崔鹏了，竟然直接倚靠在床中间玩手机，搞得那里那里亮堂堂的，他是宿舍唯一一个有手机的。
突然，林军似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低喊了声：“熄灯，来人了。”
听见他的话，邵崔两人没有犹豫，立即关灯，孟三春也随之趴下。
果然，几秒后，宿舍外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一束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了一周后熄灭。
林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那有个人影，应该是班主任。她总是不定期来查房，毫无规律性可言，总能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那人影敲了一下窗户，然后开口说话，听声音果然是班主任。
“林军，人不少吧？”
由于林军平常都很老实本分，班主任让他做了这个宿舍长。
林军忙开口回答：“不少，老师。”
“崔鹏呢？他也在吧？”班主任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学生为了所谓的义气而相互包庇，到时惹出大乱子来。
“在在在。”崔鹏连忙开口，他也很纳闷，班主任咋就对他特殊“关照”呢？
“嗯，高三了，你给我安分点，别整天不三着四的。”班主任警告道。
“噢。”崔鹏无奈。
“你们都早点睡，养足精气神，明天才能早起。”交代了一声后，班主任离开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远了，大家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说话或亮灯，担心班主任再杀个回马枪。
一会儿后，宿管大妈锁大门的刺啦声响起，“乒乒乓乓”的。
崔鹏又玩起了手机，道：“宿管关门了，不会有老师来了。刚刚好险，多亏了军儿。”
“嗯嗯。”老邵深有同感。
“行啦行啦，少拍马屁，我也是无意间听见远处似有脚步声的。况且你们要是被逮着了，我这这个宿舍长也要被班主任训哪。”林军打着哈欠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以后保驾护航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伟大的舍长。”邵卫东打趣道。
“滚蛋，下次才懒得管你们。”
“切。”
“喂，老大？你不会睡了吧？”林军精力渐旺，开始好奇薛振华为啥一直没动静。
可薛振华没答话，看来是睡着了。
“喂，别装了。外面大门早锁了，不会有老师来了。”
“嗯……啥啊，刚刚差点就睡着了，都怪你们叫醒我。”薛振华语气貌似很迷糊。
“哼，少来，你今晚还没洗衣服呢。”林军怼道。
“就是，你哪天晚上不是熄灯后去洗衣服。”邵卫东帮腔。
“还有蹲坑。”孟三春也来。
“唉，肤浅。”薛老大故作深沉。
一会儿后，薛老大出去了，远处渐有溅水声传来。
其他人也开始玩的玩，学的学，练的练。
见大家都没睡，林军估计自已一时半会儿也是睡不着了，索性点起折叠灯，将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那套《蜀山剑侠传》拿出来看，渐渐沉迷于书中奇幻世界，心情随着情节跌宕起伏。
看了不知道多久，灯光暗了下来，应该快没电了。
呜，呜……
远处厚重的汽笛声响起，此起彼伏。
听见船声，林军也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现在真的是有些乏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合上书，林军看了一下四周，孟三春已睡着，老邵仍在挑灯夜战，崔鹏依旧，薛老大还没回来。
林军咕哝了声：“老大个拖子，你们牛掰，还不睡。我先睡了。”
呼……
随后，在汽笛声的陪伴中他也步入梦乡。
今晚注定风平浪静。
夜晚，皎月高悬，伴着几点星光。
教学楼很静，所有教室里皆灯火通明，学生们在自习，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静谧安详。
三班今晚上物理自习，老师发了份模拟卷给他们做。
物理老师是个略显老态的中年大叔，坐在讲台旁低头玩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们几眼。
“咳，咳……”后座的同学王寅戳了一下林军。
“干啥？”林军轻声道。
“把物理卷子借我看一下呗。”
“去，自己做。”林军拒绝。
王寅是他初中同学，家境不错，不过到了高中后没那么努力了。
“唉，你不能这么无情啊，多年同窗之情啊……”王寅喋喋不休，不断的戳他。
“一边儿去。”
“唉，给我看一下嘛。”
“别烦我。”
“给我看看嘛？”
“……”
“……”
两人的动静渐渐有些大了，周围同学皆怪怪的看着他俩。
似被两人带动，全班安静的氛围也开始变味儿，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渐渐的，台上盘弄着手机的物理老师察觉到底下的躁动，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大家一眼，道：“看来你们卷子做好了，是吧？”
大家立即噤声，教室也重归于静。
林军也清了一下神思，重新理好思绪，准备继续做试卷。
这时，他的后背又被人戳了一下。
他心中顿时一阵不爽：靠，还来？
林军纠着一张脸，缓缓转过去，看向正趴在桌上，眯着双眼一脸乞求样的王寅。
“给我看看呗，我又不全抄，别这么小气啊。”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还没做完呢，等我做完了再给你看，行吧？”
“早说啊，那你先做，你做好了我再看，嘿嘿。”王寅笑得很贱。
“唉。”林军也是无语了。
终于，林军也得以安静的做一会儿试卷了。
可好景不长，不到半小时，又是……
“好了没？”
“还没。”
一会儿后。
“好了吧？”
“马上。”
……
“这回你该好了吧？”
“一会儿。”
“啊！”
……
晚自习在试卷的消磨下，打发的很快。
下了自习后，已经十点了，大家都疲惫又满足的回去，疲惫自不必说，满足或许是因为今天又有了进步。
林军依旧等同学走得差不多之后，再动身回宿舍。
费了一番脚力，林军赶到了宿舍，舍友们早回来了。
宿舍在一楼，正门朝南。
楼前有一片供人晾晒衣物的小平地，平地外有一圈一人高的围墙，墙头上嵌着密密麻麻的有色玻璃片，用以防止学生夜晚翻墙去网吧。
围墙以南是一片民居，与学生住宿区间隔着一条宽大的河道，不时有汽船从水面驶过。
尤其是在夜晚，野猫叫与汽笛声混杂，总是扰人清梦。
林军走进宿舍最里处他的床位，一下子扑在床被上，他的舍友也早躺在床上了。
嘴里呢喃着：“靠，咋还不高考啊，这一天天的熬下去，要我命啊？”
一会儿后，他起身一番洗漱，然后钻进被窝里。
窝在床上，他开始回忆今天他所做的几道难以解决的题目，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禁有些郁闷，心想算了吧，还是明天再弄吧。
此时距熄灯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开始发呆，期盼着灯早点熄掉。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步声，他不用看都知道是崔鹏。
果然，门外一个大嗓门响起：“同志们，我回来啦！”
“嘿嘿，告诉你们我刚在外遇到一个好玩的事儿……”崔鹏兴奋道。
“没兴趣。”林军不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话唠室友。
“切，你不懂。”崔鹏不屑。
“别烦，睡觉。”薛老大插进来。
孟三春也道：“少哔哔。”
崔鹏不死心，又想继续说他刚才的经历，邵卫东就打断了他：“崔大鸟儿，求你了，今天俺们实在虚，有事明天聊。”
“唉。”崔鹏遗憾的叹息一声，也兴趣索然了，道：“既然这样，那明天再说吧。”
一会儿后，灯熄了。
熄灯前，林军还是很困的，可熄灯后一时间反而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一束月光透进来，印在过道上，地面上铺了大理石，黑白斑清晰可见。
见一时睡不着，他便开始数地面上的黑白斑块，希望藉此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睡着。
可数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便坐在了起来，借着月光，环顾四周。
舍友们貌似也没睡着，孟三春在床上做俯卧撑，看来是想健身改变身材；邵卫东则亮着盏台灯，应该在看题目；而薛老大貌似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很是安静，但林军估计他应该没这么快睡着。
最屌的当属崔鹏了，竟然直接倚靠在床中间玩手机，搞得那里那里亮堂堂的，他是宿舍唯一一个有手机的。
突然，林军似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低喊了声：“熄灯，来人了。”
听见他的话，邵崔两人没有犹豫，立即关灯，孟三春也随之趴下。
果然，几秒后，宿舍外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一束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了一周后熄灭。
林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那有个人影，应该是班主任。她总是不定期来查房，毫无规律性可言，总能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那人影敲了一下窗户，然后开口说话，听声音果然是班主任。
“林军，人不少吧？”
由于林军平常都很老实本分，班主任让他做了这个宿舍长。
林军忙开口回答：“不少，老师。”
“崔鹏呢？他也在吧？”班主任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学生为了所谓的义气而相互包庇，到时惹出大乱子来。
“在在在。”崔鹏连忙开口，他也很纳闷，班主任咋就对他特殊“关照”呢？
“嗯，高三了，你给我安分点，别整天不三着四的。”班主任警告道。
“噢。”崔鹏无奈。
“你们都早点睡，养足精气神，明天才能早起。”交代了一声后，班主任离开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远了，大家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说话或亮灯，担心班主任再杀个回马枪。
一会儿后，宿管大妈锁大门的刺啦声响起，“乒乒乓乓”的。
崔鹏又玩起了手机，道：“宿管关门了，不会有老师来了。刚刚好险，多亏了军儿。”
“嗯嗯。”老邵深有同感。
“行啦行啦，少拍马屁，我也是无意间听见远处似有脚步声的。况且你们要是被逮着了，我这这个宿舍长也要被班主任训哪。”林军打着哈欠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以后保驾护航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伟大的舍长。”邵卫东打趣道。
“滚蛋，下次才懒得管你们。”
“切。”
“喂，老大？你不会睡了吧？”林军精力渐旺，开始好奇薛振华为啥一直没动静。
可薛振华没答话，看来是睡着了。
“喂，别装了。外面大门早锁了，不会有老师来了。”
“嗯……啥啊，刚刚差点就睡着了，都怪你们叫醒我。”薛振华语气貌似很迷糊。
“哼，少来，你今晚还没洗衣服呢。”林军怼道。
“就是，你哪天晚上不是熄灯后去洗衣服。”邵卫东帮腔。
“还有蹲坑。”孟三春也来。
“唉，肤浅。”薛老大故作深沉。
一会儿后，薛老大出去了，远处渐有溅水声传来。
其他人也开始玩的玩，学的学，练的练。
见大家都没睡，林军估计自已一时半会儿也是睡不着了，索性点起折叠灯，将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那套《蜀山剑侠传》拿出来看，渐渐沉迷于书中奇幻世界，心情随着情节跌宕起伏。
看了不知道多久，灯光暗了下来，应该快没电了。
呜，呜……
远处厚重的汽笛声响起，此起彼伏。
听见船声，林军也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现在真的是有些乏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合上书，林军看了一下四周，孟三春已睡着，老邵仍在挑灯夜战，崔鹏依旧，薛老大还没回来。
林军咕哝了声：“老大个拖子，你们牛掰，还不睡。我先睡了。”
呼……
随后，在汽笛声的陪伴中他也步入梦乡。
今晚注定风平浪静。